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烺倒是沒有半點做了壞事的自覺,“嗯哼”了一聲,挑起薑鈺胸前的一小撮頭發在手裏把玩著,然後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且同枕共眠,你說朕想要幹什麽?”


    薑鈺十分鎮定自若,反正宇文烺幹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她倒是真不覺得他會對她怎麽樣,所以自然也沒有什麽好擔憂的。


    薑鈺實話實說的道:“我覺得皇上其實不想幹什麽,其實就想嚇一嚇我而已。”


    宇文烺“嗬嗬”的笑了起來,兩隻眼睛往上斜著翹起,仿佛是遇到了極其令人愉悅的事。


    他將手指輕輕的往薑鈺的臉上刮了刮,這種親近的仿若情人間的動作還真是令薑鈺有些不習慣,然後她便聽到宇文烺道:“阿鈺,朕發現朕真的有點喜歡你了。”


    薑鈺聽清楚了,他叫她“阿鈺”,這倒是他第一次對她用這種親近的稱唿。以前吧,他跟她在外麵作戲的時候他喊她“愛妃”或“蘅兒”,私下裏他被她給氣著了的時候,他是直接連名帶姓的稱唿“薑鈺”的。


    還有他此時類似於表白的喜歡,這喜歡來得突然,來得毫無理由,來得沒有鋪墊,所以在薑鈺心裏的信任度自然是大打折扣的。


    所以薑鈺也毫不吝嗇的迴了他一句:“皇上,其實我也有點喜歡你。”


    宇文烺挑了挑眉,道:“是嗎?”然後又道:“既然如此,你不覺得我們的關係應該更親近一些。”


    說著將腦袋壓了下來,嘴唇在她耳朵下麵親了親,然後又往她臉頰上來,那模樣倒像是認真的一樣。


    薑鈺連忙伸手往自己臉上一擋,隔開了自己的臉頰和他的嘴唇。


    宇文烺卻仿佛戲弄她一般,直接在她的手心上啄了啄,又笑著道:“怎麽,不願意?”


    薑鈺移開自己的腦袋然後側過頭看著他,極嬌媚的笑了笑,道:“願意倒是願意,不過皇上可想清楚了。皇上要是要了我,可就不能再要孟蘅玉了,以後也不能提什麽讓孟蘅玉迴來的話了。還有我這個人嫉妒心不叫強,碰了我就不能砰別的女人了。”


    宇文烺沒有說話,臉上就算有一閃而過的別的情緒也快得讓薑鈺沒有抓住,隻是伸手將擋住她擋住他的手撥開,用另外一隻手裝作去解她的衣裳,然後繼續往前輕輕親吻了幾下她的臉頰。


    薑鈺再去伸手去握住了他放在她寢衣上的手,又道:“還有一件事我還得提醒皇上,我可曾是你的庶母妃,不知道皇上心裏會不會有點膈應。”


    宇文烺聽到這裏,手裏和嘴唇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頓了一下,才又笑了一下,因為離得太近,他的唿吸全噴到了她的臉上來。


    然後他終於放開了她,甚至體貼的將她被他弄得微微亂的寢衣拉了下來,然後就這樣一隻手托著腦袋斜躺著看她,道:“看來你根本不願意,你心裏還記著宇文煒。”


    這不是一個問句而是一個陳述句。


    宇文烺又接著道:“不過沒關係,總有一天朕會讓你忘記他,心甘情願的跟朕在一起。”又用食指輕輕的在她下巴上敲著,十分曖昧的道:“然後心甘情願的把自己交給朕。”


    說完往床上一趟,又道:“以後晚上跟朕睡床吧,榻上睡著終歸是不舒服。你也用不著擔心朕對你不軌,在你願意之前,朕也不會碰你。”然後轉了個身,背對著她躺著了。


    薑鈺撇了撇嘴,也轉了個身背對著她。


    既然他說讓她睡床,她也沒有矯情的非要到榻上去睡。她倒不是相信他足夠君子,相比起來,她更相信他不會在麵對著她的靈魂之下而輕薄這副身體,若他真的這樣做了,像不像是在侮辱孟蘅玉?


    至於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她是一個字都不敢相信的。一個男人真喜歡一個女人,不會舍不得去親吻她的嘴唇,但他剛剛有這樣的意思嗎?也不會在提起她心裏裝著另外一個男人的時候如此雲淡風輕。


    他那些話去騙騙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還行,她都是活了大把年紀的人了,三世加起來都快五十歲的人了,想蒙她?鬼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薑鈺睡了一會覺得冷,扯著他身上的被子往自己身上蓋。他倒是沒有跟她計較,將被子都給她了。


    過了一會,宇文烺又喃喃的道:“各地的藩王這兩天就該都到京了,看來京畿要熱鬧起來了。”


    薑鈺道:“這不是正好,越熱鬧越容易亂,越亂皇上越可以渾水摸魚。”


    宇文烺閉上了眼睛,沒有再跟她說話,隻最後說了一句:“歇了吧,已經晚了。”


    過了一兩日,京畿果然漸漸熱鬧了起來。


    最先到達京城的藩王竟然既不是齊王宇文烺也不是臨王,或者是皇叔寧王,反而是最小透明的清河郡王。


    清河郡王是專愛盯著崔家瞧的,一入了京畿就聽到了崔安最近的日子不好過,沒了官職沒了爵位還被打得屁股開花至少半個月下不來床,頓時連心情都好了幾分。


    所以一迴到京畿給宇文烺的折子好是“英明神武”“德配天地”“萬世明君”的將宇文烺歌功頌德了一番,總之表達的意思是,皇帝三哥您處置崔安真是處置得太對了,弟弟我給你點十二個讚。


    清河郡王迴到京畿之後第一時間自然是遞了折子先進宮求見,薑鈺倒是碰巧在宣清殿外碰見了他,他的確是宇文烺的兄弟中長得最像宇文烺的人,麵容有著六七分的相似,隻是宇文烺的氣質更威嚴冷冽一些,而清河郡王的氣質跟隨意親和一些。


    他因為小時候的事故而落下的後遺症還明顯可見,所以腿腳並不是十分的利索,但他仿佛又不想讓人看見他是個跛腳的,所以寧願走得慢一點也不願意一跛一跛的,更不願意拄著拐杖或者讓下人扶著他走。


    聽說清河郡王十分的喜歡騎馬,因為往馬上一騎,別人便看不出來別人的腿有問題,而且還顯得他十分英姿颯爽。薑鈺還聽聞,有位畫師給他畫了一副騎馬狩獵的畫像,將畫像上的他畫得英姿非凡勇猛無比,最後這個畫師得了他千兩黃金的賞賜,而他則把畫裱起來就掛在了他藩地王府的書房裏,任誰來拜訪他都要領著人去欣賞一番這幅畫。


    從這些方麵來說,清河郡王小時候被崔安嚇得摔下來摔壞了腿,的確是給清河郡王留下了十分沉重的陰影,所以從這個方麵來說,他多恨崔安和崔家都不覺得過。


    兩人既然在宣清殿門口碰上,自然要打一聲招唿。不過薑鈺跟清河王沒有什麽交情,兩廂見個禮也就各自離開了。


    倒是薑鈺後來聽說,清河郡王在宣清殿見過宇文烺出來之後心情十分的神清氣爽紅光滿麵。後來就三天兩頭一天兩次的騎著馬故意在寧國公府前路過,而且一到寧國公府的門口就讓人放鞭炮和敲鑼打鼓,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來幸災樂禍的一般,很將寧國公府的人氣了個半死。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清河郡王迴京之後,緊接著第二個到達京畿的是齊王宇文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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