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東方尤煜的簫聲乃是出名的動聽,否則他在律雲國的名氣也不會這麽多。不過……東方尤煜的身份不同於普通人,所以聽他吹簫一曲,那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安宏寒緩緩替席惜之解釋。


    東方尤煜四大才子之名,可不是浪得虛名。他當年就是憑借這一曲簫聲,成功擠進四大才子之名。外加他長相俊俏,惹來了不少女子芳心暗許。


    席惜之暗暗點頭,原來東方尤煜還有這本事。幸虧以前他沒對著自己吹簫,否則自己肯定扛不住瞌睡來襲。不過……萬一哪一日失眠,東方尤煜倒是派上用場了。


    如果說東方尤煜知道了席惜之打的如意算盤,估計氣得夠嗆。


    馬車晃晃悠悠行使,下山比起上山容易得多,所以速度也快了許多。


    當席惜之等人迴到皇都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街道上仍是有許多行人,許多賣東西的小販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迴去。


    由於席惜之和安宏寒進入馬車的時候,乃是獸態,所以不可能現在變迴人形。


    這也是林恩心中存在的一個疙瘩。


    從行宮迴來之時,林恩就發現了席姑娘沒跟迴來。而陛下對那孩子非常寵愛,如今失蹤了,竟然不聞不問,就跟鳳雲貂失蹤的那陣子一模一樣。突然之間出現,又突然之間消失。


    龐大華麗的宮門出現在眾人眼前,安宏寒見天色已晚,掀開車簾對眾人說道:“各位大臣今日也累了,就不送再送朕迴宮,都迴去休息吧。”


    說不累,那是假的。一大早就坐馬車去遊雲山,然後傍晚時分又急匆匆趕迴來。特別是此次的狩獵節,比往常更加累人。以前狩獵都是在馬上靠箭術獲勝,而今日,他們卻和野獸來了一場大戰。


    很多太監都受傷了,最後那兩輛馬車裏,裝著的就是傷員。


    席惜之心裏挺對不住他們,知道一進入宮門,這群太監就一定會被前往太醫院。所以趁著安宏寒和群臣告別,跳出了馬車,朝著最後那兩輛馬車奔去。


    剛靠近,就聽見一陣陣的喊疼聲。


    懷著愧疚,席惜之鑽進馬車中,看見了幾個太監渾身鮮血的靠在車壁而坐。野獸的攻擊不可小視,其中有一名太監手臂上就被咬掉了一塊肉,看著特別駭人。


    唧唧唧……


    席惜之張口說著道歉的話,奈何對方卻什麽都聽不懂。不過看見這麽一隻可愛的小貂,還是令這些太監心情逐漸變得好轉。特別是小貂那雙眼睛,總是讓人看了,就覺得渾身舒暢。


    有一名太監撐起身體,想要撫摸小貂,這個動作純粹是有心而發。他的手掌帶著血,不過已經幹涸。


    席惜之沒有躲,因為她乃是罪魁禍首,就算對方想打它,她也必須受著,不能反抗。


    就在對方的手指快要碰到它的時候,車簾再一次掀開。


    安宏寒那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席惜之的眼前。


    他看見太監的動作,目光瞬間一冷。渾身的氣勢鋪展開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皇宮裏的奴才對於安宏寒,本來就懷著七分害怕,三分顧忌。特別是呆在安宏寒身邊伺候的太監宮女,對其處置人的手段,更加清楚明白。


    那名太監顫巍巍的縮迴手,扭動身體,就想下跪求饒。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安宏寒竟然什麽都沒說,伸手抱起鳳雲貂,轉頭就走,似乎並沒有看見那名太監想要觸碰鳳雲貂的手。


    馬車內全部的傷員都不敢相信……陛下就這麽輕易的走了,而且沒有絲毫治罪於他們的意思。


    “吩咐人送他們去醫治。”安宏寒迴到自己的馬車,對著林恩吩咐道。


    他雖然討厭有人觸碰屬於他的東西,但是那也是要分情況的。剛才他也想過斬殺那名太監,可是當他看見小貂自責的眼神時,徹底收迴了這份心思。


    席惜之已經夠自責了,假設自己連那名太監都不饒過,隻怕會被席惜之記恨。


    “下次做事情之前,一定要考慮周全。”對於野獸聚集這件事,安宏寒覺得席惜之辦得非常不妥。如果換成是他,他一定不會設法喚走獸群,而會設法阻止這次狩獵節的舉行。


    席惜之也反省過自己了,當安宏寒指出自己的錯誤,焉聳著腦袋點了兩下,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如果有下次,可以找朕商量。”


    商量……


    席惜之的雙眼瞬間瞪大。


    商量?商量如何破壞你舉辦的狩獵節嗎?


    這不等於協助別人,拆自己的台嗎?


    席惜之很疑惑的眨了眨眼,這種虧本生意,安宏寒也願意做?


    盡管狩獵節對於安宏寒本人不重要,但是對於籠絡朝廷官員的關係,或多或少起了作用。


    “不用懷疑,隻要你想,朕會盡力辦到。”安宏寒手指戳了戳小貂額頭的火紅色絨毛。


    似乎有一股強烈的電流,竄遍席惜之的全身。天色已經黑了,席惜之額頭的紅毛閃閃發光。當安宏寒的手指觸碰到火紅色絨毛的那一刻,火紅色又深了幾分,盈盈的發亮。


    席惜之的身體一軟,癱坐在安宏寒的懷中。努力抬起爪子去拍掉那隻大手,可是用完了所有力氣,爪子卻沒有移動一下。


    席惜之全身上下,唯有兩個弱點。第一個,就是額頭的火紅色絨毛,特別在晚上,絨毛發光之時,那裏極為敏感。第二個,就是屁股後麵那條毛茸茸的尾巴。


    而席惜之從不給別人碰的地方,每日都被某位帝王任意妄為的撫弄。最令人氣憤的是,席惜之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所謂一物降一物,安宏寒準是席惜之的克星。


    席惜之咬牙切齒,牙齒咬得咚咚作響。


    然而小貂越是一副氣得炸毛的模樣,安宏寒心裏越是滿足。這隻貂兒乃是屬於他一個人的,誰也不能奪走。


    手指反反複複揉弄著小貂的絨毛……


    席惜之氣得毛發抖了又抖,再揉下去,它就別想有力氣站起來了。見安宏寒揉弄那簇火紅色絨毛上癮了,席惜之張開小嘴,一口含住了安宏寒的食指。


    安宏寒本來就沒有刻意堤防小貂,手指被它溫溫熱熱的口腔含住,竟然有一種極為溫馨舒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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