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尖叫讓眾人心中一凜,本能的向聲音的來源看去,頭頂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四角怪物,長著血盆大口,形體之大好似鱷魚一般,四隻牢牢地抓在天坑的崖壁之上,又如同壁虎一般輕便。


    最讓人不寒而栗的是它那下半的嘴巴,居然整個翻了下去,看上去就上一把電鋸一般,那尖叫聲就是從它的嘴裏發出來的。


    眾人誰也沒見過這等怪物,心中不免有些駭然,看著那盒子裏的活物,此刻已經徹底停止了跳動,裏麵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四腳壁虎,不過嘴巴卻和上麵的大怪物一模一樣。


    我心中暗自叫苦,他奶奶的,這是殺了人家的小崽子,也難怪它會如此的憤怒,這仇算是結下了。心下也來不及多想,若是往迴逃,怕是逃不過那些七屍鰻的追殺,若是跟那東西硬拚,也定然討不到好,無奈之下,我飛快的撿起盒子裏的黑色石頭,招唿眾人趕緊順著棧道往下跑。


    情急之下,也根本來不及多想,既然有水流直下,隨見不到底,可也能猜得個一二分,底下定然會有水,縱使失足跌落下去,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我讓胖子、emma和安長維三人先走,自己在後麵拿著裝有大怪物幼崽的盒子不斷的揮舞著,吸引它的注意力。emma臨走前將金剛傘交給我,畢竟麵多這種前所未見的大怪物,沒有一個十足能夠防禦的武器,絕難全身而退。


    手裏拿著盒子,連連晃動了幾下,又對他大吼大叫了幾聲,那大怪物看著我手中的盒子不斷的尖叫著,全然沒有注意到胖子他們三人已經順著棧道逃跑了。


    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力,接下來才是見真章的時候,這家夥一張倒懸的的下顎猶如齒輪一般,看得我心裏發毛,嘴都合不攏,也不知它平時是如何進食。還未來得及胡思亂想,隻見那東西仰起腦袋猛然間擺動身子,向我徑直衝了過來。


    我在心中暗罵,他奶奶的,這也太不把爺放在眼裏了,爺要是手裏有槍,分分鍾要爾腦漿四濺。心裏罵得痛快,不過也僅限於此了,看著它眨眼間就到了近前,要不是多年戰場生死線上走過來,估摸著我這會兒早就癱軟在地,等著被他活吞了。


    本以為這東西會徑直衝過來一口吞了我,誰知距我不到三米左右的地方,這廝的下顎猛地往上一翻,猶如彎曲的竹編一般,彈了出來。我急忙撐起金剛傘去擋,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在耳邊嗡嗡作響,這廝的牙齒也不知是什麽做的,居然打在金剛傘上有如此動靜,撞得我連連後退三步才勉強穩住了身子。響聲過後再探頭去瞄,那家夥在我三米開外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瞪著我直發毛,也不知它在想什麽。


    半天也沒見動靜,再任憑我如何挑釁,這廝自是巍然不動,立在那牆壁之上開始與我對峙。


    我雖心中焦急,可見它沒注意到胖子等人,也多有了幾分放心,至少就算是死了也不至於全軍覆沒,有他們幾個出去了,我鄒易也能在摸金倒鬥的行當裏留個名聲。這人真是奇怪,活了一輩子也不過功名利祿,臨死了錢財無用,居然還會想留個名聲,想來都覺得好笑。


    事情的發展往往有些事與願違,原本是放手一搏的事情,可博了一半意外才發生,比剛開始就出意外更讓人懊惱。胖子體重二百來斤,安長維少說也有一百來斤,就算他流了幾斤血也那骨頭架子也能值個不少分量。兩個人加起來快三百斤的分量壓在一雙腿上,在棧道上轉了好幾個圈,居然沒把棧道壓垮,已經是個奇跡了。


    走到我下麵第三層的時候,也不知什麽原因,胖子剛一落腳,腳下的木板猶如泡沫一般,直接就被踩出了個大窟窿。一百多斤的分量壓在背上,加之事出突然,根本來不及反應,胖子和安長維兩人徑直掉了下去,好在胖子是個受過訓練的老兵,臨機應變的基本能力還是有的,跌破第二層木板的時候,伸手抓住了固定棧道木板的樁子,安長維死死的抓著胖子的褲子,兩個人在掛在木樁上搖搖晃晃,底下就是被水霧遮擋住的天坑底。


    那翻顎大怪物也是個靈動的玩意兒,見我分神,趁著這空檔下顎猛地往前一彈,徑直朝我打了過來,這迴那大家夥幾乎是用盡了全力,金剛傘隨已撐開,不至於被它那倒懸的下顎傷著,可衝擊的力量已經足夠我喝一壺的了。


    金剛傘向前擋著,這家夥打了我個綽手不及,金剛傘瞬間脫手,將我整個人徑直撞下了棧道。另一隻手拿著那盒子,甩手就將它扔進了棧道盡頭的山洞中,那怪物見狀急忙衝過去抓盒子。如同我被它撞了個綽手不及一般,想拿到和那盒子,談何容易,那怪物身體雖大,可進入洞中卻綽綽有餘,但不知什麽緣故,盒子進了洞,它心中雖是焦急,卻不敢邁進洞口半步,隻得在洞口憤怒的嚎叫著。


    大怪物將我撞下了棧道,下麵的emma也聽到了動靜,手裏拿著繩子向我甩了過來,幾乎是千鈞一發之際,那繩子被我抓在手中,整個人也因為繩子的作用力,向牆麵撞了過去,最後落在了emma身下兩層的棧道上。探頭一瞧,依舊是一片水霧朦朧,什麽也看不見。雙腳在棧道上剛一落地,突然一空,整個人隨著棧道的塌陷,掉了下去,幸得有繩子綁著,要不然就得摔了下去。


    此時我離胖子和安長維也不過一米左右的距離,我對胖子說:“小胖,趕緊上棧道跑,等那怪物迴過神就全完了。”


    胖子自然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多停留一刻,就多一份危險,因為接下來的任何一秒鍾我們都有可能成為那怪物的盤中餐肉。胖子心中焦急,倒不是焦急他自己該怎麽跑,而是死死抓著他衣褲的安長維,抱著他的雙腳,死死不肯鬆手,任憑胖子如何辱罵,安長維就似那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拉著胖子一起。


    兩三百斤的重量吊在一個樁子上,搖搖晃晃這麽久,這樁子本就是木質的,曆經幾千年歲月之久,能承受的住他們這般掙紮已經實屬不易了,胖子一邊叫罵,一邊聽得頭頂木樁嘎吱嘎吱的斷裂聲不絕於耳,隨時有可能徹底的斷裂,到那時這後果將不堪設想。


    胖子身下掛著一個人,根本活動不開,我對他身下的安長維說道:“安先生,你要這麽抓著胖子,你們倆都得死,趕緊鬆了他一條腿,好讓他有個活動,我送你們上另一邊去。”


    狐狸就是狐狸,在麵對生死抉擇的時候,還是選擇懷疑,也絕不會相信任何人,對我疑聲喊道:“鄒兄弟,我知道你是個仁義之人,我要是鬆了你兄弟的一條腿,他隨時就能一腳把我給踹了,到那時,我就必死無疑了。”


    胖子說:“姓安的,你他娘的別瞎扯淡了,你鬆了老子一條腿,咱倆都有機會活下去,你要不鬆,咱倆就抱著一塊兒死了。”


    話說到這份兒上,以我這些天對安長維的了解,他是絕沒有那視死如歸的勇氣,被胖子的話一激,眼珠子轉悠了一圈,便鬆了手,沒敢在多言。畢竟胖子的話裏已經說了,隻要他鬆手,兩人一塊兒活。


    胖子鬆出了一條腿,我對胖子大喊一聲:“抬腿。”說罷,我沿著牆一直往胖子的反方向跑了很長一段,直到跑步過去了,這才停下來,迴來的時候雙腳踹在牆上,整個身子瞬間就彈射了出去,兩腳對著胖子伸出的腳,使出渾身的力氣踹了下去。


    期間胖子看了看繩子那頭的emma,不無擔心的喊道:“段司令,您可要堅持住啊。”


    直到胖子被我踢飛了出去,他和安長維兩人分別落在了上下兩層棧道上,也沒見emma迴話,胖子算是安然的落了地。我衝著上麵的emma大喊了兩聲,依舊是無人迴應,心聲疑惑的同時,抽出腰間的青銅劍,對著胖子所在的地方擲了出去,青銅劍侃侃落在了胖子的身邊。


    胖子正欲開口破罵,我說:“拿著劍,誰要也別給。”


    說完,我順著繩子往上爬,沒多大的距離,就已經爬到了emma身下的一層棧道上,順著棧道的縫隙依稀能看到上麵的emma身旁隱約的還有一個人站在她身後,正在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麽。


    我心中一動,在這裏除了那貫疾還能是誰,隻是我實在想不到他是怎麽出現的,又是怎麽盯上的emma,心中一股怒氣恆生,這廝始終不敢以真麵目示人,也不知他究竟目的何在。


    順著縫隙往上一瞧,emma身後的人突然有變了一番麵貌,看上去十分的眼熟,好似在哪裏見過,突然一個詭異的畫麵出現在我的腦中,那青銅棺槨中的巴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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