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子和一名男子在人群之中,觀看李瑄入城的畫麵,看李瑄和百姓泣不成聲,情景交融,無比感觸。


    百姓的希望,天水王的無奈。


    楊國忠在後!


    迎接英雄,卻寂寥無聲。


    一股奇妙的情緒和意境,排山倒海般向他們襲來。


    “這是好作品呐,可惜我不擅長這樣的作畫,吳兄心中想必已經開花。”


    吳道子旁邊的男子向吳道子說道。


    他叫張萱,曾經也是宮庭畫家,能解丹青之窮妙。


    他以貴族仕女,宮苑馬鞍著稱。


    曆史上赫赫有名的《虢國夫人遊春圖》,就出自他手。


    不同於吳道子,張萱已經脫離宮廷畫師的身份,而吳道子作為天下第一,無所不精的畫師,被李隆基安上“非有詔不得畫”的頭銜。


    “好,好!”


    吳道子呐呐自語,似是迴應。


    曾幾何時,他在中秋宴會上大醉,纏著李瑄為他寫一首詩,還揚言給李瑄作畫。


    李瑄無奈之下,寫下“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來道破吳道子的心境。


    他後悔當初為了出人頭地,成為皇帝的禦用畫師。


    李瑄已做詩,但他承諾的畫還未作。


    他不敢!


    人們也認為那是酒後戲言,不可當真!


    這一刻,吳道子準備完成自己的承諾,不久後,《天將軍迴天街圖》問世,人物場景,惟妙惟肖,衣帶當風,錯落自然。


    表麵上形容大唐的赫赫武功,百姓自信與從容,實際上對盛世不那麽樂觀。吳道子通過線條流暢、富有動感的筆力,將畫作形象生動的同時,又充滿玄機。


    其篇幅之巨,繼往開來。


    但短時間內,未有人知曉。


    朱雀大街上,李瑄走過的大道,“小相公”的唿聲不斷。


    李瑄麾下的將領更有自信,文武百官神態各異。


    首席宰相楊國忠一臉鐵青。


    這一刻,李瑄是當之無愧的主角。


    楊國忠發現首席宰相,有時候並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哪裏出了問題呢?


    他總感覺有些不對,卻不知哪裏不對。


    就這樣,李瑄一路慢行,在萬眾矚目下,到達皇城朱雀門,又向興慶宮花萼相輝樓而去。


    等李瑄向東拐的時候,朱雀大街上的金吾衛車子,使大街上恢複熱鬧。


    長安的胡人好似不如天寶初期的時候多,但作為都城,主要還是以漢人為主,大街小巷,繁華不減。


    長安百姓們希望此次小相公迴到長安後,能留到長安,再拜宰相,整治楊氏。


    治理國家的賢才,流放在邊疆作戰,無數人為之惋惜。


    上到文人士大夫,下到平民百姓、販夫走卒,皆認為宰相遠遠大於節度使,治理國家比在邊疆打仗更為重要。


    同時,李瑄的迴來,也讓一些長安大族、達官貴人、青樓酒肆神情一緊。


    十年了,李瑄的威勢早已深入人心,方方麵麵。


    連虢國夫人、秦國夫人、韓國夫人,都令家奴們收斂一點,別被李瑄抓住把柄,給她們帶來不痛快。


    有道是小人得誌,哪怕是五楊的家奴因鞭打公主駙馬,被李隆基處死,也沒有止住家奴們的囂張氣焰。


    隻要不欺淩公主皇子,其他皆可欺負。


    而公主皇子,是他們主人才能欺負的。


    如李隆基兄弟姐妹的子女,寧願得罪皇帝,也不敢得罪楊氏。


    得罪皇帝不至於死,而得罪楊氏必死無疑。


    在長安城中不同反應的時候,李瑄到達花萼相輝樓下。


    一襲常服,滿麵微笑的李隆基,親自下樓,接受李瑄的拜見。


    “臣拜見聖人,祝聖人千秋萬世,壽與天齊。”


    李瑄向李隆基拜道。


    “七郎是功臣,不必太多禮節。”


    李隆基上前幾步,將李瑄扶正後道:“三載未見七郎,更為成熟有氣概。你率領我大唐兒郎,鷹揚國威,將大唐的軍旗插在裏海以南,讓天下百姓都知道有裏海這個地方,明曉西邊的遼闊,不愧是胡人口口相傳的天將軍!”


    前半生的煌煌文治,後半生的赫赫武功。


    指麾八荒定,懷柔萬國夷。


    太宗皇帝,都做不到今天的成就。


    李隆基認為自己所做的中興,比開國君主創立基業更難。


    自古以來,開國之君有不少;真正的中興之主,卻隻有他一個。


    “天將軍是臣,天可汗是君。臣在君之下,在遠方的河中和波斯,胡人更敬佩聖人的事跡,他們認為長安開滿鮮花,像是人間的天堂,聖人如同神仙,高高在上。”


    李瑄笑著向李隆基說道。他知道李隆基想聽什麽話。


    最後一段時間,他還會如從前那般。


    以便於順利地將妻子和霜兒,帶離長安。


    “哈哈!”


    李隆基聽後仰頭一笑,他信以為真,心中大悅。


    殊不知,現在河中和波斯的胡人,因為敬畏天將軍,才虔誠地將奇珍異寶送到長安。


    “七郎隨宴,今日盡歡,不醉不歸!”


    李隆基帶著李瑄,進入花萼相輝樓的二樓宴堂之中。


    在大殿的主座處,玉案胡床。楊玉環穿著華麗的錦繡長裙,雲鬢步搖,雖是端坐,但翹首以盼。


    她注視著宴會堂的正門。


    直到女官們排列,監禮官宣讀聖人再入。


    楊玉環看到李瑄慢李隆基一步,進入大殿之中,她也緩緩起身。


    正值年華的李瑄,一襲剪裁得體的紅色圓領長袍,配合英武不凡的氣質,顯得非常有魅力。


    一次西征之戰,以及心中難以抑製的決斷,使李瑄的眼眸中,微微有些鋒芒。


    楊玉環知道自己無數次午夜夢迴,都是因為眼前這個男子。


    但她是一個無德之人,隻能幻想,不敢奢望。


    甚至還不能表現出,這幾年,她幾乎從未在李隆基麵前提過李瑄,以免讓聖人發現端倪。


    以至於讓袁思藝這種新得寵的大宦官,以為貴妃娘娘不再寵信李瑄。


    此時此刻,楊玉環也是一樣,含蓄地看了李瑄第一眼後,嫵媚而清正的目光就再落在李隆基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幾年的風華可言,情願將一切寄托於一場夢,像是李七郎唯美而深情的詞一樣。


    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宴會廳中,還有諸王皇子公主、皇孫駙馬。


    他們隨著楊玉環一起起身,向李隆基問禮:“拜見聖人!”


    “免禮!”


    李隆基抬手示意眾人平身。


    他最喜歡宴會,因為這是他顯露大唐氣象的時候。


    他拉著李瑄,一直到達大殿的最深處,顯然要讓李瑄伴座。


    李瑄到達座位前,等李隆基先落座以後,李瑄向楊玉環一禮後,在右下方坐下。


    文武大臣對此見怪不怪,有李瑄在,他們總感覺楊國忠差點什麽。


    現在他們明白了,是威望!


    真正的威望,楊國忠與李瑄相比,相差甚遠。


    在功績上,楊國忠無法望李瑄項背。


    這種威望,影響著人心,以至於人們認為楊國忠弱李瑄一大截。


    楊國忠也隻能強裝鎮定,與周圍的下屬把酒言歡,看歌舞表演。


    隻要不去看李瑄,看那五顏六色的彩帶飛舞,就會帶走一些不痛快。


    宴會之時,虢國夫人、秦國夫人、韓國夫人,是達官貴人們巴結的對象。


    連皇子皇孫,也得向她們敬酒說奉承的話。


    整個大殿,依舊是一片浮華,無盡的美酒,宮廷歌姬載歌載舞,不在意長安和京兆地區的變化。


    高台上,李隆基與李瑄大聊天下,基本都是李隆基自吹自擂,炫耀自己的功績。


    李隆基在位時間雖長,但他從來沒去過江南、嶺南,根本不清楚那裏的情況。


    甚至到了天寶年間以後,他的活動範圍隻剩下鹹陽、驪山這一帶,連洛陽都不去了,也不知曉兩京古道的百姓生活。


    武功有了不假,但他認為國家越來越繁榮,純屬臆斷。


    隨著李瑄罷相,楊國忠拜相後,豪強大族不甘心常平新法的實施,已經變成巧取豪奪了。


    常平新兵幾乎已經成地方上的“郡兵縣卒”,楊國忠雖然顧慮楊玉環,沒有罷免常平新兵指揮使廖崢嶸。


    但他選擇削弱常平新兵,使他們失去監察地方官吏的權力,也使得豪強大族肆無忌憚。


    將幾年前的壓抑,全部釋放。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句詩可是這兩年出現的。


    “七郎在西麵,那裏的山河和大唐有何不同?”


    酒酣耳熱的時候,李隆基向李瑄詢問西域之事。


    “迴聖人,相比於大唐,那裏肯定是貧瘠的。無法誕生像聖人一樣的明君。臣在西征的時候獲得一些金銀珠寶,他們的寶物也奇形怪狀,沒有我大唐的雅致,隻是現在還在運輸至長安的路上。”


    李瑄向李隆基迴道,順便說起戰利品的事情,讓李隆基心裏有底。


    “七郎有心了,我也想看看最西麵的寶物也何不同!”


    李隆基對天下貢獻的奇珍異寶一向有興趣。


    “臣不會讓聖人失望,今後會為聖人帶迴更多寶物。”


    李瑄拱手說道。


    “昨日袁思藝是不是對七郎無禮了?”


    李隆基又突然問出這句話。


    “昨日的中官,確實有些出言不遜,臣也不知是何緣由。”


    李瑄佯裝不知情地迴答。


    “邊令誠賄賂袁思藝,讓他挑撥我與七郎的關係。說是沒有親自迎接七郎,讓七郎不悅。”


    “七郎如何看待?”


    說出這句話,說明李隆基心有疑慮,明明是袁思藝挑撥離間,但一覺醒來,李隆基卻耿耿於懷。


    旁邊一直默不作聲傾聽的楊玉環心中一緊。


    但她沒有立刻說話,從容地為李隆基和李瑄斟滿酒。


    “臣讀《左傳》的時候,每每讀到《天王狩獵河陽》,都非常氣憤。按照禮製,大夫有朝見周天子的職責,怎麽能讓天子屈尊,前往諸侯國會見諸侯呢?”


    “聖人的龍輦,前往的是泰山和華山,臣功績再大,也不敢冒犯天顏,也希望聖人至大至長,從此不為功臣接駕。那些誣告臣的話,一定是居心叵測。”


    李瑄幾乎沒有猶豫,向李隆基迴答道,語氣表情痛心疾首。


    天王狩獵河陽,是古代非常著名的事件,是禮樂崩壞的象征。


    天王,指得是周襄王,他前往河陽見到威名赫赫的晉文公重耳。


    雖然晉文公想覲見周襄王,增加他的威望。但晉文公沒想到的是,周襄王竟然來河陽。這下其意義全變了,不是晉文公覲見周襄王,而是周襄王“覲見”晉文公。堂堂的周天子被一個諸侯王唿來喚去實在有失體統。


    這也成為晉文公的汙點。


    而天王狩獵河陽中的“狩獵”,是孔子在編著《春秋》的時候,為挽迴周襄王的麵子罷了。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其中的意義。


    李瑄引此故事,就是表明他遵循禮製,一顆赤誠之心,從未有冒犯聖人的意思。


    現在,甚至以後的流言蜚語,很可能是欲加之罪。


    “邊令誠和七郎有什麽矛盾?他為何誣陷你?”


    李隆基對李瑄的迴答很滿意,合乎他心意。


    能對天王狩獵河陽憤怒的臣子,一定是忠臣。


    他現在想知道邊令誠和李瑄的矛盾。


    “臣得知邊令誠在龜茲、焉耆等地有良田千頃,又收向諸國王索要眾多寶物。臣想迴來向聖人稟告,沒想到他先行一步,更倒打一耙。”


    李瑄不得不改變方案,先把邊令誠弄死再說。


    邊令誠的“存款”還在安西,他的萬貫家財,都將進入李瑄的腰包。


    “邊令誠這狗奴,我一定殺了他。”


    李隆基此時相信李瑄的話,怒形於色。


    一切都豁然開朗。


    還是那句話,秩序混亂的天寶後期的貪汙不可怕,隻要受李隆基寵信。


    李隆基不會容忍挑撥君臣關係、欺君罔上的監軍。


    這是在撼動他的權力。


    “今日宴會,聖人息怒……”


    李瑄向李隆基勸說道。


    “飲酒!”


    李隆基又飲一杯酒,衝衝掃興之氣。


    在他心中,邊令誠已經是一個死人。


    “七郎,外國很大,也有文明,你說他們也有皇帝嗎?”


    楊玉環插話詢問李瑄。


    “迴娘子,大食帝國的哈裏發,類似於宗教、軍政的繼承者,領袖,可以稱之為一國之君。但羅馬帝國的君主,可以翻譯為皇帝。在西方世界,如法蘭克王國、羅馬帝國,特別優秀的皇帝,被稱為大帝。”


    李瑄向楊玉環解釋道。


    “那三郎這樣,一定大帝了。”


    楊玉環看著李隆基說道。


    “西方的大帝,怎能和聖人相比,聖人一詞,遠邁大帝。更何況天可汗,是天下的共主。西方最偉大的亞曆山大大帝,都不及聖人。”


    李瑄糾正楊玉環的話。


    “也是!聖人文治武功,千古一人。”


    楊玉環和李瑄這一唱一和,讓李隆基又來了心情,他感覺自己又飄起來了。


    “七郎,羅馬帝國是在地中海上的國度吧!聽說哪裏很富庶。”


    李隆基饒有興致地向李瑄問道。


    “迴聖人,現在的羅馬帝國是曾經最輝煌羅馬帝國分解出的東羅馬帝國,但他們視自己為正統,自稱羅馬帝國。他們一定比大食帝國更富有。”


    李瑄向李隆基迴答道。


    “羅馬帝國曾遣使來唐,龍池中的水仙花就是他們帶來的。我隻記得他們和粟特人有些相像。當時他們說兩年多時間,才輾轉來到大唐。”


    曾經大唐將羅馬帝國稱為拂菻,經過李瑄科普後,正式譯為“羅馬”兩個漢字。


    “羅馬帝國距離長安萬裏之外,我們的兵馬如果沒有地方輔軍、地方糧草相助,不可能直接進入羅馬帝國。”


    李瑄這樣向李隆基迴答道。


    “七郎還有征服羅馬的心思嗎?”


    李隆基問李瑄,他不能忍受有人能和他一樣稱為皇帝。


    他是唯一的天下共主。


    “迴聖人,大食剛經曆改朝換代,又發生兄弟相殘的事情。薩法赫的弟弟艾布·哲爾法爾·阿拔斯將他殺死,成為新的哈裏發。”


    “臣得到消息,此人雄心勃勃,似乎比他兄長更強勢,已經擊退羅馬帝國的軍隊,平定內部不臣服的總督。”


    “臣建議,趁大食帝國動蕩,百姓迷茫的時候,大唐繼續出兵西征,一舉攻克哈希姆城,拿下聖城耶路撒冷、麥加,將大唐的戰旗插在地中海,成就聖人不朽的軍功。”


    “隻有將大食帝國覆滅,我大唐才能借助波斯之資源、糧草,向羅馬攻擊!”


    李瑄看似頭頭是道地向李隆基分析道。


    實際上是在借助李隆基膨脹的野心,忽悠李隆基!


    自他收取艾布·哲爾法爾·阿拔斯價值二百萬匹絲綢的金銀珠寶和十萬第納爾、一千萬第爾汗以後,就打算暫時偃旗息鼓。


    他接下來,隻會為安史之亂做準備。


    到時候他控製西域入口,假裝調兵入波斯到達裏海。


    其一,自然是給安祿山範陽起兵的機會。


    想改變大唐,必須由安祿山挑起戰鬥,並且勢如破竹地將李隆基趕出長安。


    這樣李隆基才會能在天下百姓、官吏那裏,徹底失去威望。


    其間的蒼生傷亡,不可避免。


    不破不立,這些是必須承受的代價。曆史上打了八年的安史之亂太慘烈。


    李瑄一定要快速結束,定鼎天下。


    其二。


    安祿山一旦起兵,李隆基就會顏麵盡失,因為安祿山是他一手提拔的,處處維護。


    他像是找遮羞布一樣,不顧一切。


    屆時,他會讓有能力的將領快馬加鞭從邊境迴來。


    曆史上哥舒翰、封常清等將領迴去的時候,都沒有帶自己的兵馬,而是讓荒廢已久的南衙禁軍,穿上盔甲,再招募一些沒有訓練過的百姓抵抗虎狼之師。


    除了調兵遣將需要數月時間以外,更多的是李隆基失去理智。


    結局是顯然易見的。


    李瑄那時候如果謊稱自己在“裏海”,並稱病無法歸,李隆基也拿他沒辦法。


    李瑄一旦到京兆地區,一定會攜帶千軍萬馬。


    “七郎需要多久時間出發?”


    李隆基在宴會上迫不及待地向李瑄詢問。


    李瑄所說,正是他看到地中海地圖以後的願望。


    如果做不到就罷了。但麾下有李瑄這種絕代名將,一定可以做到。


    窮兵黷武的李隆基怎麽會不心動呢?


    “為確保萬無一失,新兵招募完畢,訓練一番後,準備糧草輜重,大概十四載春天出發。”


    李瑄給出一個合理的時間。


    “嗯!萬裏遠征,需萬全之策。待七郎迴西域後,就可以準備。有什麽需求,盡管開口。朝廷會全力支持安西。”


    李隆基點了點頭,安西北庭軍戰鬥了兩年,休息一年多時間非常合理。


    畢竟大食帝國還存在強大力量。


    “遠征之時,戰馬因水土不服,消耗最大,還需要一些戰馬。糧食可以用絹去和糴,另外,工匠和軍醫也是安西欠缺的。因為缺少工匠,在出征波斯的時候,士兵拿著損壞的武器作戰,受傷的士卒無人醫治而死。”


    李瑄睜著眼睛說瞎話。


    他最重視工匠和軍醫,知道後勤的重要性。


    但要發展西域、河中,工匠和軍醫自然是越多越好。


    “這怎麽能行!朕會立刻下令召兩千名工匠和軍醫,前往西域。七郎是隴右群牧使,盡管調度隴右牧監的戰馬。”


    李隆基想也不想,就同意李瑄的請求。


    不久後,工匠和軍醫會帶著他們的家屬,到達安西報到。


    雖然安西不是好地方,但李瑄不會虧待這些工匠。


    有隨意調遣牧監戰馬的命令,李瑄更放心。


    隨後,李瑄又向李隆基提及在北庭都護府以北建立葛邏祿汗國,製衡迴紇的事情。


    李隆基同意李瑄的求情,迴紇最近幾年一直在開疆拓土,需要敲打一下。


    宴會結束後,李隆基會賜予施利葉護封號可汗。


    在天將軍馳騁的土地上,天可汗的冊封,即為正統!


    宴會的靡靡之音,一直持續到黃昏時刻。


    李瑄微醉!但意識清醒。


    而李隆基因為高興,醉得不省人事,女官們將李隆基攙扶向幕後而去。


    楊玉環最後看李瑄一眼後,隻能陪同離開。


    聖人罷,宴會終止。在監禮官的主持下,文武百官先後退場。


    李瑄沒有與百官交談,而是和李霅一起登上馬車,向平康坊而去。


    按照禮製,李瑄應該先去看望父親李適之,再迴府中與妻子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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