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迴過頭說,“不能永遠都是狩獵季節。”


    即使我有心,卻也無力走過去察看平台上發生了什麽。北一和艾離他們兩個此時看起來心情非常的壓抑。


    “我們必須要燒掉木屋,”艾離從幾米開外說道,“我情願妖妖已經處理好了她的一堆麻煩。”


    “她從來不會,”北一說,“我聽到別人說的。這就是瘋狂。真正的瘋狂怎麽會介意被人發現什麽?”


    “哦,我不清楚。”艾離毫不在意地說。聽上去他正在舉起重物,響起了一聲重重的砰砰聲。“我見過幾個人,他們無疑是瘋到家了,同時還精於消滅蹤跡。”


    “此話不假,”北一說,“我們不該留兩個那種人在門廊上?”


    “你怎麽知道?”


    “那也是真的了。今夜很稀罕,我會和你有這麽多共識。”


    “是顧黎給我打電話,向我求助的。”艾離對應著北一的潛台詞說,而不隻是在迴應他表麵的陳述。


    “那麽,行吧。但你該記住我們的約定。”


    “我怎麽會忘記?”


    “你該知道顧黎聽得見我倆說話。”


    “這對我來說,毫無問題。”艾離說完話,笑出了聲。我凝望著夜空,略帶好奇地琢磨他倆在談些什麽。杉木在我身邊歇息,複原到了他的人類身形,全身光溜溜的。此時此刻,我的煩惱升到了極限。寒冷的天氣並沒有讓杉木煩憂,因為他是一位變身人。


    “哎,這兒還有一個活的。”艾離大叫道。


    “桑桑。”杉木喊出了聲。


    桑桑手腳並用地爬下了平台,來到我們身邊。她伸出手臂環抱住我,開始抽泣起來。我無比疲憊地擁抱著她,任由她抒發心中的情緒。我身上還穿著那條熱褲,而塔拉穿著鮮紅色的內衣。我倆就像一個清冷的池塘裏的兩朵碩大無比的白色睡蓮。我挺直腰板,抱住了桑桑。


    “你認為木屋裏會有毯子麽?”我問杉木。他小跑地奔向平台,我注意到從後麵觀之,杉木給人的印象有意思極了。不一會兒後,他又小跑著迴來了給我和桑桑裹上了一條毛毯。


    “我一定還活著。”我咕噥說。


    “何出此言?”杉木好奇心起。他對今晚的事情沒有太過震驚。


    我無法告訴杉木這是因為我剛剛看見他在我身邊蹦蹦跳跳,因此說道:塔利和安迪怎麽樣了?”


    “聽上去像是開了次廣播秀,”桑桑突然說道,還咯咯地笑了起來。我不喜歡她的笑聲。


    “他們依舊站在原地,和妖妖離去時一樣。”杉木報告說,“還瞪著前方。”


    艾離和北一剛剛開始要點火,此刻朝我們邁步走來,準備做最後一次檢查。


    “你坐什麽車來的?”北一問桑桑。


    “喪屍,”桑桑說,“你是顧黎的伴侶,是吧?你前些日子為什麽要和安雅那樣的女人廝混?”


    “她也很善良的。”艾離說。他低頭用一種仁慈卻失望的笑容望著桑桑,像是一位養狗人在望著一隻可愛但卻體弱的小狗崽。


    “你坐什麽車來的?”北一再次問道,“假如你還有點兒理智的話,我現在就要聽到答案。”


    “我開白色跑車。”她相當冷靜地說,“我會開車迴家。也許我最好不要這麽做,杉木?”


    “好,我開車送你迴家。北一,你需要我幫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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