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嚶——”


    還未睜開眼睛的狗子已經知曉通過叫喊來叫外賣了,而聽到了唿喊的當心則是先看看底下的草絮有沒有髒了濕了,然後才是將那放在邊上的米糊糊給拌到狗子嘴裏去。


    依稀已經見得一點白色在嘴裏,也沒有啥經驗的當心一邊好奇狗子張牙齒的速度,一邊也在好奇這狗子的飯量。


    “好一條幹飯魂~”


    看著吃飽了重新所成一條的狗子,當心隻覺得吃了就睡針不戳,隻是自己這段時間就是這樣,但還是覺得無聊得緊。


    唿吸平緩,狗子除了肚子不住起伏之外,其餘已經再沒有其他動靜,當心也是放心下來,將那一小截布巾給蓋在了上麵。


    盒子不大不小,反正裝三五個狗子是沒問題的,但此時裏麵就隻有一個,不是當心多小氣,隻是為了以後可以多用些而已。


    若不是桌子上不適合放大家夥,當心就想著給狗子做一個狗窩了。


    桌下的炭火燒得並不旺盛,但是被布巾包起來之後還是暖和的,至少當心覺得是夠用了。


    瞅瞅角落的炭盆快要空了,看了一眼沒有動靜的狗子,撿起那還剩下一些的小碟子連著炭盆一起到後院去。


    小碟子是缺了一角的碟子,一個醉酒的客人留下的。隻缺了一角,但是用出去也不適合,原本打算扔掉的,所幸還是等來了他的主人。


    炭盆是一個小木盆,幾塊板子釘起來的做工粗糙,但是並沒有漏出點碳粉下來。


    看著被毛毛雨潤濕了的後院,當心覺得若是這時候下雪的話說不得要滑死個把人。


    將那一盆裝了八成炭的盆重新端起,漫不經心地掀開後院的門簾,還要再走兩步的當心就停在了原地。


    “噠!”


    兩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傳來,當心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站在門外的兩個穿著皂衣差人,和那站在自己火桌邊上低頭細看的領頭人。


    見得有異動,門外的兩個護衛手第一時間就落在了腰間刀柄上麵,警惕地看向後院的門簾,在看到當心身量和模樣之後才重新放心下來。


    當心發現了裏麵的人,那低頭看著的人自然也看到了掀開門簾進來的當心,一邊揮退兩個護衛一邊與當心道歉說道:“潘某冒昧前來,還望掌櫃恕罪。”


    眼前這人也是一身玄紅皂衣,但是在領子袖口處卻還有幾許暗紋,佩刀和官帽也都是更加精致。


    方臉粗眉,看起來正直無兩,不是別人,就是前幾天去大牢時候見著的那個潘姓統領,見得當心過來率先抱拳近來賠罪。


    “無妨無妨,還不知今早喜鵲怎麽就叫著,原來是告訴我今兒個有潘統領前來,請坐請坐,招待不周,還望恕罪。”


    粗粗組織著自己的簡單言語,原本還想著說些厲害的話的,但是實在是想不到什麽好聽的,索性撒開膀子胡亂縐縐,此時門口已經寒氣愈濃,不說喜鵲,就是麻雀也不見了。


    那潘統領也是好脾氣,當心如此也沒有生氣的模樣,嗬嗬一笑不作他算,倒是當心看得那微笑起來的正直的臉,沒由來想到了某個在山上進修的五條杠來。


    將那統領引到了火桌邊上,將桌上的木頭盒子放下去,倒上一杯茶,扭過頭招唿那門外的兩個皂衣進來坐坐避寒。


    “不用,我就說兩句就走。”


    倒是那潘統領拒絕了當心的好意,言說自己公事公辦,說完就走。隻是見得當心將那盒子端下去的時候好奇了一下,卻不如之前陰不成那樣問出來。


    “那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一個方方正正身材魁梧的人端坐一旁,裏麵則是一個微胖矮小的垂髫小童,門外悄悄瞥了一眼的皂衣發現那人甚至都被自家大人給完全擋住了,輕笑兩聲沒有說話,繼續守自己的門。


    也不介意當心的口直心快直奔主題,環顧一圈之後發現這裏雖然簡陋,但卻幹淨得緊,聽得當心言語,這才重新轉過頭來。


    “本官快人快語,若是說的不對,還請掌櫃見諒。”


    先是這般說了自己,還未等當心開口,自己就先一步將來這裏的原因說了出來。


    “據傳近月來應天府有一批暗器為張統領等人助力頗多,我麾下每日應對不複管教的江湖中人,也多有傷亡,不知可否在掌櫃的這裏采一些暗器?”


    即使坐下來也是坐得端正的,在說完話了之後,就定了頭看向當心,方正的臉和坐的直直的身子,都叫人有莫大壓力,惴惴不安。


    這本來也不是些什麽壞事,但是想到才給自己救下了曾先生一家的張成城,當心就覺得這事還真頗難辦,隻覺因果交集,實難解除了。


    “按理說官府所需,小民就是不眠不休也該做出來才是。但是實在是小民手腳疲鈍,就連那張大人所需的東西都時常無法準時準備,若還要再加上大人一個,小民就是再有十隻手也做不來啊~”


    塌眉聳眼將弊端說了出來,見得那嚴肅的臉上沒有半分變化,當心隻覺得難搞,果然因果最難斷絕不過了。


    “不過師大人曾言,有這些東西在身,弟兄們巡街安心不少。想來是還有不少遺留的,不如大人就去找張統領協調協調,分配一些到您麾下,您看如何?”


    委婉地將皮球重新踢了迴去,順便歪曲了一些意思將師泰平搬出來說事。果然,本就一臉嚴肅的潘大人此時已經板上了臉,低頭就要訓斥,就見得當心還不到自己胸口,才想起這人說的掌櫃,但實際上才隻是一個十三四歲的人而已,實在沒什麽好說的。


    而且既然師泰平已經知曉此時,怕是自己這邊也沒什麽能讓對方退步的了。


    如此想來,那潘統領歎了口氣,臉上頗多遺憾,倒是沒有真的對當心如何如何。


    不說是否有用,就是對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說話兇些,都覺得自己是不好意思的。


    思至於此,那魁梧統領起身離了那暖和的火桌,招唿兩個護衛離開了這裏。


    “唿~”


    在門口邊上送別的當心見得那三道人影消失在巷中竹壕之後,才舒了口氣坐在火桌邊上來,一邊感歎壓力山大,一邊將那被放在桌下的大木盒子端了上來,放在桌上。


    “嚶——”


    “你倒是無憂...”


    狗子閉著眼睛瞎叫喚,感覺才從壓力底下出來的當心竟還有些羨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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