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日思夜想人的熟悉聲音:“真兒,我好想你。”黑山怎麽到宮裏來了,不能讓別人發現他,四處張望確定沒人才關上門。久別勝新婚,熱情如火吻得我快窒息,像害怕失去眼前人一樣,緊緊擁入懷中,壓迫腹中的寶寶很難受,為了舒服一點隻好推開掙脫。真兒不見的時候,整個人都要急瘋了,還好有個謙司仆來報信,知道下落才安心,但久久不迴家,三個多月不見,思念到極限,得到好心人幫助,換上謙司仆的衣服拿著令牌進宮,才見妻子一麵。

    他穿什麽衣服都一樣帥氣,隻是瘦了一點。黑山剛才抱著妻子時感覺有點不同:“真兒,宮內的膳食很好吃嗎?好像長胖了些。”這是個經典笑話,逗得我笑個不停,拉著他的手放在肚子上:“絕對不是吃多才會有,這是我們的骨肉,寶寶你們的爹來了,打個招唿吧!”

    像聽得懂我的話,孩子竟然動了一下,黑山呆若木雞,完全無反應:“最近答應王上整治內醫院,因此不能出宮。身為女子當官已是少見,成為朝廷重臣更是史無前例,一些嫉妒的人散布謠言,說我和大王有不可告人的關係。難道黑山也認為這兩個孩子不是你的?要是有這種想法,今後就不再見你!”氣唿唿不理他坐在床上。

    有一個孩子就好,懷兩個孩子太辛苦,肚子這麽大穿這身衣服太熱。真兒又在胡思亂想,簡直像個孩子,孕婦最大氣壞了可不行:“喜歡我的人,怎麽可能懷上別人的孩子?當內醫院的首座靠的不是關係,而是以真才實學令人信服。女人當官被人說閑話,男人掌握權勢才是理所當然嗎?就算是朝廷一品官員,也是我的真兒。”

    敘述自己差點成為爭權奪利的犧牲品,王上恰巧無意中救了一命,有驚無險的故事,黑山聽了覺得爭權奪利的生活不適合真兒,怕別人因為不滿又做出什麽事情,恨不得馬上離開。時間過得真快,兩人有說不完的話,也隻能再次暫時分別。本以為用四個月努力,做完手中的工作辭官迴家才能見麵。孝宗大王李淏發了兩套謙司仆官服和令牌給我:“在宮裏生活了幾個月,應該想家了吧?寡人吩咐謙司仆,今後你的丈夫可以用這個身份進出宮內,但不能過夜以免被其他人發現。明知道你身體不適,這期間也沒有好好休養,再過幾個月,就讓你休假半年,但是不準辭官,寡人需要你……需要你過人的醫術。”

    貴為天子一樣通情達理,接下來的日子順利度過。懷孕九個月時,我得到一些賞賜和幾個月假期。剛迴到家就見紅,本以為陣痛起先沒規律,應該到第二天才會生,感覺很累給自己打了一針,睡了二個時辰,醒來不久就破水,雙胞胎一般都是提前生的,現在是寅時末了,正是淩晨四點多天還沒亮,宵禁未解除,黑山管不了那麽多,急忙出門去醫館找孫文傑大哥的妻子高玉英。

    大約過了十分鍾,在屋外焦急等待的陳牟夜聽到不尋常的聲音,起碼有二十多人闖入大門內進入院子裏,到底是誰深夜來此:“什麽人!”對方一句話也不說,直接把劍齊刷刷的砍過來,以一敵眾很吃力的應付著。知道外麵出事,我把窗戶打開一條縫,看到吏曹判書金育。黑山的弱點就是我,公公一個人支撐不了多久,把門窗關得嚴嚴實實。時間緊迫怎麽辦才好?不能讓他們用我的性命威脅黑山,管不了那麽多了,打開櫃子把二十厘米長的匕首,藏在衣袖內。

    坐在床上等著,不一會兒房門被踢開,五個私兵進來,阻止他們的動作:“不準碰我,有手有腳自己會走,如果今天誰敢亂動,侮辱朝廷命官,日後必會十倍奉還。”對身份多少有所顧忌,變得客氣的退後幾步,在他們的示意下,我站在屋外等待。陳牟夜仍然在與私兵奮戰,試圖衝出重圍過去救媳婦。

    金育站在大門口威脅:“放下劍,否則就殺了你兒媳!”打了一個眼色給宋執事,他拔出旁邊手下的劍架在我脖子上:“爹,不要管他,抓住一個難得的人質,怎麽可能殺掉?”這種情況下少一個人被控製總比全軍覆沒好,用挑釁的眼光不甘示弱的對視。陳牟夜破口大罵:“畜生!連孕婦都不放過,我殺了你們!”思想顧慮消除後,手中劍招變被動為主動,不但能夠自保,而且給敵人帶來的麻煩不小。

    宋執事催促我快走幹脆賴著不走:“你們真會選時間,就要生孩子根本走不動,幹脆殺了我吧!應該叫你大哥呢?還是金育大人?按官職算是頂頭上司,這樣做是以下犯上。”豪放的大笑也不生氣:“如果說不是在宮裏見到他和你在一起,我還不知道三弟娶到一個如此聰明的妻子,為報父仇隻好得罪弟媳了,抬走!”幾個私兵過來就要動手。

    黑山和高玉英在離家二十步距離時,發現有意外情況,雖然圍牆擋住了視線,但是兵器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叫孫大嫂先躲藏起來,自已悄悄地低頭從側麵快速跑到牆壁旁邊,從對話得知來人是金育和手下私兵。“擒賊先擒王”判斷方向之後走到大門邊,從背後偷襲,首先踢飛一個,再搶了一位私兵的劍,抓住金育退到另一邊接應陳牟夜。

    現在形勢發生變化,宋執事和我退到大門附近,與黑山對質著僵持不下:“叫你的手下放了我妻子,就當一切沒發生,以後也不會惹事。”脖子上的劍冷冰冰的,金育並不害怕:“爹都不相信你,我會犯這種錯誤嗎?鏟除禍根是爹教我們的,今天不殺明天一定會要我的命。放下劍,聽命於我。刺客團拚命幫助救出你爹,關係應該不錯吧!背叛有恩於自己的人是什麽感覺,很快你就知道了。現在的情況和以前驚人的相似,我需要你的時候,恰巧你的弱點掌握在我手中。殺啊!猶豫不決根本不像以前的私兵隊長,隻會聽命令的無情冷酷殺手也會下不了決心。要殺我的話一開始就會動手,我可以死在你手中,不過,你妻子和腹中的孩子也會死。這樣做的話你就可以獲得完全自由,不去做違背良心的事情。殺了我,親手除掉你美麗的妻子和孩子,毀了這個一直渴望擁有好不容易得到的家吧!”

    進退兩難的生死選擇,黑山痛苦的看著真兒,又再次命令金育:“放了我的妻子,隻要她平安無事,不會追殺你們。”聲音都顫抖了,根本沒有任何威脅,金育肯定的認為自己已經掌握了想要的:“三弟,現在的情況和兩年前一樣啊!快選擇!要不要我幫忙呢?哈哈哈哈哈!”狂妄的笑有一代霸主的氣魄。

    黑山無奈的怒吼:“我真的會殺了你。”顯然是強弩之末中氣不足,金育對手下說:“宋執事聽清楚了,沒有我的命令,千萬不可以停手,當數到三時,不要顧忌我的安危,毫不遲疑地殺死黑山的妻子。一!”怎麽辦?手抖得劍都快拿不穩,金育自信的宣布:“二!之前同樣的方式輸給父親,現在又輸給我,有其父必有其子,兩人的命運一樣,你和你爹都是癡情種,注定要為喜歡的女人,成為千夫所指的背叛者,再不選擇就喊最後一聲了!”

    沒有選擇的餘地,隻好放下劍:“我答應你所有要求。”滿意的點頭,走到我的旁邊:“你必須在五天之內,把三名刺客的人頭拿來見我,別想耍小聰明,更不要找你的妻子,如果有一點尋找的跡象,她和孩子就會變成無生命的屍體,一定要記住這點。你父親的背叛,致使無倫堂一百多人喪命,你的背叛相信刺客們一定想不到,絕對能夠在他們無防備的情況下結束生命的,等著你的好消息。”

    不能坐視不管:“等一等,這次一別,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相見,讓我和黑山說幾句話再走。”宋執事看金育點頭同意,停下前進的步伐。七友和黑山情同手足,殺了他怎麽麵對蘇芸?背叛之子這個枷鎖讓黑山痛苦的生活,在陰影中成大,變成背叛兄弟的人活著和死差不多。就算完成命令,金育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們,在僵持中我已下定決心:“過去的日子,一直守護著我,這點永遠都不會忘記。一點也不後悔嫁給你,能夠做你的妻子,此生沒有任何遺憾。很抱歉,成親以來讓你辛苦的活著,不要忘記我在全州時說的話。”

    如果將來有一天有人用真兒的生命來威脅黑山,繼續做殺人的事情,她寧願選擇死也不願意看到黑山成為從前的殺手,那個冷酷無情的殺人工具,黑山想到這裏流著淚撕心裂肺的大喊:“不要!”眼睜睜的看著真兒拿著藏在袖子裏的短刀,用力插進胸口,鮮紅色血液浸濕了白色的衣服,走了幾步就倒下。宋執事害怕的過去打探消息:“一刀命中要害,唿吸停止氣絕身亡了。事情有變,大少爺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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