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的話讓閻京沉默了下來,如果知道了宮商的身世,也許還能對症下藥,喚起宮商的意誌,但現在他們什麽都不知道,閻京反倒真是一籌莫展了。


    “最快多久能有消息?”閻京問道。


    “不知道。”離說道。


    離說不知道,那就是真的不知道,不過你不知道也不用這麽直接的說不知道吧,搞得多尷尬啊。


    “這……那你什麽時候有消息了再告訴我,對了,還有一件事。”閻京道。


    “什麽事?”離道。


    “宮商在青幫的消息,能不能想辦法把它暫時壓下來。”閻京道。


    青幫雖然有一定的勢力,但天外有天山外有山,鬼樓開出的條件太誘人了,難免就會有人鋌而走險把主意打到白家來,閻京擔心白家這邊會出事,所以想讓離暫時把這事給壓下來,既保護了白家,也保護了宮商,可謂是一舉兩得。


    “這件事我會處理。”離說道。


    “嗯,那沒什麽事我就先掛了。”閻京道。


    閻京剛掛了的電話,秦哲正好從外麵過來,自百裏玥迴了閻王門不再見秦哲之後,秦哲就三天兩頭往白家跑來蹭吃蹭喝,有時候要不是白潯趕人他還想在這裏睡。


    “閻老弟,我聽說找到宮商了?”秦哲一走進來就問道。


    剛才秦哲在外麵就已經看到白家的守衛明顯增多了不少,所以他基本上就已經確定了宮商現在就在白家。


    “嗯,她現在就在這裏,不過受了很重的傷,短時間內恢複不了。”閻京道。


    “那她在這裏,阿潯……什麽態度?”秦哲壓低了聲音問道。


    宮商欺騙白縱橫的事,即使是白縱橫心裏不介意,但白潯卻心裏有道坎,要過了這坎並不容易。


    “你看到我臉上的傷了嗎?”閻京指了指臉上的淤青,可憐兮兮的問道。


    秦哲這才注意到閻京臉上的傷,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道:“哈哈哈,你是不是又被家暴了啊!”


    閻京一臉惡寒,道:“你再笑我就要揍人了。”


    秦哲憋著笑,指著閻京的臉,道:“你這是怎麽打的?”


    “你要不要試試?”閻京冷著臉說道。


    “不了,我可不想做國寶,哈哈哈哈。”秦哲又是一陣爆笑。


    “阿潯是接受不了她騙了大哥的事實,說到底,當初大哥被傷成那樣都是她的錯,換做是我恐怕也接受不了吧。”閻京道。


    “這倒也是,不過宮商怎麽會想到再迴來這裏?”秦哲不解道。


    “也許她也知道,大哥是她最後的依靠吧,也隻有大哥能替她遮風擋雨了。”閻京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秦哲沉默了一陣,才道:“當初我也是這樣想,所以才想和阿玥結婚,我也是想做她的依靠,替她遮風擋雨。”


    說到底,對秦哲來說,百裏玥就是他必須要承擔的責任,如果不是百裏玥,他當時就已經死了。


    “你想沒想過她最想要的是什麽?不是你的責任,她想要的是你的喜歡,百裏小姐不會因為你的內疚而嫁給你,那對她和對你都是一種侮辱。”閻京道。


    秦哲沉默了許久,才苦笑道:“我知道,可如果不能對她負責,我這一輩子都會於心有愧。”


    “我們在這世上會欠很多人,也會被很多人欠,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你也不必太過執著了。”閻京道。


    秦哲歎了口氣,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如果我真的能跳脫出來,那我就是聖人了。”


    “咱們先不說這個了,最近這裏會加強戒備,進出就不是這麽方便了。”閻京道。


    秦哲一愣,立即道:“你這是打發我走的意思?”


    “不是,我是說你要麽就一直在這邊待著,要麽就暫時別過來了。”閻京道。


    為了殺死宮商,鬼樓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上次在太港城地下國師府,鬼樓樓主就假扮成了貢嘎拙仁,閻京他們絲毫都沒有看出了破綻,所以這次閻京也有這個擔心,在宮商恢複意識之前,閻京都不想這件事節外生枝。


    “反正最近秦氏也沒什麽大事,我就住在這邊好了。”秦哲立即恬不知恥的說道。


    “那個……你可能理解錯了我的意思……”閻京尷尬的說道。


    秦哲三天兩天過來蹭吃蹭喝也就算了,還常常把白潯氣得要死,所以白潯已經下了通牒要閻京搞定秦哲,不然閻京就別想迴房睡覺。


    “夠了,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種人,那就是想逼我走!”秦哲道,演技已經是爐火純青了。


    閻京扶著額頭,心想真是他娘的日了狗了,一個比一個愛演。


    “行行行,反正這裏客房多,最近咱們兩兄弟擠擠吧。”閻京甚是淒涼的說道,本來想以此觸動秦哲,讓秦哲自己識趣點。


    “好啊,反正咱們兄弟也很久都沒敘舊了,正好聯絡感情,你看我們是睡哪裏?我先去熟悉下環境。”秦哲立即說道。


    ……媽的!這賤人!


    閻京拉著臉帶著秦哲去了客房,秦哲倒是一臉泰然,閻京真是有苦說不出來,看來最近他是真得和秦哲這賤人睡了。


    “對了,我來得匆忙也沒帶什麽行李,咱兩身材也差不多,這幾天我就征用一下你的衣服好了。”秦哲往大床上舒舒服服的一趟,說道。


    “你臉皮敢不敢再厚點?”閻京一臉黑線的說道。


    “我臉皮這麽薄。”秦哲不要臉起來鬼都怕。


    閻京真是欲哭無淚,他怎麽就攤上這麽一不要臉的朋友!


    “對了,上次你在電話裏跟我說要跟我說個什麽事,到現在你也沒說,現在說吧。”秦哲抱著枕頭,隨意說道。


    閻京上次和秦哲在外麵喝醉了酒,本來想坦白他的身世,但他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不過現在這一點已經不重要了。


    “哦,也沒什麽事,就是想提醒一下你,不要跟公儀家族有過多的接觸。”閻京道。


    閻京和公儀家的關係如何,秦哲心裏十分清楚,現在閻京卻忽然要秦哲不要再和公儀家族有過多的接觸,也就是說,公儀家已經出問題了。


    “公儀家怎麽了?”秦哲問道。


    “公儀家是鬼樓的人,不過我還不能確定岸少爺的身份,所以暫時不想打草驚蛇。”閻京道。


    “如果公儀家是鬼樓的人,那岸少爺又怎麽能幸免?”秦哲問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一時之間也解釋不清楚,如果岸少爺是無辜的話,那我們就得想辦法先讓他遠離公儀家。”閻京道。


    秦哲被閻京的話搞得一頭霧水,不過閻京做事一向自有分寸,所以秦哲即使有疑惑也會選擇相信閻京。


    “這事恐怕一時之間還不好查證,不過有一點我倒是很擔心。”秦哲道。


    “你擔心什麽?”閻京問道。


    “顏酒,我總覺得這個人不是這麽簡單。”秦哲道。


    “顏醫生的家底我查過了,沒有什麽可疑的,你就別疑神疑鬼的了。”閻京道。


    “話雖如此,不過你不覺得奇怪嗎?一個突然憑空出現的人,卻在這麽短時間內出現了這麽多巧合,這本來就不尋常。”秦哲道。


    “你說的這些我都考慮過,一開始我對他也有懷疑,不過後來我就打消了這個疑慮。”閻京道。


    “為什麽?”秦哲問道。


    “一個人的演技再好也會露出破綻,但顏醫生沒有,上次我在瘋人院碰到他,才知道他一直在免費給瘋人院的老人看病,這不是做戲,瘋人院的院子可以證實這件事。”閻京道。


    “你怎麽就知道那個院長不是他們一夥的?”秦哲道。


    經曆了這麽多,秦哲已經變成了一個十足的陰謀家了,不過這也不怪他,他們身上發生的事估計十部電影都拍不完,但他從來都沒後悔當初遇到閻京,並且選擇了來青海市。


    人這一生中會做很多個選擇,有些決定足以影響人的一生,如果秦哲當初不是來了青海市和閻京合作,那他現在或許還隻是一個小企業的老板,根本不可能把秦氏發展壯大到這個地步,而這些閱曆經驗,讓秦哲學到得最大的一件事,那就是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這家瘋人院我查過,早在民國之初就已經成立了,曆任院長都是張家的後人,這一點不用懷疑,所以張院長不可能是鬼樓的人,但瘋人院卻是有鬼樓的人在監視。”閻京道。


    “不對,我始終覺得有這個顏酒有問題,他的出現和緊接著的一切都太不合理,就好像所有的證據都對他有利,但越是這樣,這些證據就極有可能是假的。”秦哲道。


    “警方當年的報案記錄和卷宗我也查過了,的確是沒有任何出入的地方,要麽他真的是清白的,如果他真的有問題,那他就真的太可怕了。”閻京道。


    “從你打算把京恆診所給他時,我就一直在請人按照調查他,調查的結果沒有任何問題,就是連個違章闖紅燈都沒有,他的背景幹淨得有點過了。”秦哲道。


    秦哲相信一句話,越是看著無辜的人,往往就越是心狠手辣,顏酒從一個路人甲在短短兩個月內就獲得了閻京的信任,光是這一點,就值得讓人懷疑了。


    “也許他真的是合法守紀的好公民呢?”閻京反問道,但他也不得不承認,秦哲的話打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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