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腳踏三峽路,遙望兩岸的山坡,紫棍林立,白幡點點,旌旗飄飄,心頭不禁為之一震:哦,繁茂如聚寶盆般的柑桔園哪裏去了?祖祖輩輩修養生息的梯田和房舍哪裏去了?山崗邊坡上,斷壁殘垣旁,聚集著男女老幼,正在虔誠地祭奠著世代相依的土地和默默躺下的祖先。

    這是移民的故鄉啊!

    為修建三峽大壩而率先獻出家園的峽江子孫,不約而同地從幾十裏、幾百裏外的新家趕迴故鄉,麵對熟悉又陌生的土地,跪在祖先的墳頭,說些啥呢?

    本該去工地采訪的,我卻鬼使神差般走近村舍的殘垣,走近山坡……走進了祭奠者的心房,以一顆虔莊拜竭的心碰撞無數顆善良的心,用眸子聚焦,在心靈深處錄下了一組永遠的風景——

    一位手拄拐杖麵向峽江屹立墳頭的垂暮長者,在霏霏細雨裏,長久地一動不動;

    一位白發老太太,執拗地雙膝跪在早先的桔園裏,雙手顫抖著將泥土捧在手帕裏,打算帶向遠方;

    一堵已坍塌的廢墟旁,香火正旺,一家老少十餘口跪著與故居訣別……

    ●他交出土地,也獻出一片赤誠

    今天你到三峽壩區,定會驚訝地發現:遐爾聞名的中堡島“不翼而飛”,諾大一片村舍和桔園永遠地“消失”了,峽江古鎮三鬥坪象是被誰施了魔法,奇跡般移到下遊黃陵廟了。

    “大壩建在宜昌縣,全國人民作貢獻;

    大壩建在三鬥坪,壩區移民要先行。“

    這是宜昌縣婦儒皆知的新民謠。三峽工程壩址在三鬥坪,壩軸線橫穿中堡島,工程上馬,移民首當其衝即是中堡村。無論如何,幸與不幸,中堡村村民的命運自五十年代開始,就與三峽工程緊緊地聯係在一起了。換句話說,隻要中國選擇了三峽,也就注定了中堡村人遷徙的命運。

    1992年冬,伴隨著三峽前期準備工程的開山炮聲,圍繞著壩區紅線範圍18.706平方公裏內的征地移民工作,隨即拉開了序幕。

    三鬥坪,一下子成了國內外新聞傳媒關注的焦點。

    前些年,日本政府三峽工程考察團團長騰原一郎曾對水電部部長錢正英說過:“三峽工程百分之八十的問題在於移民”。

    這是因為:按照“一級開發,一次建成,分期蓄水,連續移民”的“175方案”,三峽庫區淹沒涉及湖北、四川兩省19個縣(市),140個集鎮,4500個村民小組,最終須安置移民的總數將達到113.18萬人。如此龐大的區域性移民工程,涉及移民人數如此之多,與工程本身一樣堪稱另一項世界之最。

    困難是明擺著的,誰不正視困難,就會在困難麵前退卻。三峽工程序幕已經拉開,開工沒有迴頭箭,共產黨領導的中國人民,在審視三峽的時候,既看到了困難,更看到了希望。

    三峽:困難與希望同在!

    壩區移民,涉及秭歸縣的茅坪鎮,宜昌縣的三鬥坪、太平溪和樂天溪4個鄉鎮20個村,共計14584人。號稱“壩首第一村”的中堡村有14個組,3300多人。三峽一期工程就要動遷3078人,征用土地4000多畝。

    一時間,中堡村的“一把手”魯友華成了最忙最累最不討人“喜歡”的角色。最忙最累,他覺得無所謂,自己是共產黨員,平生夙願即是早日建成三峽大壩,為三峽工程奔忙勞累,值得。說最不討人“喜歡”,也容易理解:鄉親們舍不得離開世代居住的故土,舍不得交出祖祖輩輩賴以生存的柑桔園,心急上火時,誰不發幾句牢騷甚至罵娘?

    從征地移民工作開始,魯友華便沒有了星期天和節假日。為了做好移民思想工作,他帶領村幹部走東家竄西家,把黨的政策暖在鄉親們的心窩。一年間,魯友華丈量3100畝七零八碎的耕地,拉斷了兩根皮尺;12000多次小數點精確到三位數的數據計算,他帶領的一幫小夥子都累扒下了;50多次群眾大會、代表會、座談會,記錄著中堡村人的喜怒哀樂,亦展示著魯友華的胸襟情懷。

    1993年11月,魯友華向業主交地2000畝。剛鬆口氣,就又被施工單位請進現場,要求他近期再交1100畝,用於中堡島圍堰構築。會議從上午九點開到中午一點,眾目睽睽,期盼他簽字畫押。

    此時此刻,魯友華著實為難:簽字,即意味著永遠地失卻,意味著一連串的責難;不簽字,圍堰修不成,工期耽擱將是一年,家園失卻事小,國家損失事大。

    兩難之間,魯友華一咬牙,毅然在征地合同上簽了字,淚水也禁不住灑落在合同書上……

    ●自毀家園,峽江湧動移民潮

    聽慣了峽江濤聲,走慣了峽江山路,這一說走就真走了麽?哦,搬家的車隊來了,一張張笑臉也湊攏來了;

    住慣了老宅瓦屋,摸慣了鍋台爐灶,這一說拆就真的片瓦不留麽?哦,幫忙的鄉親來了,梯子已架在牆上。

    麵對壇壇罐罐,麵對家俱木料,麵對似笑非笑的鄉親,祖宗六輩依著中堡島生存的“李家傘鋪”後人李金雲,如今是第二迴搬家了。七十年代修葛洲壩,他家搬到了現在的廖家山;如今建三峽大壩,他又得搬家。其實,這個家已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值錢的東西是他終日侍弄著的700多珠柑桔樹,前些天,他眼睜睜地看著幾台推土機把它給毀了。當時,他多想衝上前去攔住推土機啊……一棵樹倒下,心就象誰在用刀子戳;一排樹倒下,他的心碎了,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流……哦,明天!“明天就得走,一旦離開這兒,將來死噠,再迴這兒撿不到腳板印了”。

    明天的確是個非同尋常的日子!

    長江南岸的三鬥坪鎮,為了明天專門調動了68輛大卡車,幫助東嶽廟、中堡村、新生村、高家溪4個村移民拆房;

    江北太平溪鎮蘇家坳至覃家沱臨時公路上,140輛大卡車排成長龍。為了明天,蘇家坳、覃家沱兩村移民正在突擊拆房、裝車……入夜,兩村恰巧停電,移民們燃起火把、蠟燭,打開了手電筒,也在心靈深處點燃了渴望……

    建水庫修大壩,就移民而言,絕大部份皆是非自願性的。從甲地到乙地,完成搬遷工作是並不困難的。但人呢,人怎麽辦?從甲地到乙地,除了生存環境的改變,人的精神麵貌、生活習慣、思維方式、價值觀念……都會隨之改變。

    三峽工程上馬,蘇家坳、覃家沱村民別無選擇。犧牲自家利益,以國家大局為重,樸實勤勞的峽江人並無多話可說。隻是作為當事者,眼睜睜望著、甚至必須親手毀掉祖祖輩輩留下的基業,眼睜睜地看著自已的家、自已的耕地和桔園被推土機挖掘機毀於一旦,內心總是痛苦的。這種內心的傷痕,很難一陣子痊合,有的人也許一輩子都會感覺到隱痛。

    夜深了,蘇家坳燈火一片,覃家沱燈火一片,峽江兩岸燈火一片。哦,房子拆了,家俱搬了,屋空了,怎麽心也空了呢?四世同堂的陳老漢,已81歲高齡,柱著拐杖獨自在房前屋後轉悠。兒子、孫子、重孫都在忙著裝車,兒媳、孫女們舉著火把跑進跑出,隻有他是個閑人。他這兒摸摸,那兒摸摸,不說話也不肯坐下……

    夜很深很深了,覃家沱一家房舍依舊亮著蠟燭,主人們聚在一起虔誠地做著最後一件事:把青青紅紅的許多小燈籠,掛在院內鬱鬱蔥蔥的柑桔樹上……

    1993年9月8日的黎明,終於在移民們難捱的等待中珊珊來臨。不知是誰家率先點起了香火燃起了告別家園的鞭炮,引來了壩區長久的喧鬧。

    這一天,253戶移民分乘240輛大卡車,從壩區浩浩蕩蕩啟程向東,走向新生活!

    這一天,844位移民噙著熱淚離別故土,以舍小家為國家的感人行動,拉開了三峽百萬大移民的序幕!這一天,宜昌縣城曉溪塔鎮熱鬧非凡:中國三峽總公司副總經理賀恭、宜昌市委書記艾光忠、市長羅清泉率領數千名群眾,迎候壩區首批集體大搬遷的844位移民的到來。當龐大的移民車隊緩緩駛入目的地,整個縣城頓時沸騰起來:

    同樣的鞭炮聲,移民們覺得,縣城的鞭炮聲聲銳耳;

    同樣的話語,移民們感到,縣城裏的話語滾燙暖人;

    同樣的手勢,移民們覺察,縣城裏的手勢凝聚著力量;

    同樣的表情,移民們體驗,縣城裏兗滿著友善和真誠……

    ●黨員是旗,民心是碑

    按照施工進度要求,三峽工程94年將是土石方開挖高峰年。壩區左岸臨時船閘及升船機、1~6號廠壩段、永久船閘三大標段能否順利開挖,取決於太平溪鎮的移民征地進度。

    實際情況是:地,8330畝,93年底已一次性交清。移民,截止94年6月底,仍有236戶3615人尚未搬遷。

    鑒於此,國務院三建委副主任郭樹言於6月底專程到壩區現場辦公,明確下達任務:236戶移民務必於7月中旬全部搬遷!

    令出如山,時間緊迫。宜昌縣黨政領導立即召開緊急會議,決定調集全縣力量,對太平溪鎮進行突擊性搬遷。7月12日晚,縣長陳華遠部署停當旋即下令:目標——片瓦不留!突擊搬遷按前方和後方兩大專班晝夜運轉,前方負責動員、拆遷;後方負責車輛調撥、移民安置。

    7月13日零點,陳華遠和副縣長盧祥森懷著“不完成任務死不收兵”的信念,帶領工作人員風塵仆仆趕赴壩區。

    這一去就是8天8夜!

    這8天8夜裏,陳華遠和他的幾個主要助手倒下了好多次,被迫在現場輸液、打點滴;

    這8天8夜,廣大移民在愛與恨、怨與悔、喜與憂的感情旋渦裏掙紮,真真切切地認識了一位好“父母官”,倒下的陳華遠卻在他們心裏站立起來——

    每天黎明,陳華遠都苦苦地等在陡山沱碼頭,迎接車隊從山外開來;

    每個白天,陳華遠都以普通工作者身份,挨家逐戶忙登記,把移民的疾苦銘記心中。他抓緊分分秒秒幫移民上木料、下瓦片、挖溝修路……吃飯的時候,移民找不到他;休息的時候,他還在村與村之間苦苦奔波。

    憑著對黨的事業的忠誠,陳華遠們猶如一麵鮮豔的旗幟高懸於太平溪上空。在這麵旗幟的感召下,全縣投入5000多勞力和數百輛大卡車,於7月19日傍晚終於完成了236戶3615人的艱難搬遷任務。7月20日,喜訊從宜昌縣傳向北京。

    7月21日,國務院三建委向中共宜昌縣委、縣人民政府發來賀電!

    捧讀這份自解放以來接到的最高級別賀電,宜昌縣的“父母官”們豪情滿懷,熱淚盈眶……

    移民,意味著奉獻與犧牲。為確保三峽工程1997年順利實現大江截流,庫區一線水位的移民搬遷任務異常艱巨。作為庫首第一縣的秭歸縣,由於環境安置容量限製,有相當一部份移民必須從世代耕耘的土地上成建製集體外遷,這對於寧願“就地後靠”、“離土不離家”的峽江山民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但是,水火無情。要確保大江截流,必須舍棄家園,寧可人趕水,豈讓水趕人?

    秭歸縣委縣政府製定措施,組織1200多名機關幹部,包村到戶,責任到人,層層簽訂移民搬遷安置責任狀——

    1995年4月10日,香溪鎮向家店村183位移民,乘著80輛大卡車,依依不舍地離開了故土。這是秭歸縣首批移民外遷大行動,他們的目是地是200裏外的宜昌市伍家鄉;

    1995年5月28日,香溪鎮賈家店、宮莊坪兩村51戶175人,集體外遷宜昌市伍家鄉落戶;

    1996年1月8日,郭家壩擂鼓台村23戶移民,外遷至枝江縣江口鎮伍家橋村;

    1996年4月25日,郭家壩鎮91戶310位移民遷往宜昌市點軍區聯棚鄉;

    1996年4月26日,屈原鎮西陵村188位移民遷居枝江縣董市鎮;

    1996年6月15日,泄灘鄉陳家灣村18戶移民外遷枝江董市鎮桂花村;

    1996年8月23日,香溪鎮龍王莊等6個村,157戶580位移民遷往宜昌市犭虎亭區;

    ……

    1996年12月14日,水田壩鄉水渡頭、龍口、下壩村35戶126人遷往當陽市白廟、馬家衝、方家崗村落戶。這一天,是李鵬總理宣布三峽工程開工3周年,秭歸縣把當年最後一次移民外遷選在此日,可謂用心良苦。截止年底,成建製的移民大外遷已實施10次,共外遷出縣1687戶,移民5621人。加上本縣內移,全縣已完成搬遷2994戶,移民10882人。

    應該說,這是個了不起的成績!

    取得這樣的成績,靠什麽?靠黨的關懷,靠“開發性移民”的好政策,靠基層黨組織的堡壘作用,靠每個黨員的模範帶頭行動,亦靠廣大移民愛黨愛國、為國分憂的奉獻精神!

    1995年7月29日,秭歸縣召開全縣移民工作大會,一位年逾七旬的老黨員譚德訓坦露心聲,感人淚下:

    “自己日夜想大壩,盼大壩,現在真修大壩了,怎麽就害怕了呢?要當移民羅,老伴想不通,幾個兒子也不願意,老實說,我自己也不想搬家拆房子、可不搬行嗎?縣裏鄉裏鎮裏村裏幹部都來做工作,我自己黨齡就有20多年噠,黨員不帶頭,老百姓誰肯先搬?一狠心,搬,帶頭搬!我召開家庭會,說服老伴和子女,請人拆房子,搬了。搬家拆房子,心裏別提有多難受喲,那兩天,我老是流淚。我的一窖紅苕千把斤被埋在地下,兩畝多洋竽被推土機毀了,六畝多竹林被推倒了,400多株鬆樹和200多株柑桔樹砍掉,真叫人心痛啊!搬進臨時窩棚那陣子,一家人可受了不少罪喲!窩棚遮不住雨,又擋不住風;外麵下大雨,棚裏下小雨;刮風時床上、鍋裏、碗裏全是沙子。唉,在窩棚裏住了半年,我也病了好幾個月……怨麽,怨言誰沒有?可國家和政府有困難,才被迫叫我們臨時住窩棚嘛,有什麽好怨的?人老噠,不中用噠,不能再多為國家建設出力,可我作為一個老黨員,為政府分點憂總是可以的吧……”

    屈原鎮西陵村黨支書鄭心年本不是搬遷對象,為了動員群眾搬遷,他毅然舍棄造價3萬多元的小洋樓,3畝柑桔園,別離70多歲的父親,主動帶頭同本村188名移民遷往枝江縣董市鎮。

    麵對記者追蹤,鄭心年笑著介紹說:“當時,我不帶頭搬不行。為什麽?96年4月份,我們村首批移民28戶106人已經走了。不願外遷而有門路的也都投親靠友走了,剩下的是些不願外遷卻又必須遷的移民戶。他們不願走,我沒少做工作,也沒少受氣:輕者指著我的鼻子罵,重者,你費勁跟他口幹舌燥講了半天,他迴報你一陣拳腳……怎麽辦,任務壓頭啊,90米水位線以下的移民必須搶在長江汛期到來之前搬遷,任務是150人啦!躺了兩天,想了兩天,我就鄭重地向鎮黨委遞交了外遷申請。正如我意料的那樣,移民見我拆房,埋怨情緒一下子全都沒了,原來罵我打我的人,也爭著報名外遷。隻一個星期,就圓滿完成了任務。這次移民,我真是感受很深啦:知道了小家與大家的關係,也知道了什麽是顧全大局……”

    ●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遠離故土,搬遷至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裏生活,說移民們沒有後顧之憂,沒有怨言,那是假話。

    建國以來,興修大小水庫已逾8萬座,移民逾千萬人。黃河三門峽水庫移民上訪,年年不斷,甚至有返庫鬧事事件發生;湖北丹江口水庫移民,多年來生活處於貧困狀態;長陽縣清江隔河岩水庫移民時,居然有一位石匠自掘墳墓自已往裏鑽,死活不肯離開故土;葛洲壩修建時,移民眼睜睜看著推土機毀地挖莊稼,竟有人不顧一切躺倒在推土機履帶前不準前行……往事悠悠,非移民者莫能體驗當移民的滋味。

    對移民而言,搬遷雖然費神費時,卻並不難。難的是搬到新的居住點後,如何生活,是否真如政府喊的口號那樣:安居樂業。

    接收移民,也談不上有多大困難。搬的時候你主動去幫忙,來的進候你熱情接待,說些好聽的話,放幾掛鞭炮,人家就會感激你了。但問題是:你把人家安頓得怎麽樣?你是否真正設身處地為移民著想,替移民分憂解愁。

    帶著種種疑問,我隻身深入數處移民定居點,作了細致調查:

    枝江縣董市鎮平湖村,居民成份全是移民——23年前葛洲壩庫區秭歸縣外遷至此的移民,村名取意於毛澤東詞句“高峽出平湖”。當年的創業者,已把一片湖灘改造成米糧倉,500多村民如今人均年純收入達到3000元,是董市鎮的首富村。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當51戶來自家鄉的新移民拖家帶口落戶這裏的時候,平湖村的黨支部和父老鄉親對他們給予了特殊的關懷和愛護:卸車、騰房、送米送菜、送醫送藥……更重要的,是手把手傳授棉稻種植和水產養殖技術,使他們盡快走上致富之路。村支書望遠華信心十足地說:力爭在2000年前,全村人均純收入達到4000元!

    作者欣喜地看到,這裏新遷入移民絕大部份已由過渡房搬進了漂亮的別墅型樓房,個別人家的樓房,蓋的比老移民的還豪華氣派。

    宜昌縣曉溪塔鎮是接納壩庫區移民重點區域,僅移民學生就有800多名。我到該鎮教育係統調查摸底,結果出乎意料:800多孩子全部就近入學,無一人流失。為安置學生就讀,鎮教育黨總支作出決定:隨到隨收。並先後為家庭困難的學生減免雜費、書本費計20多萬元,集資450萬元,擴建校舍800多平米,還多次組織獻愛心活動,為困難移民學生捐款、送衣物。

    在第三小學,我打聽到一則“舊聞”:去年4月,一位移民學生因受歹徒威嚇而出走,校黨支部副書記劉大金和班主任4上太平溪和三鬥坪,曆時26天,行程千餘裏,硬是將這名學生找到並帶迴了學校……

    走訪宜昌縣期間,我還聽到一則新聞:一座投資5000萬元,按國家級示範高中規劃設計的三峽移民中學,已在縣城黃金地段丁家壩村動工興建,今秋即可招收首批移民學生入學。在曉溪塔鎮雲崗村,我高興地見到了一直想見到的帶領移民辦企業闖市場的支書付大貴。說起他對移民的情份,移民們熱淚盈眶;

    在伍家區南灣村,我參觀了移民的小洋樓和室內裝璜及擺設,移民們的小康生活令我這個“工薪族”羨慕不已;

    在枝江縣江口鎮伍家橋,在點軍區聯棚鄉,在犭虎亭開發區……耳濡目染,我感受最深的不是房舍和生活條件的變化,而是作為移民——他們自身思想觀念和思維方式的變化。這種變化的緣由,是黨的開發性移民政策。

    宏偉的三峽工程涉及水庫移民逾百萬,壩區宜昌縣、庫首秭歸縣移民無論是“就地後靠”、“境內安置”,還是“整體外遷”,都作出了有益的嚐試,取得了可喜的成績和寶貴的經驗。

    實踐證明:有黨中央製定的開發性移民政策,有各級政府的關心支持,有廣大移民奮發向上重建家園的艱苦努力,“天字號移民工程”定能走出困境,創造奇跡。

    實踐還將證明:壩區移民和庫首移民的今天,就是未來百萬移民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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