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縫起眼睛,開始細想此事。“安雅根本不會在乎喪屍的權利。”我說,“她也許想要鑽到你的褲子裏,但她不會在意喪屍的法律權益。”


    “鑽到我的褲子裏?顧黎,你講話還真有特色。”


    “哦,你肯定老早就聽過了。”我有點兒麵紅耳赤地說。


    北一搖了搖頭,臉上閃爍著快活的表情。“鑽到我的褲子裏。”他緩緩地複述了一遍,“要是你穿著小褲褲,我倒是很樂意鑽一下。”北一笑道。


    “快打住。”我說,“我正想要琢磨這件事。”


    北一的雙手按著我,然後鬆開手,讓我依附著他的身軀來迴移動。我發覺難以聚神思考。


    “住手,北一,”我說,“聽著,我認為安雅想要讓人看見她和你在交往,那樣她也許就會被叫去參加小鎮的情愛俱樂部。”


    “情愛俱樂部?”北一饒有興趣地聽著,絲毫沒有打斷我說話的意思。


    “是啊,我難道沒告訴過你嗎。”北一的雙手強健有力地抓住我,有目的地挪動我的身子,正好觸及比北一那塊硬邦邦的東西。他開始了前後來迴的動作。


    “啊。”我頃刻間迷失了自我。


    我開始看見眼前漂浮著各種的色彩,然後我受到了猛烈迅疾的衝擊,根本無法注意到自己的舉動……最終,隻剩下緊緊依偎著的我和北一大口大口地喘氣。


    “我們應該永遠不再分開。”北一念叨著。


    “我不清楚,似乎分開幾天物有所值。”


    北一的身體蕩起了一波餘震。


    “不,”他說,“眼下滋味很棒,但我寧願就這麽離開鎮子幾天,也不願再和你吵架。”他雙目圓睜。“你真的從艾離的肩膀吸出了一棵子彈?”


    “是啊,他說我必須在傷口愈合前把子彈弄出來。”


    “他說過他的口袋裏放著一把小折刀麽?”


    我大吃了一驚,說道:“沒,他帶著小刀?他為什麽要那麽做?”


    北一的眉毛揚起,仿佛我剛剛說了些相當可笑的話。


    “猜猜。”他說。


    “想讓我吸允他的肩膀?你不會是這個意思吧。”


    北一還是那副滿腹狐疑的神色。


    “北一,我被騙了。等一會兒——艾離中了子彈!那顆子彈也許就擊中了我,但事實是打在了艾離身上。他在保衛我。”


    “怎麽樣保衛你?”


    “啊,他躺在了我身上。”


    “被我說中了。”


    “但是,北一,你的意思是艾離在耍詭計嗎?”


    聞言,北一他的眉毛再次揚起。


    “躺在我身上可算不上特別的招待。”我抗議說,“有人替我挨了子彈啊,你盡胡說八道!”


    “你吸進了一些艾離的血液。”


    “隻有一兩滴,我把剩下的全吐了出來。”我說。


    “當你和艾離一樣年紀時,一兩滴血就足夠了。”


    “足夠幹嘛?”


    “他現在會知道你的一些事情。”


    “比方說我衣服尺碼?”


    北一笑了笑,但未必是放鬆的表情。


    “不,他會知道你的感覺,生氣、發情、愛戀的感覺。”


    我聳了聳肩,說道:“這對他又沒用。”


    “大概這不是太重要,但今後小心警戒。”北一警告我說,他看上去相當嚴肅。


    “我還是不敢相信,有人會為我擋下子彈,隻希望我在吸允出子彈的過程中咽下一滴他的鮮血。那太荒唐了,北一,在我看來你是挑起了這樁舊事,好讓我不能為你和安雅的曖昧關係而喋喋不休,但我不會這麽做。我認為安雅以為自己要是和你約會,某些人就會邀請她加入性之愛俱樂部,因為假如她願意和喪屍啪啪啪,她肯定願意幹任何事情。那些人會這麽認為。”我看了眼北一的臉龐,又匆忙補充說,“所以安雅認為自己去了那裏,就會了解內情,然後就能查出到底是誰殺死了葉法,她的哥哥安迪也就能洗脫嫌疑。”


    “這真是個複雜的計劃。”


    “你能反駁麽?”我很自豪的說道。


    “事實上,我辯駁不了。”北一變得平靜了下來。他的眼神凝視前方,一眨也不眨,雙手鬆弛地放著。因為北一不用唿吸,他完全可用靜止不動來形容。


    最終,北一眨巴了下眼睛。


    “要是安雅一開始跟我說實話,那就好了。”


    “你最好還沒和她發生過關係。”我最終對自己承認,北一和安雅上過床的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就能讓我被醋意弄得頭昏腦漲。


    “我正琢磨你何時會拋出這個問題,”北一冷靜地說,“安雅沒有一丁點想要和我肌膚相親的欲望。她甚至極為勉強地想在晚些時候和我接觸。安雅壓根算不上是個好演員。在我們相處的多數時間裏,她都在帶著我四處尋找兄弟同盟會藏匿武器的地點,說所有同情兄弟同盟會的居民都在貯藏武器。”


    “那麽你為什麽會支持她的這種鬼點子?”


    “安雅身上有誠實的一麵。另外,我還想看看你會不會吃醋。”


    “哦,我了解。坦白說吧,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想,”他說,“我最好別再看見你待在那個英俊的呆瓜身旁。”


    “杜爾?我就像他的妹妹一樣。”我說。


    “你忘記了,你喝過我的血,我能分辨出你內心的感受。”北一說,“我並不認為你完全感覺自己像他的妹妹一樣。”


    “那也能解釋我為什麽和你一起睡在床上,對吧?”


    “你愛我。”


    我抵住北一的喉嚨,吃吃地笑出了聲。


    “天快亮了,”他說,“我得走了。”


    “好吧。”當北一拿起他的衣物,我抬起頭對他微笑,“你還欠我一件運動衫和一個文~胸。不對,該是兩個。賈布還扯壞了一個,而那也該算在與工作相關的衣服損失裏。你昨晚扯壞了一個,還有我的運動衫。”


    “那就是我為啥要買下一家女性服裝店的原因。”北一不動聲色地說,“那樣一旦我衝動興起,再怎麽撕爛你的衣服也毫無關係了。”


    我於是大笑了起來,後仰躺到床上。我能就這樣再睡上兩三個小時,當北一走出我家門時,我仍舊哈哈大笑。早晨,我睡醒過來,心頭感覺一陣輕鬆,這種輕鬆感好久沒體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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