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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家的新房子很氣派,是小豐村少有的青磚大瓦房, 屋子結實又敞亮,房間裏的每麵牆都刷了白膩子,窗戶上還扯了幾塊碎花布, 桌椅家具都是請村裏的老木匠用好木料打造的,簇新的家具把屋子襯得亮亮堂堂的,所有來參觀過的人都對這個新房子讚不絕口。


    苗翠花想的遠,特地多起了幾間屋子,用於以後給孫子娶媳婦,還給自己的寶貝孫女留了間屋子, 衣櫃梳妝台全打好了, 隻是現在還是小毛頭的顧安安用不上, 作為一個奶娃娃的她至今還得和爸媽睡呢。


    此時的顧安安已經快八個月大了, 早就已經學會了翻坐爬, 因為吃的好, 小手小腳老有力了, 不過此時的她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 四肢揮舞著, 累的滿臉通紅,就是翻不了身。


    因為天氣逐漸轉冷, 孩子的抵抗力又是最差的,即便是待在燒的暖和的炕上,顧雅琴也總是把閨女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顧安安此時穿了三件衣裳, 一件貼身的純棉小內衣,兩件手工織的毛線衫,待在燒的暖暖的火炕上,這樣的溫度剛剛好,等去了外頭,顧雅琴還會替她再穿上一件棉背心和一件厚實的大棉襖,再帶上帽子和圍巾,不把她裹成一個球不罷休。


    現在穿了三件衣裳,抬手抬腳都有些費勁,更別提翻身了。


    顧安安瞪了眼罪魁禍首,放棄了抵抗,幹脆閉上眼睛裝做睡覺的模樣。


    “大哥,妹妹咋不翻了呢?”


    顧向武推了推一旁的哥哥,他和顧向文現在最大的愛好就是看妹妹翻身,每次看到她費盡力氣,好不容易翻過身來打算到處亂爬的時候,把妹妹再翻迴去,看到她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臉懵逼的小模樣,別提多可愛了。


    顧向武想伸手戳戳妹妹肚子上的那坨軟肉,被顧向文一巴掌拍開:“妹妹可能已經睡了,讓妹妹好好休息,等妹妹醒了咱們再陪她玩遊戲。”


    顧向武一向都是聽這個雙胞胎哥哥的話,點點頭,看著閉著眼睛似乎睡得很香甜的妹妹,點了點頭,略帶可惜:“那好吧,咱們就等妹妹醒了再陪她玩。”


    閉著眼睛假裝睡覺的顧安安滿臉黑線,這是陪她玩嗎,這分明就是玩她啊。


    她是大人,不能和那兩個小屁孩計較,顧安安在心中安慰自己,隻求這兩個大魔王趕快離開。


    顧向文和顧向武看到妹妹睡熟了,也覺得沒什麽意思了,從櫃子裏拿出裝餅幹糕點的鐵盒,拿出幾塊小餅幹和幾顆水果硬糖放兜裏,又仔細地幫妹妹把火炕邊上的圍欄給圍上,就興致勃勃的下炕打算去找小夥伴玩去了。


    炕邊上的圍欄是苗翠花在請木匠做家具的時候特地讓他打的,為的就是防止在大人有事離開屋子的時候,防止孩子從炕上掉下來,在顧安安學會了爬之後,這圍欄幾乎一直都是圍著的,依她的小身板,根本就爬不出去。


    顧向文和顧向武走的急,都忘了把餅幹盒放迴去,顧安安睜開眼,確定人走遠了,聞著餅幹盒裏糕點的奇妙香氣,拍了拍自己肥嘟嘟的小肚皮,她什麽時候才能吃正常的食物啊,連喝八個月的母乳,她都快喝反胃了。


    顧安安此刻是真的有些累了,聞著那香噴噴的餅幹香,漸漸的,裝睡還真差點變成了真睡,隻是沒一會,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她邊上響起,顧安安猛地睜開眼,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兩隻老鼠,不知什麽時候爬到了炕上來,正朝著那個沒有蓋上蓋子的餅幹盒爬去。


    “黑妞,你看是餅幹,我好久都沒吃到餅幹了,今天咱們有口服了。”


    “閉嘴黑胖,趕緊地趁沒人過來把餅幹拖迴窩裏去。”


    顧安安眨著眼,記起了這是她幾個月前雙搶的時候,在田壟邊看到過的那兩隻老鼠,說來也奇怪,其它小動物的聲音在她耳朵裏還是正常的動物的叫聲,唯獨眼前的這兩隻老鼠說的話,她卻能聽懂,也不知眼前的兩隻老鼠是不是有什麽特別之處。


    六個多月過去,顧安安的金手指也有了一定的進步,和她初步猜想基本相同,她控製動物的能力似乎真的和她的精神力有關,而且那個精神力,可以通過鍛煉擴大。


    一個夏天過去,顧安安已經可以同時控製十隻蚊子了,在夏天過去蚊子消失後,她又將目標放到了螞蟻上麵,現在她能控製的最大動物是天牛,可惜隻能同時控製三個,而且超過半個小時,就會出現頭暈惡心的症狀。


    看著那兩隻正朝餅幹盒進攻的老鼠,顧安安想著自己或許可以試著操控眼前的老鼠試試。


    “黑妞,你看,那不是那個人類的肥崽子嗎?”


    正朝著美食進攻的黑胖感覺腦袋刺刺的,扭過自己肥嘟嘟的腦袋,朝一旁盯著他看的顧安安看過去,這隻老鼠的記憶裏顯然超乎尋常,居然也認出了隻有一麵之緣的顧安安。


    六個多月過去了,當初卡在洞口被勒令減肥的小老鼠越發豐滿了,肚子上的肉晃晃蕩蕩的,可見這減肥效果十分失敗。


    顧安安聽到這一聲肥崽氣的五官都揪成了一團,她那是嬰兒肥,遲早都會瘦的,反倒是眼前這隻蠢鼠,小心再次卡到洞口,被後頭那隻小瘦鼠一腳踹進去。


    “你怎麽知道我今天又把洞給堵了?”


    名叫黑胖的小肥鼠綠豆大的眼珠子閃著敬佩的眼神,一溜煙跑到了顧安安的麵前,滿是好奇地看著她,眼裏還有一絲得意,仿佛能卡著洞,是一件多麽令人自豪的事兒。


    “啊——”


    顧安安忍不住叫出聲來,她剛剛的那番話隻是在心裏頭想著的吧,眼前的這隻老鼠能聽得見?


    “黑妞,你看這肥崽聽得懂咱們的話。”


    黑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對著一旁正兢兢業業鑽餅幹盒偷餅幹的兄弟說到。


    “聽得懂咱們的話?”


    已經鑽了半個腦袋到餅幹盒的黑妞鑽了出來,好奇地一溜煙跑到黑胖的邊上。


    湊近了看,顧安安才發現那兩隻老鼠似乎並不是純正的黑色,還帶著些黃褐色的毛發。


    “肥崽,你聽得到咱們講話嗎?”


    那隻叫黑妞的老鼠對著顧安安問道,小黑眼睛眨巴眨的,帶著些許好奇,可能是因為此時的顧安安沒有什麽威脅力的原因,兩隻老鼠一點都不害怕,尤其是黑胖,都快黏到顧安安的眼皮子底下了。


    顧安安點了點頭,試著在腦袋中想象和它們的對話。


    “還真有人類能聽得懂咱們的對話。”黑妞也懶得偷餅幹了,一屁股坐在了顧安安的麵前。


    “你——”


    黑妞正想再問問,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朝著屋子越來越緊,兩隻小耳朵抖了抖,朝著靠在顧安安肥嘟嘟的小手掌上舒服的攤著的黑胖吼了一聲,黑胖戀戀不舍的從自己新發現的坐墊上爬了起來,跟著黑妞往炕下爬去,邊爬,還邊有些不舍的看了眼餅幹盒。


    “我改天再來找你,人類的小肥仔。”


    還沒等顧安安說自己不叫小肥仔,兩隻老鼠就鑽到了衣櫃底下,似乎就是從那裏挖洞鑽出來的。


    還沒等顧安安想明白這新屋子怎麽也有老鼠洞,就聽到了衣櫃底下傳來一聲熟悉的叫嚷聲:“死黑胖你又把洞堵了。”


    那是黑妞的聲音,顧安安想到雙搶那天看到的場景,忍不住笑的肚子疼,感覺以後有了這兩隻小老鼠,自己的日子似乎不會無聊了。


    “表揚啥,晚上在食堂吃完飯,全來大隊部前的曬穀場開會。”


    看著這些熟悉的鄉親們,苗鐵牛這心裏的鬱氣散了不少,就像自己做完想的,就是那個預言錯了又怎麽樣,他留夠了糧食,讓村裏人能飽飽地吃上半年,不用像隔壁那個傻子一樣讓鄉親們餓著肚子下地,那就是給自己,給家人積福了。


    就是這大隊長的位置最後保不住,他也沒錯。


    “幹活賣力些,今晚咱們吃餃子,吃饃饃,就用新磨的麵粉。”那麽多糧食呢,這些日子,為了搶收大夥都忙得昏天黑地的,也該好好補補了,接下去還有硬仗要打呢,身體是最大的本錢,可不能給糟蹋壞了。


    “吃餃子!”


    “苗隊長真漢子!”


    這田地裏一陣騷動,不年不節的,往日裏拿有那福氣吃餃子啊,那可都是白麵擀的,一般也就在過年的時候,能有這口福,摻點分到的豬肉,剁得細細的,摻上韭菜或是白菜,再滴上幾滴香油,這滋味,神仙都不換。


    就是沒有肉餡,光是那白麵的皮就足夠人狂咽口水了。


    “隊長,餃子餡摻肉不?”那些個得寸進尺的杵著個鋤頭,站在田地上,褲腳上沾著泥,對著苗鐵牛腆著臉說到。


    “加,過年的時候不是還留了幾塊臘肉嗎,全加上。”


    苗鐵牛是豁出去了,反正事都這樣了,上頭愛咋地咋地吧。


    隊上的人不知道隊長到底怎麽了,但是實惠是實打實的,一個個在地裏歡唿了起來,幹活更賣力了,就等著晚上吃頓好的。


    苗鐵牛駕著驢車都走遠了,依舊能聽到村裏人的歡唿。


    當天晚上的夥食果然很豐盛,餃子有兩種餡,一種是韭菜臘肉的,一種是白菜雞蛋的,麵皮用的都是新麥磨得精白麵,又香又軟,除了餃子,還有饃饃,這可不是以往吃的那種卡嗓子的粗糧饃饃,是用白麵和玉米麵混著做的,一個個香軟蓬鬆,指頭輕輕一按,一個小凹坑,再緩緩彈起來,恢複成原來的形狀,相較於以往比石頭還硬的饃饃,這個黃黃胖胖的饃饃實在是太招人喜歡了。


    當天晚上,所有人都敞開了肚子,連那些牙口不好的老人孩子都吃的眉眼彎彎,嘴角流油。一個個,比過年還開心。


    為啥啊,過年本就該吃好的,這不稀罕,現在可不是年節的時候,還能吃這樣好,那就說明大家的日子好過了啊,這怎麽能不讓人開心呢。


    連心事重重的顧安安也忍不住開懷了些,她已經能吃輔食了,隻是吃的量不多,顧雅琴借著在食堂工作的便利,幫她把餃子餡做成了一碗小肉湯,她也能喝點湯甜甜嘴,清透鮮甜的肉湯下肚,加上泡的軟軟的白麵饃饃,總算是吃上了重生以來最正常的一餐晚飯。


    這飯吃完了,重頭戲也該上了。


    這小豐村的男女老少,除了躺床上走不動道的,都自覺的到曬穀場集合,連村裏看地的兩條大黃狗都吃飽了肚子,吐著舌頭老老實實地蹲在圍場邊上,仿佛就是村子的一份子。


    “今天我去縣裏匯報咱們一年的工作表現,受了上頭領導的批評。”


    鄉親們都自備小木椅,坐在圍場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苗鐵牛和村裏的幾個幹部坐在塗了綠漆的桌子前,桌子就擺在圍場的高台上,看著下頭的鄉親。


    苗鐵牛手裏拿著一個擴音器,他這一說話,全場的鄉親頓時就安靜了下來,認認真真聽他講話,由這點,也能看出往日裏苗鐵牛在大夥心目中的威信。


    “幹啥批評啊,咱們今年的收成不是挺好的嗎?”


    底下有村民不理解了,他們這一年勞動挺賣力啊,怎麽還被批評了呢,底下一陣交頭接耳,鬧哄哄的,苗鐵牛不得不再用那擴音喇叭,讓大夥安靜下來。


    “咱們村的麥子,畝產四百多斤,比往年好了不少,可是這人外有人,今年各處都增收啊,像咱們隔壁的第一大隊,今年畝產五千多斤,足足是咱們的十倍有餘,這麽一比較,咱們不就得受批評了嗎?”


    “今天領導批評我了,說是我這個大隊長的工作沒做好,才導致咱們隊今年的糧食產量,遠遠拉下別的生產隊一大截,在此,我也要自我批評。”


    苗鐵牛臉上露出一抹愁苦,底下的鄉親看著立馬就急了。


    “吹他牛犢子的,就隔壁村那麥子,一個個焉噠噠像那沒出嫁的小媳婦似得,還能有五千多斤的畝產,這牛皮吹破天去了吧,他要是真有那產量,老子把頭割下來給他當凳子坐。”


    小豐村和三石村就隔著條河,河麵不寬,對麵村地裏的狀況,隔著河麵看的一清二楚,都是前後腳搶收的,誰不知道誰啊,村裏那些脾氣爆的,紛紛嚷嚷著要去縣裏把事情說清楚,不能讓苗鐵牛這樣的好領導被上頭誤會了。


    因為剛剛那一頓餃子和白麵饃饃,村裏人的情緒異常高漲,一個個漲紅了臉,要去縣裏替苗鐵牛伸冤。


    “就是,苗隊長你的為人誰不知道啊,這個村,做隊長咱們就服你,其他人咱們誰都不認。”一個粗嘎的嗓子在人群中響起,得到了大家夥的激烈響應。


    躲在人群堆裏,照著他媽的吩咐說完話的顧建軍摸了摸額頭的汗,看沒人注意他,趕緊地往後溜了。


    趙青山就坐在苗鐵牛邊上,剛剛一聽苗鐵牛被上頭領導批評的時候,他的臉上隱秘地有了些喜色,不過,這些喜色在聽到剛剛那個起哄的話後就淡了些。


    這是什麽意思,他趙青山就這麽比不上苗鐵牛那個粗人嗎,可惜天色有些暗,這底下的人又黑壓壓的一片,趙青山往人堆裏看了又看,就是找不出說話的人來。


    “隊長,你這事辦的也太不機靈了。”


    有幫苗鐵牛說話的,自然也有扯後腿的,畢竟趙青山也不是白當他的副隊長的,這村裏,自然也有支持他的人,底下的王麻子就是一個。


    王麻子這名字來源自他那滿臉密密麻麻的麻子,最早也不知是誰先叫開頭的,久而久之大夥都這麽叫了,至於他原名叫什麽,恐怕連他自己也忘了。


    他是趙青山的忠實擁躉,看到趙青山對他使得眼色後,立馬就站了出來。


    苗鐵牛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氣定神閑地站在高台上,等著他說話。


    “你看隔壁村的大隊長,顯然就是摸透了領導的意思啊,特地報大了糧食的產量,好得到上頭領導的褒獎,你說咱們村哪點差他們了,就因為隊長你腦子不夠活,年末的時候,他們沒準能得到小紅旗,咱們還得在那麽多村子麵前被通報批評,這叫什麽事啊。”


    王麻子拿著蘆葦杆,剃了剃牙縫中的肉沫,舌頭一勾,嚼了嚼吞下肚,接著迴味那餃子的鮮美。


    “哼,照你說,我這個做隊長的該往上報多少斤啊?”苗鐵牛臉色不變,睨了眼一旁老神在在的趙青山,開口說道。


    “這隔壁村報五千多斤,咱們至少得報個六千多家,反正怎麽都不能讓隔壁村壓咱們一頭。”王麻子想也不想地說到,吹牛皮誰不會啊,你吹我吹大家吹。


    你說糧食畝產不可能六千多斤,那你家的糧食畝產五千多斤是怎麽來的?王麻子覺得自己這想法一點問題都沒有。


    村裏人有些迷糊,似乎是這樣也沒錯,人家吹牛,咱們也吹牛啊,反正這吹牛又不犯法,還能得到領導的褒獎,隻是怎麽還是覺得怪怪的呢,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顧安安就這樣被三個人六隻眼睛盯著,臉皮再厚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幹脆閉眼,當做睡覺,心裏卻開始思考剛剛發生的那些事。


    她記得自己剛剛似乎控製那隻蚊子做了一係列動作,但是忽略了自身越來越混沌的意識,剛剛仿佛撕裂般的腦部疼痛不是錯覺,顧安安能肯定自己不是吃熱,據她的初步估計,剛剛造成混亂的原因,極大可能就是這個重生附帶的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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