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燕槳南用力的點頭,大聲的應答了一句,脖子青筋都爆出來,很明顯十分的激動。


    再次迴到古玉樓,第二道題目已經開始了。


    好在沒有錯過,還暫且停留在東方翎這裏。


    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燕君珂看向下方。


    這第二個題目,是何種模樣?


    看向旁邊的景歌,燕君珂投去了疑惑地眼神。


    景歌會意,立刻解釋起來,“第二題,是當今聖上出的,拿出自己介紹的第一件綢緞,將它賣給當今當今聖上安排的那幾個人。”


    “五個人,若是有四人買了,便是進入下一輪,若是隻有三人買了,那便不可進入下一輪。”


    言簡意賅,燕君珂卻看向了下麵的那五個人。


    年紀有大有小,不過都是男子,給男子介紹綢緞,這的確不是一個小問題。


    東方翎是第一個,看著這一個個都比她高大的男人,她心底沒底。


    因為綢緞向來都是賣給女子的,這麽個題目,果真是為難她了。


    拿著剛開始的大紅色綢緞,東方翎對著五個人,幾欲說話,卻又收了迴去。


    將綢緞慢慢拿起來,她深吸一口氣,麵帶笑容地說了起來。


    “紅色綢緞的舒適,想必你們剛剛已經了解了,這綢緞可替自己的妻女母親買,迴家後想必她們也是喜愛的緊……”


    生硬地說出這些話,好在麵前五個人也沒有打斷她的話,隻是默默地站在那裏,均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禮貌地沒有打斷,但是當她說完後,卻一個個都無動於衷。


    東方翎麵色有些掛不住了,拿著紅色綢緞在原地站著,僵持地有些尷尬。


    那五人其中有一人站了出來,朝她笑了笑,從袖中掏出銀子,買下了這綢緞。


    這倒是將東方翎驚了一把,錯愕地抬頭看向他。


    是個年輕的男子,不過買完之後,他摸到那綢緞的麵料,當下就有些後悔了。


    嘴角一抽,他沒有說話,默默坐了迴去。


    東方翎心沉了下去,將目光投給了另外四個人。


    另外四人皆是年紀相對來說大一點的,察言觀色,剛剛已經識得第一位男子的麵色問題,立刻就沒說話了。


    坐在那裏看了看周圍,歉意地對東方翎笑了笑。


    又僵持了大概半個時辰,東方翎終究還是沒臉再站在那裏,匆匆離開了。


    第二個上來的,是燕槳南。


    他抱著那紫色的半絳輕紗綢緞,邁著自信的步伐。


    抬眸不經意間看了二樓的燕君珂一眼,隨即麵帶笑意,朝他們五人走了過去。


    五人均也是溫和的很,等著他介紹。


    與之不同的,燕槳南直接將那綢緞打開了,隨即將它剪成五個同樣大小的綢緞,送到了五個人的手中。


    待五人都徹底碰到了那綢緞之後,他這才另外拿出一匹綢緞,開始介紹起來。


    “半絳輕紗,各位可以觸摸一下,觸感舒適,如果穿在身上,也是極為細嫩流滑的。”


    緊接著,他對著五人又說了起來。


    “這半絳輕紗,不止這一種顏色,各位可以想象一下,想買什麽顏色,都是有的,隻不過若是男子來買,我還是最為建議這紫色。”


    “方才我所說,紫色代表著神秘的高貴,同樣,高貴也不止這一種顏色。”


    “男子穿著紫色,女子穿著白色或者紅色,再與您夫人或者女兒站在一起,不說這周圍天氣如何,就算是陰雨天氣,在這細雨綿延中,也不失為一種美感。”


    華麗的詞藻,終究還是容易將人說服,況且燕槳南談吐流利,明顯是做足了準備的,況且他也說出了眾多男子心中所想的事情。


    五人臉色果真有了變化,況且在他們手中,也明顯的觸碰到了綢緞的觸感,所以對著這半絳輕紗,他們可謂是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勞請燕公子轉過身去,我等需商議些許,半盞茶功夫即可。”


    其中一年長的男子站了起來,禮貌地對他說了一句這樣的話,言語平淡,溫文爾雅。


    燕槳南聽罷點了點頭,一副理解的模樣,慢慢轉過身去。


    “可惡!”


    東方翎見到了此情此景,氣的直接打翻了旁邊的東西,胸脯不由上下喘息。


    一旁的東方家的人明顯的不敢動了,他們站在那裏,大氣不敢出一個,也不敢說一句話。


    現在誰說話,恐怕就是找死。


    目光追隨這五個男子,看他們商議的模樣,眾人心底,也都有了一個底。


    因為相較於第一位,第二位的介紹,足以勝出太多了,一些人決定給他一個機會。


    雖說往後可能有更多的人這麽說,但最先出現的,還是要給一個機會不是。


    眾人無異議。


    “燕公子請轉過身來。”


    依舊是那個人,對著燕槳南說著,隨即拱了拱手。


    左右看了看,她們將自己手中的東西,交了出去。


    那是自己手中的銀兩,五人,全部將半絳輕紗買下了!


    五人全部通過,這可是極為罕見的事情!


    雖說這也是今年第一次出皇商爭霸賽,但此前幾年,多少都會有這種題目,但表現最突出的,可還是他們眼前的這位才是。


    “燕家的半絳輕紗,我們全都要!”


    霸氣側漏,說出這句話,恍然已經表現出什麽了。


    燕槳南笑了,對著他們禮貌地拱手,“多謝各位。”


    隨即將綢緞分給他們,自己朝二樓抿唇看了一眼,隨即迴到了本來的座位上。


    五人對那綢緞可謂是喜愛的緊,一直觸摸不斷,以至於到了第三人都來了,他們還沒反應過來。


    “各位公子可是愛不釋手了?”


    東方褚突然調笑說了一句,五人立刻放下了那綢緞,尷尬地笑了笑。


    見五人都沒有繼續再觸摸那綢緞了,東方褚便慢慢講他的綢緞起來,是第一題的那個白玉顏色的布匹。


    五人隻感覺視覺疲勞,看習慣了豔色,再看這白玉色,倒是覺得有幾分寡淡了。


    心裏也未曾生出幾分想要買的意思,不過話還是沒有在表麵說出來,麵色淡定地等著東方褚講完,他們這才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好,方才東方公子提到了,白玉布匹,觸感綽約,但我若是沒記錯的話,白玉的布匹,觸摸起來可是有些粗糙的,即便是做工極其仔細的繡娘,也不可能會做到如此。”


    東方褚聽的一頓,他站在原地,睜大眼睛,有些楞楞地盯著他,眼眸不自覺看向了二樓的燕君珂。


    燕君珂揚頭,瞥了他一眼。


    東方褚會意,他立刻組織語言。


    “這位公子說的是,但我等白玉色綢緞,可不一定是穿在裏衣,既是粗糙,如若穿在外套,披在身後,可謂是不管它粗糙與否,都與之無關才是,公子可放心大膽的將它買迴去。”


    這話一出來,那人聽著也是沒有了話語。


    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但總的一聽,又感覺哪裏不對勁。


    “好——”


    五人中有人突然爆出這麽一句話,另外四人以及旁人也疑惑地看了過去。


    那人突然鼓掌,“說得好,我買!”


    化險為夷,是他最喜歡的方法,那人這麽說了一句。


    東方褚聽的立刻唿出了一口氣,隨即笑著點了點頭,朝他們傳去了謝意。


    再度瞥了二樓燕君珂方向一眼,他將剩餘幾個人要的布匹也送了出去。


    四人,他也算是勉強過了。


    相對燕槳南來說,他的確還是差了點。


    畢竟他也是今年才開始的從商,許久以來,都是那位幫助的他。


    自己從一個好吃懶做的公子哥到現在這種階段,已經是有福了。


    慢慢迴到休息的地方,東方褚臉上滿是高興。


    這時東方翎慢悠悠走了過來,順著他剛才的地方看了過去。


    “一個兩個的都看那邊做什麽,活的額不耐煩了?”


    揣著手,她尖酸刻薄的模樣,直接就刻在了心底。


    東方褚翻了個白眼,並不打算理會她,反而是仔細猜測下一題會是什麽。


    東方翎麵子有些掛不住,旁邊這麽多人看著,燕槳南不理會她就算了,這東方褚,竟然也膽子這麽大,不理會她!


    “找死嗎?”


    東方翎氣急,直接抬手走了過去。


    東方褚一個轉身,就躲了過去,隨即抬手猛地抓住了東方翎欲行兇的手腕,冷眼看著她。


    “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啊。”


    言罷,用力地將她的手腕丟了過去,就好像厭惡極了。


    尋了另一處地方坐下,東方褚繼續想著接下來會出的題目。


    東方翎咬牙,立刻抱住了自己的手腕,疼痛難忍,果真是養大了,翅膀硬了。


    想飛出這東方家了?


    不過他身體裏流著東方家的血,若是想離開東方家,也要看她同不同意才是!


    冷哼一聲,她狠狠瞪了旁邊淡定看書的燕槳南一眼,甩袖離開了這裏。


    微微抬眸,燕槳南瞥了她一眼,十分嫌棄。


    中場休息一個時辰,燕君珂坐在那裏,剛抬頭,就看到有人站在了她的旁邊。


    黑衣——


    “有事麽?”


    燕君珂看向來人,瞥了一眼,目光立刻移開了,隨即端著一杯茶喝了起來。


    鶴千炤笑容滿麵,在她旁邊的空凳子坐了下來,同時也慢慢看了剩下的六個男人一眼。


    這架勢,他的確有些抵擋不住。


    “也沒什麽事,就來看看你。”


    “看完了,走吧。”


    燕君珂眼皮都沒抬起來,直接就說出了這句話,逐客意思明顯。


    “……”鶴千炤欲言又止,卻突然伸出手抓住了燕君珂的手。


    “嗯?”


    見此動作,剩餘六人,直接就是掏劍的動作,氣勢磅礴,可謂是聲音都整齊劃一。


    “……”


    鶴千炤抓著燕君珂的手鬆了幾分,輕咳一聲。


    隨即眸子下沉,再次抬頭,又看著燕君珂笑了笑。


    “有點事,想和你說,借一步說話。”


    言罷,也沒有太過於強求,反而是自己走到了後院去,也似乎並不管她會不會過去。


    燕君珂喝完一杯茶,這才慢慢站起身來,思忖再三,還是決定去。


    “想好了?”


    白長跡突然走過來在她對麵坐下,挑眉語氣平淡地問了一句。


    “嗯。”燕君珂應聲,轉身便走了。


    見著她的背影,剩下幾人都無一不歎了口氣,“小姐真是糊塗。”


    周潼三兄弟:“真糊塗。”


    白長跡淡淡抬眸,抿唇喝了一口茶,隨即眉頭微皺,又放了下去。


    呸——


    昭國的茶果真是難喝,他有點想念陳國茶了。


    想著,一手撐頭,盯著已經走不見的燕君珂背影。


    怎麽就這麽說不清楚呢。


    他也歎了口氣。


    這聲歎氣,倒是將另外幾人引了過來,均滿臉驚訝地盯著他,瞪大雙眸。


    “怎麽了?”白長跡滿臉疑惑。


    “白哥,你竟然歎氣了!看來果真是有大問題了。”


    江訶煞有其事地說著,邊說邊皺眉,看起來意義非凡的很。


    白長跡翻了個白眼,他當是什麽事了。


    不過迴想起剛剛燕君珂的眼神,他還是繼續歎氣起來。


    “誰說不是呢,這的確是個大問題呢。”


    剩餘幾人麵麵相覷,也是不由歎了口氣。


    “白哥,我覺著,你應該跟上去瞧瞧。”


    思忖片刻,江訶說出了這句話。


    景歌聽的一愣,立刻看了過來,滿臉驚訝地盯著他。


    “這出的什麽餿主意。”


    “有點道理。”


    誰知白長跡還挺吃這一套的,直接拍了拍身子,站起身來,順著燕君珂走的方向走了過去。


    “你以後都別說話了!”景歌恨鐵不成鋼地狠狠打了一下江訶的額頭。


    江訶吃痛,哀怨看向他,“什麽啊,我做錯什麽了,我隻不過是小小的幫了白哥一下,試問在場誰不知道他對小姐的心意啊。”


    這話一出來,景歌倒也是沒說什麽了。


    而突然周溱默默來了一句,“可能就小姐不知道吧。”


    眾人恍悟,讚同地點頭。


    “說的對!”


    白長跡朝著燕君珂走的方向走了出來,正疑惑地四處看了起來。


    後院相對來說比較簡陋,還真是個好地方。


    幽會的好地方!


    幾下沒見著燕君珂,白長跡又飛身到了牆上,皺起眉頭。


    終於在一處幹淨的小院裏,見到了他們。


    燕君珂已經摘下了麵紗,麵無表情地盯著鶴千炤。


    然而鶴千炤,卻突然衝上去抱住了她!


    這可把他氣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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