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上行人稀,常有宵小論高低;如今劍坪依舊在,不見當年老司機。


    不論是什麽人都會想著賴武當找點事情做做,但想是一迴事,真能做是另一迴事。


    雖然真正死在武當的人很少很少,但落下什麽病痛迴去的卻真不少,尤其是那種囂張跋扈儒雅隨和的那種更是站著進躺著出的。


    不過武當各有精通,就是醫理也有涉獵,自然不會讓人死了去,就是難得再來找事就是了。


    近十年來,來武當找事而且還能順利離開的就隻有前幾天那幾個萬聖閣來人。


    不過也隻是當時沒有應對而已,轉過了當時,也有在江湖行走的武當門人去找迴了場子。


    “...這可不是我吹啊,那一道劍氣落下來啊,十來顆人頭就直接落地了呀,好家夥...”


    “這可不是我們師兄嗜殺的,畢竟萬聖閣可都不是些好人的。”


    看著圍觀當中還有些個小孩,那中間抱著腿說話的對著三個顯然小上一圈的師弟們解釋,“但是你們可不能學的,武當宗旨意在離塵,不可深陷泥沼...”


    “那蔡師兄怎麽就能那麽做呢?”


    說話的是那已然入門的楊元思,拖著腮就杵在一個石墩上邊,也不坐,就是這麽襯著。


    “這...這...蔡師兄是大人了,你們還是小孩的,所以不能..”


    “哦~~”


    顯然對這話不甚滿意,但也沒有直接反駁,轉頭看向一同來的夥伴,卻見其興致勃勃看著中間那個師兄繼續說故事,頗感無趣轉頭,看到了那一片略有水汽蒸騰出來的大大空地。


    楊元思知曉,空地下麵就是考校典當天那個出彩弟子所守的地方,一方生機勃勃的水塘。


    ‘當心在做什麽呢...’


    平日裏兩人一個動一個西不是很熟,但是一場考校將幾個留山的弟子距離拉近,三五天裏已經是熟悉的了。


    隻是看著此時自己師兄弟些雖然還在聽故事,但實際院裏已經收拾好了,甚至已經有人早早下山去,莫名感覺失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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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心,這把劍我想...”


    “成。”


    “當心,這壇子醬菜...”


    “...拿。”


    “我父親都來了你看...”


    “最後一壇酒!”


    “當心...”


    “嗯?”


    發覺聲音不對,轉頭卻是蔣靈一個,手裏捧著一幅卷起來的炮製過的厚重紙張,看起來不是舊物:“這是我在藏書閣翻出來的一張地圖,我記得你喜歡收藏這些,就謄下來了...”


    “這,以後你直接跟我說在哪兒就可...”


    接過來隨意地說,但說到一半就沒有再說下去了,原本有些喜氣的丁十三也稍稍沉悶了起來。


    “我家小孩頑皮,來信時候都說了,多虧了大家的照顧。也不好留些醃臢之物,兩卷古書是傭戶手裏換來的,我沒文化不知好是不好,就留在山裏好了。”


    說話的是號稱不來了的錢寶的老父,說是沿承了基因的,那副身材看起來就知道是一家人,一樣的膀大腰圓。就是大的是富態,小的是壯碩這樣小小區別而已。


    “使不得,武當可不興這些。況且平日裏我們也吃了錢寶許多的,這書還是請伯父收迴去的好。”


    平日裏劉春雨看著是高冷,但實際上是不喜歡和其他看起來不著調的小屁孩們說話,但一有其他大人在場說話就變得有度起來,就像是考校典時候的課代表形象,讓人信服。


    “嗐,老爹說拿著你就拿著唄,反正我們也看的不懂。如果覺得不好的話,到時候謄寫一部再拿來我家放著不就好了。”


    說話的則是重新恢複過來的錢寶,把那被推迴來的書卷放到桌上,而後迅速地擠過身後的華三全伸出來的手,將那一壇子就抱在了懷裏不鬆開。


    “嘿嘿嘿,就你雞賊。”


    “你不也一樣!”


    “這可不一樣,這是當心給我了的,就差寫我名兒了!”


    “嘁!”


    看著有些蔫兒的少俠錢寶異常開心,抱著酒壇子就往屋外去了。要換做平時華三全還要多擠兌兩下,但今天特殊,總不能在別人老父麵前揭人短不是。


    “村兒離著不遠,要是農閑了就迴山上看看。”


    “功夫不要落下,不然我們不在身邊受人欺負的不好。”


    “別顧忌武當臉麵,該打就打,打不過受委屈才是丟了武當的臉。”


    難得劉主任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當心在邊上看著大感有趣,就是蔣靈也聽的笑了出來,狠狠點頭說不出話來,隻是手抱得更緊了。


    懷裏是當心去羨魚港帶迴來的禮物,一件質地不差的拳套,其實不算很和蔣靈不愛爭執的心思的,但還是被珍之重之地藏著,沒有一同塞進包裹裏。


    “行吧,走吧,蹭著錢老爹的車你們趁天氣好下山去吧。”


    錢老爹在山上逗留了好幾天了,第一天晚上就現身到了錢寶邊上,讓原本打算大醉一場的眾人遺憾萬分,也成了下山前唯一遺憾的事情。


    走出丁十三,已經有兩個仆人到門前裝點行李。並不算多,就是一些武當能夠帶走的山貨而已。還有自當心手裏搶過來的一些珍藏,都還帶著泥土,算是新鮮的。


    “這裏是玉虛宮往外的三條道路之一,其餘兩條一般人都不能走。”


    “你也不能走?”


    “能,隻能走一點,走到太和橋。”


    說的自然就是通往後山的路,那裏其實也是能下山的,而且是近道,隻是一個人隻能走一次而已。


    “那裏是青塘,當心就守著那兒的,我挖了一截藕等看著能不能種活過來,娘親最喜歡荷花的了...”


    “這是太和橋,其實這麽久了我都沒有知道這橋到底多長多高的,但是知道,掉下去怕也隻能掉一次。”


    笑嗬嗬地應和,看著兒子在前邊指東劃西侃侃而談,錢員外開心地拍起了肚皮來。


    “這裏就是山門了,平時也有不少宵小來武當鬧事,但是都過不了山門進來被打了迴去。這值守山門可是個體麵活兒,一般人真沒法做的。”


    第一次見得錢寶說的話那麽多那麽正經沒摻雜段子還真有點不適應,和著淡淡愁緒,讓人感覺分外的不適應。


    山門外有兩個負匣師兄看守,聞聲打了個招唿就離得稍遠了一些。類似的情況也是常見,誰不都是這麽過來的嘛。


    山風囂張,將幾張翠綠葉子吹離了樹,被卷著不知吹到了哪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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