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寞理所當然的樣子,伊玥不知為何放軟了語氣,“你麵對我的時候,就一定要咄咄逼人嗎?”望著小寞,伊玥的眼中清澈出奇,讓小寞不敢繼續看著他,生怕看久了會禁不住流露出自己的情緒。

    撇過頭不去看伊玥的眼,小寞沉默不語。

    望了望小寞,看了看伊玥,藍天忍不住吼了起來,“你們他媽的能不能別這樣?!”

    兩個人依舊不說話,靜靜地等待藍天的下文。

    街上很吵,但在這三人之間,氣氛凝結。伊玥開口“沒事我先走了,再見。”

    沒等伊玥轉身,藍天馬上叫住他,“等等,伊玥.”

    “還有什麽事麽?”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伊玥問道。

    “你留下,我迴去陪我弟,他今天心情不好。你陪小寞玩。”不是征求他的意見,是祈使句。

    “我不……。”沒等伊玥說話,小寞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你不要也得要,就這樣決定了。我走了,拜拜。”一連串的話,讓小寞根本來不及說完一句完整的話,動作和話語一氣嗬成。一眨眼,藍天就走進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直至,消失,不見。

    “藍天迴去了,那我也迴去了。”藍天走了,隻有伊玥在自己旁邊,小寞直覺地想要逃走。

    伊玥拉住小寞的手腕,“不要走。既然都是一個人,為什麽不一起走走呢。”真真切切地望著小寞,伊玥之前的假裝瀕臨瓦解。

    猶豫。接下來的5分鍾,小寞一直都沒有說話。隻是任由伊玥牽著自己的手到處走著,漫無目的的。很久以前,他們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的。平平淡淡,沒有交談,但卻勝過一切一切的甜言蜜語。

    直到5分鍾過去,5分03秒的時候,小寞忍不住開口,“我們到底去哪裏?”

    伊玥停下腳步,微微笑了笑,“等下你就知道了。”於是,繼續牽著小寞走街串巷地走著,依舊沒有過多的話語,隻是微妙的肢體語言,讓他們迴到了以前。

    在第四個5分鍾過去後,伊玥的腳步停下,轉頭看向小寞,“走吧,進去。”

    小寞驚喜地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招牌,仍舊是這裏,仍舊是那破破舊舊的招牌,仍舊是那歪歪斜斜的“夜”字。過去的種種,在看到這個普通到不行的招牌後全部湧出了腦海。

    看著小寞的反應,伊玥的嘴角不由地上揚,他知道的。她喜歡這裏。

    3年來,不曾來過這裏,3年來,不敢來這裏,3年來,已經逐漸忘了這裏……

    腳似乎不受自己的控製,小寞隨著“夜”的招牌,慢慢地走進,輕輕地推開門。裏麵一點都沒有變呢,真的,一點都沒有變。如果真的要挑剔地說變了的話,隻能說,這裏多了一支樂隊,古典樂隊,僅此而已。安靜的藍調,在“夜”的大廳上空盤旋,這也許就是“餘音繚繞”吧。

    那架價值不菲的鋼琴依舊一塵不染地在那裏。連位置都沒有變,跟當初小寞在那裏彈的時候一樣。像是被某種力量支使著,小寞走上前,打開琴蓋。細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舞,悠長清靈的音符從她的指尖流出。樂隊停止了奏樂,都靜下來聽小寞演奏鋼琴。伊玥站在門口,他知道,至少這一刻,他們是在一起的,不管以後怎麽樣,他們已經一起擁有過一些東西了。

    大廳的客人比以前來的時候多了很多,可能是老板結識到了更多的朋友。在一首終了,所有人都鼓掌了,聲音不大,但卻讓小寞從自己的世界中醒過來,站起身找了個位子坐下。然後看向站在門口不動的伊玥,小寞的臉不由地紅了。在微黃的燈光下,煞是可愛。畢竟,她還是不習慣在許多人麵前表演,她怕被人說成是“作秀”。就像以前……甩了甩頭發,伊玥告訴自己,不能再去想以前了,你和她是迴不去的。走向她,拉開椅子坐在她的對麵。點了菜,點了酒,然後,靜默。

    似乎沒有人想去打斷這靜謐的氣氛。樂隊依舊演奏著,客人來了,走了,服務生在大廳裏穿梭著。

    直到服務生將一例一例的菜端上桌,伊玥主動打破沉默,找話題聊了起來。聊的內容卻淺的可以,僅僅局限在學業、工作上,無關男女感情,無關個人隱私,隻是怕觸及到他們各自心底最深處的那未知情愫。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伊玥和童小寞有著出人意料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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