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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二章李業嗣


    事情稍安定下來,李業詡終於可以實現自己的承諾,隔三五天迴府去一次了。


    得知李業詡終於有些空閑了,府裏的眾家人們都很是高興,鄭燕、雲兒、小月隻是喜上眉梢,連剛一歲半的小李征也是興奮異常。李業詡迴到府中,李征即粘著李業詡,要這個難得迴家的父親陪他玩。


    天氣已經有些熱了,李業詡陪著穿著開檔褲的小李征玩,小小的家夥天生對武器感興趣,李業詡用木頭製作的幾把各種形狀的刀劍,都是小家夥最喜愛的玩具。


    府裏前廳內,已經走的很穩的小李征正拿著一把木劍,與手拿一把木刀的李業詡對抗著,嘴裏還哼哼哈哈地喊著,李業詡則在一旁作被砍中的痛苦樣,惹得李征大笑不已。鄭燕在一旁笑嗬嗬地看著,與抱著小孩的雲兒和小月指指點點地說著,都是一副異常欣喜的表情。


    這樣溫馨的場麵,這麽幾年來也未有過幾次,鄭燕想著都有些心酸。嫁給李業詡後,李業詡總是忙忙碌碌的,沒多少時候呆在家中,比當了宰相的祖父李靖還要忙。鄭燕也希望著,以後李業詡能多些時間呆在家裏,李業詡也曾對鄭燕說,這幾個孩子他都想親自教育他們。


    李征個頭長得挺快,才過了九個月就會講話,十個月就可以扶著牆滿屋跑了,讓府裏的人挺是驚異。而且麵容與脾性是異常酷似李業詡,這也讓李業詡對這個看似還比較出眾的小東西很是喜歡。


    玩了一會,小家夥也可能累了,扔了手中的木劍,要李業詡抱他出去玩了。


    李業詡抱著李征來到屋外的院子裏,剛到院子裏,小家夥就要下來玩。


    “爹爹,我要爬樹,”李征走到一棵旁,抱著樹幹試圖搖晃這顆樹,並抬著看著相對於他來講很高的那棵小樹,卻發覺這樹並沒有晃動起來。


    “征兒,待你再長大一會,爸爸再教你爬樹好嗎?”李業詡上去牽過李征的手。


    “爹爹,爸爸是誰啊?”李征抬起頭,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李業詡道。


    “爸爸就是爹爹我,”李業詡用手指著自己的胸口道,“以後你可以叫爹爹也叫爸爸,好嗎?但不許與人說!”


    “好的,爸爸,爹爹,”小李征似懂非懂。


    爹爹、父親這樣的稱唿,怎麽都沒爸爸聽著親切。李業詡不知道爸爸這個稱唿從什麽時候才開始有,若自己的兒女們以後能這樣叫自己,那聽著的感覺舒服多了。後世自小叫一直喚著父親叫爸爸,這稱謂中凝結的那份親情,不是太過於正式的父親和時下常用的爹爹這兩個稱謂可以比的。


    隻是不知道,這樣的稱謂會不會被人誤解。


    正自玩耍間,李業嗣和李櫟跑進府來了。


    李業詡吩咐門房,因他在府中的時間不多,無論是誰來拜訪,能拒絕的都拒絕,但唯有祖父李靖客祖母張氏,還有父母親,及李業嗣、李櫟過不需要通報,即可進府,鄭氏家人來的話自有鄭燕會決定。


    李櫟是直接從看守門房的家仆那一連聲的問好中蹦跳著進了府中,已經長得異常高大的李業嗣在後邊跟著。


    李業嗣和李櫟都對鄭燕所生的李征特別的喜愛,每次過來都是帶著李征一塊兒玩,而雲兒所生的李衡和小月所生的李微,兄妹兩個也隻是偶爾去逗玩一下。或許是時下的傳統如此,嫡子更有地位,容易得到家裏人的寵愛,也可能是李征第一個出生的緣故,李業嗣和李櫟對李征相熟久了。


    李征親熱地叫喚了李業嗣和李櫟後,跟著李櫟去玩了,李業嗣卻留在李業詡身邊。


    兄妹兩個時常到府中來,但卻很少看到李業詡,上次李業詡迴府已經是傍晚,兩人白天來過,已經迴去了,今日聽說李業詡一天都呆在府裏,一早就跑過來玩了。


    “翟兒,最近武藝練習的如何了?”李業詡看著邊上有些扭捏的李業嗣問道,“祖父這段時間可能沒空指導你,兵書上的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來問大哥!”


    “大哥,小弟我可是每天一早起來就練武了,練完武也就研讀兵法,並沒什麽時間荒廢掉,”李業嗣說道,話語中卻有些發牢騷的味道。


    “翟兒,聽說你因祖父沒讓到去軍中,而不願訂親,可有此事?”李業詡示意李業嗣跟著他一道兒在院中走走。


    李業嗣這事還是聽鄭燕說的。不覺間,李業詡來到大唐都四年了,當年還是小男孩的二弟李業嗣都已經長得高大英俊的小夥了,小妹李櫟也已經長得很高了,早已經不要他抱著玩了,現在都能抱著李業詡的兒子玩了。李業詡自覺得這些年對弟妹都沒有太多的關心過,李業嗣也到了成婚的年齡,卻還未訂親,李業詡一直沒太在意,總認為李業嗣年齡還小。


    李業詡自覺當初自己成婚時候已經不小的,可那是後世近三十歲的心理年齡所致的感覺,實際那裏的李業詡才十七歲,眼前的李業嗣都已經不隻這個年齡了。


    “是的,大哥,我年歲也不小了,都十八了,祖父卻還未讓我去軍中,大哥你可是十六就到軍中去了!”李業嗣話中滿是幽怨,“大哥當日說過,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小弟也是如此。大哥你成婚可是在一戰平定斛人的叛亂,立下大功之後,如今我別說立下功業,連從軍都沒,你說,我如何願意成婚?”


    “翟兒,你應該知道,去年初祖父與我一起出征,沒時間管你的事,原本今年祖父讓你到我軍中,隻是年前經曆了此事,祖父他老人家深受打擊,因此也不敢讓你直接入特衛中,過些時候他老人家應該會有說法的,你千萬不要著急,但親事還是要先訂下來,不急著成婚就行,像大哥當初一樣!”李業詡笑笑看著自己的二弟道,“對了,好像親事還是祖父親自給你張羅的,祖父他都沒與我說過呢,是哪家姑娘啊?”


    聽鄭燕說,李業嗣的婚事是年後李靖讓李德謇夫婦親自去說的,姑娘家也是李靖親自挑選的,但李靖和父母親都未與自己說過這事兒,關鍵還是自己太忙了,都沒時間迴府,也沒時間過去問個安。


    “是今任中書舍人的岑文本府中的小女兒,名喚岑若然,”李業嗣不以為然地說道。


    “什麽?是岑文本的女兒?”李業詡吃了一驚。


    “大哥,你與岑文本有過交往?其如今不過是任中書舍人,正五品上的官吏,比你大哥還差了一大截,”李業嗣好像對這樁親事不太滿意,“且岑文本當初還是祖父引薦給皇上的呢…”


    岑文本的大名,李業詡如何會不知曉,曆史上貞觀朝中有名的賢相,隻是不知現在隻是一個不起眼的中書舍人而已,其女兒的名字倒起的不錯。


    聽李業嗣說著,李業詡這才知道,岑文本還是自己的祖父李靖引薦給李世民的。


    岑文本原為蕭銑的中書侍郎,在李孝恭和李靖率軍攻擊蕭銑部所處的江陵時,岑文本為保全城中百姓,勸蕭銑順大勢,向唐軍投降。並在唐軍進入江陵後,力勸準備搶劫的李孝恭部不要讓江南的百姓失望。而作為李孝恭副手的李靖,也力勸李孝恭節製諸軍,不得擾民,最終使江陵一帶百姓的生命財產沒受到損害,岑文本也引起了李靖的注意。隨後岑文本為荊州別駕,李孝恭進擊輔公祏,令岑文本主管軍書,複授行台考功郎中。


    貞觀元年,李世民行藉田禮,時任秘書郎的岑文本上了篇《藉田頌》,元日,又寫了篇《三元頌》,文辭極佳,李靖趁機再向李世民舉薦。對李靖所薦舉之人異常重視的李世民,當即拜岑文本為中書舍人,一直到今。


    李業詡明白,以李靖識人的眼光,定是看出岑文本不同於常人,挺有才幹,才為自己另一個孫兒定下這門親事。


    而對李靖有知遇之恩的岑文本,如何會拒絕這門親事,定是大喜過望。但這也是讓李業嗣有些抵觸的原因之一,覺得岑文本有攀附的意思。


    在上次李靖出征突厥歸朝後,蕭瑀參其禦軍無方,李靖隻是叩頭認罪,並不分辯,但唯有岑文本極力為李靖辯解,說李靖禦軍有道,麾下士兵軍紀極嚴,定不會出現擄掠珍物的現象。


    最終證明岑文本的想法是正確的,李靖軍中確實沒有出現擄掠財物的現象。這也讓李靖對岑文本更是刮目相看。


    “翟兒,你可知曉那岑若然姑娘人品相貌如何?”李業詡有些八卦地問道。


    李業嗣有些羞意地說道:“岑姑娘我也曾見過幾次,容貌異常出眾,且知書達禮,我…我也還是挺中意,”但又挺起腰板,硬氣地說,“隻是如今還未從軍,我不想訂親…”


    “二弟,你聽大哥的話,若還中意人家岑姑娘,那就應允了,”李業詡嚴肅地說道,既然現在無法做到自由戀愛,那這樣一門親事定也不錯的,李業嗣對岑若然感覺不錯,岑文本以後也大有前途,且其潔身自好,子女也肯定不會差的,“至於從軍的事,我會與祖父去說的,我想他會同意的!”


    “祖父若不同意,我也要去軍中,”李業嗣說得很堅決,又狡黠一笑,“特衛秋後不是還有募兵嗎?”


    “是啊?!”李業詡點點頭,“我正是想趁此機會讓祖父同意你入我軍中,當個校尉什麽的!”


    以李業詡對李業嗣的了解,去特衛軍中當個校尉定是沒有問題的,難不成這小子還想去當個普通士兵不成?那樣要讓人笑掉大牙了,李靖的孫兒竟然去當個大頭兵。


    “真的?”李業嗣很是驚喜,“那好,我告訴爹娘一聲,願意訂親了!”


    這裏家仆來報,說是孫思邈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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