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遠轉頭瞧著女兒。


    親爸能想到的,文慧自然也想到了,而且由於自己是當事人的關係,想的更遠更多……


    文慧問文玉:“大姑,爺爺現在狀態怎麽樣?”


    文玉說:“比昨晚好了很多,現在閉著眼睛不想理我,你進去看看吧,他要是睜開眼睛,估計十有八九就是在等你了。”


    文慧明悟,隨即放緩腳步輕聲走了進去。


    文圖遠看了看女兒背影,又看了看大妹,放棄了跟進去的心思。


    沉吟一番,文圖遠問:“你跟爸說了些什麽?”


    文玉扭身問:“嫂子昨天從柏林迴來沒跟你說慧慧的事情?”


    文圖遠點頭,麵露擔憂:“昨晚上有說過。”


    文玉道:“我今天也是同老頭子說這事。”


    聞言,文圖遠頓時有些反應過來:“你是在勸老頭子同意慧慧的事?”


    文玉偏頭:“要不然呢?”


    文圖遠眉毛微蹙。


    文玉笑了:“真是迂腐,你自己生的女兒是什麽秉性,難道還讓外人告訴你?”


    說罷,文玉就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水喝,喝完後她又極其認真地說:“慧慧在情感上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你和嫂子要是這次選擇把她的感情關在籠子裏,那下次什麽時候飛出來就說不定了,也許今生都不會再有飛出來的機會,希望你們到時候別後悔。”


    文圖遠向來是一個很沉穩的人,聞言沒做聲,而是就地選了一個座位坐下,陷入了沉思。


    等了會,見大哥屁都不放一個,文玉忍不住接著開口道:“梵高你知道吧,貝多芬你知道吧,這些在藝術上有著超高天賦的人都有一個通病:孤獨和清苦。情感上更是一根筋,容易踏入死胡同中。”


    文圖遠望了望大妹妹,不動聲色地問:“張宣給了你多少好處?”


    文玉撇撇嘴:“我就事論事。”


    文圖遠倒也沒太過為難她,隻是道:“我和你嫂子就慧慧一個女兒,我怕你嫂子咽不下這口氣。”


    文玉問:“嫂子拾掇你了?”


    文圖遠搖搖頭:“你怎麽會這樣想?這些年她待你一直不錯。”


    聽聞,文玉頓時啞口無言,她知道自己的建議相對國內的哥嫂而言,確實駭人聽聞。


    可文玉在鋼琴領域待了幾十年,對藝術特性那些東西的敏感程度自然是哥嫂沒法理解的,慧慧在柏林演奏前同張宣深情對視的那兩秒,讓她有一種非常不好的直覺和預感。


    屋內。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從門口響起,文老頭子不同剛才對文玉的愛答不理,偏頭睜開眼睛:“迴來了。”


    文慧強迫自己把悲傷收起,強裝鎮定地輕聲喊:“爺爺。”


    文老頭子是什麽人?一眼就看穿了孫女的擔心,伸出老邁的右手在她肩膀上緩緩拍了兩下,慈祥地說:“生老病死,這是自然規律,不用憂愁,爺爺這輩子活得值。”


    文慧哽咽,又喊了一聲:“爺爺。”


    文老頭子安靜注視了會孫女,稍後問:“聽說這次演出很成功,你在西方國家很受歡迎。”


    文慧抬頭:“大姑跟你說的?”


    文老頭子吧唧了下嘴,“爺爺也會算命。”


    文慧試著勸和:“爺爺,你有沒有發現大姑最是像你?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文老頭子愣了愣,隨即低聲說:“她小時候的脾氣性格確實挺像我。”


    文慧問:“那時候爺爺你應該很喜歡大姑吧?”


    文老頭子迴憶往事,沒否認,也沒肯定。


    文慧問:“那時候為什麽要送大姑出國留學?”


    文老頭子迴答:“爺爺雖然一直討厭帝國主義,但那時候國內很多東西確實比不上美國,我呀,就想著別浪費了她的藝術天賦,讓她出去見見世麵,學一身本事再迴來報效國家,可沒想到她……”


    話到這,文老頭子嘴唇囁嚅了幾分,然後眼睛直直地問孫女:“國內有一個現象、有一種說法,去了外麵,見識了外麵的世界就容易心智動搖,不想迴來了。


    你去過那麽多國家,見識過世界上最繁華的城市,爺爺問你,你有沒有像你姑姑那樣心動過?”


    文慧點頭又搖頭:“小時候寒暑假跟著大姑去過紐約、去過倫敦、去過巴黎等大城市,我那時候眼睛都看亂了,覺得那些城市確實遠比國內好,藝術氛圍比國內濃厚,在某個瞬間也曾動心。”


    文老爺子頷首,算是親口從孫女這裏驗證了那一說法,過了許久問:“你沒跟爺爺提過。”


    文慧說了心裏話:“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同意的,而且我雖然動心過,但不想離開你和爸爸媽媽。在我心裏,你們更重要。”


    文老爺子看著孫女眼睛問:“現在還動心嗎?”


    文慧微搖頭:“以前都沒想移民國外,現在更不想了。”


    現在更不想了……,文老頭子咀嚼迴味這話,問:“因為張宣?”


    一眼被識破,文慧沒有窘迫,坦誠地很幹脆:“因為他。”


    文老爺子沉思良久,忽然問:“知道你大姑之前跟我說了什麽嗎?”


    文慧說:“能猜到一些。”


    文老爺子問:“她說的可對?”


    文慧低頭,保持沉默。


    第1025章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莉莉絲在中大待了兩天,然後迴了金陵。


    張宣送她到機場時,她當著杜雙伶的麵公開把他拉到一邊,附耳說:“雙伶太聰明了,老公你可要跟上她的聰明喔,不然我就隻能以暴力摧殘這種聰明了。”


    老男人知道莉莉絲正在暗惱雙伶破壞她的計劃,失笑安慰:“我們才23歲,今後在一起的日子長著呢,不要在意一朝一夕嘛。”


    “哼哼!”


    莉莉絲哼哼一聲,然後想到什麽問:“米見肚子裏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張宣疑惑地看了看她。


    莉莉絲拋記媚眼:“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今後要是生兩個,那肯定有一個要跟你姓張的。”


    張宣問:“你爸媽會同意?”


    莉莉絲說:“是我跟你,又不是我爸媽跟你,為什麽事事都要他們同意?”


    聽到這話,張宣老欣慰了,不顧雙伶在不遠處看著,伸手抱了抱她,“等的就是你這話。”


    莉莉絲把話繞迴去:“米見肚子裏的孩子是男孩嗎?”


    張宣搖搖頭:“我沒問。”


    莉莉絲問:“是沒檢查,還是你沒問?”


    張宣迴答:“我不知道醫生告訴了米見沒有,但我沒問。”


    莉莉絲問:“要是米見第一胎是個女孩呢?”


    張宣說:“那就再生一個。”


    莉莉絲直直地看了會他,“你也重男輕女?”


    張宣說:“並不是,米見是我第一個妻子,而我的家業又那麽大。”


    這話當著莉莉絲的麵說出來難免有些不近人情,可米見家庭背景不大,有些事情他不打算遮遮掩掩,不論是今天對莉莉絲,還是今後對其她女人,都要敞開來說,誰也別想仗著家裏背景和聰明打米見這一房的主意。


    當然了,對米見如此,日後對其她女人也同樣是這待遇。


    一句話,未來的財產分配隻能是張宣自己給,女人不許以各種借口爭。如果有人爭,就是不給他麵子,不給他麵子,那就別怪他厚此薄彼了。


    莉莉絲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也不生氣,反而說:“以後我也要生個男孩。”


    張宣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手背,示意時間到了,該檢票登機了。


    莉莉絲看看時間,走到杜雙伶跟前說:“雙伶,那我走了,謝謝你這兩天的款待。”


    “好。”


    杜雙伶不愧是笑麵虎,莉莉絲剛才的舉動似乎沒引起她注意一般,麵色依舊帶笑:“到了給我們電話。”


    莉莉絲同杜雙伶相擁片刻,走了。


    等到檢票口看不到人影時,張宣和杜雙伶肩並肩出了機場,兩人有說有笑,全然忘記了剛才的一幕。


    仰頭望了會藍天白雲,杜雙伶嫣笑著說:“親愛的,今天天氣好,我們去買過冬的衣服。”


    “成,聽媳婦的。”


    接下來一個月,張宣一直呆在中大沒動過。


    雖然和米見成婚了,可他並沒有把所有時間都留給米見,而是分一半給雙伶,這是他的一種態度。


    現在如此,將來亦然。


    就算將來同雙伶結婚生子,他也會時不時跑到京城待個十天半月,不會因為和誰結婚而去冷落了誰。因為在他看來,結婚證隻是一種象征,並不能影響他在兩女之間一碗水端平的決心。


    這個月,他的收獲很大。不僅完成了“暮光之城”第四部“破曉”,還開啟了“冰與火之歌”第6卷寫作,成就感滿滿。


    謝琪來了電話。


    謝琪說:“老板,美國abc電視台打了第一季分紅過來。”


    張宣放下筆,好奇問:“多少錢?”


    謝琪低頭看著報表說:“4700萬美元。”


    張宣想了想,問:“當初權利的遊戲第一季我們分紅多少來著?我忘記了。”


    謝琪對此門清:“3700萬多美元,接近3800萬。”


    張宣感歎:“沒想到‘暮色’竟然比冰與火之歌還掙得多。”


    謝琪解釋:“雖然‘權利的遊戲’更有深度和可讀性,但“暮光之城”也有自己的特色,吸血鬼文化在西方社會很流行,天然有一大票擁躉;


    而且你的名氣在全世界都是一塊響當當的招牌,西方主流國家很多人願意買你的賬;


    另外,我全程觀看了電視劇,製作精良,很用心的水準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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