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其他的動物也不例外,山林之中,地上睡倒了一大片野獸。


    所有武將漸漸收迴劍,盡量少發出聲音,以免吵醒了那些野獸。


    “還是太子殿下有能力製服這群野獸。”安宏寒一邊撫摸小貂的毛發,一邊對著東方尤煜客套幾句。


    吹簫用了不少時間,東方尤煜有些口幹舌燥,接過侍從遞過來的水,抿了一口。


    “是陛下妙讚了。”


    “太子殿下才藝超群,不必過分謙虛。”


    既然野獸不再攻擊人類,那麽安宏寒也就該和吳淩寅算算賬了。目光唰的一冷,“來人,給朕拿下吳淩寅。”


    這句話說出得太突然,讓所有武將愣住。吳將軍又沒有犯錯,為什麽陛下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吳淩寅渾身抖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耳朵所聽見的話。陛下竟然要擒下他?不過隻是為了一隻區區小貂,值得嗎?難道他一個鎮國將軍,還比不上一個玩物?


    吳淩寅咬牙,說道:“陛下,微臣何罪之有?又所因何事,惹怒了陛下?”


    沒有想好理由,吳淩寅萬萬不敢這般說。


    安宏寒猜到了他的心思,冷冷一笑,“吳將軍的錯,難道還要朕指出來?”


    到底比不上安宏寒的心思深,安宏寒稍微拋出一句話,吳淩寅就順著這句話,進入了套子。


    “微臣隻不過手誤,將箭射偏了位置,差點害得鳳雲貂喪命。難道一個小小的過失,陛下就要治罪於微臣?”


    吳淩寅這句話說出口,眾人全都知曉了那支箭乃是他所射。


    他的箭術在全部武臣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產生了疑惑。就算場麵再雜亂,作為一個出色的武將,都不該發生這樣的錯誤。


    吳淩寅話說出口,就如同扇了自己一巴掌。沒有看準目標,作為一名精明的武將,絕對不會放開手中的箭。因為箭射完一支,就少一支。在戰場上,武器尤為重要。身為將軍的吳淩寅,難道會不懂嗎?


    安宏寒冷冷勾起唇角,“真的隻是失誤嗎?”聲音頓了一下,帶著徹骨的冰寒,安宏寒再次開口道:“朕可是清清楚楚看見你拉弓射箭,一句失誤,你以為朕會相信?”


    其餘的武臣雖然有所懷疑,但是不敢提出來。因為安宏寒乃是風澤國的帝王,他每一句話都是聖旨。既然他說親眼看見了,那麽你就不能反駁他,否則等候你的命運,將會變得非常悲慘。


    所有人都閉口不言,眼光複雜的瞧著吳淩寅,沒有人為他求情,也沒有人同情他。誰都知曉陛下最寵愛的乃是鳳雲貂,對鳳雲貂不但處處遷就,還精心照料鳳雲貂起居飲食。有人膽敢想害死鳳雲貂,作為主人的安宏寒能不生氣嗎?


    跟在吳淩寅身後的兩名武將,都和他的關係比較深。看見吳淩寅有難,都忍不住麵露憂色。朝廷中的關係,極為複雜。他們本來就是吳淩寅黨羽,若是吳淩寅被罰被貶職,他們以後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陛下,微臣就站在吳將軍身後,微臣可以作證吳將軍當時那一箭,確實是失誤。”兩名武將都同時跪地。


    “你的眼睛看見吳淩寅射箭,乃是失誤?那麽朕看見的又該怎麽算?”安宏寒不為所動,目光掃視了周圍幾眼,“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來人,先將吳淩寅押下去。”


    也許是動靜過大,遠處有兩隻老虎微微的動了兩下。


    好不容易才將獸群安撫,如果再鬧出亂子,他們就得不償失了。


    東方尤煜附和道:“本殿這嗓子今日可吹不出第二遍簫曲了,大家還是先撤離遊雲山比較妥當。”


    東方尤煜聲音有點沙啞,似乎真有那麽一迴事。


    吳淩寅不敢反抗,因為在場的武將絕對有能力擒住他,他若反抗,真的是一點活命的機會也沒了。當兩名侍衛押著他的肩頭時,吳淩寅至始至終沒有掙紮。


    “微臣沒有說謊,求陛下查清真相,還臣一個清白。”


    他說得大義凜然,似乎真像安宏寒冤枉他一般。


    然而這句話,進了安宏寒耳朵裏,隻覺得一陣惱怒,手指輕撫小貂毛發,動作極為溫和,然而口氣卻極為強勢霸道,“如此說來,是朕看錯眼了?吳淩寅,朕從來不會冤枉誰,你既然敢放冷箭,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還是說,你仗著自己是鎮國將軍,就不把朕放進眼裏了?”


    看得出安宏寒是真的動怒了,所有武將都埋頭,看著地麵。心中感歎道,吳淩寅這般一說,估計沒命可活了。作為一國之君,他怎麽能夠容忍臣子對他有質疑?這是萬萬不可以的。


    安宏寒帶領著眾人,抱著懷中熟睡的小貂,邁開步子離去。


    “時限已到,今日的狩獵節就此結束。”安宏寒瞧了瞧天色,開口宣布。


    其他人哪兒敢有異議?就算剛才在混亂之中,獵殺了幾隻野獸。可是你口說無憑,誰會聽信你的話?


    林恩看見有幾位大臣愣著不動,出聲喊道:“幾位大人,趕緊跟上吧,萬一後麵的野獸醒過來,隻怕又得發生一場惡戰。”


    林恩說話很客氣,好心提醒他們幾位。


    大臣們迅速加快腳步跟上,唯恐後麵那群野獸清醒過來。


    當安宏寒等人上山打獵之時,行宮裏的奴仆早就把馬兒喂飽。一匹匹馬車停靠在行宮外,非常有秩序。


    林恩率先走到馬車旁邊,為安宏寒掀開車簾。


    安宏寒抱著小貂進去,坐在虎皮之上。目光陰沉深邃的盯著小貂,剛才若不是他剛到及時,那支箭沒準就真射中席惜之了。以前安宏寒無論對什麽東西,都提不上興趣,而席惜之對他的意義不同。


    安宏寒梳理著小貂的毛發,想著迴皇都之後,該怎麽整治吳淩寅。


    既然敢傷他的人,那麽必須要付出代價。


    因為蕭聲的消失,席惜之沉睡了一段時間後,漸漸蘇醒。剛才的瞌睡來得太突然,讓席惜之有點捉摸不透。迷迷糊糊睜開眼,席惜之用爪子揉了揉眼皮,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迴想剛才的簫聲,席惜之頓時發覺了異樣。光是聽簫聲也能讓人入睡?這也太神奇了吧?


    席惜之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瞪得老大,那副驚訝的模樣,外加兩隻毛茸茸的耳朵不斷抖,看得誰都想抱住它不放。然而唯一能夠做到的人,卻隻有安宏寒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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