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蕩蕩走來,旁邊的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


    “這誰啊,這氣勢洶洶的樣子,有仇?”


    還真有仇。


    沈問澄適時冒出來解釋道:“南家和孫家的人,他們是另一處天驕書院合並過來的,不知怎麽,就和你哥杠上了。”


    他指了指走在最前麵的嬌俏少女,“領頭那個,南萱,蠻不講理自視甚高的大小姐一個,尤愛和你哥哥作對。”


    孫、南兩家?


    溫泠望向崔濯,他微不可見地點頭,傳音道:“沒有發現我們的身份,隻是打了幾場,結下了梁子。”


    其實事情沒那麽簡單,而是崔濯聽到孫家的人詆毀崔如眉,毀了對方兩條腿,然後被兩家的人找了上來,結果越打,火氣越大。


    溫泠點頭,調侃道:“你現在可是大名人,旁邊許多人都在議論你呢。”


    崔濯一點反應都沒有,被人崇拜他當然是有些欣喜的,但也沒有到自得的地步,“自從另一個天驕書院的人並過來,我們這裏的氣氛就變得越來越差,現在竟是玩起了派係爭鬥,他們那群人和我們書院的老人,鬥得不可開交。”


    “這些家族裏的勾心鬥角帶到書院來,夫子們不管?”


    “還沒出大事。”所以他們更希望弟子們自己解決。


    溫泠看向那群人,卻在其中發現一個熟悉的麵孔,她迴憶片刻,才想起來那人是誰,不正是那個一直對她莫名敵視的沐新桃嗎?


    “那不是我們宗門的人嗎?怎麽和他們混在一起了?”溫泠問道。


    “傍上了崔家一個元嬰真人。”


    她靠著關係進入天驕書院,因為這一點,看不起她的人有很多。


    崔濯倒是很平靜,說到底這種事你情我願,與他也沒有關係。


    在他看來,靠山不值得驕傲,值得驕傲的是自身的實力,元嬰修士稀罕這樣的附庸嗎?並不。


    沈問澄倒是很不喜她,“有一就有二,這種風氣形成之後,天驕書院的環境還會這麽純粹嗎?”


    溫泠肯定道:“夫子們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玄辰界對天驕修士的重視不言而喻,雖然她不知道原因,但沐新桃肯定不會是走後門那麽簡單。


    但,她傍上靠山這事與溫泠有關係啊!


    她已經預料到了,對方一定會找自己的麻煩。


    懶得應付她,溫泠下意識往崔濯身後躲了躲。


    但已經晚了,沐新桃早就看到了她:“你們敘舊完了嗎?”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沐新桃雖然聲音囂張,但是顯然她的狀況並沒有她撐出來那麽好。哪怕是站在人群裏,她周圍也空了一圈,和她形影不離的袁平安也沒了蹤影。


    溫泠頭疼,這人怎麽就陰魂不散呐!


    要不,下次悄悄揍她一頓?或許能消停一段時間?


    溫泠還未發作,倒是領頭的嬌俏女子嫌惡地瞥了沐新桃一眼,顯然是不喜她搶話。


    被當眾扯下麵子,沐新桃臉上掛不住,朝女子諂媚一笑,訕訕地閉上嘴。


    “該不會,是不敢打了吧?”領頭女子仰頭瞪了崔濯一眼,挑眉嘲諷道。


    她這一眼倒是並不兇狠,倒是有些欲語還休。


    她的話雖然是朝崔濯說的,但看向溫泠時,卻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嗯,弱不禁風,惹人生憐,她尋常最討厭這種嬌嬌弱弱的女修,更何況她還站在崔濯旁邊,兩人一看就關係不淺。


    溫泠迷茫,為什麽這樣看她?她剛迴來,連情況都沒搞清楚,這副又是恨鐵不成鋼,又是厭惡的樣子到底什麽意思?


    想不通,她幹脆無視她,眼神再鋒利又怎樣?看就看唄,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


    “打,不過今日沒時間奉陪。”妹妹平安迴來,他還沒有詢問過她的經曆,兩人有許多話想說,確實沒時間做別的。


    他這話說完,南萱的眼刀子瞬間往溫泠甩過來。


    溫泠一臉莫名其妙。


    沈問澄悄悄跟溫泠使眼色,忍笑著傳音道:“南萱對你哥有意思。”


    難怪!


    溫泠眼珠子一轉,柔柔弱弱地靠上崔濯的手臂,輕聲道:“哥哥,這個兇巴巴的女人是誰呀?”


    兇巴巴?


    南萱直接氣炸!


    她眉毛倒豎,冷哼一聲,向崔濯不屑道:“沒想到你喜歡的是這種菟絲花。”


    妹妹愛玩。崔濯隻能無奈地配合咯!


    他寵溺地摸摸溫泠的頭發,柔軟的眼神轉到南萱身上時,頓時化作冰淩,“幹卿何事?”


    南萱幹巴巴地甩出一句,“我隻是覺得你眼光不行。”


    “這種嬌滴滴的小娘們,還不夠我一拳頭的哪裏比得上我們南大小姐。”南萱的狗腿諂媚道。


    “哦……”崔濯拉長了聲音,“原來南道友是心悅我啊。”


    他抱歉一笑,“那隻能對不起南道友了,我對你沒有感覺。”


    狗腿這馬屁拍得倒是及時,但南大小姐愛麵子,自然不願意承認自己喜歡上了對頭,馬屁拍到馬腿上,狗腿子最後收獲了南大小姐賞賜的鞭痕一條。


    一個看起來明顯很富裕的男修插嘴道。“南萱看上你?誰給你的臉?”


    沈問澄解釋道:“那是孫家的孫銘。”也是被打斷腿的那人的哥哥。


    孫南兩家早有意向讓孫銘和南萱結成道侶,鞏固家族關係,南萱看上崔濯這個和他有過節的人,簡直是在打他的臉。


    但孫銘又不好對南萱發作,隻能將怒火發泄在崔濯身上。


    “那最好不過。”崔濯輕笑道。


    年少時期,心上人的拒絕是跟天塌一樣的大事。


    也許是崔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刺激到了南萱,她挺直脊背,大聲道:“你想得太多,本仙子可是要成仙的人,怎麽可能看上你!咱們的恩怨不算完,擂台上見。”


    她語速越來越快,話音剛落便轉身離開,隻不過腳步有些倉促。


    南萱一走,其他人也紛紛離開。


    “你這樣可不行,你哥的桃花就這麽被你活生生掐斷了。”沈問澄笑道。


    溫泠無所謂地挑眉,換做別人,她自然不會搗亂,但崔濯哪怕不會遷怒,但也不可能和仇人家族的人在一起。


    孫、南兩家的繁榮,都是建立在崔家屍骨上的,他們修煉的資源,吸的是崔家的血,隻要崔濯腦子沒壞,就不可能和對方扯上關係。


    更何況他一心大道,根本無意兒女情長。


    “沒事,我早就想和她說清楚。”崔濯不屑於玩弄一個女子的感情,心悅就是心悅,沒可能就是沒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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