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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揚或許是有些心急，不過他的話還是擲地有聲，讓烏壓壓的一片群眾安靜了下來。
“可是蘇市長，之前有人看見您的兒子蘇牧和您的女兒在鬧市區互撞並且下車爭吵，不知道您對此有何看法。”
蘇揚漸漸穩住了語氣：“就算是父子、母子之間也都會偶爾爆發矛盾，何況是親姐弟，這並不能代表什麽問題。”
蘇揚畢竟做了很多年的市長，當他漸漸不慌亂的時候，他的魄力讓一些刁鑽的記者都無話可說。
“那麽，請問你的大女兒去哪裏了呢？”
蘇揚微笑起來：“首先，我們蘇家並沒有報案稱有人失蹤，所以關於綁架案，完全是無稽之談。其次，我女兒已經成年了，她有自由行動的權利，我們作為父母的不能橫加幹涉，也請你們記者朋友們不要太追根究底了。”
看見蘇揚已經漸漸把形勢穩定了下來，顧瀾坐在辦公室裏裏悄然鬆了一口氣。
“總算沒有釀成什麽大事。”
沈以辰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溫暖而有力。
“不要太緊張。”
“可是，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顧瀾皺起了眉頭。
她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印證。
蘇揚就快脫困的時候，有一個聲音從人群裏竄出。
這個人聲音尖銳，就像是故意掐著嗓子說話似的。
“蘇市長，可是我好像聽說，您的大女兒蘇心悅並不是您兒子的親姐姐，她應該是您的私生女！”
一石激起千層浪，人群瞬間鼎沸了起來。
“蘇市長，您還有一個私生女嗎？”
“蘇市長，要是蘇心悅是您的私生女的話，那麽您的兒子會不會因為爭奪家產而懷恨在心殺人滅口呢？”
“蘇市長，這是真的嗎？您不僅認錯了一個女兒，您還有一個私生女？”
蘇揚本來佯裝的鎮定瞬間瓦解，蘇心悅的身世隻有他和連初玉知道，從來沒有對別人提起過。
之前蘇牧總是在吵架的時候提起，他就已經覺得很奇怪他怎麽會懷疑，不過因為每次都是在氣頭上，所以並沒有太在意。
今天在這樣極端的情況下又被提起，蘇揚心下已然亂了。
“這都是胡言亂語，蘇心悅確實是我和我夫人親生的，大家不要以訛傳訛。”
終於走到了車子上，蘇揚的保鏢立刻為他打開了車門，蘇揚閃身鑽進去，他不想再去麵對記者的提問，這讓他心力憔悴。
蘇揚的車子慢慢往前駛離，記者看見已經沒有提問的機會，隻好作罷悻悻離開。
不過剛才尖銳的那個聲音所說出的問題，一定會占據各大版塊的頭條。
沈以辰一臉沉重。
關於蘇心悅是不是私生女這件事，他們完全不知情。
“以辰，我聽丹丹說過，蘇牧和蘇心悅吵架的時候就會罵她是私生女。”
沈以辰抬起了一對深邃的眼睛，眼裏是濃重的化不開的霧霾。
“如果他們證實了蘇心悅真的是私生女的話，那麽蘇牧的動機就被證實了，對於他十分不利。”
顧瀾明白沈以辰的意思，之所以遲遲不能提審蘇牧給他定罪，一個是因為蘇家堅持沒有報案，第二個就是蘇牧完全沒有作案動機。
他和蘇心悅之間沒有主要矛盾，沒有誰會對自己的親姐姐下手。
除非，蘇心悅真的如記者所說，是私生女。
沈以辰掏出電話，撥通了祝以安的號碼。
還沒等他開口，祝以安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我從來沒有聽心悅提起過這件事情，這應該是對方放出來混淆視聽的。”
“我也這麽覺得，對了，那枚扣子查出來了嗎？”沈以辰語調低沉，神色鎮定。
祝以安沉默了一下：“查出來了，是一家保安公司，曾經我家也聘用過他們。”
保安公司！沈以辰的眉頭皺了起來。
祝以安能用的保安公司，那必然是北城最大的那一家，而那一家的保安，在任用期的就有幾千個，還有在公司等任命的，在基地培訓的，無異於大海撈針。
“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排查。”祝以安理解沈以辰的惆悵，隻能給自己打氣。
沈以辰恩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怎麽了？”顧瀾看見他的神色不對。
沈以辰轉過身對著顧瀾揚起嘴角：“扣子的線索查出來了，就是有點難辦而已。”
顧瀾安靜地從前麵抱住沈以辰，她突然覺得很疲憊，這一切就像以前沈以辰被設計一樣，完全沒有頭緒查起，還總是一堆阻力。
沈以辰感受到她的情緒低落，安靜地把她抱在懷裏。
“還好，這一次你在我身邊。”顧瀾低聲說道。
她想起沈以辰出事的時候，自己的無助和害怕。
現在的徐丹，應該也是這樣吧。
“放心，以後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沈以辰的話像是有催眠作用，顧瀾就這樣坐在他的懷裏安心的睡去。
……
顧瀾睡醒的時候，沈以辰已經不在身邊，徐丹坐在床邊陪著顧瀾。
“我睡了好久嗎？”顧瀾環視了一下周圍，為什麽好像已經迴到了家裏了？
徐丹點了點頭：“都說孕婦嗜睡，這下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竟然從中午睡到了天黑。”
“所以你就帶了兩個桃子來看望我？”顧瀾挑了挑眉毛，狡黠一笑。
徐丹有些懵了，她不太明白顧瀾的意思。
顧瀾撲哧一笑，用手指了指她的眼睛。
“討厭，瀾瀾，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打趣我。”徐丹作勢要捶顧瀾，烏雲密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顧瀾看見徐丹笑了，懸著的心漸漸放了下來：“不這樣哪能看見你的笑呀，你要是再不笑，我可要烽火戲諸侯了。”
“瀾瀾，對不起。”徐丹笑著笑著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顧瀾一頭霧水地看著徐丹。
“對不起，你這麽幫助我，我之前還懷疑你和蘇牧…”徐丹的聲音越說越小：“而且，我現在才明白以前你的感受，對不起瀾瀾。”
顧瀾聽明白了徐丹的意思以後，拉著徐丹的手，輕輕地幫她擦去眼淚，笑了起來：“傻瓜，我和你多少年的閨蜜了，我怎麽會不理解你的心情，你不需要道歉，我知道你會相信我的。”
“瀾瀾，你真好，我真是太愛你了。”徐丹仿佛卸下了重擔，哽咽著抱住她。
顧瀾歎了一口氣，故作惋惜的樣子：“可惜呀，我已經嫁人了，你不早點娶了我迴家。”
“我要是敢把你娶迴家，沈以辰不把我家掀掉才怪。”徐丹暫時放下了心底的芥蒂，至少她知道，顧瀾是絕對不可能喜歡上蘇牧的。
至於蘇牧心裏是怎麽想的，等把他救出來再說吧。
現在隻要他可以平平安安，她就別無所求了。
不過世事並不會都如人所願。
當天晚上，一則陳年舊事就占據了所有微博的頭條。
“某高.官利用職權以權謀私草菅人命”
說的是當年有一個高.官的兒子開車撞死了人，結果為了包庇自己的兒子，他們來了個偷梁換柱，讓別人頂了包判了死刑，而真正的兇手還在逍遙法外。
顧瀾看到新聞的時候，就想起沈以辰告訴自己的事情。
有關於陳叔的兒子，最後含冤而死。
如果沒有意外，那麽所指的就是蘇揚包庇罪犯找人頂包。
現在這條消息放出來，無疑就是想要用輿論的壓力來逼迫蘇揚不敢用職權為蘇牧行便利，否則他的市長位子就要坐不穩了。
……
蘇揚也在同一時間收到了這個消息。
幽暗的書房裏點點煙頭閃爍，煙缸裏，地上，淩亂散落著一堆煙頭。
蘇揚的眉頭皺了起來，他伸出一隻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子，節奏有條不紊。
這件事情被爆出來，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不過時間已經過了很久，加上所有的證據都已經銷毀殆盡，他並不害怕。
他所關注的，反而是這條新聞的指向。
竟然是隻指向了他一個人！
而完全沒有陸君堯的影子！
當年的事情，是他和陸君堯聯手一起做的，如果說是第三個人爆了出來，那麽一定會牽扯到陸君堯。
除非……
蘇揚敲著桌子的節奏有些淩亂了，他嘴裏的煙明明滅滅，在黑暗中顯得有些晦暗不明。
……
第二天公安局。
蘇揚站在一道黑色的門麵前停住了腳步。
他不敢推門進去，因為門裏有他最害怕的東西。
他站在門前猶豫了很久，直到吳啟航把蘇牧帶到了他的背後。
“爸爸。”那個本該清俊儒雅的男子神色間隻剩下疲憊與憔悴。
蘇揚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得出聲音來。
“蘇市長，請進去驗屍吧，我們還在等待你的結果呢。”吳啟航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換做是之前，蘇牧絕對會狠狠地教訓他一下。
可就在一個小時前，蘇揚接到了警察的通知，說是在海邊發現了一具燒焦的女屍，初步懷疑是蘇心悅，所以要求他過來確認一下。
蘇揚手中的茶杯當時就掉在了地上，滾了一地的茶葉淩亂散落。
現在站在這道門前，就算是玩世不恭如蘇牧，此刻也滿心沉重。
如果裏麵真的是蘇心悅！
他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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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揚或許是有些心急，不過他的話還是擲地有聲，讓烏壓壓的一片群眾安靜了下來。
“可是蘇市長，之前有人看見您的兒子蘇牧和您的女兒在鬧市區互撞並且下車爭吵，不知道您對此有何看法。”
蘇揚漸漸穩住了語氣：“就算是父子、母子之間也都會偶爾爆發矛盾，何況是親姐弟，這並不能代表什麽問題。”
蘇揚畢竟做了很多年的市長，當他漸漸不慌亂的時候，他的魄力讓一些刁鑽的記者都無話可說。
“那麽，請問你的大女兒去哪裏了呢？”
蘇揚微笑起來：“首先，我們蘇家並沒有報案稱有人失蹤，所以關於綁架案，完全是無稽之談。其次，我女兒已經成年了，她有自由行動的權利，我們作為父母的不能橫加幹涉，也請你們記者朋友們不要太追根究底了。”
看見蘇揚已經漸漸把形勢穩定了下來，顧瀾坐在辦公室裏裏悄然鬆了一口氣。
“總算沒有釀成什麽大事。”
沈以辰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溫暖而有力。
“不要太緊張。”
“可是，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顧瀾皺起了眉頭。
她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印證。
蘇揚就快脫困的時候，有一個聲音從人群裏竄出。
這個人聲音尖銳，就像是故意掐著嗓子說話似的。
“蘇市長，可是我好像聽說，您的大女兒蘇心悅並不是您兒子的親姐姐，她應該是您的私生女！”
一石激起千層浪，人群瞬間鼎沸了起來。
“蘇市長，您還有一個私生女嗎？”
“蘇市長，要是蘇心悅是您的私生女的話，那麽您的兒子會不會因為爭奪家產而懷恨在心殺人滅口呢？”
“蘇市長，這是真的嗎？您不僅認錯了一個女兒，您還有一個私生女？”
蘇揚本來佯裝的鎮定瞬間瓦解，蘇心悅的身世隻有他和連初玉知道，從來沒有對別人提起過。
之前蘇牧總是在吵架的時候提起，他就已經覺得很奇怪他怎麽會懷疑，不過因為每次都是在氣頭上，所以並沒有太在意。
今天在這樣極端的情況下又被提起，蘇揚心下已然亂了。
“這都是胡言亂語，蘇心悅確實是我和我夫人親生的，大家不要以訛傳訛。”
終於走到了車子上，蘇揚的保鏢立刻為他打開了車門，蘇揚閃身鑽進去，他不想再去麵對記者的提問，這讓他心力憔悴。
蘇揚的車子慢慢往前駛離，記者看見已經沒有提問的機會，隻好作罷悻悻離開。
不過剛才尖銳的那個聲音所說出的問題，一定會占據各大版塊的頭條。
沈以辰一臉沉重。
關於蘇心悅是不是私生女這件事，他們完全不知情。
“以辰，我聽丹丹說過，蘇牧和蘇心悅吵架的時候就會罵她是私生女。”
沈以辰抬起了一對深邃的眼睛，眼裏是濃重的化不開的霧霾。
“如果他們證實了蘇心悅真的是私生女的話，那麽蘇牧的動機就被證實了，對於他十分不利。”
顧瀾明白沈以辰的意思，之所以遲遲不能提審蘇牧給他定罪，一個是因為蘇家堅持沒有報案，第二個就是蘇牧完全沒有作案動機。
他和蘇心悅之間沒有主要矛盾，沒有誰會對自己的親姐姐下手。
除非，蘇心悅真的如記者所說，是私生女。
沈以辰掏出電話，撥通了祝以安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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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聽心悅提起過這件事情，這應該是對方放出來混淆視聽的。”
“我也這麽覺得，對了，那枚扣子查出來了嗎？”沈以辰語調低沉，神色鎮定。
祝以安沉默了一下：“查出來了，是一家保安公司，曾經我家也聘用過他們。”
保安公司！沈以辰的眉頭皺了起來。
祝以安能用的保安公司，那必然是北城最大的那一家，而那一家的保安，在任用期的就有幾千個，還有在公司等任命的，在基地培訓的，無異於大海撈針。
“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排查。”祝以安理解沈以辰的惆悵，隻能給自己打氣。
沈以辰恩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怎麽了？”顧瀾看見他的神色不對。
沈以辰轉過身對著顧瀾揚起嘴角：“扣子的線索查出來了，就是有點難辦而已。”
顧瀾安靜地從前麵抱住沈以辰，她突然覺得很疲憊，這一切就像以前沈以辰被設計一樣，完全沒有頭緒查起，還總是一堆阻力。
沈以辰感受到她的情緒低落，安靜地把她抱在懷裏。
“還好，這一次你在我身邊。”顧瀾低聲說道。
她想起沈以辰出事的時候，自己的無助和害怕。
現在的徐丹，應該也是這樣吧。
“放心，以後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沈以辰的話像是有催眠作用，顧瀾就這樣坐在他的懷裏安心的睡去。
……
顧瀾睡醒的時候，沈以辰已經不在身邊，徐丹坐在床邊陪著顧瀾。
“我睡了好久嗎？”顧瀾環視了一下周圍，為什麽好像已經迴到了家裏了？
徐丹點了點頭：“都說孕婦嗜睡，這下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竟然從中午睡到了天黑。”
“所以你就帶了兩個桃子來看望我？”顧瀾挑了挑眉毛，狡黠一笑。
徐丹有些懵了，她不太明白顧瀾的意思。
顧瀾撲哧一笑，用手指了指她的眼睛。
“討厭，瀾瀾，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打趣我。”徐丹作勢要捶顧瀾，烏雲密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顧瀾看見徐丹笑了，懸著的心漸漸放了下來：“不這樣哪能看見你的笑呀，你要是再不笑，我可要烽火戲諸侯了。”
“瀾瀾，對不起。”徐丹笑著笑著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顧瀾一頭霧水地看著徐丹。
“對不起，你這麽幫助我，我之前還懷疑你和蘇牧…”徐丹的聲音越說越小：“而且，我現在才明白以前你的感受，對不起瀾瀾。”
顧瀾聽明白了徐丹的意思以後，拉著徐丹的手，輕輕地幫她擦去眼淚，笑了起來：“傻瓜，我和你多少年的閨蜜了，我怎麽會不理解你的心情，你不需要道歉，我知道你會相信我的。”
“瀾瀾，你真好，我真是太愛你了。”徐丹仿佛卸下了重擔，哽咽著抱住她。
顧瀾歎了一口氣，故作惋惜的樣子：“可惜呀，我已經嫁人了，你不早點娶了我迴家。”
“我要是敢把你娶迴家，沈以辰不把我家掀掉才怪。”徐丹暫時放下了心底的芥蒂，至少她知道，顧瀾是絕對不可能喜歡上蘇牧的。
至於蘇牧心裏是怎麽想的，等把他救出來再說吧。
現在隻要他可以平平安安，她就別無所求了。
不過世事並不會都如人所願。
當天晚上，一則陳年舊事就占據了所有微博的頭條。
“某高.官利用職權以權謀私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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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瀾看到新聞的時候，就想起沈以辰告訴自己的事情。
有關於陳叔的兒子，最後含冤而死。
如果沒有意外，那麽所指的就是蘇揚包庇罪犯找人頂包。
現在這條消息放出來，無疑就是想要用輿論的壓力來逼迫蘇揚不敢用職權為蘇牧行便利，否則他的市長位子就要坐不穩了。
……
蘇揚也在同一時間收到了這個消息。
幽暗的書房裏點點煙頭閃爍，煙缸裏，地上，淩亂散落著一堆煙頭。
蘇揚的眉頭皺了起來，他伸出一隻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子，節奏有條不紊。
這件事情被爆出來，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不過時間已經過了很久，加上所有的證據都已經銷毀殆盡，他並不害怕。
他所關注的，反而是這條新聞的指向。
竟然是隻指向了他一個人！
而完全沒有陸君堯的影子！
當年的事情，是他和陸君堯聯手一起做的，如果說是第三個人爆了出來，那麽一定會牽扯到陸君堯。
除非……
蘇揚敲著桌子的節奏有些淩亂了，他嘴裏的煙明明滅滅，在黑暗中顯得有些晦暗不明。
……
第二天公安局。
蘇揚站在一道黑色的門麵前停住了腳步。
他不敢推門進去，因為門裏有他最害怕的東西。
他站在門前猶豫了很久，直到吳啟航把蘇牧帶到了他的背後。
“爸爸。”那個本該清俊儒雅的男子神色間隻剩下疲憊與憔悴。
蘇揚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得出聲音來。
“蘇市長，請進去驗屍吧，我們還在等待你的結果呢。”吳啟航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換做是之前，蘇牧絕對會狠狠地教訓他一下。
可就在一個小時前，蘇揚接到了警察的通知，說是在海邊發現了一具燒焦的女屍，初步懷疑是蘇心悅，所以要求他過來確認一下。
蘇揚手中的茶杯當時就掉在了地上，滾了一地的茶葉淩亂散落。
現在站在這道門前，就算是玩世不恭如蘇牧，此刻也滿心沉重。
如果裏麵真的是蘇心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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