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找屯長來評理?好!那就去吧!”實在是無心與這個無知又加無賴的女人糾纏,隻是季心苗話沒說完,狗子又一腳踢過去,她眼一瞪怒吼一聲:“狗子,你不要太過份了!虎子哪裏得罪你,讓你下這麽狠的手?你要再敢動一下手,我告訴你,小心你的腳斷了!”


    見季心苗罵自己的兒子,柳錢氏心裏不舒服了,她眼一瞪朝兩人惡狠狠的說:“大郎媳婦,這孩子鬧架兒你怎麽能這樣說孩子呢?他們這麽小,知道什麽叫得罪不得罪?你這麽大的火是想怎麽著?難道是想給孩子們漲威風不成?小心他們的腿斷了,你這是想打斷他們的腿?別以為我們柳家這麽好欺負,你就隻知道護著那野小子,你就沒看到我家狗子頭上那個包麽?今天這野小子要不說出個為什麽打我兒子的理由來,看我怎麽收拾你!“


    季心苗“哼”的冷笑一聲:“你收拾我家虎子?我看你手太短了一點!你不是說我是潑婦麽?今天你就來收拾一下虎子試試看!我會讓你成功的見識到什麽叫潑婦!虎子,別怕,幹娘在這,你們雖然沒有娘,可有幹爹幹娘,哪個也不能欺負你們。你說說你為什麽跟明子與狗子兩兄弟打架?我想你也不是個傻的,一個人會去欺負他們兩兄弟!今天我們就攤開來說,誰也不能欺負你們!”


    虎子聞言一直倔著不掉的眼淚終於掉了出來,他咬著牙看著明子兩兄弟恨不得吃了他們一字一句的說:“他們搶玲兒的東西吃不說,還拖著她的辮子跑,拖得她摔在地上,還嘲笑我們是沒爹娘的野孩子!他們是壞孩子,我打他們!“


    聽到虎子告狀,狗子與明子兩人在一邊跳:“兩個死野孩子,有娘生沒娘教的家夥,竟然有吃的不給老子吃,老子找她要,竟然還敢躲,不打痛她,她是不明事兒。”


    季心苗臉一沉看著明子問:“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就算他們是爹娘早死無教養,那你們呢?兩個比他大的孩子,打他一個這麽小的孩子,這就是你們的教養?我看,比虎子這沒娘的孩子更沒教養!搶了人家的東西吃還打人,你們還要不要臉!”


    季心苗那兇樣子終於把那兩個無法無天的家夥震懾住了,明子和狗子見這嬸子是真的很可怕,於是兩人不由而同的往後躲,再也不敢開口了。


    哪知,柳錢氏倒“哇哇”的叫了起張牙舞爪的撲了上來:“姓季的,你這是在咒我們啊?今天我不活了,竟然一個外來戶敢這麽欺負人,我跟你拚了!”


    “站住!”季心苗拖著虎子側身一步:“你要再不站住,你摔倒了受了傷可別怪我!”


    以柳錢氏那笨重的身子來跟她鬥,季心苗眼光更冷了:“別在這裏要死要活的,外來戶?外來戶怎麽了?你這是仗著什麽威風在這裏欺負人?難道你們柳家還真是祖宗十八代都是這上坪村人不成?我告訴你,你要打我不是怕你,隻是你這樣的人,不配!”


    錢氏本以為季心苗這嬌滴滴的樣子不是她的對手,可是自己明明的撲向她的,怎麽她一個轉身自己就撲到空處了呢?那冰冷的眼光讓她真的住了腳,看到圍過來的幾個看熱鬧的婦人,柳錢氏立即像個潑婦似的往地上一坐:“各位鄉親們,大家來評評理啊,兩個孩子鬧架兒,本是小事。可這季氏她倒好罵起我們大人來。這也叫大家出來的大丫頭?我看是做慣了奴婢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柳錢氏是個什麽樣的人這村子裏有幾個不知道的?


    年紀大些的一個嬸子公平的說:“我說明子他娘,可不帶你這樣的教孩子的。口口聲聲罵虎子兩兄妹是沒娘的孩子,沒爹娘那是他們願意的麽?這世上的孩子,哪個願意沒有爹娘?你這是教孩子專戳人家的心窩子啊。”


    另一位大嫂子也接上了話:“明子他娘,我們可真的不是偏袒什麽,這大郎媳婦也沒說錯什麽,我們柳家十代前也不是上坪村人啊,你憑什麽罵人家是外來戶?這話真的讓人不動聽。”


    柳錢氏見眾人竟然幫季心苗,於是破口大罵:“你們家當家人到底是姓齊還是姓柳?這都被外姓人欺負到頭頂上了,你們竟然還幫著她說話?”


    嬸子臉一板:“什麽外姓本姓人?木生媳婦我們可不是不講理之人,哪個有理我們幫哪個!”


    “呸呸呸!說得好聽!我還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不就是眼紅這齊家大郎有打獵的手藝麽?你們再拍他家馬屁有又什麽用?他還不是帶的全是他們外姓人,會帶你們哪一個進山?我看嬸子你還是清醒一點吧!”


    柳錢氏的胡說八道讓這嬸子氣得不行:“潑婦!你這才叫潑婦!”


    齊二琴與齊洪氏已經趕到了,聽到嬸子與柳錢氏爭吵起來,兩個立即撥開人群擠了進來。


    看到前麵滿身塵土的被嚇傻的玲兒,齊二琴趕緊抱起她並拍拍她的後背說:“玲兒別怕,姑姑抱抱。”


    齊二琴轉過臉看向坐在地上的錢氏厭惡的說:“錢嫂子起來吧,知道的人知曉你是不小心摔地上的,不知曉的人,確實以為你坐在地上撒潑呢。”


    錢氏一聽“唿”的爬了起來指向齊二琴:“你才撒潑呢!一個姑娘家家的,說話這麽沒教養,別人的孩子跟你有屁關係啊,還叫得這麽親!姑姑,姑姑個屁,你要這麽喜歡孩子早點找個男人嫁了就是了,用得著護著兩個野孩子!”


    齊二琴突然臉漲紅了,她眼淚都要滾出來了。


    季心苗對這錢氏真的是無語了,她牽著虎子推了齊二琴一把:“小妹,我們走吧,別跟這條瘋狗說人話。她愛賴多久就賴多久,這地又不是我家的,這衣服又用不著我們洗,關我們屁事!”


    “站住!季氏你給我站住,誰是瘋狗?你給我說清楚,否則,我找你婆婆說話去!”錢氏一手叉腰手指點向季心苗。


    季心苗轉身冷冷的看她一眼:“我可沒點名,誰要想當瘋狗,誰心裏有數!”


    錢氏被季心苗氣了個倒卯,心裏一急什麽話都說出來了:“你這個爬主人床的婊/子,你才是瘋狗!”


    季心苗聽到“爬床”兩字,心中真氣了,她一步步走近錢氏盯著她問:“婊/子罵誰呢?”


    錢氏看季心苗那樣子雖然有點氣勢弱了,可一看周圍還有這麽多人,她知道她也不敢真打她,於是立即還口:“婊/子罵你!怎麽著?你這個潑婦,在別人麵前你裝模作樣能騙得了別人,可是我一眼就能把你看穿了!”


    季心苗盯著她看了兩秒才說:“既然你承認自己是婊/子,那我這次也就不跟你計較了。婊/子你以後再要亂罵的話,小心你的牙齒。”


    話音一落,旁邊眾人總算聽明白了兩人的對話,“哄”的一聲笑了!


    錢氏一聽自己上當了,立即惱羞成怒,舉起手就要打季心苗:“我打你個胡說八道的東西!”


    季心苗輕輕的捏住她的淡淡的說:“這隻手如果你還想留著,就不要再在我麵前晃來晃去了。我這人性子不太好,受不得人欺負。”


    “哎喲…哎喲…你放手!”錢氏突然發現手像要斷了似的,豬嚎似的唿痛起來。


    季心苗摔開她的手拉起虎子說:“虎子,以後要記住,不要動不動就跟別人打架,那是沒出息的行為。要跟人打,就要學好本領,牢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狠還之的格言。”


    看著揚長而去的齊家眾人,再看著一直摔手的錢氏,那嬸子奇怪的問:“明子他娘,那季氏那麽嬌滴滴的模樣還真能捏痛你?你也真會裝!”


    那位嫂子則說:“這大郎媳婦不一般,你看她那氣勢,可不是一般女人家能做出來的。明子他娘,我覺得你家明子與虎子可真的要好好教啊。齊家收養這兩個孩子是仗,別人沒吃你的也沒喝你的,關你什麽事啊?為什麽去戳人家心窩子?”


    錢氏見眾人都幫著一個外來,她憤憤不平的說:“她那是嬌滴滴的模樣?一天到晚裝模作樣還真把你們給騙了!你們是不知道她那勁,完全就是一個潑婦和賤女人。在主人這的時候就爬主人的床,可爬上了又怎麽著?爬了就能當上半個主人了?就她這模樣,我看呸!送給大戶人家的公子也不要!”


    婦人們見錢氏罵罵咧咧的樣子都不再理她了,各自找著自己的孩子往家裏去,大嫂子不解的問那嬸子:“栓子奶奶,這木生媳婦怎麽與大郎媳婦這麽不對盤?她哪裏得罪她了?讓她這麽來編排她?”


    栓子奶奶湊近大嫂子說了幾句話,隻見在嫂眼睛瞪得比燈籠還大:“不可能吧?這事跟兩個孩子和大郎媳婦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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