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柳蘭聽了棉花的話內心冷笑,她棉花家要不是林家娶茶花當妾給了銀子外,又比她娘家富了多少?她在娘家還不是天天被季高氏罵著幹活?陳家也是個實打實的農家,也就是家中多了十幾畝地罷了,她還真以為嫁了個大戶人家?嫁進來當少奶奶?


    羅青蓮的性子比較急,聽到棉花侮辱她大嫂,她站了起來朝橋上的季棉花大聲喝罵:“你才是賤人,你這個未成親就勾引別人未婚夫的賤人!你才是條賤命,你們全家都是賤命!”


    “不要臉的死蹄子,你們全這才是賤人!一家窮鬼,又酸又窮的賤人,我跟我相公是情投意合的夫妻,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婦,你要敢在這裏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相公,這小賤人竟敢汙垢我們,她肯定是成心想沾汙你的名聲,好影響你考秀才!”季棉花可不是沒腦子的,她知道憑她一個人的力量,是沒辦法贏得了這姑嫂三人的。


    果然陳三聽了季棉花的話臉色陰沉起來,他直盯著季柳蘭問:“這是不是你教她們說的話?是不是想以此來報複我?我告訴你季柳蘭,不要你是我自己的決定,與棉花無關!以後你要敢往我們身上潑髒水,等我考上秀才後小心讓你羅家滾出上坪村!”


    考秀才?


    哈哈哈…


    季柳蘭心中差點笑出了眼淚,隻是表麵上她一臉沉靜,抬眼看著眼前批著人皮的狗,冷冷的說:“陳秀才、陳舉人,要說大話還是等你中了再說。我羅家雖然是外姓,可也不是在這下坪村一天兩天。想要讓我羅家在下坪村住不下去,就憑你一個秀才身份還是不夠份量!或者等你當上了下坪村的屯長再說。


    對於你們是不是婚前苟合,你心中有數。去年七巧節那天,也不知道是哪對狗男女不知羞恥的在逛花燈,要不是我新苗堂姐拉著,我還真想讓人來痛打落水狗!我大姐說了,蛇鼠才一窩,讓我不要去沾上,所以我季柳蘭感激你的退親。就是你不退親,我也會找人退親,我是人不會與狗同窩!”


    “你者是狗,你就是隻賤狗!我唄!別以為你抬出季新苗來我們就怕了你,不過一個男人不要的女人,有什麽了不起!”季心苗一直是茶花的心頭恨,特別是林二公子竟然對季心苗的態度突然大轉彎,更讓她們姐妹恨得不行。


    “你有人要,不僅眼前這個男人要,還有不少的男人都追著你要。我與我堂姐都隻有一個男人要,我們都是不如你。不過,陳公子你可得小心些…”季柳蘭掃了掃棉花的肚子,“小心給你弄出幾個野種來,我堂叔可是頭頂上天天頂著一頂綠帽子的人。都說是女要看娘,是禾要看秧啊,這傳統是不會改變的!”


    抬出自己的丈母娘,陳三臉一黑,那可是季家村頂頂有名的****,雖然外村人不知道,可是他天天在季家村混,這點事還能瞞得住他?如果不是看在林二哥與柱石的麵子上,他是決計不會把棉花娶進門的。被眼前這個女人一嚷嚷出來,陳三的眼中連殺人的心都有了。不過目前他是動不了季柳蘭的,因為林二交待過,這是那季新苗的妹妹。


    對於季新苗這個女人,陳三就更不敢動了,不要說動就是想都不敢想。不要說她男人,連自己的老大都要尊稱為老大的女人,他陳三還沒這個膽量去打她的主意。


    想到季心苗,陳三有點後悔了。如果說季柳蘭樣子比棉花要差點,可是她與季心苗是好姐妹,這一點比樣子要強在多了。如今林二哥在她的幫助下,可是林家的頂梁柱了。聽說她與城裏的大戶蔣家京城的林家都有來往,如果他以後走仕途的話,有這兩大助力,他還怕什麽?


    隻是都是自己娶迴的女人勾引了自己,如果她不勾引自己,他肯定不會退親的。如今一切都遲了,還被這個自己棄了的女人諷刺,陳三的心裏一股怒氣無法吐出。


    聽到季柳蘭的話,心中全是陰霾的陳三陰沉沉的掃了棉花一眼,見她還要說三道四,立即臉一沉:“迴家!跟這種賤人說什麽!”


    看著陳三的臉色,季柳蘭知道,這根刺她算是給陳三種下了!男人的心裏種了一根刺,而且種的是一根最紮心的刺,他就不會安生。前一世也是茶花在陳三心裏種的一根刺,說她與羅青山有首尾,這一生這根刺由她來種。


    經曆了一生痛苦的季柳蘭知道,報複一個人,殺了他並不是真正的報複。隻有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嚐嚐她那一生的痛苦,才是真正的為自己出氣。所以,她不會把棉花與劉氏兄弟的事告訴陳三,她不會給陳三休了棉花的機會,她要讓他心裏有個梗有根刺,一動就痛,她要讓他們倆一直糾纏到死!


    香菇出得很好,今年的香菇進帳了十三兩銀子,除去成本外,最少也賺了十兩,這可是一年都難賺得到的現銀。季柳蘭想著等摘完這最後一波,去一趟上坪村。季心苗的肚子已經七個月了,而自己的肚子剛四個月,正是可以走動走動的時候。真正等堂姐生的時候,她怕自己肚子一大,那祖孫倆會把她關在家裏,不讓她出門。


    羅奶奶的行為她是理解的,畢竟羅家三代單傳,這又是羅家的第一個曾孫輩,她這麽小心是正常的。隻是季柳蘭對著這二十四孝相公,就有點苦笑不得了。自發現她有了身子後,這飯不讓她做了,這水不讓她提了,這地不讓她去了,可就連這摘香菇的事,他也嘮叨了許久。


    “媳婦,你一彎腰我們兒子就不舒服,你要累了他肯定難過。就算這棚裏摘香菇活是輕的,可是這裏很悶啊,會不會悶壞我們兒子?”


    一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一臉的委屈,讓季柳蘭不知道是認同他還是甩他一個眼刀子。前世她懷了四胎,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做有身孕不能幹活。那一世就不要說輕活了,七八個月的大肚子,她還不是同樣在地裏幹?


    人要惜福,這是季柳蘭重生後感觸最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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