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京是第二天才醒過來的,白潯就睡在他旁邊。


    閻京嚇了一大跳,趕忙低頭一看身上的衣服完整的,還好沒有失去貞操,閻京總算是鬆了一大口氣。


    白潯這時候被閻京驚醒了,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道:“幾點了?”


    閻京看了下時間,道:“11點……11點了!”


    “你有事?”白潯皺著眉頭看著閻京。


    “有!”


    “很重要?”


    “很重要!”


    “要我送你?”


    “要!”


    白潯打個哈欠,慢吞吞的爬起來,道:“我餓。”


    “我請你吃飯。”


    “要吃貴的。”


    “行行行,你隻要送我,想吃什麽都行啊!”


    “你不洗漱?”白潯看著閻京,說道。


    “……你不早說!”閻京怪叫著跑去洗漱了。


    白潯愣了下,倒沒見過閻京這樣急的去辦事,心裏倒是有點好奇閻京會去哪裏,於是她也起來去洗漱。


    等白潯洗漱完畢,閻京已經等得快跳起來了,以至於白潯剛一出來,他就抓著白潯的手跑了。


    兩人上了車,閻京又是一番催促,白潯本來開車就快,今天就更快了,速度直接飆到150碼,要是平時閻京肯定嚇得花容失色,偏偏他今天還嫌不夠快。


    車子很快就開到別墅,閻京跳下車,直接就上了一輛奔馳。


    白潯見過這輛車,來閻京家接過閻京很多次,想不到閻京急匆匆的趕迴來,竟然是為了這個。


    沈蘇坐在車上,冷著臉沒有說話,閻京和她這塊冰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心想一會兒到了再跟公儀薰解釋吧,畢竟這事是他疏忽了,昨天一喝酒就把公儀薰這邊的事忘記了。


    車子很快開到公儀家,閻京下了車,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家小姐……在嗎?”


    “在。”沈蘇說話還是冷冰冰的。


    不知道為什麽,閻京總覺得今天的沈蘇特別的冷漠。


    閻京訕笑了兩聲,走進了大院,公儀薰沒有在院子裏,隻有那顆孤獨的桂英花樹。


    閻京走過去,仿佛看到公儀薰站在那裏,涼薄清冷的一個女人,眼中有著不染塵埃的清澈,卻又背著這個大家族的命運。


    她到底一個怎樣的人?


    閻京在大樹下站了一陣才進屋,他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公儀薰的聲音,雖然清冷,卻十分好聽。


    閻京走過去,站在公儀薰身後,公儀薰收起手裏的書,對微睜著眼睛的公儀凜道:“爺爺,你該看病了,阿薰一會兒再給你讀書好不好?”


    公儀凜才清醒過來,神智還不是很清楚,但他似乎聽懂了公儀薰的話,極緩慢的點了點頭,公儀薰望著公儀凜笑了笑,拿著書退到了一邊。


    “我先出去。”公儀薰並沒有多餘的話。


    對於昨天的事閻京不知道從何解釋,隻好尷尬的點了點頭。


    公儀薰拿著書走了出去,閻京看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陣,才想起來給公儀凜治療的事。


    公儀凜雖然蘇醒了,但是距離康複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就像現在,公儀凜基本隻是睜著眼睛,其他的生理機能和初生的嬰兒差不多,不過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一個好的開始,畢竟活死人病不是那麽好治的。


    結束完今天的治療,閻京走出公儀凜的房間,很意外的,公儀薰在院子裏並沒有走。


    閻京走過去,道:“公儀小姐。”


    “爺爺的病,什麽時候能大好?”公儀薰微微仰頭看著樹上的桂英花,問道。


    “如果要完全治好,至少要半年。”


    “半年?”


    “沒錯,活死人病不是一般的病,治療起來會非常的棘手,不過隻要前麵兩個月堅持下來了,後麵的時間不需要每天治療,每三天一次治療就能達到理想的效果。”閻京說道。


    “那你有沒有辦法,來預防這種病?”公儀薰看著閻京,認真的問道。


    “預防?”閻京皺起眉頭,似乎猜到了什麽,卻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


    以公儀薰的為人,該他知道的,公儀薰自然會告訴他,而不該他知道的,他也不會去過問。


    “也許你已經猜到了,這種病,在我們家族裏,是具有遺傳性的。”公儀薰平靜的說道。


    “這種病並不常見,遺傳的可能性有,卻也不算大。”閻京說道,心想公儀家不會真這麽倒黴吧。


    “那天我帶你去的,是公儀家的墓塚,所有公儀家死於活死人病的人都不能葬在宗墓,隻能葬在後山,因為死於這種病的人,被認為是不祥之人。”公儀薰說道。


    閻京沒有想到,公儀家竟然還有這樣的變態規矩,不過這些大家族背後都有不為人知的隱秘,公儀家有這樣的規定,也不算是太變態。


    “難道,除了老爺子,家族裏還有其他人得這種病?”閻京忽然問道。


    以公儀薰的謹慎,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向自己透露這樣的信息,並且剛才公儀薰已經說明了這種病具有遺傳性。


    活死人病在醫學上的確具有一定的遺傳性,但這種病本身就極少有人得,至於遺傳,就更是微乎其微了,但看公儀薰的樣子,並不隻是簡單的擔憂。


    “沒錯,家族中的嫡子,都會遺傳得這種病,無一例外。”公儀薰的心中就像是壓著一塊沉重的大石,這個隱藏在家族中的秘密,曆來隻有家族的掌權人才知道,但現在,公儀薰決定把這個秘密告訴閻京。


    因為閻京,是公儀家唯一的救星。


    能救好公儀凜,那就意味著,他或許有辦法能為公儀家徹底的祛除這個“詛咒”。


    “那公儀岸?”閻京想起上次見到公儀岸,一個英俊瀟灑的少年,也遺傳上這種病了?


    “家族中遺傳這種病的人,都是在成年之後發病,發病期卻各自不同,根據族譜記載,最早死於活死人病的年僅27歲。”公儀薰沒有直接迴答閻京的問題。


    “關於活死人病,我想你也有所了解了,這個病治療起來並不簡單,所以就算是我,也未必能找到預防或者提前治療這種病的藥,你要有這個心理準備。”閻京摸了摸下巴,道。


    這個結果不管是對公儀薰還是整個公儀家族來說,都是一個未知數。


    但在公儀薰看來,凡是有機會,她就要去搏一搏,這是她天生在骨血裏的血性和不服輸,即使是命運,她也要去抗爭!


    “我知道,但我不會放棄。”公儀薰淡淡的說道。


    就好像這個決定隻是一時興起,可閻京知道,她一定是深思熟慮了很久才做了這個決定,畢竟要以她一己之力承擔起來的,是整個公儀家族。


    “這件事,我會替你保密,除了你我之外,我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閻京承諾道。


    “多謝。”公儀薰道。


    “在我開始研究這種病的藥之前,我需要一份公儀家的族譜資料,以及記載因這種病死去的人頭和生平,還有就是現在公儀家嫡子有哪些,以及他們的生活狀況。”閻京說道。


    “你跟我來。”公儀薰道。


    公儀薰帶著閻京來到隻有公儀家掌權人和大家長才能去的藏書閣,這座藏書閣是完全的古式建築,雖然經曆了近千年的曆史洗禮,卻仍然十分堅固,甚至連大修都沒有過。


    閻京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藏書閣,他腦子裏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古裝劇裏的建築,一般這種地方都藏著絕世武功秘籍什麽的。


    藏書閣雖然老舊,卻沒有多少灰塵,想必是有人常來,也偶爾會做灑掃的工作。


    公儀薰帶著閻京到了藏書閣裏的內閣,內閣是一間約八十平米左右的密閉房間,四麵都是用石頭做的,閻京記得之前在書上看到過這種石頭,叫做斷龍石,斷龍石堅不可摧,外人如果想強行進來是沒有可能的。


    公儀薰打開內閣的門,帶著閻京走了進去。


    內閣裏全是公儀家族的秘密,從公儀家開宗建族以來,所有的宗室檔案族譜和曆史大事紀全都存放在這裏。


    公儀薰走到左側一個書架前,取出一本族譜遞給了閻京,道:“這就是我公儀家的族譜,裏麵一字不落的記錄著公儀家的人口。”


    閻京接過那本厚厚的線裝族譜,感慨著不愧是大家族,連族譜都比別人家的厚。


    “這一邊,全部是記錄家族中遺傳活死人病的生平詳記。”公儀薰指著右手邊一個大書架,說道。


    公儀家族的先人早就知道了家族遺傳活死人病的事,所以對每個新生的後代的生平都做了詳細記錄,後人從中整理得出家族嫡子遺傳此病的結論,這前前後後是經過了幾百年才有了這一個結果。


    閻京不得不佩服公儀家的人做事確實很有耐性,這或許,也是這個家族傳承至今盛而不衰的秘訣吧。


    “這東西太龐雜,我隻怕一時不能看完啊。”閻京翻開族譜,說道。


    “我每天可以給你一個小時時間留在這裏翻閱這些記錄。”公儀薰道。


    公儀家族的秘密是不能被世人所知道的,閻京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才會說出剛才那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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