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子睜大眼睛不信的問:“錢氏家裏的姐妹?這不可能吧?嬸子您確定沒有弄錯?她家哪還有沒出嫁的姐妹啊?”


    栓子奶奶一臉不高興的說:“王氏,嬸子我什麽時候說過胡話?雖然這事我也是聽說的,但我可聽到的是事實。不就是她家那個守寡的妹妹麽?聽當時是要說與大郎的,可人家看不中大郎這身邊的兩個孩子,所以就拒絕了。”


    大嫂子鄙夷的“呸”了一口水:“就她那妹子?跟錢氏生得一張大盤臉,又是寡婦身份還嫌大郎?我看這是銀子迷了心竅呢!大郎這媳婦比起她那妹子來,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其實大嫂子也比喻得太過了,錢氏的那妹妹雖然沒有季心苗好看,可比起錢氏倒上好上許多。


    迴家的路上季心苗一直沒有說話,隻有齊二琴在教訓虎子,說他就不知道派人迴來說一聲,而讓自己給別人打得這模樣。虎子聽著姑姑的教訓沒有說話,隻是看到自己的衣袖隻餘了一半害怕看了季心苗一眼,那眼中的恨意更明顯了。


    季心苗一手拉著虎子一手拉著玲兒迴到了家,打來一盆水脫去虎子那隻餘半隻袖子的外套說:“虎子、玲兒都蹲下來,把臉先洗好。你們啊,都成兩隻小花貓了。”


    見幹娘沒罵他,虎子蹲在臉盆邊抬起眼睛怯怯的看向季心苗:“幹娘,對不起…”


    季心苗擰了棉巾先與玲兒洗幹淨,然後再擦幹淨了虎子的臉幫他們洗手時才說:“今天幹娘很高興,虎子會保護妹妹了呢,你真的是個好哥哥。”


    虎子一愣:“幹娘,你不怪我打架?”


    季心苗笑笑:“幹娘為什麽要怪你呢?難道說虎子是故意跟人打架的?”


    虎子又是一怔之後連連挑連搖頭:“不是,不是的,幹娘,真的是明子與狗他們欺負妹妹,我才跟他們打架的。”


    “是啊,虎子又不是故意挑撥是非去打架的,幹娘怎麽能怪你呢?幹娘不但不怪你,真的還要表揚你呢!”


    頓時,虎子瞪大了不可置信的雙眼…


    季心苗一看虎子那表情就笑了:“不信?幹娘是真的要表揚你。我告訴你,能保護好妹妹的男子漢才是真正的好哥哥。虎子是個好哥哥,幹娘才不會怪他呢。不過呢…虎子以後要記著,你還小打不過他們兩個,以後別人要是欺負你們,你得審時度勢,就是要看看,你能不能打得過他們。要是,你們打不過別人的話可別拿命去搏,要是覺得打不過就趕緊跑迴家來。要是打得過,就狠狠的把他們打痛,讓他們知道欺負人的下場。還有,你也不可以去挑起是非打架,要不然那樣幹娘就不教你功夫了。”


    “啊?幹娘你會功夫?你真的要教我?是真的?是真的?”虎子臉上的膽怯完全由興奮所代替。


    季心苗肯定的點點頭:“當然是真的。如果虎子不怕苦不怕累又願意說,明天起幹娘教你怎麽學會保護自己和妹妹的功夫。”


    虎子一聽臉上出現了與年齡完全不相符的表情,他鄭重的點點頭:“幹娘,我不怕苦也不怕累,一定好好跟著您學功夫,等我以後學發了本事,誰要欺負我的親人,我打他個落花流水!”


    自此,季心苗在這個世界的首個最勤勞的徒弟產生…


    天才朦朦亮,季心苗還沒從睡夢中醒來。


    “咚咚……幹娘,幹娘……”


    聽到虎子的叫聲,季心苗“咻”的一聲坐了起來:“虎子,虎子,三更半夜你來叫我出啥事了?”


    虎子在門外直翻白眼:“幹娘…天已亮了!”


    季心苗看看還黑漆漆的窗外腦子又糊塗起來:“虎子,天還早呢,再睡一會吧,孩子要多睡才能長得快啊。”


    虎子聞言委屈的說:“可幹娘不是說要想功夫練得好,就要有夏練三伏冬練數九的精神麽?”


    頓時,季心苗差點哭了……她這找的什麽差事喲?


    為了樹立威信,讓孩子知道什麽叫說話算數,季心苗隻得苦逼的爬了起來,在地上墊上層棉被後,才正式開始授徒。


    齊大郎帶著大夥進山的第四天才迴來,別人是上午就迴了村的,而他與胡大哥去了縣城裏賣野物去了,這會才到村口。


    眼見家就在不遠處了,齊大郎正大步的往家裏走去。


    “大郎兄弟,大郎兄弟…嫂子有幾句話想跟你說。”錢氏見齊大郎從家門口過,立即從院子裏小跑出來叫住他,把他攔在了門口的大路上。


    齊大郎不知這錢氏要跟他說什麽話,他一直知道這錢氏對自己媳婦不好,本不想理她的。但一想畢竟是一個村的,男人也不能跟女人一般見識,於是立即停了下來問:“木生嫂子,你想說什麽?”


    錢氏拉過狗子站在齊大郎臉前說:“大郎兄弟,嫂子我可是一直看好你的,知道你是個明事理見過事麵也講道理的人。前兩天狗子與虎子兩人個玩玩就鬧出了架兒,本來孩子打架麽就是鬧著玩的,可是你媳婦倒好,說狗子欺負虎子,還撒潑。你說這事兒能這樣做麽?明子與狗子,一直以來可是把虎子當弟弟看的啊,她這樣一說是不是叫人寒心啊?


    唉,本以為大郎兄弟你能娶個大戶人家出來的姑娘定是知書達理的賢妻,看來這傳言啊還真是不能不信。以前聽人說她在主家是爬主子的床的,後來迴到季這村又為了那林二公子上吊。大郎兄弟,嫂子我可不是在挑撥是非,隻是看在都在一個村子裏的人份上,我特意提醒提醒你。你可不能常常不在家啊。”


    見齊大郎的臉果然變了色,錢氏趕緊說:“大郎兄弟,這也隻是嫂子聽說的,我姨嫁在你媳婦娘家那個村子裏,可是看著她從小長大的。這事也是千真萬確,我可沒有說過半句不實之言。你知道的,我姨父柳二狗可是季家的本家,他們也不會拿沒有的事來編排人,這事兒季家村人大多都知道呢。”


    真心不喜歡聽這些女人的胡說八道。自己媳婦如何,自己心裏有數。於是齊大郎朝她淡淡的一笑:“這還真的謝謝嫂子關心了,不過我媳婦的事用不著找別人去打聽,她是個什麽樣的人,我齊大郎心中有數。”


    “姐,你在跟誰說話呢?”齊大郎話音一落,從院子裏又傳來一個女聲,緊接著出來一個年青的女子,與錢氏一樣有一張大臉盤。


    錢氏故意裝出遲頓的樣子才說:“小妹,姐在跟大郎兄弟說話呢,一下子就忘記你還有屋內了。大郎兄弟,這是我小妹秋蘭。我因為有了身子,我妹妹特意過來看顧我。她做事仔細又很勤快,有了她來,我就省心不少了。”


    錢秋蘭聽得自己姐姐在齊大郎麵前稱讚她一臉嬌羞朝著齊大郎說:“大郎哥好。”


    看錢秋蘭這表情,齊大郎暗自皺起了眉頭,一愣之後才淡淡的“嗯”一聲點了個頭:“木生嫂子辛苦了,我先迴去了,我媳婦在家等我吃飯呢。”


    錢氏故意找話拖住他:“大郎兄弟,你莫不是想媳婦了吧?哈哈哈,家中有一個那好年輕漂亮的媳婦,你心裏惦著,也是常情啊。隻是這還天這麽早,哪家就開晚飯了?嫂子我也不笑話你了,不過,你再聽我說幾句行不?”


    齊大郎早已看到自己家院子裏有人影閃出,那是他媳婦出來看等他了。他心裏雖然著急,但也不能表情得太過隻得站住說:“嫂子有話就請說吧。”


    錢氏一臉難為情的模樣說:“大郎兄弟,今天嫂子拖著你說幾句話,你可別以為是嫂子要事。我能跟你說這些,還不是因為我把你當自己家兄弟呢。上次你家請人幹活你就來請我們當家的,這工錢銀子不但高,還聽我們當家的說還吃得好,嫂子我啊可是從心裏感激兄弟你啊。你也知道我家孩子多老人又身子骨不好,要不是你幫襯一下,那幾天可就得分文不入了。”


    見她總是說些有得沒得的事,而這季秋蘭一個婦人在他這陌生人麵前,不僅不難為情,還瞪著一雙大眼火辣辣的看著他,齊大郎心裏更不耐煩了:“嫂子快別這麽說,都一個村左鄰右舍的住著,這哪裏算得上是幫襯?是木生哥做事利索,我們才請他過去相幫的,隻是辛苦他了。別介意啊,我先走了。”


    “哎哎,大郎兄弟,嫂子話還沒完呢。我還得跟你再說說,那天孩子鬧架兒讓你媳婦不太高興了,我跟你說聲讓她別往心裏去啊。迴到家後我教訓了明子和狗子這兩個鬧孩子,以後這兩孩子還要欺負虎子的話,讓虎子來跟我說,我好好的教訓他們…”


    齊大郎沒等錢氏說完便邁步往家裏走去邊走邊說:“謝謝嫂子啊。”


    看著齊大郎高大的背影,錢氏撇了撇嘴:季氏,我看你怎麽在大郎麵前搬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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