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止水在一族中的影響力,確實非同凡響。


    當榊樹出現在一族的聚居區時,頓時引起了轟動,無數族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然後驚唿著衝上來,差點都讓犬子三人以為是敵人,高度戒備著。


    七嘴八舌,榊樹也懶得去分辨他們在說什麽,直到一聲熟悉的沉重喝聲響起。


    “你們在聚在這裏幹什麽?”


    “族長,是止水迴來了!”人群分出了一條道,露出了最核心處的榊樹。


    然後,榊樹就在暈暈乎乎之間,被宇智波富嶽帶入了聚會廳之中,為此更召開了一次族人聚會。


    宇智波族人陸陸續續到來,沒有人認得出榊樹,都以為眼前之人是止水,誰叫宇智波一族對寫輪眼太過自信了呢,總以為沒有人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偽裝變身,想象不到忍界還有換身奪舍這種黑科技。


    榊樹考慮了一下,或許拿止水的身份暫時融入宇智波也不錯,畢竟他此行的目的,可不單單是為了宇智波鼬掌握的那枚萬花筒寫輪眼,調查誰是那個暗中潛伏的萬花筒寫輪眼擁有者,也是他的目的。


    為此,不能參與族人聚會的犬子三人,也被榊樹安撫著,接受了宇智波的安排,先一步住進了止水的家。


    眾人顯然對止水為什麽會‘活著’,還有眼睛的問題,十分的感興趣,連聲問道,還是富嶽大聲叫他們安靜,他們才勉強安靜下來,但包括富嶽在內,每一個人都渴望得到答案,帶著又緊張又恐懼又期待心情,希望與他們心中的那個答案重合。


    榊樹滿足了他們。


    “村子要求我以萬花筒寫輪眼控製宇智波服從村子,但我認為團藏才是解決這次危機的關鍵,所以我選擇以瞳術去控製團藏,但失敗了,眼睛被團藏奪走了。”


    “可恨,團藏竟然敢奪走萬花筒寫輪眼,不可原諒,我們一定要奪迴來……”


    一個個族人憤怒的吼道,隻有最角落的宇智波鼬神情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榊樹借著止水的身份在亂來,心中一陣想要爆發的衝動。


    榊樹似乎察覺到了從宇智波鼬那兒傳來的熟悉敵意,雙眸緊閉的臉轉動,正好對上了宇智波鼬的方向,微微一笑很氣人。


    他要是再說另一隻眼睛落到了宇智波鼬手上,說不定這些狂熱的族人就可以替他把眼睛要迴來,當然宇智波鼬不答應也可以,但想必到時撕逼起來,一定會讓宇智波鼬很酸爽的。


    算了,還是不做這麽沒品的事情了,反正他不信靠自己迴收不了眼睛。


    “止水,既然你並沒有如傳言中那樣死去,那你為什麽這些天都不迴來?”富嶽總感覺哪裏不對,沉聲問道。


    榊樹一想,有了答案:“團藏做賊心虛,並不希望我迴來,一旦我迴來,會讓矛盾爆發。但顯然我不迴來,也無法阻止矛盾爆發,所以也就迴來了。”


    “止水,別想太多,去tmd團藏吧!宇智波將與敵人誓死周旋到底,隻要我們團結在一起,就沒什麽好怕的……”


    如是這般的聲音,此起彼伏,榊樹算是親身感受到了,宇智波與村子的矛盾是多麽的不可調和,這已經不是一個或幾個人的事情了,而是一族的共識了。


    但話說迴來,宇智波一族還真有那麽點竹取一族的意思,太過情緒化,以至於會忽略實力對比,而且頭特別鐵,這麽多擁有豐富人生經驗的人,就沒有一個人提出比如跑路之類的提議,似乎全都是要跟木葉懟到底的死硬分子。


    榊樹正自想著的時候,被連聲的“止水”打斷了,他愣了一下,才想起叫止水就是叫他。


    “止水,難道你還要對村子抱有幻想嗎?現在,你是時候該表明態度了,你身上流淌的,可是宇智波的血脈啊!”


    原來,在全族狂熱的階段,隻有止水始終不表態支持,雖然宇智波鼬也一樣,但鼬的影響力可遠不能和止水相比,族人都熱切的期待得到止水的支持,倒沒有特別去在意鼬,除了少數無聊找茬的人。


    也正是因為止水的不表態,才遏止了宇智波的進一步暴走。


    但現在,榊樹給了宇智波所渴望的迴答:“我尊重族裏的公議。”


    宇智波鼬,猛然捏緊了拳頭。富嶽察覺到了宇智波鼬的失態,微微一愣,沒說什麽收迴目光,然後冷靜的說道。


    “止水為了宇智波,失去了雙眼,作為族長,我很感動,宇智波正是有這樣的英雄,才會始終屹立不倒,這一次也必然如此,我們要向……”


    很少有族人在繼續聽富嶽的話,因為一瓢冰水將大多數人澆了個透心涼,眼睛…眼睛…他們這才想起來止水的狀況,他們固然需要止水的口頭支持,但其實他們更需要的是萬花筒寫輪眼的力量。


    本來許許多多的期待目光逐漸變得黯淡下去,榊樹笑了,要是能因此就讓你們慫了,那我就是拯救宇智波的大救星啦。


    哈哈~


    ……


    族人聚會結束了,榊樹當然不可能成為大救星,反而為宇智波一族積蓄已久的怨憎之火添了一把柴,宇智波是絕不會慫的。


    敏銳注意到兒子失常的富嶽,選擇在會後單獨與宇智波鼬見麵。一位嚴父和一位出息到令嚴父都無從把握的兒子的見麵,沒有一點普通父子見麵的該有的親昵平和,反而氣氛十分的緊張。


    “鼬,你剛才似乎想說什麽?剛才不方便的話,現在可以跟我說。”


    宇智波鼬明白,隻要他把榊樹的事情說出來,榊樹就再也沒機會以止水的身份亂來了。


    但他張了張嘴,最終隻吐出兩個字:“沒有。”


    “你一向與止水關係很好,這一次見了止水,似乎態度有些冷淡啊?”


    “父親,這是我和止水之間的事情。”


    富嶽知道宇智波鼬一定隱瞞了什麽,但他更知道自家這個兒子既然隱瞞就代表不想說,無論什麽理由,他都相信鼬會處理的好,他的兒子就是這樣的優秀,優秀到不需要他操心,他也操不了心。


    “跟我來吧。”富嶽找宇智波鼬來,主要是為了另一件事,作為老牌的開眼者,他察覺到了宇智波鼬的萬花筒寫輪眼。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了南賀神社的地下室,那兒赫然收藏著六道仙人所書寫的石碑,而石碑被黑絕篡改過的這一事實,至今無人知曉。


    來這裏,富嶽就是為了讓宇智波鼬也閱讀石碑的秘密,宇智波的秘密,寫輪眼的秘密,這將會成為宇智波鼬成長的養料。


    富嶽也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令宇智波鼬不禁驚愕萬分。


    “雖然即使是萬花筒寫輪眼,也隻能讀懂石碑一部分的密文,但已經可以清楚宇智波一族究竟身處於怎樣的環境之中!”


    石碑上的文字畢竟是出於挑撥大師黑絕的文筆,自然深諳挑撥之道,隻要心靈有破綻,字裏行間所透出的意義就會順著破綻侵蝕進去,比如富嶽就無法忍耐。


    “那也不能因此就企圖用武力顛覆村子!”即使動用了武力,也決不可能成功的!


    “不是我們想怎麽樣,是村子逼人太甚了!村子懼怕寫輪眼的力量,所以才迫害我們。甚至還汙蔑我們操控了七年前的九尾事件,更可怕的是,大多數人都相信了對宇智波的汙蔑,這說明什麽?沒錯,宇智波斑是曾經操縱九尾襲擊木葉過,本來早已經過去了,但現在看來,村子依舊因為曾經的事情而對我們宇智波另眼相看,我們始終背負著罪名……”


    宇智波鼬急聲打斷道:“即使是這樣,我們也應該用更多的努力去洗刷宇智波的汙名,我相信隻要努力下去,總有一天宇智波會讓大家刮目相看的!”


    “沒錯,曾經的宇智波就是這樣努力的,為此甚至連我的妹妹都……”富嶽沒有再說下去,轉而恨恨的表示,“宇智波付出了如此多的努力,但一夕之間卻全毀了,如此的脆弱。有人說這是團藏在背後推動,與村子無關!但怎麽可能無關?隻是有個人推動,就能把我們宇智**入萬劫不複深淵,這樣一個村子,我們怎麽還可能與它和平相處?”


    “那父親,您的打算?”


    “宇智波斑為我們指明了方向,你也知道很多人都提議去控製九尾,來消耗村子的力量,然後由宇智波接收在九尾力量支配下的村子!”


    “父親,這會造成多少的犧牲?”宇智波鼬都忍不住驚唿,九尾能帶來多恐怖的傷害,受傷過的木葉之人最清楚不過了。


    “即使這樣,宇智波也決不可能成功的!”


    “就算失敗,宇智波滅族,也要讓木葉承受不可承受之痛!這就是大多數族人的態度,他們已經被村子逼瘋了!本來,他們是希望把控製九尾的任務交給止水的,但止水現在失去了眼睛,這阻止了他們進一步的行動,但如果他們知道我有萬花筒寫輪眼,一定會讓我去控製九尾的,好在我對所有人都隱瞞了我有萬花筒寫輪眼,事情還有轉圜餘地,我們還可以以更好的辦法,結束這一切。”


    “更好的辦法?”


    “我的萬花筒寫輪眼不被村子高層知曉,再加上你的眼睛,這將是出乎木葉高層預料的強大力量,如果我們聯手,就可以趁其不備,將木葉高層一舉控製住,真正的無血革命就將完成……”


    與某些族人們幻想的無血革命相比,富嶽的無血革命多了兩對萬花筒寫輪眼,似乎有那麽點實現的希望,但是……


    宇智波鼬邁著沉重的腳步離去,這是一次談心,他由此知道了父親的態度,父親所渴望的也是和平,無血革命?不,是無血的和平!


    但是他……


    富嶽沉默著呆立於原地很久很久,他沒有得到鼬的答案,或許沒有答案本身,就是鼬給他的答案吧。


    其實,鼬在做什麽,鼬真正的身份,他早就應該知道了,但他終究沒有去做些什麽,因為他相信鼬,相信他的孩子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那時他隻要去接受就好了。


    這,大概就是一個父親,對孩子最深沉的愛吧!


    至於他自己,則會秉承族人的意誌,承受屬於宇智波一族該有的命運。


    這,大概就是一位族長,對於一族所肩負的沉重使命吧!


    無論如何,富嶽或者是鼬,他們的器量,對得起他們所背負的萬花筒寫輪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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