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顧文萱和白景洲請上白裏正,三人一起乘坐馬車,趕往青山縣縣城。


    他們是去衙門報備養馬事宜的,這種事宜早不宜遲,不然萬一被衙門抓到,馬匹要被沒收不說,他們這些養馬的人也會被衙門懲處。


    顧文萱和白景洲不想在這種時候惹什麽麻煩,所以在出售了綢緞、茶葉等物之後,他們就立馬找上白裏正,請他幫忙給馬匹報備了。


    兩人都沒有想到,他們會在半路上遇到一支去往白家村感謝他們救命之恩的隊伍。


    顧文萱和白景洲的馬車沒有車廂,和他們走了個麵對麵的彭旭安和穆靖之第一時間認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白兄!顧姑娘!”穆靖之騎在馬上,咋咋唿唿衝兩人揮手,“是我啊!我和旭安來看你們了!”


    白景洲本來都已經把馬車趕到路邊給這群一看就非富即貴的人讓路了,聽到穆靖之的這一長串話,他定睛看去,發現來人竟是他和顧文萱之前救過的那兩個公子哥兒,白景洲唇角頓時浮現出一絲笑意。


    “原來是穆公子和彭公子。”跳下馬車,白景洲笑著拱手對穆靖之和彭旭安道:“好久不見,兩位近來可好?”


    “好好好。你們呢?有沒有遇到什麽為難的事兒?”彭旭安一邊說著,一邊和穆靖之一起跳下馬背,他們朝著白景洲和顧文萱走來,兩張滿是朝氣的年輕臉龐上隻有純粹的喜悅和關切。


    白景洲笑,“我們也很好,沒什麽為難的事兒。”


    顧文萱衝兩人微一頷首,算是打過招唿。


    彭旭安和穆靖之拱手還禮,“顧姑娘。”


    見此情景,那支隊伍裏的絕大多數人,臉上都不約而同流露出了幾分訝異之色。


    在他們看來,行禮的該是顧文萱,頷首迴應的才該是彭旭安和穆靖之。


    可現在,這三位的行為卻是完全反過來的。


    隊伍裏的錦衣中年男子和錦衣青年先後跳下馬背,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四個半大孩子身邊。


    錦衣中年男子溫聲提醒了一句,“旭安。”


    錦衣青年則道:“靖之,不給大哥介紹一下你的救命恩人嗎?”


    正打算和白景洲、顧文萱好好嘮嘮的兩個公子哥兒這才後知後覺迴過神來。


    彭旭安一拍腦門兒,“對啊,我和靖之還沒有給你們介紹我舅舅、妹妹和靖之他大哥呢。”


    他抬手示意白景洲和顧文萱看錦衣中年男子,“這是我二舅,姓趙,諱鐸。二舅,這是我兄弟白景洲和他未婚妻顧文萱,之前我被人害,就是他們倆救的我和靖之。”


    穆靖之緊隨其後,“對,大哥,就是他們倆救的我和旭安。”


    錦衣青年很是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己弟弟,然後拱手施禮,默默替他補充上關鍵信息,“在下穆翰之,多謝兩位仗義援手,救了舍弟。”


    彭旭安二舅趙鐸也在同一時間朝著白景洲和顧文萱拱手施禮,“在下趙鐸,多謝兩位仗義援手,救了我這外甥。”


    白景洲和顧文萱忙迴禮,白景洲道:“隻是舉手之勞罷了,兩位不必這般客氣。”


    此時,彭旭安他們那支隊伍裏的其中一輛馬車,車門被人緩緩打了開來。


    車內走下一位身形瘦弱,小手一直緊緊拉著身邊仆婦右手的小姑娘。


    彭旭安快步走過去,拉住小姑娘的另一隻手,牽著她走到顧文萱和白景洲麵前,“這是我妹妹彭念安。念安,他們就是救了哥哥的白哥哥和顧姐姐。”


    小姑娘明顯很怕生人,但她還是衝兩人行了個極其標準的福禮,“謝謝白哥哥和顧姐姐救了我哥哥。”


    顧文萱對幼崽一樣格外偏愛,她還了一禮,然後用彭旭安和穆靖之從未聽見過的溫柔聲線對小姑娘道:“念安妹妹不必客氣。”


    彭念安感受到顧文萱釋放的濃濃善意,原本緊繃的神經不由放鬆些許,懷疑剛剛說話之人另有其人的彭旭安和穆靖之則是下意識將視線投向了顧文萱的左右後方,想要看看剛剛的那道溫柔聲線到底出自何人之口。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白景洲忍俊不禁,他清咳一聲,將總算迴過神來的白裏正介紹給穆靖之等人認識。


    彭旭安心直口快,跟白裏正互相見過禮後,他問白景洲,“你們帶著裏正去縣城,是有什麽事兒要去衙門?”


    白景洲點頭,“前些日子我們從土匪那裏弄到了一匹馬,這不眼下得閑了,我們就想請裏正爺爺帶我們去衙門報備一番。”


    穆靖之雙眼圓瞪,“土匪?你們遇到土匪了?”


    其他人也都一臉嚴肅的看著白景洲和顧文萱。雖然兩人現在活蹦亂跳的,甚至還把土匪的馬弄來養了,顯然是沒受傷、沒吃虧的,但白家村那種地方有土匪出沒,這也是個值得重視起來的大事件了。


    白景洲點頭,“師父帶我們出門曆練,不巧在西邊的一些地方遇到了土匪攔路搶劫。”


    穆靖之等人:???


    彭旭安下意識重複,“一些地方?”


    白景洲點頭,“現在西邊那一片很亂的,我們出去沒幾天,但卻基本天天都能遇到攔路打劫的。我師娘一氣之下,就把那幾個土匪窩都給清理掉了。”


    這次是穆靖之抓住了關鍵,“你師娘?”


    白景洲點頭,顧文萱則開口補充,“就是我師父。”


    彭旭安,“所以你倆是拜了一對夫妻做師父?”


    趙鐸一臉嫌棄的移開目光。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他這傻外甥還問什麽問。


    顧文萱點頭,“對。”


    她沒有多說,穆靖之和彭旭安也識趣兒的沒有多問,他們還記得白景洲和顧文萱說過的,不能對外透露師承的事。


    眾人又閑談幾句,然後白景洲調轉馬車,帶眾人一起往白家村去。


    至於他們的這匹馬,彭旭安表示,報備的事情他會幫白景洲辦妥,完全不必他專程再跑一趟縣衙。


    也是直到此時,白裏正才真正確定了此“彭旭安”就是彼“彭旭安”。


    他坐在馬車上,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縣令公子......那可是他們縣令大人當成眼珠子疼的嫡長子......他們家景洲竟和對方是朋友,竟還救過對方的命!


    娘哎,他們老白家的祖墳,這是終於要冒青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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