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請教?”


    一躍就上了屋頂去,與往日小心謹慎的模樣有了很大不同,經曆許多打擊之後,當心覺著事事憋屈,現在竟然是個人都敢著站到自己屋頂上來,真當自己是來受氣的唄?


    當心的院子有兩排屋子,左邊是作主堂,比較高些。右邊則是那幾排子的偏屋,諸如廚房雜物間和臥室就是那邊。前者比後者要高上一些,也要寬上一些,所以在外麵看來的時候就沒怎麽能看到裏麵模樣去。


    那人就站在主堂的頂上,但是站的偏了裏麵些,所以即使來往的客人也沒能清楚看到。


    但當心就是瞧見了,準確地說,是感覺到了。


    在氣機交感之中,就感覺到有個人在屋頂上,隱隱約約。


    “當心?武當弟子?”


    蒙麵男子的聲音並沒有多大特點,平平常常,就這樣站在屋頂看著當心躍上來站到屋頂上,語與其對峙。


    不等當心應答,男子就繼續開了口,目光惻惻,一瞬間就感覺著厲害了起來。


    “就是你殺了我的隨從?”


    自始至終都沒有迴答當心的問題,就這樣死死看著他。而是想到到了什麽不一樣的,當心急急退後幾步,與那男子拉開了些距離。


    “你就是陰不成說的悖逆之人?”


    兩人交換話語,有些言語交鋒的意味其間。


    心下不敢妄動,想到那難纏的人,竟也隻是此人的隨從,當心害怕那人還要更加難對付,不由地就皺眉起來了。


    今日也不是昨日了,雖然依舊不一定是對方對手,但是心境變化之下道境也有所突破,至少不懼一戰,也無非就是再躺幾天罷了。


    “他們是這樣說我的嗎?”


    整張臉都被遮在了麵巾之下,沒能看出表情如何如何,但那語氣當中的惆悵卻是聽得出來不少,轉過頭沒有再去看當心,目光深邃幽遠,不知飄到了什麽地方。


    “不知有何指教?”


    當心沒有迴答,就像對方沒有迴答自己的話一樣。可言語之間卻真的沒看出來有多少殺意敵意的,似乎還不至於打起來。


    “說不上指教,惡仆盜走了我的紙人行那惡事,本身該我行懲處之事的,但是瑣事纏身,而且不便見人,無奈...”


    男子說話似乎就是不打算負責了,聽到這裏,當心臉都黑了起來,這就算了?那可是差點把自己殺了,其他地方還不知道是不是也殺了人呢!


    見得當心麵色不虞,那男子也似想到了什麽,麵色依舊不見,但卻聽得聲音笑出聲來,似有些無奈,又有些欣然。


    “本來你幫我除了那惡仆,且你也因此受了傷,我應當補償於你的才是。”


    男子轉身,低頭似於當心對視,但實在是看不到麵色是如何如何,隻是見得當心依舊警惕,無奈退後了兩步。


    “既然少俠不信,在下也不再多言了,隻是告知一二,不會有人來找你麻煩了,且寬心。”


    隻是到了這時,當心還是一句話都不說,隻是雙手攬雀尾,一前一後將人攔在前麵,即使對方說到了如此也沒有什麽相信的模樣,狗子被塞在胸前,似已經看出了危機,不敢妄動。


    胸前大黃已經縮在了裏麵,瑟瑟發抖。


    那男子說完轉身就要離開,但隻是轉身就重新站定,看向了左邊的那處屋頂,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來了一個人來。


    “清崖哥哥?!”


    “此間事情與公子並無關隘,何故攔人去路?”


    那突然多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在半月之前就已經不見了的清崖,當時說是攔住來千鈞樓搞事的那些人,但直到當心那裏出了事情也沒有現身。


    據說是和張三不知到了何處去,還有別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隻是托陰不成傳達了話就沒有再來,想不到今天竟然就到了這裏。


    清崖公子可不是當心一樣警惕,似乎自現身之後就是如此自如,也沒有半分擔心,在見得對方問起來,將手中折扇砸在手心,笑吟吟與那男子迴答。


    “追尋陰先生許久,想不到在放棄之時竟然就在此間遇見了先生,可真是巧了。”


    沒有什麽嘲笑的意思,似心間所想就是這般,氣度斐然,讓人難以生出厭棄之心來。


    而那人也是知曉當心並沒有嘲笑自己的意思,隻是說自己的經曆而已,自然也沒有惱怒之意,將身子重新站正來,繼續問詢。


    “那清崖公子是要將我留下來咯?”


    兩人說的話似乎都不帶點煙火氣息的,但話語之間卻隱隱有可怖氣勢升騰,讓人倍感壓抑。


    “這位小兄弟與在下共赴瀚海,乃是生死之交。可前些日子有歹人行兇,讓他受創多日,在下千裏之外知曉,特意趕來。”


    在說到委屈的時候也沒有多麽惱意,但是折扇和雙手都已經樹在了側邊,放鬆非常,隨時都能動手來。


    當心不知該如何講,還以為自己就這樣病蔫蔫兒地在身邊了,但卻不知竟還有人在遠方掛念自己。


    雖不知是真是假,但就如此已經讓人感動了。


    不敢胡亂說話,害怕自己擾亂了對方的布局,身子愈發緊繃。之前還擔憂對方動手,但此時已經是擔憂對方逃跑離開了去。


    “不必緊張,陰先生也是個講理的人,會給你一個解釋的。”


    話是對當心說的,但卻更是對那男人說,雖然當心還不知曉對方姓名,但聽得兩人交談,還是能猜到一二,兩人是認識著的。


    也不能怪誰,還是輩分名氣太低了,以至別人不屑於介紹姓名來。而且說著對不起要補償之類的話,但實際上連個臉連個名字都不露,顯然也是沒有把當心當一盤菜。


    不過也沒辦法,江湖就是這樣,名氣實力身份都很重要,但是當心這幾個是一個都沒有,也不怪別人沒多看重他。


    原本已經要走了的人這下是重新看向了當心,似有許多不解,卻不知該要如何說來。


    “這人如何身份,能讓公子如此重視?難道是武當哪位高功弟子侍童弟子?”


    “非也非也,小友心有天地,乃是在下好友。而且此前受人所托,將你攔在這裏一時片刻,嗬嗬嗬嗬....”


    聞言,那男男子猛然轉身,看向了周邊。


    原本雖然寒冷,但青天白日卻也算是人聲鼎沸。


    但此刻卻成了一片清冷,似與之前的那個世界分割開來了一般,自成一格。


    不算陌生了,冬至當夜,當心就受困於此,被迫一戰的。


    “陰不成?”


    聲音當中有些異樣,但不見表情與眼色,當心卻是猜不出期間意味如何如何。


    “嗬~悖逆之人,焉能喚我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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