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包裏找了一根熒光棒,打亮了去杵了一下網子,微弱的藍光下,黑網子抖動了一下,就沒了動靜,我頓時就覺得好奇,又把熒光棒穿過網子,想勾到近前看個清楚。


    剛一瞧上,熒光棒勾起網子的前一節悄無聲息的斷了,我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一步。


    胖子也在一旁看的清楚,驚出聲來:“我的娘,這麽厲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說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幸好沒伸手,這是什麽玩意兒?”


    我看著麵前的大網子,正要想起點兒什麽,胖子說:“哎…你爺爺的那本書裏不會記了點兒什麽吧?”


    我說:“烏鴉嘴,真就被你說中了。”


    見我應了聲,忙問道:“書裏怎麽說的?該不會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吧?”


    我白了一眼胖子,有些納悶兒:“小胖,你上輩子是個什麽妖怪?說什麽來什麽,這東西不僅刀槍不入,而且還會動。書裏叫這東西‘鐵網蟲’,能活活把人勒死…”


    話剛說完,大黑網一點一點的向我們挪動了過來,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提著裝備往對麵一甩,急忙跳了過去,間隙雖然不大,之前又跳過一次。可眼下慌亂之中就出了錯,胖子雙手拔在陷阱的邊緣,衝著我大喊。


    我忙迴身去拉他,兩百來斤的體重著實讓我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把他拉上來,站在陷阱邊我們倆都喘著粗氣對他說:“小胖,你要是能減減肥,估計能多活五十年。”


    胖子很不屑的說:“別那麽誇張,你之前比我瘦五十斤,我到要看看你會不會比我多活五十年。”


    我說:“那張網要是再跑快點,你早就成了沫沫。”


    打著手電筒再迴頭看看那張網,我的心都涼了大半截。書上說鐵網蟲單隻不可怕,若是成群組成了網,任何利器都奈何不了它。


    每一個網孔都是一把刀,隻要有東西穿過去,瞬間就能被切成兩段。


    自跳過來之後,那張網也以勻速正在向我們一點一點的推進,照這樣下去我們被切成塊塊也隻是時間的問題。書上雖然提到了這種奇特的蟲子,卻沒有提到過應對的辦法。


    胖子說:“實在不行我們還是迴去吧,被切成塊塊得多疼啊。”


    我毫不客氣的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你傻啊,退迴去還不是退到死路上去了,除非這時候有人炸開那扇石門…”


    “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我的話,頭頂上不斷的掉著灰塵,我們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慌亂中手電光再照過去的時候,那張黑色的大網已經潰不成軍,大半都掉落進了陷阱裏。


    我心中大喜,忙招唿胖子趕緊跳過去,等它們再聚成網就真的沒機會了。胖子絲毫不敢猶豫,一手把包甩了過去,縱身一躍,跳了過去。


    撿起地上的包,拚命地往前跑了很遠,我們這才放下心來,舉著手電筒往迴照了照,那些蟲子早已不見了蹤跡。通道的頂上卻多了一些凸起的倒刺,和之前的陷阱如出一轍,隻是倒在了頂上。


    或許是因為年深日久,所以機關也失去了作用,而地上的陷阱則不同,通道裏幾千年無人光顧,地上沒有任何的作用力,自然就不會下陷。


    胖子則對拿著鐵網蟲十分的好奇,通道裏少說也有數千年沒有生物進來,它們是怎麽活下來的。


    胖子總是自稱膽大,我就想嚇唬一下他:“這東西隻要有水有同類它就能活,實在沒有吃的,它們就會自相殘殺,而且繁殖數量極快。就擋住我們的那張網,最多也就兩三天的功夫。”


    胖子奇道:“照這麽說,這洞裏保不齊還有多少張這麽大的網?那咱們不就成了池塘裏的魚,隨時等著入網。”


    我問他:“怎麽樣?還盜不盜寶了?”


    胖子說:“我可沒說是來盜寶的,我們是來為孫老頭的孫子找到活下去的辦法的,嗯…不過要是有寶,順便帶兩件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對於他的厚顏無恥,我是深有體會,話說迴來到現在為止我們也沒找到一個像樣的和虎符有關的線索,也不知道當年孫老頭的同伴是從哪兒得到的半塊虎符。


    沿著通道一路走下去,我們再沒碰到那些刀槍不入的鐵網蟲,也由此我知道了那東西雖然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卻唯獨害怕響動,書中之所以沒有記載,或許是因為除了打雷,古人是沒有辦法製造這麽大的動靜。


    對於那一聲炸響,我心裏既有慶幸又有擔憂,那響動既然能夠傳到這裏,說明離我們並不算遠,又或者說破壞力極強。除了被雷霹到山體,再就是有人用炸藥在進行爆破作業。


    我還是更侵向於後者,畢竟我們現在的位置已經是在山體的深處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又走了很遠,忽聽一陣轟隆隆的流水聲傳入耳邊,漸漸地空間也變得寬闊起來,腳下的步伐也開始加快,我不時的看了看掛在腰間的籠子,籠子裏的兩隻鳥依舊活蹦亂跳。看來洞裏的空氣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隨著視野和空間的開闊和我們的深入,周圍的東西也逐漸多了起來,我們腳下的路也變成了橋,橋下都是水,兩側的牆壁上每隔兩米就有一個出水口,不斷地就著水。


    石橋的兩邊也多出了一些石幢和身穿鎧甲的武士,武士手裏都拿著長矛,筆挺的站立在兩個石幢中間。服飾和造型與古代中原士兵全然不同。長相也十分的奇特,都是麵帶微笑的看著我們,好像不管從哪個角度都躲不開他們的注視。


    那些石幢我之所以這麽叫是因為實在找不出形容他們的詞,隻是看上去有些類似石幢罷了,頂上都是一塊不隻是什麽花的石刻,每一個都高過了兩米來高的武士石像。中間都有一條橫著的小溝相連。


    胖子說這花裏肯定有東西,非要上去看看,被我強行製止了。不管這花有多麽奇特,貿然上去說不定又會觸發什麽機關,到時候在這橋上就在劫難逃了。


    石橋的盡頭有一扇巨大的緊閉著的拱門,門上雕刻著各式各樣古怪的畫,兩邊有一些古怪的文字,若是獨眼龍在這裏或許能看出一二分端倪,我和胖子二人都是半個文盲,這種古老的東西放在我們麵前和白紙沒有什麽區別。


    看不懂也就懶得再去費勁了,看著手裏的鳥兒沒事,我們就摘下了防毒麵罩,隨便找了個地方點和一根煙,順便吃點兒幹糧喝點兒水。


    原本我們到這兒來也是臨時起意,要不是那幾個家夥帶的東西足夠多,我們也不會就這麽輕易的進來。多年的戰場經驗告訴我,不大無準備的仗,這句話我一直都記在心坎兒裏,可還是在吃了虧。


    吃飽喝足我和胖子重新帶上防毒麵罩,準備去來這扇大門,拱門高約八米,寬約五米,門上兩個巨大的銅環掂上去足有四五十斤,可見要想空手推開,僅憑我和胖子二人是萬萬做不到的。


    胖子看著大門嘖嘖稱奇:“哎呀,你說這古人也真夠牛的,這麽大的門,那得有多大的合頁啊,估計現在去找個鐵匠也未必能做得出來吧。”


    我說:“那是,不僅合頁要大,釘子都不小,要不然怎麽承受的住這麽大的門…大門…合頁…釘子。”


    胖子見我喃喃自語,覺得奇怪就問我怎麽了。我說又想起書裏的東西,好像跟這扇門有些關係。


    古篆中記載了不少的奇聞異事,很多東西都是正史中鮮有耳聞的。如此的大門也有過類似的記在,春秋時期楚莊王剛剛執政的前三年,整天吃喝玩樂不理朝政,身邊有一幫讒臣、弄臣整日陪伴左右。


    其中有一位弄臣是墨家子弟,很有學識,在墨家體係中也能算得上名號,隻是不走正途,好不容易碰到了楚莊王這樣的君主,便整日侍奉左右,出盡各種主意玩樂。


    用書中所言,他是在用另一種方式達到自己心中的抱負。古代城門都是巨大的木門,開關起來所用人力非常之大,在當時若是有大型的攻城利器,根本就阻擋不住。


    有一日和楚莊王出遊在外,迴來時城門已閉,一時間入不了城。楚莊王懊惱不已,早知如此就應該和城裏人事先說好,也不至於落得個夜宿荒野的下場。


    迴去之後他一直都惦記著此事,便在家中苦心研究了數月有餘,再見楚莊王時便奉上了此門的設計。


    把原來寬大的木門改為更為厚重的石門,石門底部設立滑輪,內部設有機關,隻要撬動機關,大門自然而來,不過同樣也需要好幾個人在內部才能打開。


    若想從外部打開,就簡單多了,一個人便可完成,就猶如我們現今所見的密碼鎖,石門內部吊著一個巨大的沙袋,通過滑輪連接到石門之上,隻要密碼鎖被正確打開,吊在半空的沙袋就會落下,從而打開石門。


    原本以為楚莊王會對此事非常感興趣可不料楚莊王卻沒有采納他的建議,僅僅是一笑而過。


    直到後來楚莊王平定內亂,征討晉國一係列的舉措,他方才明白自己看走了眼,帶著自己的發明設計離開了楚國。


    這種大石門雖未麵世,古篆中卻有相對詳細的記載。隻是不知道眼前這扇門和記載的相差有多遠。


    我和胖子分別在兩扇門上敲敲打打的尋找著線索,門上的浮雕有些是固定的真浮雕,有些則是可以按下去的,在那些毫無章法的浮雕上找了一圈,把所有能按下去的都按下去了,再有就是在三米以上,我們的胳膊已經夠不著了。


    離遠了仔細一看,被按下去的的浮雕形成了一個人形,和我們身後的士兵雕像幾乎是一模一樣,大睜著雙眼,咧嘴微笑。


    同樣的東西我們沒少見,隻是不太明白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士兵雕像,胖子還問我當兵有這麽開心嗎,難道說古人就流行一人當兵全家光榮?


    這話顯然是在扯淡,不過眾多的士兵,確實和虎符有些脫不開的聯係,或許我們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往後退了四五步,剛看清楚輪廓,哢嘣嘣的幾聲響動從門裏傳來,隔著防毒麵具都能看到飄落下來的灰塵,大門正緩緩地向兩邊打開。


    胖子喜道:“真沒想到,老祖宗還有這麽一手,你說要是沒有你的書,咱們就隻能坐在這兒幹等著了。”


    我說:“先別高興得太早,說不定是條死路,請君入甕。”


    胖子永遠都這樣,不管我怎樣潑冷水,對他能起到的作用幾乎為零。


    拱門本就巨大,打開以後我們手裏的電筒已經起不到什麽作用了,電池消耗得差不多了,能夠照明的距離非常有限,我們又急忙更換了電池。


    進來的時間太長,手電筒的小燈泡幾乎沒有休息過,我手裏的再也承受不住負荷,爆掉了。


    來之前就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我急忙讓胖子滅了手電筒,從包裏拿出熒光棒大亮了。微弱的冷光僅能照到兩米的範圍,突然的轉變我們倆都有些不太適應,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這才繼續往裏走下去。


    一路走胖子一路問:“老鄒,你說這地方是幹什麽的?修這麽大還埋在地下。”


    我說:“要我說肯定是個王侯墓,泗哥不都說過了嘛。過去這些人死了總會希望他們死後依舊能享受生前的待遇。你看人家武則天的墓,那都是開山而建,金銀財寶不計其數,各種人俑數不勝數,為的不就是自己死後還能夠享受到這種君臨天下的威武嘛。”


    胖子有些感歎的說:“哎呀,想不到這古代一國之君,都這麽迷信,還帶著千軍萬馬下地獄,這是打算和閻王爺開戰啊。”


    胖子一路就在胡說八道,也不知道是他心虛給自己壯膽,還是真有那麽多的牢騷。


    忽然身後一陣騷動,我和胖子都停下了腳步,迴過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大門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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