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複國路419的案件,有沒有什麽新的進展?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天了。”譚局長問。

    陳劍習看看大劉和小郭。

    大劉站起來,說,“我和小郭兩人調查到複國路419號的原主人姓朱,男主人叫朱懷遠,女主人叫林莉,20年前,他們忽然離開了複國路,不知去向。我找到了朱懷遠的原單位,可是裏麵的人都換得差不多了,沒多少人還記得以前有過一個叫朱懷遠的人,後來我找到了原來看門的人,他告訴我,朱懷遠好像是到了k市了,他說朱情遠突然離開,連辭職都沒有辭職就消失了,不久有同事說在k市見過他,甚至現在他在不在k市就沒人知道了。我立刻趕到k市,到了看門人說的那個區,在當地的戶籍上並沒有叫朱懷遠的人,我不死心,把k市每個區的戶籍都查遍了,也沒有找到這個人。這線索算是斷了。”大劉說完,一屁股坐下來。

    小郭正要站起來,譚局長擺擺手,“坐著說話吧,我看著怪累的。”

    小郭接著大劉的話,“大劉去朱懷遠的單位時,我去了林莉的單位,她離開複國路419號前是一家工廠裏的會計,跟大劉說的一樣,工廠的人事早已經換了不知道多少了,輕過一些周折,我找到了當年跟林莉一起做會計的王大姐,根據王大姐說,當時林莉正在休產假。她還說,真奇怪,她的產假早就滿了,可她一直不來上班,繼續請假。我習慣性地問她,林莉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王大姐神秘地對我說,這更奇怪了,別人生了孩子都會請吃滿月酒,可是她生了孩子不但不請吃滿月酒,還不讓別人去看她,後來索性也不來上班了,你說這事奇怪不奇怪,難道她生了一個怪胎,羞於見人,所以就全家離開了。這事是有些奇怪,不過這也隻是猜想。可能他們離開還另有原因。”

    小郭說完,大家都沉默不語,好像都在想著什麽。好一會,陳劍飛才問小米,“你把鍾牆的事說一說。”

    小米看了看盧大器,說,“鍾牆的事也奇怪,他似乎完全不記得自己7月3日那天在複國路419號的事了,也就是說,他得了失憶症,這種有選擇性的失憶症是患者自己不願意去麵對一些迴憶,然後強迫自己忘掉它的結果。”

    “他有可能是裝的。”盧大器說。

    “我看不像。”小米說,“他沒有必要失憶。”

    “也許他在避嫌。”盧大器說。

    “別忘了,前兩次的兇殺案都與他有直接的關係,他這樣避嫌隻會增加大家對他的懷疑,你說對了一個字,避,不過不是避嫌,而是逃避,逃避一些他不願意正視的事情。所以就失憶了,這種失憶一般是暫時的,在如果得到一些有關於當時的暗示,可能會恢複記憶,不過什麽時候能恢複,就很難說了。”

    “也許他看見了兇手,可是這記憶太恐怖或者兇手是他認識的人,所以就以失憶作為迴避。”小郭饒有興趣地插進來。

    小米點點,“我也是這麽想的。”

    譚局長隻是點頭,把目光落到陳劍飛的身上。

    陳劍飛站起來,他習慣站起來說話,“有關蘇醫生的手術記錄,我查過了他出過意外的全部記錄,但是沒有可疑之處。我找到與他一起手術的第二術者許醫生,根椐許醫生的敘述,當時手術已經進行到最後的環節,在此之前,一切順利,可是就在那時蘇醫生好像受到了驚嚇,許醫生站在他旁邊,模模糊糊聽到他在口罩後麵啊了一聲,許醫生抬頭的瞬間,看見了患者忽然張開了眼睛,她說,這事太奇怪,患者當時是全麻,絕對不可能睜開眼睛的,她覺得自己是幻覺,所以一直沒說,可是後來出事了,她總覺得這事跟蘇醫生受驚手術失敗有關。”

    譚局長咬住下唇,越聽越覺得這案件不是一般的兇殺案,而且按照目前的線索,想要在短時間內破案,也簡直是不可能的。

    “真見鬼。”小米輕輕地說。

    “見鬼的事還在後麵呢。”陳劍飛說了前天晚上發生在鍾牆身上的怪事。

    小米聽得一身的雞皮疙瘩,“難道大器說得對,鍾牆的母親得精神病是家族遺傳的病,鍾牆正處於發病的邊緣,他在幻覺中撕裂自己的皮肉!”

    “更進一步,也許他就是兇手,這一切都是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做的。他已經陷入幻覺中無法自拔。”盧大器說。

    “不,”陳劍飛說,“因為我也有這個懷疑,所以到了鍾母以前所在的精神病院,找到了她的主治醫生葉醫生,他說,鍾母的病不是家族遺傳型的,而是屬於被驚嚇而引起的精神分裂症,至於是受到了什麽驚嚇,患者家屬一直沒有說,也許家屬也不知道,鍾牆的父親在十幾年前去世了,這原因也就再也沒人知道,除非有一天,鍾母能夠自己痊愈。”

    大家又不說話了。都覺得這案子前所未有的棘手。

    譚局長咳嗽了一聲,說,“盧大器,我想問你一件事。”

    盧大器抬起眼睛,說,“譚局長,有什麽事你盡管問。”

    譚局長慢慢地說,“你母親在幹休所工作前是做什麽工作的。”

    大家都一愣,不知道譚局長問這個幹什麽,他們的眼睛都落在盧大器的身上。

    盧大器已經變得堅強,悲傷隻是一閃而過,他迴答,“在市裏的計生局裏工作。”

    “她認識呂書記嗎?”譚局長繼續問。

    “認識,母親說呂書記是她的同事,呂書記管衛生的,勉強算是同事吧。”盧大器想了一下,“不過,人家是書記,我母親也太高攀了。”

    譚局長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再之前呢?”

    盧大器一愣,“這我就不知道了,處打我記事起,就隻記得母親是在計生局裏工作。”

    譚局長迴頭對陳劍飛說,“小陳,你把除了蘇醫生外的被害者以前的工作全調查一下。向我匯報。”

    陳劍飛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小米說,“我明白了,譚局是想從三個被害者的曆史上找出他們的共同點。”

    “小米越來越聰明了。”譚局長笑著說,他轉頭向著陳劍飛,“具體的分工還是你來安排,今天的碰頭就到這裏吧。”

    盧大器好像忽然想起什麽來,他說,“我忽然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母親曾往我的qq發了四個字:永無天日!”

    “永無天日!”大家重複了一次。

    “是什麽意思呢?”大劉說。

    小米緊緊皺起眉頭,“我覺得可能是一個網名。”

    “網名,也就是說那天晚上,母親和一個叫永無天日的人聊過天?可是我查過了,沒有任何記錄,如果這個人跟鍾牆所說的午夜準時在線是同一個人的話,為什麽要改一個網名?”盧大器說。

    “可能這個網名對你母親有特殊的含義。”小米說。

    這時,陳劍飛的手機響起來。陳劍飛打開,是丁芸的聲音,她說,“陳隊長嗎,我在老蘇的襯衣口袋裏找到了一個香煙盒,盒子上寫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是什麽?”陳劍飛急忙問。

    “永無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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