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予安的心驟然一跳。


    球球怎麽可能自己下來,除非……


    除非是他。


    女孩子雪白齒間微抵著嫣然唇瓣,靜了片刻。


    剛剛……太匆忙了。


    什麽也沒說,自己就先跑了。


    寧予安苦惱歎了口氣,抱起了球球,指尖戳了下兔子的小腦袋,順帶揉了揉兔子耳朵:“我現在已經不指望你能不亂跑了。隻是再來一次,球球你能不能自力更生啊?”


    球球咕嚕一聲,主動用兔耳朵蹭了蹭女孩子的纖細手腕,沒聽到寧予安的話,懵懵懂懂的睜著紅眼睛。


    寧予安抬起手,白皙手背輕貼了下臉側,餘溫未褪,仍覺微燙,她融在光線的影子中,那雙溫軟杏眸像是下了一場杏花春雨,驚鴻落影。


    …


    寧承傑本來因為最近李遠一事抑鬱的厲害,當初有多信誓旦旦的擔保現在就有多打臉。


    尤其是皇上現在還對他態度很冷淡。


    這讓寧承傑頗為頭疼,又想到當初寧白一反常態的在朝堂上支持他的決定!


    寧白根本不可能好心幫他!


    李遠戰敗這件事情……說不定就是寧白的手筆。


    寧承傑有這樣一種直覺,可是每當想想又覺得心涼。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寧白做的,那寧白都可以隻手遮天了吧,那麽大的戰敗,怎麽可能?


    如果他有證據,證明這一切是寧白所謂。


    那寧白便永無翻身之日了!


    寧承傑心底躍躍欲試的想,可是他還沒來得及付出任何行動,便被接下來猛然發生的一件事情搞得焦頭爛額。


    貴為一國儲君竟因口角爭執意見不合屠殺老臣。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


    京城每一個角落全部充斥著這樣一個話題,不管是在茶樓酒館,街麵買鋪以及每一個胡同巷中的人家,或多或少都會提到這樣的事情,議論的熱火朝天。


    “你們聽說了這件事情沒有?”


    “怎麽可能沒聽說?這編出來的童謠都朗朗上口了。”


    “嘶……太子竟然能做出這種荒唐殘暴的事情來,真是匪夷所思。”


    “就因為政事不合結果直接把人家給暗中殺了,除了這太子還有誰能做得出來。”


    此番言語不絕於耳,處處可以聽到事情的影子。


    不知從何時出現,也不知從何人口中傳出。


    總之,


    當真正被人注意到的時候,早已經遍布整個京城。


    像是一滴墨悄無聲息的侵入了清水之後,慢慢將清澈見底的水色完全暈染成暗意,織就了一張密密麻麻的網,不斷滲透,不斷包攏。


    “到底是誰!!”寧承傑怒到指尖都在發抖,直接掀翻了桌麵上擺放著的茶杯茶水,發出劈裏啪啦的碎裂聲響,尖銳而刺耳,卻遮掩不住他陰鷙到扭曲的怒吼。


    太子眼神發紅,帶著點瘋狂的狠,陰沉沉的透不出絲毫光來,完全被陰雲籠罩,帶著令人壓抑的鬱,右手垂在身側,青筋暴起。


    “尚未調查清楚。”暗衛硬著頭皮迴答。


    說來這事也是古怪,在偌大的京城中完全沒有絲毫蹤影可以捕捉,就好像從天而降似的。


    寧承傑唿吸急促粗重,心中怒火燃燒,他狠狠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惜一切代價,給孤壓下所有謠言!”


    這件事情即使是真的。


    到最後也必須是假的。


    一旦真相落實,那對他的影響……


    寧承傑簡直不敢想象。


    前些日子那些他派去追殺林家的暗衛一個也沒有迴來,寧承傑心底便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些日子已經小心再小心,謹慎行事,卻還是抵擋不住醞釀已久的風雨。


    雖然寧承傑根本不覺得自己屠殺林家有什麽錯誤。


    那個林家的家主完全是一個硬骨頭,絲毫不識相,三番兩次同他手底下的人起爭執,還撞破了他的事情竟然還想要去告發?


    死了活該。


    反正也到了告老還鄉的年紀,他提前送一程便是了。


    沒想到這件事情現在鬧得這麽大。


    反倒是不好收場。


    寧承傑心中略微後悔自己之前做事。


    卻不是後悔自己的狠絕,而是在後悔為什麽不再多派出去一些人,把事情做幹淨了別讓人抓到把柄,這下好了。


    “那個林夕到底是怎麽迴事。”寧承傑咬著牙才沒讓聲音因為極致的怒火而發顫。


    暗衛說:“林家其他人都已經解決了,隻剩下一個林夕,不知道被誰救走。現在出來當證人,還被保護得很好,很麻煩。”


    “你的意思是查不到?”寧承傑一聲冷笑。


    “……屬下盡力。”


    “給孤查!”寧承傑握手成拳,眼神陰狠:“一定要查到林夕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現在最麻煩的事情就是京城中的流言。


    寧承傑現在一想想明日的早朝便頭疼。


    這件事情他是不可能承認的,否則就真的完了。


    一旦失去了民心,他距離那個位置也越來越遙遠了。


    與此同時,


    府邸中,


    寧梏之剛剛過來,他平常是不怎麽來這裏的,空蕩蕩的府邸也就留給了林夕居住,看起來倒是有些空曠。


    同每一次來一樣,紫檀木桌上已經剛剛好的放了一杯清茶,茶香輕淡氤氳在空氣中,格外幹淨好聞。


    “八皇子。”女孩抿了下唇瓣,容顏白皙清秀,禮貌又暗含幾分恭敬的問候,嗓音輕輕軟軟的,蘊含著柔韌力道,很是好聽。


    少年一身紫衣錦服,束著修長高挑的身形,側顏深邃的很,慵懶與冷淡交織,矜貴嗯了聲。


    “最近對你出手的人不少,”寧梏之修長手指執起那一杯茶嚐了一口,剛剛好的味道,正對他心意,少年長睫微垂,弧度惑人,語氣沉穩:“別出這座府邸一步。”


    林夕看著少年喝茶的動作,輕輕彎了下清潤眼眸,幾分不易察覺的莫名敬意:“多謝八皇子。”


    寧梏之無意多說。


    這件事情林夕作為最重要的證人也應該清楚來龍去脈,除了皇姐那邊林夕稍微模糊點,但也應該知道。


    但是這姑娘總是對他道謝,寧梏之也沒法子。


    自從把玉佩送到公主府之後,聽到暗衛那一句傳話。


    這盟便結下了。


    而總有一天,


    始終暗湧的風雲會真正來臨。


    林家,


    隻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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