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艾離和我能應付。你能帶這個皮包骨頭迴去麽?”


    “嗯,我明白了。”


    桑桑溫柔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開始穿過平地,向她的汽車走去。“我把鑰匙留在木屋裏麵了。”她叫道。


    “你的皮包呢?”如果警方在一間有許多屍體的木屋裏發現了桑桑的皮包,他們肯定會想查明原因的。


    “哦,在木屋裏麵。”


    我默默地看著北一,他進去取皮包,迴來時手裏拿著一個大肩包,這個包不僅能裝下化妝品和日常物什,還能放下替換的衣物。


    “這是你的?”


    “嗯,謝謝你。”桑桑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從北一手中接過包,仿佛害怕他的手指會碰觸到自己。我心想,今晚早些時候她可不是這幅小心謹慎的模樣。


    艾離扶著塔利上了桑桑的車。


    “他不會記得任何事情。”艾離克告訴桑桑,同時杉木打開桑桑的跑車後車門,那樣艾離就能把塔利放進車。


    “我情願自己能說出同樣的話。”桑桑在知曉了今晚經曆的重壓下,臉蛋仿佛都身陷進骨架。“我情願自己永遠沒有看到那個東西,無論她到底是什麽。我情願自己永遠都沒有來到此處,開啟這段悲劇。我討厭做這種事,隻是錯以為塔利值得我犧牲。”她看了坐在汽車後座椅裏、身形呆滯的塔利一眼。“他不值得我這麽做,沒有一個人值得。”


    “我也能移除你的記憶。”艾離立刻提議說。


    “不用了,”她說,“我需要記得今夜的一些事,而這值得讓我負擔其餘事情的壓力。”桑桑聽上去一下子長大了20歲。有時候,我們片刻之間就能長大;在我7歲時候,我的雙親過世,我仿佛一夜長大。桑桑今晚完成了她的成長。


    “但他們都死了,除了我、塔利和安迪。你不害怕我們會多嘴饒舌麽?你們會跟蹤我們麽?”


    艾離和北一交換了眼神。他稍稍靠近桑桑。


    “呐,桑桑。”他開始用非常通情達理的聲音說道,桑桑卻錯誤地抬頭看了一眼,接著,她的眼神被鎖定,艾離開始抹去今夜的記憶。我剛好是疲勞得無力抗議,另外覺得那也能改善局勢似的。如果桑桑能提出疑問,她就不該承受心理負擔。我希望她在抹去今夜的記憶後,不會重複自身的錯誤,但她將不再能泄露秘密了。


    桑桑和塔利由杉木開車迴小鎮,北一則開始張羅著製造一場像是自然起火的火災,好把木屋焚毀殆盡。艾離顯然是在將骸骨收集到一塊,放到木屋平台上,保證有完整的骸骨打掉警方調查時的疑慮。他穿過平地,又去檢查安迪的情況。


    “為什麽北一如此憎恨安迪家族?”我問艾離。


    “哦,那是個老故事了。”艾離說,“還是在北一變成喪屍之前。”他似乎對安迪的狀況很滿意,又繼續迴去忙活。


    我聽到一輛汽車朝這裏駛來,北一和艾離都立刻出現在平地上。我聽見從木屋的遠側傳來了一聲微弱的木材燃燒的劈啪聲。


    “我們隻能安排一個起火點,否則警方也許就能查明火災是人為縱火。”北一對艾離說。


    “要不是我們決定公開自身,警察肯定會將罪責怪在一個人類身上。”艾離說,“但是像現在這樣,我們喪屍成了絕佳的替罪羊,一想到我們有多麽強大,就讓人類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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