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將狗子踹迴了狗窩了之後,忍不住一個嗬欠打了起來。


    昨晚一夜未睡,白天又東跑西跑,中午迴來又接了兩桌打探消息的江湖人,客客氣氣將人送走之後就到了傍晚了。


    又是洗碗刷盤子什麽的,直到天黑了才有時間吃飯。


    雖然累了些,但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那些江湖人雖然不知道身手如何,但好似都聽說了那傳出去的消息,來這裏之後也沒有對自己小店做些什麽,無非就是拐彎抹角打探些個什麽東西。


    當心說些半真半假的話出去,沒有全信,但也不至於不信,時間差不多也就自己離開了。


    也是,畢竟都逃了那麽多年了,即使還有人關注,但也應該作為順帶的事來做才對,勁頭一過,就該重新忙活自己的事了才對。


    打著嗬欠稀疏好到了後麵門前將門推開,而後關上了門躺床上睡去了。


    當然,白天裏可是撒了藥的,當心也沒有真的用手觸碰。在手即將觸碰到門的時候勁力微吐,輕柔得與往日開門動作相差無幾,關上門的時候也是一般,沒有親手觸碰到。


    關於這些內力的使用當心早已畢業,隻是數量不足以使用多而已。


    這樣放上幾層準備了之後,果然睡得就香了很多,躺在床上放鬆非常,甚至還有些期待有人能來搞事情。


    可惜了,似乎是知曉了當心這裏昨夜已經被闖,亦或者已經沒人關注這裏,已經安全下來。


    安心睡下的當心翻了個身,慢慢睡去。


    “鐺鐺···鐺!天幹物燥,小心火燭~~鐺鐺···鐺。”


    不怎麽經過這邊的打更人隻有二更時分再會路過這邊,偏有偏的壞處,鮮有人至也隻是其中之一罷了。


    “......”


    小巷子裏狗子睡得香甜,他隻是個狗子,確實沒有什麽大本事,對於那些練功多年的高來高去的江湖高手來說確實不是個事,甚至都不會被察覺。


    裏麵的人沉沉睡去,渾然不知外麵已經有人落地,左右看了一圈之後,準確走到當心的房屋前麵,手中一隻竹管露出,手指輕輕撚了舌頭然後按在窗戶上麵。


    本就是紙窗,防風倒是有一手,但對於這類情況實在是不能作用,水沾上之後又被指力戳開,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然後另一隻手的竹管伸了進去,吸一口氣然後吐了進去。


    “.......”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悄無聲息,顯然是老手慣犯。過去許久,裏麵的人都不見什麽動靜,屋外的黑衣人似乎很有信心,輕輕將門推開,進了屋裏去。


    果然,那床上的人昏睡過去,就是人進到了屋裏也沒有什麽反應。黑衣人左右看了一圈,手已經不停歇攀上了衣櫃箱子裏麵去了。


    動作輕巧,身量靈便,騰挪轉移之間一點聲音都沒發出。衣櫃箱子開合之際也無半分聲響,似乎那雙手也是有功夫的,小巧力道使來是全然沒有動靜的。


    “唿~”


    床上的人翻了個身,讓那黑衣人瞬間停住了動作,轉頭看去,卻見得原本平躺的人此時側向了外麵蜷縮起來,看著似乎有些冷了。


    重新舒了口氣,繼續動作,將衣櫃箱子關上,左右看了一圈,將視線放在了床上之人的枕頭下麵。


    看著那人誰在中間的樣子,枕頭不長,似乎輕輕一動就要將人驚醒的模樣,蒙麵人想了一會兒,又掏出那個竹管子,對準了當心的臉就要吹起來。


    隻是才吸了口氣,就見得那男人已經坐在床上簸了腳看著自己,眼神冰冷淡漠,如風如霜。


    “啪!”


    沒有猶豫,將手中搞到竹管朝當心一拋,整個人就像一大黑耗子一樣溜出了房間。隻是當心也是早有準備,輕輕側身就將那帶著風聲的東西躲閃過去,腳下不停衝那人追去。


    沒有覺得那人能夠躲過自己的追擊,主要原因不是輕功,畢竟這金陵就像一個蓋子,保護人的同時也將人限製在了裏麵。不飛簷走壁高來高去之後,當心其實和其他江湖人都差不多,限製不小。


    不過那人也已經是在劫難逃,當心看得分明,那人練的功夫是一門精巧的,悄無聲息,但是不能戴上手套之類,所以進門出門的時候都已經沾染上了毒藥。


    原本安安靜靜在裏麵還沒什麽,但此時一旦運功搬運氣血,那麽毒就能更快擴散五髒,將其真氣化去。


    當心也不需要緊追不舍,隻需遠遠吊著不讓他停下來就可。


    果不其然,繞過了三條街之後,當心就在一處未收走的小攤後麵找到了那個打坐抵抗毒素的人。可惜的是,在當心屋裏翻找了不短時間,再加上一番急速奔逃,本就難纏的毒素愈發加劇,將人徹底麻倒了。


    “嗬~”


    原本空落落的雙手身後一摸,就多出來一條繩子來,上前兩步,那人顯然是聽到了動靜,但卻抵抗無力,被當心束縛當場。


    麵巾被摘,卻是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看著很是大眾,但看著好像在哪見過一樣,一時間想不起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帶了一個個不配合的人的當心動作很慢,花去來時三倍的時間才能重新迴到院子,將人五花大綁捆在了石磨上麵,又到房間裏撿起了那個竹管,半是外敷半內用,鼻端嘴角還有些白色沒有抹掉,瞪大了眼睛看向當心,卻說不出話。


    “明天再審你,希望你能挨過今晚吧。”


    從角落裏抱起一抱稻草,將人給圍在中間,嘴裏隨意地說著話,然後自顧轉身迴去了。


    那人細看,去還是沒能看清當心開門時候的小動作,直到裏麵的人睡去,依舊是想不通自己是遭在什麽地方的。


    當心也不在意,審是要審的,但直接問的話對方說不得不會招。但是這樣折騰一宿下來,又冷又困又餓的,第二天再在其前麵吃上一碗肉粥,說不得還不等當心問什麽就都招了。


    “要不要做些什麽大的呢?”


    這是當心想的,若真這樣下去毫無動作,那些人是不是就真當自己這裏是後花園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倒是對後院石磨上的那人是殺是留,還真不知道。


    “舒坦...”


    終於出了口氣了的當心睡的舒坦,翻滾兩下就熟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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