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夜”已經是晚上11點20分了。街上很冷,小寞穿得不少,手卻冰涼。她和伊玥沒有牽手,沒有互相取暖,保持了幾公分的距離,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走到了一個公園門口,不約而同看向對方,小寞和伊玥笑了,“進去走走?”伊玥開口邀小寞。

    小寞的嘴角扯了一下,細小的動作,在黑暗中,伊玥沒有看到,隻聽到她“嗯”了一聲,就徑直往前走了,沒有等伊玥,一個人走進了公園。楞了幾秒,伊玥跟上小寞的步伐,走在了小寞的右後方。

    兩個人走在滿地都是落葉和掉落在地上的樹枝,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能說難聽,但絕對不能算是清脆悅耳。走到了一個亭子前,想都沒想,就走了進去,邊上是一條人工湖,借著微弱的路燈,隱隱約約看到了湖麵上漂著不明物體,可能是樹葉,可能是塑料袋,也可能是吃剩下的零食包裝袋……不可否認的,現在的人,公德心的確不怎麽樣。

    那人工湖實在是沒有什麽看頭,小寞轉過頭看著伊玥,很久沒有這樣仔細地看著他了,依舊是一張好看的臉,幹淨,熟悉。跟3年前的似乎沒有大的區別,如果真的要說有的話,那也許就是更成熟了吧。褪去稚嫩的伊玥,似乎比之前更迷人。望他望得有點出神,殊不知伊玥也同樣這樣看著自己。倆人的對視,沒有丁點的尷尬與陌生。像是結婚多年的夫妻,深知對方的優缺點,沒有隔閡,沒有隱藏,暴露在對方麵前的永遠是那個最透明的自己。這樣的平淡,這樣的和諧,讓人不忍心去打破。

    “砰。”

    不知道從哪裏發出來的聲音,讓沉溺於在對對方的迴憶中的倆人反應了過來。故作鎮定的兩個人轉頭四處觀望,一方麵是為了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安,另一方麵是真的想知道,這聲音是從哪裏發出來的。

    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伊玥看了看手上卡西歐手表,別有深意地笑了笑。

    轉頭對正背對著自己的小寞說:“小寞,別轉身,現在是11點59分,請允許我,擁抱你。就把我當作是陌生人,讓我祝你生日快樂。”沒等小寞同意,伊玥就從小寞的背後抱住她,將自己的頭埋入小寞的頸中,汲取她的溫暖。

    “親愛的,生日快樂。”輕輕地說下這7個字,伊玥沒有馬上放開小寞,安安靜靜地靠在小寞身上,溫暖她,溫暖自己。

    沉默了許久的小寞突然開口說:“伊玥,背後的擁抱,一麵是那樣的甜蜜,另一麵卻是如此的淒美。知道為什麽嗎?”

    “你知道的,我對這些沒有興趣。”伊玥似乎猜到了小寞要說什麽,放開了小寞,自己則走到湖邊的圍欄邊上,背對著她。

    “時間不早了,我該迴去了。”小寞不想再繼續待著這裏,讓她有種想窒息的感覺,所以她選擇,逃離。

    逃跑似的出了公園,撫平了自己狂亂的心跳,緩緩地在街上踱著。聖誕節的關係吧,街上的店有不少都是開著的,橙色的燈光,讓小寞有了莫名的安全感。大多數都是17.8歲的男生女生在街上嬉笑玩鬧著,看著他們,有種瞬間蒼老的感覺。笑著搖了搖頭,小寞放棄了自己的胡思亂想。走到一家ktv門口,頓了頓,走了進去,要了一個小包房,跟著服務生經過那冗長的過道,走到了最靠裏麵的一個房間,再點了幾瓶啤酒,點了一首歌,坐在沙發中間的位置。用開瓶器打開了第一瓶啤酒,靜靜地看著液晶屏幕,默默地流下了眼淚。歌,循環地播放著,屏幕裏的女聲不知疲倦地唱著,唱著。

    我知道傷心不能改變什麽

    那麽讓我誠實一點

    誠實難免有不能控製的宣泄

    隻有關上了門不必理誰

    一個人坐在空蕩包廂裏麵

    手機讓它休息一夜

    難想切歌切掉迴憶的畫麵

    眼淚不能流過十二點

    生日快樂~

    我對自己說

    蠟燭點了寂寞亮了

    生日快樂淚也溶了

    我要謝謝你給的你拿走的一切

    還愛你帶一點恨

    還要時間才能平衡

    熱戀傷痕畫麵重生

    祝我生日快樂

    一個人坐在空蕩包廂裏麵

    手機讓它休息一夜

    難想切歌切掉迴憶的畫麵

    眼淚不能流過十二點

    生日快樂~

    我對自己說

    蠟燭點了寂寞亮了

    生日快樂淚也溶了

    我要謝謝你給的你拿走的一切

    還愛你帶一點恨

    還要時間才能平衡

    熱戀傷痕畫麵重生

    祝我生日快樂

    還愛你帶一點恨

    還要時間才能平衡

    熱戀傷痕畫麵重生

    祝我生日快樂

    喝掉了半打的啤酒,酒量一向不怎麽好的小寞卻沒有一絲的醉意。隻是有點困,“睡一下下就好了”,小寞喃喃自語。

    包房裏麵暖氣開的很足,很暖和,睡得迷迷糊糊的小

    寞隱約感覺到了有人坐在自己的身旁,想撐起眼皮看看是誰,可她真的很累,很累。

    來者看著睡得很沉的小寞,翹了一下嘴角,嘟噥了一句“我迴來也不理我,太心寒了。”接著就打了個電話,劈裏啪啦地說了一大堆之後,臉又轉到小寞那裏,摸了摸她臉頰上殘留的淚痕,心輕輕地被拉扯了一下。“對不起,讓你一個人在這裏難過,我應該陪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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