孔老二一定是一個泡妞高手,幾千年前他就說唯金魚與女人難養,遠之則怨,近之則遜,一點也不錯。鴨子現在對我是越來越不尊重,對我頤指氣使,給她買飯,給她借書,就差幫她擦屁股了,簡直把我當使喚丫頭使了,兩句不和,就對我拳腳相加。小虎也是,不過小虎每一個禮拜天都和高丹出去hotel的,所以小虎雖然是使喚丫頭也算是一通房丫頭吧。每當我在做了很長的鋪墊以後提出跟鴨子也去hotel的時候,總遭至一頓暴k。光見賊挨打,沒見賊吃肉了,您說我當這賊還有什麽意思?

    每天早上,我騎著單車,把鴨子載到上午有課的教學樓。路過法學院的一幢三層樓的八十年代老建築的時候,看到下麵圍著很多人,幹嘛?有人跳樓自殺啊,我也騎過去看看熱鬧。結果發現樓頂天台上潮濕的晨霧中站著一男一女,那男生正在嘰裏呱啦的對女生大念英文詩,摸著胸脯搖頭晃腦很抒情的樣子,反正我聽不懂,隻能隱約聽出幾個love啊kiss之類的單詞。女的雙手握在一起放在臉邊,很享受的樣子,見過傻逼的沒見過這麽傻逼的。聽的我雞皮疙瘩掉一地,下麵有男的在吐的也有幾個很二的女的在鼓掌的。鴨子摸著自己的臉說,好浪漫哦!我拉著鴨子說,走吧,沒什麽好看的。鴨子迴過頭一句話就砸過來,我們也上去念!

    我連連搖頭,神經,不行,惡心死人了。

    鴨子一把擰住我的腰眼上的僅有的一點精肉,威脅說,上去不上去!

    如果我說不去的話,她肯定就是一轉,我為難地說,可是我沒有念過英文詩歌啊!

    鴨子說,你上次給我念的鐵達尼號傑克臨死前的那段話也成。

    我難為地說,不要吧,我忘記了!

    說著鴨子的手下一用勁,我感到一股鑽心的疼痛。我連忙求饒,好好好好。

    鴨子逼著我上了天台,今天我算是坍台坍到腳後跟了。我和尚念經似的沒有一點感情地念:lose listen to me listen……when i won that ticket that was the best thing that even happened to me and i am thankful i am thankful……

    那男的正跟那兒念《羅密歐與朱麗葉》呢,rumio why you are rumio?那男的一見上來一個跟他搶飯碗的,念地更大聲更深情了,念句子的時候這狗血撒地氣吞山河,那女的和鴨子怒目相對,一副爭風吃醋倆公雞碰到一起的樣子,我這抬杠的勁頭也上來了。我把僅知道的雪萊的幾首英文詩都給念了,那邊還沒消停,我隻好念中文詩,我怎麽說現在也是一文學青年了,念過的中文詩還沒你多!那男的估計肚子裏英文詩也念完了,跟哪兒念“啊,女神啊,啊,長江啊,啊,黃河啊”

    我從:

    在我的記憶之中,有一朵紫羅蘭熠熠生輝。

    這輕狂的姑娘!我竟未染指!!!

    媽的,我好不後悔!!!!!!

    念到:

    我走在寂靜裏,我走在天上。

    陰莖倒掛下來。

    樓下叫好聲一片,掌聲雷動。最後,那男的終於抗不住了,仰天長嘯一聲:既生渝何生亮啊!仰天噴血,哧哧哧的跟草地上澆水的自來水龍頭似的,那女的走上去扶住了那男的說,過兒,你怎麽樣?那男的停止了噴血,無限哀怨地看著那女的,吧唧說了句“氣死大活人了!”然後繼續仰天跟那兒噴,然後那女的扶著男的走了,臨走憤恨地對鴨子說了句:算你狠!

    我載著鴨子,騎在冬天寒風如刀的校園裏。剛才由於打了場勝仗,極大的滿足了她的虛榮心,她特興奮,坐在單車上一邊跟哪兒哼山歌,一邊兩條長腿不安分地晃蕩來晃蕩去。我剛才念詩,句句真氣灌入,元氣消耗很大,我說,鴨子你老實坐著別動,再動就要車毀人亡了。

    結果我話還沒有說囫圇,哐啷堂就給摔了,我雙手著地,手上的皮擦破了,血涔涔的。我站起來走過去扶起鴨子,心痛地問,鴨子你沒事情。鴨子的羽絨服胳膊肘的地方破了個洞,鴨子一看那個洞尖叫著我的新衣服啊,掄起拳頭在我背上“哐哐”就是倆拳,真把我打火了,我吼,你他媽自己坐著亂動,害我手都摔破了,你丫還打我,我抽你丫的!

    鴨子把臉揚給我,嚷著,你打呀你打呀!

    我剛揚起手,鴨子就哇地哭起來,說,你打我你打我!狗的女朋友狗疼,貓的女朋友貓疼,你就這麽痛你女朋友!哭地好像我剛才怎麽著她似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她打我弄地跟我打她似的。我把手放下來,力的作用力是相互的,打她我手也痛,不值得!我推起山地車跨上就走,鴨子在後麵氣急敗壞地喊,張小白你給我迴來!我走地頭也不迴,鴨子的聲音在凜冽的北風後麵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接下來是期末考試,由於忙著複習,我沒有再去找過鴨子,也沒有給她打過電話,有一天早上醒來,我看到一條短信,是鴨子的,我看了一下發送時間是晚上1點,內容是你再不來找我你就死定了!我靠,我欠你的該你的!我沒理她。

    我看書看地不倫不類,頭皮發麻,實在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估計我得看走火入魔了,把書一合,高喊著學海無崖迴頭是岸開電腦玩遊戲。

    小虎拿著一撂試卷從外麵進來興奮地說,我發現一個大咪咪!發現一個大咪咪啊!

    正在埋頭溫書的瓶子頭也不抬,問,真的?有麥當娜的咪咪大嗎?

    小虎脫了手套,摘了圍巾說,不是大咪咪是大秘密!我剛才在複印店裏複印東西的時候,看到今年我們專業考試的試卷了,原來試卷是放在學院的複印室裏印的,我剛複印完東西,複印室就封了。

    瓶子搔著後腦勺說,那怎麽辦,今晚是月圓之夜,我們去圈羊?偷試卷去?

    小虎把手放在電熱爐說,我看這件事情隻能智取,不能強攻,小白你還記得複印室那姑娘嗎?就是上去你去複印店的時候,對你特溫柔給你拋媚眼的那位?

    我特心有餘悸地說,當然記得了,長的遠看就像一塊大的岩石上麵站著一隻母雞,近看——估計還從來沒有男的敢在三米之內直視她,整個兒一車禍現場,你提她幹嘛?

    小虎說,試卷是她負責印刷的,我們隻要搞定了她就行了。

    我問,怎麽搞定她?

    小虎摸著自己大下巴上的小胡子跟一狗頭軍師似的說,山人自有秒計!

    我不耐煩地說,有屁快放!

    小虎果斷地說,給丫施美男計!

    我嗬嗬一笑對小虎說,你不是常自詡貌比潘安,才比子建麽,這事兒你出馬一定馬到成功。瓶子和賈正京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小虎撇撇嘴對我說,什麽叫自詡啊,本來我就是啊,可你以為人家都是跟你似的這麽膚淺,以貌取人,我上次和你去複印東西的時候,我看那妞倆眼睛就嗤啦嗤啦地跟你放電,還跟我打聽你是大幾的,叫什麽名字,你忘記了,人指定是看上你丫了,你出馬那是順水行舟手到擒來啊。

    小虎你你你……你誣蔑我!你含尿噴人,人家那使的那是隔山打牛,要征服一個人,首先要征服他的朋友你聽過沒有?人指定是看上你了!

    靠,你才含尿噴人!我不去,這事兒要是讓高丹知道了,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那要是讓鴨子知道我還不一樣。我把燙手山芋拋給了瓶子,說,我看瓶子不錯,現在女孩子不都喜歡寫東西的男生麽,你不是老在校報上發表東西麽。

    瓶子連忙拒絕說,我對女孩子沒有經驗啊,我看賈正京不錯啊,賈正京學生會幹部,能說會道的。

    賈正京說,好了好了,都是些什麽人,碰到這麽點任務就推三阻四的,考試卷拿來是大家一起看的,我看老規矩,抓鬮吧,讓老天來決定。

    四人一致讚同。

    小虎弄了四個紙條,其中一張寫上“敢死”,散彈坑裏沒有無神論者,四人一臉虔誠,紛紛祈禱,祈禱完畢,我念了聲阿門阿彌陀佛保佑我,把東西方神靈都問候到了,然後戰戰兢兢地拆開那張紙,睜開眼睛一看,一個晴天霹靂喀嚓打在我腦袋上了,我眼圈一黑,幾乎暈死過去。人生幾許失意,為何偏偏選中我?我捏著那張紙條就往嘴裏塞,企圖毀滅證據,被他們當場按住,把我牙關掰開,從嘴裏拿出那張紙條。

    我大喊,我不要啊,男人不應該逼自己的陰莖做他不喜歡做的事情!

    眾人紛紛嚷願賭服輸。

    小虎開導我笑著說,操誰不是操啊!

    賈正京也說,什麽妞不是妞,熄了燈還不都一樣嗎?

    瓶子已經把電烙鐵插上電源了,一步步的向我逼近,一臉陰惻惻地問我,你到底去不去?

    他們終於要對我下毒手了!我說放開我,我掙拖了小虎老賈的手,挺了挺胸,咬了咬牙,很平靜地說,好吧,我去!苦了我一人幸福了大家,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最光榮的犧牲是英雄的宿命。

    賈正京拍著我的肩膀鼓勵我說,我相信你能行,黨相信你能行地!

    小虎,瓶子,賈正京押犯人似的押著我在“東亞國際飯店”裏等複印室那女的。

    小飯店裏來了一個新的服務員,樣子比較卡瓦意。一幫子人挑了一張桌子坐下,看見地上一條獅毛狗也很卡瓦意,小虎摸了一下小狗,問那個年輕女服務員,叫什麽名字?

    那服務圓害羞地迴答,貝貝。

    貝貝幾歲了?

    18了。

    有這麽老的狗嗎?我驚訝地問。

    貝貝是我的名字。那個女服務員立馬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眾人哄笑。

    小虎看了會兒菜單,說,中國人真是能吃啊,天上飛的除了飛機不能吃,地上長腿的除了凳子不能吃以外,什麽都能吃啊。小虎故意跟貝貝開玩笑,說,我要一個老鼠煮貓。

    貝貝說對不起我們這裏沒有這個菜。

    瓶子說,我要一個油炸蟑螂。

    貝貝說沒有。

    賈正京說,我要一個指甲湯。

    我說,我要一個紅燒痂疤。

    貝貝問,什麽是痂疤?

    我解釋說,痂疤就是人受傷後傷口接的疤,味道可鮮美呢,

    貝貝終於有一點忍不住,手抿住嘴險些沒有吐出來。

    這時,瓶子說,我要一個死嬰!

    貝貝終於吐著衝出了包間,大家笑地唿天搶地。

    小虎停止了笑,對我說,上午我幫你把情書送過去約她晚上吃飯的時候,那女的臉上的幸福一漾一漾的,我看她那方麵絕對是有戲,你待會兒一定要給我頂住!為了大家,也為了你自己。

    我說,成!世界上不缺少美女,就是缺少發現美女的眼睛,對於咱們搞藝術的來說,這個世界壓根兒就沒有醜姑娘。

    不一會兒,我看到桌子上的茶的麵上微微抖動,我眼中一道寒光閃過,喝著茶冷冷地說,有殺氣!

    果然我們的女主角翩然而至。

    大家十分熱情地招唿那女的坐在我旁邊,熱情地就跟反動區老百姓迎接解放軍似的。

    那女的在我旁邊不好意思的坐下,她別著脖子很羞澀地說,你叫張小白是吧?俺叫虎妞。

    虎妞?我心想這是什麽一名字啊,我還駱駝祥子呢,和小虎倒蠻配!我意味深長地看著小虎,念叨著虎妞說,好名字!

    虎妞繼續說,你的情書俺瞅過了,俺可歡喜咧,愛情是一種甜蜜的憂傷,一個人並不孤獨,想一個人才孤獨,寫地多好啊!簡直字字句句寫到俺心坎上了。

    上下五千年,就在那一刻,我終於有了心跳的感覺,我小鹿亂撞,我低著頭,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我害羞地學著她的腔調說,哦,希望你能明白俺的一番心意。我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就這一眼,隻這一眼,僅這一眼,我感覺人類文明到了盡頭,恐龍又複活了。虎妞紅色的毛衣上麵繡著一大大的“緣”字,臉上坑坑窪窪的,跟被埋了雷管炸過似的,頂著一腦袋黃毛,毛上還插著一朵小紅花,一個朝天鼻孔中,橫七豎八的鼻毛左突右衝,那個醜勁!我都不敢形容,一形容我都想做噩夢。坐的吧還特處女,羞澀地低著頭,雙頰緋紅著兩片雲彩,雙腿夾緊,兩隻胖嘟嘟的手反絞著放在腿上,樣子十分討打,舉止還特斯文,林黛玉似的,翹著蘭花指夾菜,咬東西小口抿著,跟人民大會堂吃國宴似的。這刺激我受大了我,雙手跟桌子底下篤篤篤直哆嗦。

    虎妞用她粗的跟自來水水管似的聲音柔聲細語地說,你抖什麽呀?

    小虎一看情況不妙,忙解釋說,我們小白特害羞,特別一見了美女,就緊張。

    虎妞一雙桃花眼勾魂似的看著我說,瞧你那樣兒,你緊張什麽呀,俺們美女也是人,又不是白骨精,不會把你當唐僧肉給吃了的。虎妞一口吃了一塊碩大的炸雞,接著說,俺一直都覺得雷峰比謝霆鋒帥,因為俺覺得人的內在美才是真正的美,雖然俺也擁有美麗的外表,但是俺沒事吧就愛看書充實自己,聽說你是一作家?虎妞說話像鼻子裏塞著一坨棉花甕聲甕氣的。

    是啊。

    虎妞拍著手說,好耶!俺可愛看書咧,你都寫過啥書啊?

    我端正態度說,中篇小說《我不想搞大我真的不想搞大可是我還是搞大了》,發表在《果實》雜誌上。

    聽著題目好像很有意思,都說了些啥啊?

    講一個純情少女怎樣被一個花花公子誘奸,她瞞著親人落入圈套、失身、懷孕、被拋棄、尋短見、跳樓致殘,最後在親人關愛下重新振作起來的一段艱辛的心路曆程。

    肯定特有現實意義,一部防範性陷阱的教材。虎妞說著還用手摸著自己的胸口說,對於像俺們這樣的純情美少女特有教育意義,這個社會不符合俺的幻想,俺媽說了,現在社會上壞人可多哩,這壞人不幹別的,整天就挖空心思誘奸像俺們這樣的純情美少女,你那文章啥時候給俺瞅瞅,讓俺也接受接受教育,防患於未然。

    她說這話的時候當時我就特想扁她,桌子底下,我拚命用右手抓住左手,我聽到自己在心底對自己說小白你要鎮靜要鎮靜千萬不可意氣用事,估計在場不隻我一人有想扁她的衝動。我說,純情少女?誘奸你?沒有這麽不開眼的壞人。我有點沉不住氣。

    瓶子一看我話鋒不對,連忙打岔說,早就跟你說我們小白可逗了,說話倍兒有詩意,最擅長應景做詩了,小白來一首!眾人紛紛鼓掌,我擺擺手說,既然同誌們都這麽強烈要求,那我就來一首,外麵下雨了,我就以此來一首,

    牆角的花

    你孤芳自賞的時

    天地便小便了

    愛情便是

    龜頭上

    的笑

    太逗了,哈哈……虎妞用紙巾擦著自己的血盆大口笑,一笑牙齒上沾著的蔥花撲通掉在酒杯裏。

    小虎說,早就跟你說過了,我哥們是特有意思的人。

    你多大了?虎妞問我。

    我老老實實迴答,我十九了。

    俺芳齡二十二了,真好,人家都說女大三抱金磚。

    我沒敢接這話茬。

    虎妞喝了口酒,自戀地用手來迴摩挲著自己的臉蛋,幽幽地說,俺就奇怪了,女人要是長的好看點吧,生活它怎麽就這麽難呢!

    長的好看?嗨!別人的事啊您就甭操心了。我說。

    俺沒說別人,俺說俺自己呢!俺是俺們村裏長的最好看的,俺在俺們那一帶那是十裏八村一朵花,柳眉細腰人人誇!說著蘭花指一翹,擺了一個京劇花旦的亮相。就你還是你們村最好看啊?我說著喝口酒壓住我胃裏泛出的陣陣惡心。

    你是沒瞅見俺奶奶那個難看勁兒,十八歲就長地跟八十似的,日本鬼子好色吧,都是甭管黑妞白妞,隻要是妞,逮住了掄起雞巴就操的主,可是他走到俺們村口,瞅見俺奶奶,他們扭頭——就跑了!他翹著蘭花指指著小虎,仿佛小虎就是那好色的小日本鬼子似的。

    小虎被她一指,也跟那兒直哆嗦,小虎說,所以啊你那長相也是發源於你奶奶的偉大源頭啊,然後又發現自己說錯了話,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懊惱地拿起酒杯給自己灌酒。

    虎妞搖頭晃腦地說,俺和俺奶奶可是兩碼事,俺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俺長的好看,俺看著鏡子對俺自己說,你遲早要為這張臉付出代價,俺走大街上吧,就看見吧很多男人色迷迷地看著俺,嚇的俺晚上吧不敢睡覺,就怕他們欺負俺!由於俺實在長的太俊了,於至於沒有一個男生敢接近俺,你知道什麽叫紅顏命薄嗎?說的就是俺這種女人,一個女人長的太漂亮也許就注定了她一生的悲劇,有誰知道錦衣夜行的那種孤獨感?美麗的夜晚,當俺穿著漂亮的衣服,行走在大街上,那種孤獨感!有一段時間,我甚至絕望了,俺問自己是不是俺這輩子注定得不到幸福,如果真的是這樣,俺就不爭取了……你們知道我最向往的地方是哪裏?

    我問,哪裏?

    她說,古時候有一個羅刹海市,傳說那個地方的人以美為醜,以醜為美,我去了一定是最醜地!

    我扛不住了!我說,你晚上就放塌實了睡覺,沒有這麽不開眼的壞人。

    俺能塌實嗎,俺一閉上眼睛吧,就看見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盯著俺瞅,瞅地俺吧都不好意思。說著低下羞紅的臉,然後突然抬頭用她那雞眼一樣的目光看著我說,別以為俺不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什麽!就是你這種眼神!虎妞不錯眼珠子的看著我。

    嚇地我麻爪了,活到這把年紀我這才知道什麽叫膽兒顫,趕緊把頭低下,我知道已經到了崩潰邊緣的我再也經不起折磨了。

    你幹嘛不敢看俺,俺就知道你心裏有鬼,你對俺壓根兒就沒安好心!

    我上齶的牙齒打著下齶的牙齒,打擺子似的說,我我……

    你緊張個啥呀。說著她一隻手就放在我發抖的大腿上來迴摩挲,說,跟你說,其實俺挺稀罕你的,你瞅著俺的時候,害地俺的小心肝“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俺知道你對俺的心意,還念詩給俺聽,真受用!你說俺們是在這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解決還是到裏屋解決去?

    慌地我一個趔趄從椅子上摔下來,顧不了場麵,趕緊爬起來撒丫子向外麵跑。

    我迴寢室的路上,總感覺虎妞跟一抹幽靈似的跟在後麵。迴到寢室,洗了把臉,聽了會兒音樂,才迴過魂來。一會兒他們吃完飯迴來,一個個跟見了鬼似的蒼白的臉上寫滿驚恐。

    瓶子向我問罪,你丫跑什麽呀?

    我說,再不跑,我怕當眾被她蹂躪了,瞧她那個鬼樣子,想起來我就心有餘悸。

    小虎說,第一迴合,你丫表現可不怎麽樣啊,我幫你跟虎妞解釋說你最近身體不怎麽好。

    雖然人家女孩子表達感情的方式開放了一點西化一點,可是人家也是一片真心真意嘛,我看人家虎妞就挺好嘛!賈正京也湊熱鬧。

    我看她對你很有意思啊,反正你現在也沒有女朋友,你就先對付著使著,你不是說熄了燈還不是都一樣,什麽妞不是妞啊,操誰不是操啊。我笑著跟賈正京說。

    賈正京開始說風涼話,說,我想我考個及格總還可以的,到時候不知道誰要當我學弟了。

    一想到考試不及格,我頭皮就發麻。我說,你們這說的是什麽話,我就是不為我自己著想,我也要為兄弟們著想啊,你們放心,這事兒我張小白就是豁出小命也一定幫你們擺平!

    瓶子說,一個人活著要學會欺騙自己,你就騙自己她就是美女她就是西施,騙著騙著就把自己也蒙過去了。

    賈正京說,也不一定非要以身相許才拿到試卷嘛,兵家講究兵不血刃,不戰之勝。

    我琢磨這這話的玄機問,此話怎講?

    你要化被動為主動,讓她死心塌地的喜歡上你,到時候,你要她幹什麽她都乖乖聽你的話。

    我思索著老賈的話,覺得很有道理。我掏出手機立馬給虎妞發了一條短信:我愛你愛的如此之深,我願意為你赴湯蹈火,明天晚上如果不下雨,我一定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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