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


    軒轅痕拿著玉璽,在攤在書桌上的聖旨上蓋下印,而後拿起聖旨遞給一旁候著的德井道:“把這個送去內務府,讓人明日一早拿著聖旨在城門前候著,等明日呂將軍的人一到城門前便宣旨。”


    “是,皇上。”德井接過聖旨。


    軒轅痕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放下,微微側頭看了左冷一眼道:“恭親王迴來呢?”


    左冷低頭道:“昨日夜裏到的京城。”


    “這次他打算待多久?”軒轅痕低冷的聲音狀似無意地一問。


    “恭親王此番迴來是來看顧太君的,應該會多待些時候。”左冷道。


    自從主子拆穿假太後一事,將恭青王救出來後。恭青王知曉菡妃歿的事,便離開京城了。


    這十年來,甚少迴來。便是主子下旨招迴,也不過是匆匆見一麵,待個幾日又離開。


    軒轅痕麵色微寒道:“十年了,他還是放不下。”


    左冷低頭不語,十年前主子問恭親王為何這般厭世,恭青王隻說“所愛之人已死,活著無意。”所以主子一直以為恭親王如此這般墮落隻是為了一女子。


    “顧太君那最近如何?”軒轅痕詢問的聲音拉迴了左冷思緒。


    左冷眉頭緊蹙,搖了搖頭道:“去的太醫迴來都說,顧太君是思念成疾,加之年歲已大,身體才受不了了。”


    軒轅痕眉頭微蹙,“替朕安排個時間,朕要親自去看看顧太君。”


    左冷微鄂,而後道:“是,皇上。”


    “南宮家那邊最近如何?”軒轅痕問道。


    “七爺跟南宮飛的關係還是一樣很僵,前幾日兩人在校場上還發生了些不愉快。”左冷道。十年前,南宮博流落在外的兒子突然迴府。


    南宮博一生除了南宮婉這個女兒,便是這一個唯一庶出的兒子。這南宮飛迴府後,南宮博自然將其當成南宮家未來當家的栽培。


    這吳越有四大家族,但如今真正還有勢力的便是南宮家和蕭家。能做南宮家的當家,權勢和地位都不同凡響。


    而不知為何,七爺仿若也想控製南宮家。如此,二人便時常有爭執而出。


    軒轅痕嘴角冷揚,“朕這七弟這十年裏的改變倒是不小。”


    左冷低頭不語,若是換做他人,七爺如此行徑當會當成別有它意的作為。便是當下,主子也起了疑心,隻是顧念兄弟情分而一直睜隻眼閉隻眼而已。


    慈安宮——


    太後姑氏坐在暖塌上,閑來無聊地看著雜書。其貼身姑姑慕姑姑在身旁伺候著。


    突然,一旁緊閉的窗戶處傳來一陣類似鳥的拍打聲。


    慕姑姑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卻見一隻白鴿立在窗簷上。


    慕姑姑抓住白鴿,取了其綁在腳上的字條,而後將白鴿放迴空中。


    慕姑姑關上窗戶,走到太後姑氏跟前遞出字條,輕喚了聲,“太後。”


    太後姑氏眼簾微抬,放下書,接過字條打開細看了半響而後。


    太後姑氏將字條遞給慕姑姑。


    慕姑姑出聲問道:“太後,可是廉爺那又在催太後呢?”


    太後嘴角冷揚道:“呂馳的大軍收了啟國,他坐不住了。”


    “那太後打算怎麽辦?”慕姑姑問道。


    天花粉眼眸冷眯,卻不語。


    軒轅痕當是出乎了她的預料之外,還有景帝,她沒想他到死還留了如此一手殺得她措手不及。


    十年了,她要做的事無一絲進展。她雖成了吳越的太後,但諸事卻束手束腳,如今要有所突破,當不是這麽簡單的。


    顧府——


    “咳咳——”


    一陣陣咳嗽聲從屋內傳來。讓剛走到房門外的軒轅墨停了下來。


    軒轅墨看著身旁領路的顧總管道:“太君她的身體?”


    顧總體歎了口氣道:“一入冬便臥榻不起,太醫說恐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軒轅墨眉頭緊蹙,微微側頭看了眼身旁緊閉的房門。


    須臾,軒轅墨和顧總管進了屋。


    總管上前道:“太君,恭親王來看您呢?”


    顧太君一聽立馬欲起身,卻被軒轅墨阻止道:“顧太君身體不適,還是躺著的好。”


    顧太君靠坐在床榻上,蒼老無力的聲音道:“老身如此見王爺十分不妥,還妄王爺贖罪。”


    軒轅墨微微搖頭道:“本王來見自個生病的奶奶,何來不妥之說。若顧太君執意拿起禮數便是不喜歡本王來看望了。”


    顧太君一笑道:“王爺是個重情之人,如今還能想到老身的也沒幾人了。”


    軒轅墨為顧太君拉了拉棉被道:“本王聽顧總管說太君入冬後身子骨便不好,宮裏頭也來了太醫看太君。太醫都如何說的?若是宮裏頭的太醫無用,本王立馬讓人去民間為太君尋良醫。”


    “老身一把老骨頭了,活著也不過是混日子。皇上還惦記著老身這老骨頭,讓太醫來瞧亦是讓老身汗顏了。何還勞煩王爺勞師動眾為老身浪費精力了。”顧太君淡淡道。


    一旁站在的顧總體插了話道:“太醫說太君是憂思成疾,若要好便得放寬自個的心思。”


    軒轅墨眉頭緊蹙看著顧太君道:“都十年了,太君心裏的結還是打不開?”


    顧太君滄桑的臉上劃過一抹難受,但卻倔強地強壓了下去,隻是靜默不語。這結如何過得了,昔日若便是自個有一絲的能耐,又何能讓小菡如此枉死。


    那孩子一生命途多舛,原以為苦命到了頭,卻不想會是如此的結局。


    軒轅墨歎了口氣道:“她若知太君為她如此,如何安得了心。”


    顧太君歎了口氣反而勸道:“老身一個將死之人,執著幾分又如何。但王爺還年輕,又何必像老身一樣固執呢?”


    昔日她不知恭親王對小菡的這份情誼,但親眼見他坐在小菡的衣冠塚前痛哭流淚,她才知曉這份真誠。


    小菡死後先帝為當今皇上所想,不給小菡立任何牌位,便皇族的玉蝶上也除了名。


    她心痛小菡死無依附,便偷偷地給其立了衣冠塚。他們皇家不要,他們顧家不會讓其成為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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