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韞緩緩抬起頭,看住高玉:“你……說什麽?”


    她感覺自己有點沒聽清。


    高玉揚起嘴角:“我說,以後我不會再纏著駱湛了。”


    徐韞:“後一句呢?”


    高玉唇角高高揚起:“我想和你在一起。”


    徐韞傻了。


    她抬起手阻止高玉繼續往下說,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臉:“你讓我緩緩。緩緩。”


    不對啊。


    這是什麽話?


    好半晌,徐韞抹了一把臉,根本想不通:“為什麽?”


    高玉歪頭:“我不能跟著你?如果你一直跟我在一起,我的錢可以隨你花。我有很多錢。還有封地。”


    徐韞有過那麽一瞬間的心動,但她很快就清醒了:“我不太明白,為什麽?”


    高玉有些失望,咬著唇不說話了。


    徐韞用手拿起那塊石頭,問高玉:“是因為這塊石頭嗎?”


    高玉良久才應了一聲。


    徐韞笑了笑,又歎了一口氣:“那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啊。高玉,為什麽隻有別人才能讓你安心呢?這個能讓你安心的人,為什麽不能是你自己呢?”


    說完這話,徐韞將那塊石頭鬆開,還不忘整理一下:“還是取下來吧,又沉又醜。”


    高玉卻已經完全愣住了,她看著徐韞,似乎有些糊塗:“我自己?”


    徐韞點點頭,沒有笑,格外鄭重:“為什麽,不能是你自己呢?駱湛是人,我也是人,可你也是人啊。”


    高玉下意識搖頭:“我不行——”


    徐韞笑笑:“那就想辦法讓自己行。”


    說完這話,徐韞就把高玉拉出去:“好了,我還有幹活兒呢,你先迴家去,好好想想,我就不留你了。”


    高玉稀裏糊塗走了,正如她稀裏糊塗地來。


    等高玉走出了門,徐韞就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一個勁兒拍自己的胸口:“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高玉太恐怖了!


    因為受到了如此驚嚇,徐韞傍晚忍不住去找了駱湛:“高玉今天來找我了,她說她不糾纏你了,她想和我在一起,你說她是什麽意思?”


    結果駱湛也震驚了:“高玉想娶你?還是嫁你?”


    徐韞:不是??


    最後她隻有無言,甚至不太想理駱湛了。


    駱湛則是上下打量徐韞,滿麵狐疑:“你對她做什麽了?”


    徐韞捂了頭,感覺不想說話,卻還是忍無可忍:“我能對她做什麽啊!真要說的話,我就給了她一塊石頭啊!”


    “你打她了?”駱湛更驚訝了:“然後徹底給她弄瘋了?男女都不分了?”


    徐韞扭頭就走:我就不該來。


    臘月二十九,徐韞去隔壁送年禮。


    鄧大娘有事兒出門了,徐韞就去找花娘。


    結果剛到了花娘他們夫妻兩的院子門口,就聽見了爭吵聲。


    是駱源的聲音:“你不就是嫌棄我沒用?!我現在就是個廢人了,怎麽的!你想怎麽的!你看得上誰就重新找去!”


    花娘哭得傷心:“你這個沒良心的,我什麽時候說你是廢人了!我天天伺候你,還伺候出錯了?”


    徐韞聽了一耳朵,想也不想轉頭就走——這種時候,真的是決不能留!


    別說她尷尬,就是帶路過來的阿樹也尷尬。


    兩人尷尬對視了一眼,徐韞果斷道:“我來過這個事就別提了。一會兒鄧大娘迴來了我再過來。”


    阿樹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絕不會說出去。


    徐韞趕忙就迴了家。又等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等迴了鄧大娘。


    她這才又過去一趟。


    鄧大娘買了不少東西,正和花娘兩人收拾呢。雖然買了丫鬟婆子使喚,但鄧大娘沒養成使喚人的習慣,凡事還是喜歡親力親為。


    徐韞下意識多看了一眼花娘。


    花娘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麽痕跡了。


    但徐韞還是覺得,好像花娘眼眶有點紅。


    她避開了花娘,和鄧大娘道明來意,鄧大娘連聲道謝:“多謝多謝,你娘真是有心了。要我說哪裏用?咱們兩家什麽關係?根本用不上這個——”


    鄧大娘拿了一塊麥芽糖塞進徐韞嘴裏:“甜不甜?”


    糖可是稀罕物,鄧大娘買來後連鐵牛都隻給了兩塊。


    花娘下意識有點兒心疼,又一想到之前的委屈,忽然就紅了眼眶,不過她不想讓徐韞瞧見,就趕忙低頭避出去了。


    鄧大娘正拉著徐韞說話,眼角掃到了兒媳婦這個情況,話都頓了頓,但沒有叫住花娘問。隻繼續和徐韞說。


    徐韞當然也看見了,但也沒有提,隻假裝沒看見。


    最後鄧大娘拎著東西跟著徐韞過去,一是送節禮,二是想請謝婉清幫忙寫禮單。


    鄧大娘笑道:“家裏大郎和二郎雖然都認字,但字都寫得難看,這要是讓他們來,拿出去就要被笑話!我原本想著請阿韞幫忙,可阿韞要科舉,還是不敢勞煩她。就隻能厚著臉皮來請你了。”


    謝婉清毫不猶豫答應下來:“行,我去拿紙筆,咱們現在就寫。你說我寫。”


    鄧大娘趕忙攔住謝婉清:“哪能還用你家的筆墨這些,我都準備好了!阿樹,快迴去拿!多拿點,給阿韞用!”


    徐韞趕忙攔,謝婉清也連連說不用。


    鄧大娘卻說:“留著給二郎也用不上,他書房裏好多這些東西!”


    然後強行讓阿樹去拿了。


    結果阿樹很快就迴來了,也沒拿上紙,氣喘籲籲一臉著急:“不好了,大郎和花娘打起來了!”


    鄧大娘一聽就急了,站起身就往外跑:“都是死人啊!還能讓他們打起來!他們打就打,鐵牛呢?!”


    謝婉清和徐韞對視一眼,都有點兒猶豫。


    不過最後謝婉清還是道:“不行,還是過去看看吧。幫著勸兩句也行啊!”


    徐韞也點點頭。


    主要是她覺得,估計這迴要鬧不小,鄧大娘也不知道受得住受不住。


    這大過年的,鬧成這樣,鄧大娘恐怕糟心得很。


    事實上,到了隔壁,徐韞才知道,阿樹說得真的一點不誇張。


    花娘和駱源是真打起來了。


    兩人互毆。誰都沒有手下留情。


    那場麵叫一個雞飛狗跳,幾個仆人上去勸架,都被誤傷了,現在根本不敢近前去拉人勸架。


    鄧大娘一聲大吼:“大過年的幹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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