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雖然在後世名聲很差,在現在也未必好,但在西北十餘年,威名倒是很盛。


    基本上他說的話,在西北這一帶,沒有人敢反對。就連聲名赫赫被一眾江湖人物追捧的老種相公種師道,在童貫不高興的情況下,都不敢接受宋徽宗賜予的官職。


    所以,奇計迴到合水後,忽然發現,縣衙一眾僚屬配合了許多。


    這個意外是他沒想到。


    狀元公才來西北,緊接著童太尉就來西北,還專門召見狀元公這個縣令,明顯是為其站台。再不好好配合,不是上趕著找死嗎!


    不見童太尉直接把合水縣一營廂軍的指揮權都交給狀元公了。


    這個誤會,奇計當然不會去澄清,那就等於是和童貫劃清界限了,不但是給自己找麻煩,更是不給童貫麵子,童貫豈能饒得了他?


    在西北這塊混,惹惱了童貫可不行。


    部下既然願意配合,奇計也就沒有大動幹戈,他放手讓主簿來處理縣內大小事務,對漢羌之間的矛盾,隻要求堅守“公平”原則。


    他隻抓大方向,保證不出問題即可。


    他的主要精力,放在練兵上。


    縣尉府三百餘兵馬,奇計甄選出二百精銳;一營的廂軍,挑選出四百餘;又從三個寨堡中抽調八百餘精銳,加上祝彪從祝家莊帶來的五百人,合計二千人。


    這兩千人,就是他起家的資本。


    至於裁汰之人,編入縣軍,專門負責維持治安。


    二千人,遠超廂軍一營的編製,單獨成軍也不為過。不過奇計並沒有再出風頭,隻是以鄉兵的名義訓練。


    但一應待遇,與廂軍沒有任何差異。


    二千人中,神通境兩人,一個是祝彪,還有一個就是原本的廂軍指揮使。


    副指揮使先天巔峰,縣尉是先天後期。


    整編之後,全軍先天以上足有五百人,剩下的大多也都是後天後期到巔峰。


    這便是弱宋的軍隊。


    相比原來的廂軍、縣兵,祝彪帶來的五百人,無論是戰力還是等級,都不占優勢。


    西北軍,常年和西夏作戰,是大宋名副其實的強軍。相較之下,中原地區的廂軍就差了點意思。


    整編完畢,奇計就開始訓練。


    三國世界,他統軍數十年,見過無數名將練兵,看得多了,會的自然也就多了。


    ……


    童貫第一時間就收到奇計的消息,看過之後,隻是哂笑,不可置否。


    有屬下提議治奇計的罪,被童貫否決了。


    就算要治罪,也得正大光明,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大動幹戈,針對一個縣令。


    他才從汴京來,在皇帝和他提及奇計的時候,他隱隱能感覺到皇帝對奇計的看重。


    作為太監,即便他是個戰功赫赫的太監,權力也是依附於皇帝而存在,皇帝一句話就能把他打入深淵。


    這一點,太監和文臣的待遇是不同的。


    所以,童貫不願忤逆了皇帝。


    這才是童貫多年來榮寵不衰的原因。


    一旦皇帝有對奇計不滿的跡象,他也不介意落井下石。


    ……


    三個月後,奇計練兵初見成效,先天境已經過半,其餘基本也都到了後天巔峰,唯有數十個吃不了苦、不願服從命令的關係戶,被奇計打發去勞役,又重新招募了數十人補充滿員。


    西北這地方,常年與西夏廝殺,人雖然不多,但民風彪悍,願意從軍搏一個前程的窮苦人不少。


    練兵有成,奇計開始對合水縣境的山賊進行清剿。


    這個時候的大宋,什麽都缺,就是不缺山賊,落草者比比皆是。


    在上梁山前,很多好漢都是山賊出身或者當過山賊。


    一多半都是先天境界的大軍,又有軍道加成,山賊當然不會是對手,幾個月下來,合水縣境的山賊為之一空。


    不少逃走,就是被剿滅。俘虜經過挑選後,甄選出沒有太大惡行的精壯補充入軍,其餘盡皆罰去做勞役,修繕城牆、寨堡。


    而且因為奇計公平對待漢羌兩族,公平公正,也得到了了合水羌人部族的認可,甚至有些羌人也加入到奇計軍中,為之前驅。


    待剿匪告一段落,奇計的軍隊竟然增長到三千之眾。


    合水境內山賊是沒有了,倒是苦了其他地方。流竄過去的山賊開始和原地界的山賊搶地盤,滋擾村寨,引起了整個慶州的動蕩。


    知州很想警告奇計不要太過,但他委婉的勸阻對奇計沒有約束力。


    官府剿匪,天經地義的事,知州若是敢直接說奇計剿匪不對,下一刻奇計就敢告上京城,到禦前打官司。


    ……


    就在奇計想著是不是請命清剿慶州山賊之時,欒廷玉帶著一支商隊到了。


    這大半年的時間,奇計沒有和家裏斷了聯係。


    其實他是不想讓祝萬茂搬去鄆州的,畢竟之後宋江會打破東平府。這東平府,就是改鄆州所置。


    但想想,也能理解祝萬茂的心情,畢竟壓抑了這麽多年,也該讓他高興一下了。


    去鄆州而已,隻要不惹到梁山,宋江還能專門針對他祝家不成?


    若是自己的地位越來越高,就算宋江打破了鄆州,也得把祝萬茂供起來,否則他還想招安?


    祝萬茂全家搬去了鄆州,隻留下幾個管事處理土地之事,嚴令他們除了種收之外,不參和祝家莊其餘事情。


    剩餘這二千莊丁分成了兩部分,不願離開的一部分,依舊在祝家莊駐守;其餘有近千人,奇計要祝家組建一支商隊,祝虎負責生意,欒廷玉則充任商隊護衛頭領。


    這商隊,跑的就是從山東到慶州商路。


    大宋在西北開的有榷場,即便和習慣關係不睦,但近年來也沒有大戰,都是小摩擦,榷場還沒有關閉。


    祝家的商隊,隻到慶州,隻到合水縣,並不去榷場。


    那裏,都已經被瓜分完畢了,奇計實力不夠,還吃下這塊利益。


    但即便如此,從山東而來的食鹽、瓷器、茶葉、絲綢等,也能讓祝家收獲頗豐。再把邊州的皮毛、牛馬等運迴去,又是不菲的利益。


    這也是祝家的商隊規模不但,奇計這才能庇護得了。


    就在奇計迎到欒廷玉的時候,童貫的一紙鈞令也送到合水縣。


    命令奇計率合水三千軍兵前往定邊軍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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