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閃過書房的那幕,司琪隻覺得寒氣罩頂,聲音略到顫抖地交待了昨夜發生的一切。看到聽完一切後靜默無語的他,她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深吸一口氣道:“我要說的都說了,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去銀燕舞廳查!”一想到眼前的男子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說辭,那本來已經止住的淚水再次湧了出來,她倔強地抬起袖口擦了一把那潺潺不斷的淚水,緊咬著唇角,挑釁地瞪著司徒原澈。

    司徒原澈看到她滿臉的淚水,心底瞬間升騰起的憐惜使他緩緩地低下頭,雙唇溫柔地吻去了眼角即將滑落的淚滴,感受到她全身瞬間僵硬,他麵色一白,站直身道:“你最好沒有騙我。還有以後不準再去那種地方。你最好不要再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再有下次我不會就這麽算了。”話音一落,他走出了浴室。不一會兒,拿著一套整齊的衣物走了進來,道:“衝洗完畢,換好衣物下去上課。”

    看著關上的門,司琪這才緩緩地迴過神來。望著鏡中那深深的齒痕,她不解地皺起了秀眉。當他溫暖的雙唇落在眼角使,為何自己會感到了震撼和幸福?那個魔鬼般的人怎麽會讓自己感到幸福呢?她打了一個寒顫,‘哈咻’一個響亮的噴嚏打斷了她的思緒,被淋得濕透的身體感受了陣陣涼意,她甩了開了腦中那混亂的思緒,趕忙跑到浴缸裏,擰開了熱水的開關。

    混混沌沌的上完了一天的課程,當顏賀瞿欲言又止地站在自己麵前時,司琪這才猛然間想起那個價值連城的皇冠。在搜遍自己的全身毫無所獲時,她這才驚覺那個皇冠很可能在她和那些人拉扯時掉在了那個包廂裏。

    “對不起,我有事先走一步。”匆匆地交待了一句,未理會顏賀瞿眼底的擔憂,她強撐著有些發脹的腦袋,跑出校門打了個的,向銀燕舞廳而去。

    “小朋友,你不能進去。”門口的保安大手一橫,攔住了正往裏衝得司琪,阻止道:“看你的樣子應該還未滿18歲,這裏不是你這種小孩子該來的地方,快迴去吧。”

    司琪硬生生地刹住了腳步,抬眸望著一臉正氣的保安,不屑地道:“媽的,你昨晚幹什麽去了?”她非常不喜歡他那一副自以為是的表情,如果這裏真的是不滿18歲就不能進,那為何自己卻被硬是逼迫著進去了兩迴呢?

    那個保安聽到她的粗話,雙眼不可置信地圓睜。

    趁著他楞神的霎那,司琪彎腰快速地衝了進去。無視身後保安那氣急敗壞地咒罵聲,她尋著朦朧的記憶,一間間地翻找著。

    “怎麽?今晚的主題是學生之夜嗎?”陸陸續續趕來上班的小姐們看到身穿製服的司琪時,無不自言自語了幾句。

    那些裝璜都極為相似的包廂使司琪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昨夜自己曾經呆過的那個,找了好幾個後竟無絲毫收獲,她隻覺得腦袋越來越沉,心底煩躁感也快速地膨脹起來。

    “老板,這是昨夜所有的錄像了。”媚姨看著深色異常平靜的司徒原澈,心裏卻越發的慌張起來。

    當屏幕中閃現出司琪被幾名男子強綁著帶入包廂內時,司徒原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深吸了一口氣,道:“包廂內的錄像呢?”

    “老板,為了尊重顧客的隱私,我們一向不在包廂內裝攝像頭的阿。”當她看清那個無意識的像是布娃娃般的女孩竟是害自己被老板扇了一巴掌的女孩時,她心裏隱隱感到了不安和恐懼,她咽了一口口水,小聲道:“昨夜客人比較多,我不知道他們會帶著被迷暈的女孩進來。”

    司徒原澈看完那整卷錄像帶,看到司琪和儲櫟凡單獨被關了一夜後,被他帶出來時,他再也無法克製地將手中的杯子砸向了那個偌大的屏幕,發出了一聲巨響,不僅嚇壞了站在一旁的媚姨,也讓垂手而立的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微蹙了一下眉頭。

    剛在隔壁房內翻找完的司琪被這一聲巨響嚇得站直了身子,忍不住好奇地走了過去。

    “老板,我~~~”媚姨從未看過老板如此震怒的表情,趕忙退開一步。

    被杯子砸中的掛在牆上的電視屏幕冒著黑煙,司徒原澈眯著雙眼,吩咐道:“去查查看,他們都是些什麽人?”

    “是。”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恭敬地應了一句。

    司徒原澈睜開了雙眼,望著垂首而立的媚姨道:“媚姨,你知道為什麽我一直都比較看重沈姨嗎?因為她絕對不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看到媚姨雙肩抖動的更加厲害,他的臉色更冷,語氣更硬地道:“下次要是被我發現在銀燕舞廳內出現類似情況,我看你可以提前退休了!”

    司琪愣愣地聽著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心劇烈的起伏著:媚姨口中的老板難道是?雖然明知道自己不應該推開那扇門,然而手卻仿佛有自主意識般早就扶上了門把手。

    隨著門把手被轉開,司琪看到了那張熟悉的容顏,她空白的腦袋瞬間炸開了,身體劇烈地顫抖著,雙眼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直直地看著那個一臉錯愕的男子。

    司徒原澈萬沒有想到司琪會出現在這裏,他強壓下心裏的震驚,看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他快步向她走去,眉頭微皺道:“我不是警告過你不準再來這種地方嗎?”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司琪終於明白為何他會一再的說自己是妓女,淚再次決堤而出,為了自己那卑微的靈魂,如今的自己在他麵前就更加的卑汙不堪了。“我終於明白你為何會在五年後讓我離開金雁盞了。”司琪心底湧上了莫名的令他感到窒息的悲哀,她有些失控地叫著:“我應該叫你爸爸,還是叫你哥哥,或者現在的我隻是你養的一個可以供你消遣的妓女。”當想到自己的初夜對象竟是他時,她徹底的崩潰了。從被丟在金雁盞開始,她就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如他所願淪為一個妓女,卻沒有想到最後還是他勝利了。

    司徒原澈在聽到她聲嘶力竭的質問時,他忍不住揚起手重重地揮了下去。

    司琪嬌小的身子如風中落葉般無力地倒在了地上,耳中全是五年前無意間聽到的那句‘還好她哥哥肯收養她’,她的淚掉地更兇,腦子就像要炸開般使她無力思考。

    司徒原澈在她倒地的刹那,就深深地後悔了,他走了過去,蹲下身,看著淚流滿麵地她,竟無法開口。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司琪空洞的眼眸中隻有他冷冷的俊臉,她啜泣地望著他。

    司徒原澈伸到半空中的手,僵直著,久久無法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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