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陸續地加入。謝衲問白築:“攔我到現在,你到底要幹嘛?”


    人是自己把自己藥死的。


    夫婦兩人膩在一起,直到今天下午才分離,洪宇嵐獨自來到了大學母校的附院,便是白主任上班的華興醫院。她具備相關資質,應該是借助傻瓜也能做的完美毒藥,服用立斃。帶著甜美的微笑閉目而亡,仰躺在門診大廳的椅子上,成為今天華興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線,旁人看來是美人含笑而眠,卻不知這是永恆的長眠。


    臨死前發了兩條微信,給丈夫的是讓他今天迴家的時候到房間裏的某個地方找一封給他的信,其實便是遺書。謝衲還以為是淘氣老婆的小情趣,笑笑不再理會。另外一條發給新加好友的白築:”豬兒來替我收屍,‘他’如果願意,請‘他’為我複仇。”末了有共享位置。


    白築正好在外麵待命,他這條就不敢一笑而過了,第一時間趕到現場,伊人已去。


    白築驚嚇大於傷痛,迷惑多於失控,這時候大心髒的優越性得到充分的發揮,最先通知的是謝衲,謝衲哪受得了這打擊,立馬就崩潰了,提到微信的時候,登時觸電般叫:“差不多那個時候我也收到了!”


    白築快刀斬亂麻地幫他做主:“必定是遺書!你單位離家也不遠啊,你快點把那個找到!現在人已經死了,你第一時間跑醫院毫無意義,先把遺書找到!你嶽父嶽母先通知到醫院來!根據我的直覺,你找到遺書絕對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真相就沒了!第一時間先給我說!”


    白築記憶中,校花父母都是當年小有名氣的實業家,算是強強聯合,如此好強之人卻把洪宇嵐視為最大驕傲,直到這顆掌上明珠沒有如他們意願選擇舊世界最好的兩所高等學府,明珠暗投去了福都的華興醫大,不能引以為豪,卻更多了幾分憐愛。後來插在謝衲這牛糞上,他們心靈上經曆過太多自我掙紮終於還是接受了,雖然對女婿免不了的鄙視,婚禮也是參加了的,場麵上還是很照拂女兒的麵子。


    白築想:終是傷心欲絕免不了。


    先來的家屬,竟然是謝衲的父母,白築不確定他們是否認得變臉的自己,還是第一時間上去打招唿,他們點頭,看意思竟然還真知道自己是誰,接下來說的第一句話,就讓白築如同五雷轟頂。


    “那個娼婦在哪?”


    謝父說話間發現了洪宇嵐的屍身就要發力猛踹,被警察擋住:“你是死者什麽人?”


    白築心生寒意:難道事涉球員,所以外力這麽快就介入強行洗腦了麽?


    當場撥給謝衲,低喝道:“你把你爸你媽那麽早通知了幹嘛?”


    “我沒有啊!他們到醫院了?”


    白築有些東西沒法和他說清,撿重點說:“記住了!切記切記!找到遺書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不要告訴任何人,甚至最好不要和任何人有接觸!”


    掛了電話,這個時候又來了個計劃外的人物,警察問:“你是死者診所雇傭的口腔護士?”


    “是的,警官。”


    警察說:“把你掌握的情況給我們說說。”


    “好的,警官,是這樣的,昨天上午,有一位高大英俊氣質優雅的男子到了我們診所。我呢,又是安娜卡列尼娜的鐵杆球迷,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前段時間因為有傷暫時下放預備隊的郎舉大人——”


    聽到這個名字,白築眼裏寒光一閃而過:就是那天姍姍來遲的那個所謂注冊球員?


    “我當時並沒有說出他的身份,但是洪大夫已經眼放異光,她說,她說——”


    警察鼓勵她:“事關一條人命!你必須毫無保留把原話給交代清楚。”


    那護士通紅著臉鼓起勇氣說:“洪大夫當時色眯眯地盯著郎舉大人的身體說,這是我的菜,我要吃他的肉,啊——報告警官,羞死人了,實在太不要臉了,我實在說不下去啊!“


    謝父再度狂怒:“放開我,老子要把這娼婦打個稀巴爛!”


    一個警察再度把他控製,另外一個繼續對護士施壓:“說下去!個別淫穢的詞句,你可以跳過去。”


    “好的警官,總之洪大夫當時就像一條發情的母狗,死死抱住郎舉大人的雙腿,郎舉大人嚇壞了,拚命地掙紮,誰曾想,洪大夫力大無窮,郎舉大人不管如何錘打洪大夫,洪大夫總是死抱著不放,終於郎舉大人氣力衰竭,洪大夫這個時候脫掉了郎舉大人的褲子


    “娼婦啊!對不起我兒就算了,居然侵犯偉大的足球運動員!”謝母歇斯底裏準備損毀洪宇嵐的遺體,也被警察擒住。


    警官關心地問:“後來郎舉大人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


    護士義憤填膺地說:“後來郎舉大人苦苦哀求洪大夫放過他,洪大夫隻是獰笑地不斷扇郎舉大人的耳光,就快把郎舉大人打得不省人事的時候,當著我們的麵,強暴了郎舉大人。後來餘興未了,便命我們提早下班,然後把郎大人拖到內室去,鎖上門,任她大快朵頤。後來的事,我們就不知道了,不知道郎舉大人被她糟蹋了多少次。”


    警官開始結案:“如此一來,就真相大白了。後來這個蕩婦估計是幹爽了,就放走了郎舉大人,郎舉大人也是天賦異稟,被摧殘以後很快恢複元氣按時趕到了師新紋大人的婚禮現場。而蕩婦本人恢複理智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犯下了怎樣的滔天罪行,強奸尊貴的足球運動員這是多麽喪心病狂的犯罪行為啊!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萬萬沒想到郎舉大人大人有大量,根本就沒有對外人提及這件事。所以這個蕩婦就服毒自殺了。”


    除白築外的所有人讚道:“警官真是斷案如神!”


    有人冷笑道:“這蕩婦死的時候還帶著淫笑,算是死得其所吧。”


    就在白築氣得要殺人的時候,洪宇嵐的父母來了,這兩人沒有分毫白築估計的高傲,有的隻是滿臉的驚慌,看見謝父謝母,噗通跪下,顫聲喚道:“親家!”


    謝母趕緊擺手:“可別亂喊,我們沒你這親家!”


    兩人就這麽跪著到了洪宇嵐屍身旁,洪母開始痛哭流涕:”我們教女無方啊,竟然教出這麽個**蕩婦!不瞞諸位,我們家這個禽獸很小就有前科的,在幼稚園就經常猥褻班上的男同學......到了高中就更喪心病狂了,曾經把他們校隊的全部11名主力在一天之內盡數**!“


    雖然知道是亂世所為,白築還是用了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定力,才忍住沒把洪宇嵐父母打殺。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超出了他能忍受的底限,洪父突然站了起來,拿著不知道是鐵椎還是什麽利器往自己女兒屍身狠命地搗:“我來挫骨揚灰!”


    謝父伸出了大拇指:“這才配當我的親家!”


    警察,口腔護士,兩家父母,爭先恐後地損毀那屍骨未寒之人。


    外圍華興的工作人員在鼓掌。


    白築沒有提防洪宇嵐的親身父親,就晚了一步,沒救得全屍,悲從中來,怒嘯著衝了出去,同時撥打了謝衲的電話:“你個沒用的廢物!還沒找到遺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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