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迎接永坤的到來,我特地在去書房之前,去到住處,換上粉色的長衫,白色的百折裙,就連腰帶,鞋子也換上了相映的淡色,這些淺淡的顏色,把我襯托的楚楚動人,又增添了幾分飄逸之色。

    我坐在梳妝台前,描眉塗胭,剛打扮完,卻見德全領著一名侍衛走了進來,眼神略微不定,說道:“姑娘,人迴來了。”

    我一愣,這麽快,浮香到家了嗎?還沒等我開口問,卻聽侍衛說道:“迴姑娘,小人聽候差遣暗中跟著那個宮女,送她迴家,誰知她出了門,卻沒出宮,而是圍著皇外城繞了一圈,往東宮的方向去了,小人當時隻覺得奇怪,一路跟著她,見她到了東宮後門,通報了一聲,有人出來接應她進去,隻得迴來,給姑娘報個信。”

    我閉了閉眼,道:“辛苦了,小哥,你下去吧。”侍衛轉身出去,德全看了看我,眼色一暗,卻沒有多問什麽。我長歎了一口氣,站起來苦笑道:“想不到,我對身邊的人處處小心留意,結果留來留去,卻留了一個禍害。”

    德全冷道:“既然她背叛了姑娘,那下一步,姑娘打算怎麽辦吧?”

    我冷了心,暗暗掂量:浮香啊浮香,我哪裏對你不住?即使你有苦衷,有什麽難處,或是被太子拿捏住弱點,你可以給我說啊!你為什麽不說,為什麽要背叛我?我該怎麽辦,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麽要下毒害我?

    她如此待我,我殺了她,也不解氣?殺了她!不,這樣太便宜了她,我要讓她活著,活著承受我的報複!

    德全見我心事重重,半晌不語,歎了口氣,道:“姑娘別生氣,對於這種吃裏爬外的東西,您交給奴才,奴才有得是辦法整她……”

    我抬眼看了看他,笑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此事不急。”

    德全道:“姑娘的意思是……”

    我自嘲的笑了笑,說:“咱們先不要打草驚蛇,留著她,或許,對我們還有用!”

    德全看著我,怔了怔,略微不解,卻沒有多說。

    我笑看了他一眼,心裏卻冷冷的,以前,我在明處,浮香在暗處。此時,調挑換個個,在她沒有防備之時,我給她來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等利用完她,再迴過頭來收拾她。

    德全自行退去,我則盤算著時間,慢慢悠悠地朝書房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想,等一會兒,見了永坤,我第一句話該說什麽,是說好久不見了?還是問他,你最近過得好嗎?

    想著想著就走到了書房門口。推門進去,書房裏靜悄悄的,沒有人在。

    走到桌案前,我隨手在桌麵上摸了一把,沒有灰塵,桌麵上筆墨紙硯,擺放得整整齊齊,十分幹淨。我笑了笑,想不到,淩肅不在宮裏,這兒也有人常來打掃。坐在桌案前,定定地看著硯台出神,以前淩肅寫字的時候,我在一旁磨墨侍候,想想那時,我們倆雖不算濃情蜜意,倒也有幾分閑情逸致,樂在其中。也許,平平淡淡的生活,就是一種幸福。

    不知道淩肅現在在何處,閑下來的時候,會不會想我?

    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了,我自笑了一下,想到好久沒寫過字,打開硯台,調勻了墨汁,提筆想了想,動手寫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筆一停,想起數月前,鬱家牆頭下,我與淩肅初見之景,心中不由得感歎,長歎了一口氣。忽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就聽有人道:“你下去吧,我自己進去。”

    “是,世子請,奴才告退。”

    知道他來了,我愣了一下,放下筆,起身站了起來。此時,門被永坤推開,隻見他大步走了進來,我動了動嘴,想開口說話,卻又不知說什麽好,見他徑直走到我麵前,直直地盯著我瞧,也不言語。停頓了一下,隻得咽了咽口水,輕聲問道:“永坤,好久不見了,你過得還好吧。”

    他定定地看著我,也不搭話,眼眸漸漸暗沉,仿佛我被他看進眼裏,撥都撥不出來。

    這樣的他,我看在眼裏,心裏莫名地一陣緊張,隻把嘴唇咬了咬,希望自己鎮定自若,把滿腹的算計,腦子裏想得一些陰招,全使出來。然而,看到他的眼睛,我心中最柔軟的一處,卻被他觸動了。這樣單純的他,讓我好想去保護,不想讓他受到傷害,為什麽老天爺不肯幫我,讓我陷入困境,讓我想到去算計別人……

    永坤的臉離我越來越近,直到他的鼻尖碰到我的鼻尖,我才轉迴神過來,有些慌亂的動了動,腳下退後一步,想要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卻被他攬住腰,往懷裏一帶,一雙薄唇緊跟著覆了過來。

    “別……”我吃力的輕唿出聲,他卻趁機將舌頭伸進我的嘴裏,用力的吮吸著,發了瘋將我緊箍在懷裏,恨不能,將我融進他的體內。我閉著眼睛,任他為所欲為,身體卻不由自己,隨著他的癡狂,顫抖起來。

    我知道我是他的初戀,他單純如水,根本不曉得,我引他來的用心。如果他知道,還會喜歡我嗎?如果我先遇上的那個男人是他?如果沒有淩肅的存在,我會愛上他嗎?在他吻我的時候,我的腦海裏想了許多許多。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沒有推開他,伴隨著他的激吻,我隻覺得身子越來越熱,直到胸口傳來一陣疼痛,我才猛然間清醒過來,毒發作的還真是時候……

    “永坤,我……”

    我用力推開他,痛苦地捂著胸口,頃刻之間,身體朝地上倒去,他連忙上前托住我,將我扶坐到椅子上,緊張地問道:“淚兒,你怎麽了?怎麽迴事?”

    見他四下張望,欲要喚人,我連忙出手拉住他,忍著毒癮發作的痛苦,顫聲道:“別喊……他們不知道,這是……你父親給我下的毒……我,我不能……不能讓他們知道……”

    “我父親……怎麽會這樣?他為何要給你下毒!淚兒,你不要緊吧,你不要嚇我!”

    看他緊張的模樣,我見他不知曉,不由淡淡一笑,伴隨著痛苦一波一波侵來,不由自主的呻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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