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眉婆婆過世的早,公公雖未續娶,但卻有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妾,那個妾不僅惡心了她婆婆近二十年,而且還給她公公生了倆頗受寵愛的庶子。


    像他們這種商戶,家主“寵妾滅妻”與否,基本影響不到生意,不像官員如果寵妾滅妻,官帽很大概率會丟掉。


    以前她婆婆有娘家兄弟撐腰,她公公隻敢把那母子三個偷偷養在外頭,隻可惜早幾年,她婆婆的娘家哥哥就死在了戰亂年間。


    又要顧著頂梁柱過世、家財也沒了大半的娘家,又要和光明正大搬進家裏的小妾庶子打擂台,她婆婆心力交瘁,沒幾年就過世了。


    她丈夫的死則很是蹊蹺,去年秋天,她丈夫突然被她公爹指派出去販貨,她左等右等,沒有等迴丈夫,隻等迴了丈夫的死訊。


    然後,有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男人,突然跳出來說姬如眉與自己私通多年,說她九歲的兒子和五歲的女兒,其實都不是她丈夫的親生兒女。


    姬如眉和她那一雙兒女因此被婆家掃地出門,她娘家哥嫂得了消息打上門,但卻因為無法證明她清白,最終被她婆家的人直接轟了出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事兒是她公公和他的小妾、庶子搞出來的,可那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咬死了她不清白,她婆家要趕她出門,她根本反抗不來。她娘家哥嫂也是因此才铩羽而歸。


    丈夫生死不知,自己名聲有損且身無分文,隻能靠哥嫂接濟,姬如眉心裏燒了一團猛火,如果不是還要照顧兩個惶惶不安的孩子,她甚至想與渣男賤女同歸於盡。


    白景洲就是在她最焦頭爛額的這時候找上她的,兩人一拍即合,迅速達成交易。


    白景洲給出的條件是:一、幫她洗刷冤屈、拿迴該得的那部分家產,二、幫她調查她丈夫到底是生是死,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三、庇護她和她的兩個孩子,按市價付她工錢。


    而姬如眉要做的則是,與顧文萱簽訂為期二十年的雇傭契書,並在這二十年內盡心盡力為顧文萱賺錢。


    白景洲有言在先,“就算我幫你拿迴了你們該得的那部分家產、幫你找迴了你丈夫,你也得信守承諾,為我娘子效力滿二十年。”


    為此,白景洲在契書上約定了高額的違約賠償,製定了相對普通掌櫃來說更加苛刻的約束條件。


    姬如眉並沒有因為條件苛刻就退縮,主要是白景洲給她的好處實在太多了,就算讓她為顧文萱賣命二十年,她也覺得是自己大賺特賺。


    畢竟她沒本事自證清白,拿迴該他們一家的那部分家產,也沒本事調查自己丈夫出事的前因後果,更沒本事找迴自己丈夫,無論是活著的還是死了的。


    她娘家哥哥雖然對她不錯,但他也隻是普通商戶,養活他們一家三口沒問題,卻也同樣沒辦法幫她做到白景洲能夠做到的那些事。


    白景洲是個言出必行的,答應了姬如眉的那三件事,他在姬如眉簽了契書之後就立馬開始做了。


    最簡單的要數幫姬如眉洗刷冤屈。


    那個一口咬定姬如眉和他有染的男人,在姬如眉三人被趕出家門後,就打算拿著姬如眉公爹那個小妾給的錢,離開州城避風頭,卻不料白景洲早就派人盯著他呢,他剛收拾了包袱準備跑路,白景洲就把他直接扭送官府了。


    彭縣令如今已經是通判了,他和白景洲熟,知州大人和白景洲雖然沒那麽熟,但他也是沾過白景洲的光,因他得過兩筆政績的。


    州衙的一把手和二把手都給白景洲麵子,白景洲又隻是希望他們秉公處置,他們自然無有不應。


    那男人隻是個遊手好閑的街溜子,進了衙門他哪還敢胡說八道。都不用衙役們打他板子、給他上刑,他就竹筒倒豆子似的,直接把所有事情都給招出來了。


    他這一招供,姬如眉再把狀紙遞上,她公爹、她公爹的小妾庶子,就都被衙門給傳過來審問了。


    姬如眉夫家雖然比她娘家富裕,但歸根結底他們也還是尋常商戶,姬如眉的這一手,直接打了那一家四口一個措手不及。


    因姬如眉的訴求是懲治元兇以及拿迴家產,衙門最終判了找人誣她清白的小妾杖責、罰銀,並要求她公爹十五天內全數歸還姬如眉和她婆母的嫁妝。


    至於本該分給她丈夫的那份家產,她公爹惱恨她把家事鬧上衙門,指著她和她的兩個孩子揚言,“老子的東西,老子愛分給誰就分給誰!你和這兩個孽障,休想從老子手裏拿到哪怕一個銅板!”


    白景洲早就跟姬如眉分析了那一家四口可能會有的反應,所以姬如眉一點兒也不意外她公爹會這麽說。


    她沒和對方爭辯自己丈夫是嫡長子,家產理應有他一份,而是又從袖中抽出一張狀紙。


    這是一張狀告她公爹、她公爹的妾室庶子合謀殺害她丈夫的狀子。


    她公爹寵妾滅妻、磋磨嫡子偏愛庶子在前,強行趕她丈夫出門販貨在後。


    她丈夫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她公爹、她公爹的妾室庶子卻一口咬定他死了。


    “明明是十來個人一起出門販貨,結果一起出門的管家、夥計迴來了,民婦的丈夫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民婦想要報官,可民婦還沒來得及走出家門,一頂與人通j的帽子就被人扣在民婦頭上了。”


    “民婦和兩個孩子身無分文被趕出家門,民婦的哥嫂上門替我們討說法,結果卻被他們直接打了出來。”


    “民婦婆婆被氣死,民婦丈夫被他們害得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民婦被毀了名聲,和兩個孩子一起被趕出家門。民婦一家淒慘至此,全是他們處心積慮謀害所致。”


    姬如眉一邊流淚,一邊重重朝著知州等人磕頭,“求各位大人為民婦一家做主。”


    姬如眉公爹和他的那小妾庶子,做夢也沒想到姬如眉今天鬧這一出,竟不是單單為了替她自己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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