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水仙姑娘幫忙找找嬋兒。」嚴夫人一臉希冀的看著水仙,從剛剛二人的對話中看,想必水仙是封雲深放在林朝雨身邊的人。封雲深刻意安排的保護林朝雨的人,一定不會差。


    嚴夫人跟嚴大人就這麽一個女兒,若是嚴玉嬋今日有個好歹,她也不想活了。


    水仙卻仍然不為所動,林朝雨氣急,看著嚴夫人道:「嚴夫人,你在此次等著,我出去找阿嬋。」她去哪裏水仙就得去哪裏,她就不信水仙能不出手。


    她方才提出讓水仙獨自去找,不過是覺得水仙獨自一人比帶上她效率要來的高一些。如今卻是顧不得那麽多了,總歸她出去了也就多了一份力量。


    林朝雨跟嚴夫人說完,就轉身離開了亭子,水仙緊隨其後。


    林朝雨氣得不行,但她如今在如何生氣水仙,卻知道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到嚴玉嬋。水仙雖然跟著她,但她是封雲深的人,到底還是把封雲深的意見放在第一位。


    林朝雨頭一次生出了想組建自己勢力的心思,她上輩子做老闆的時候,就是一個控製欲極強的人,這輩子不過是想換一種生活方式,不讓自己那麽累。然而她現在發現,但凡活著,有些事情就是必須要做的。


    如今她所享有的一切都是封雲深給的,若是封雲深想要收迴去,隨時都可以。


    她腳下的步子走得飛快,水仙在後麵跟著。


    水仙知道林朝雨這是生氣了,但她不敢聽林朝雨的吩咐。林朝雨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蔡元忠如今雖然被關起來了,卻猶如困獸。這樣的人,一旦發瘋後果不堪設想。


    若是蔡元忠設法加害夫人,拿夫人去威脅督主,屆時督主應當如何。


    還不說蔡元忠素來就是不講信用的人,可能即便是督主把蔡元忠想要的東西給他了,蔡元忠也不見得會放過夫人。


    蔡元忠那些折辱人的手段,水仙覺得她這樣的人想想都會頭皮發麻,更別說是夫人這樣嬌滴滴的人如何受得住了。


    所以,即便是林朝雨生氣了,即便是迴去之後林朝雨要讓主子處置她,她也絕不後悔,絕無怨言。


    封雲深如此忌憚蔡元忠,無外乎是蔡元忠的勢力頗廣,雖然如今明麵上看著東廠的人要比西廠的人中用一些,但蔡元忠詭計多端,防不勝防。


    封雲深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敵的人。


    林朝雨走了一些距離,就遇到急匆匆的趕迴的伺候在唐無妄身邊的小廝,那小廝見到林朝雨就急切的道:「督主夫人,我們在前麵看到了伺候嚴小姐的幾個丫鬟,她們都被人打暈了,但嚴小姐不在。大人已經循著踩踏草叢的痕跡先行過去追人了。」


    林朝雨一停,登時心頭一緊,看來嚴玉嬋真的是遇到歹人了。


    隻是不知道這歹人是臨時起意還是蓄謀已久,她讓那小廝指了指方向和位置,然後讓他立即迴去跟嚴夫人說,她則帶著水仙快步往小廝指的方向而去。


    走了幾步,她想起水仙是會輕功的,跟水仙道:「你帶我先飛過去。」


    水仙這下倒是聽命了。


    嚴玉嬋被那黑衣人扛著走了一段距離,突然覺得自己的身上似乎有火在燒一樣,渾身都有些燥熱。


    身體不由自主的就動了動。


    黑衣人這下倒是沒有罵嚴玉嬋,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嘴唇。他還以為這藥對嚴玉嬋沒有效果呢,看來隻是遲了一些發作。


    他看著遠處的小房子,腳下的步子快了幾分。


    嚴玉嬋被黑衣人倒著扛著,眼角的餘光卻也是看到了遠處的房子,她知道,若是自己被黑衣人扛到了那房子裏,她的清白就保不住了。


    她雖然還未成親,但經歷過清荷書院的事情,也知道了男女究竟是怎麽一迴事。一想到自己要遭受的,頓時劇烈的掙紮了起來,她不能去那個方子裏麵。


    她害怕得整個人的臉色都有些發白。


    黑衣人被嚴玉嬋掙紮得不耐煩,有些走不穩的感覺,登時惡狠狠的威脅道:「你若在亂動,小爺把你就地辦了,這麽多人圍觀著想必也別有一番情趣。」


    嚴玉嬋一停,整個人被巨大的恐慌所籠罩。這個黑衣人就不是人,是魔鬼,是禽獸。因為黑衣人的話,嚇得嚴玉嬋再也不敢掙紮了。她的眼睛酸澀得難受,但她知道此時哭是沒有用的。


    她努力思考著自己要如何才能擺脫黑衣人。


    但顯然是很不現實的,她即便是僥倖從這個黑衣人手中逃脫,但後麵還有好幾個黑衣人,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逃得掉。


    嚴玉嬋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中。


    這絕望,比她上次南巡的時候溺水的絕望更甚。


    溺水的時候,她即便是死,那也是能夠幹幹淨淨的死掉的,可這次不一樣了。


    嚴玉嬋覺得很噁心,她很害怕這些人碰她的身子,一想到這些人要碰她,她恨不得咬舌自盡。


    可如今她手腳被綁住,嘴巴被堵住,即便是想要求死都無門。


    水仙帶著林朝雨不多時就到了幾個丫鬟被打暈的地方,大概唐無妄趕著去救人,那小廝趕著迴來通知消息,以至於沒有任何人想到要把那幾個丫鬟弄醒,是以那幾個丫鬟都還昏迷在地上。


    水仙鬆開林朝雨,不知道掏出了一個什麽東西放在幾個丫鬟鼻尖讓她們聞了聞,那幾個丫鬟便先後醒來。


    林朝雨見她們睜開眼,便問:「發生了什麽,你家小姐呢?」


    幾個丫鬟剛剛醒來眼神還有些迷糊,聽到林朝雨的聲音眼神登時就變得清明了,素來穩重的青梅最先迴過神來,她哭著無比著急的道:「督主夫人,您快去救救我們家小姐,她被一些黑衣人帶走了,那些黑衣人慾對我家小姐行不軌之事。嗚嗚……」


    林朝聞言,急忙道:「水仙,快帶著我去追。」


    女子清白,何其重要。


    林朝雨最為痛恨的,就是那些要迴女子清白的畜生了。


    水仙見林朝雨急得眼睛都紅了,用最快的速度帶著林朝雨循著草叢踩踏的痕跡追了過去。


    水仙帶著林朝雨飛了一會兒,就看到先行找到人的唐無妄,但眼下她都沒有時間跟唐無妄打招唿,催促著水仙趕緊追。


    她希望她能來得及。


    唐無妄見林朝雨腳步不停的就往前趕,知道大概此事嚴重了。


    心下愧疚不已,若是他直接跟林朝雨表明他暫時不想娶親的想法,林朝雨迴絕了嚴家,嚴小姐今日也就不會受無妄之災了。


    這般想著,腳下的步子變得越發的急促了。


    心中萬般念頭掠過,若是嚴玉蟬今日受到了什麽傷害,他願意負責的。


    嚴玉蟬眼看著自己離那房子越來越近,心也越來越涼。


    黑衣人把嚴玉蟬扔進其中一個房間的床上之後,就色眯眯的掃了一眼嚴玉蟬道:「美人兒,等著小爺啊,小爺沐浴過後,就來陪你啊!」


    嚴玉蟬此時已經毒素入體了,心中既為自己即將遭受的事情而恐慌,但身體又燥熱不止,這樣的雙重折磨,讓她看著黑衣人的眼神一會兒充滿了恨意,一會兒又是那種迷散的狀態。


    黑衣人看著愛不釋手的捏了一把她的臉這才離去。


    在他看來,越是幹淨的人,迷離之時越是誘人。


    林朝雨趕到此前嚴玉蟬看到的小房子的時候,房子跟前被捆著綁了好幾個黑衣人,其中一個人什麽都沒有穿的被綁著仍在地上。


    在一間緊閉著的房間的門口,蔡景南臉色十分難看的坐在門口。


    林朝雨忽略掉那異一地的黑衣人,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走到蔡景南跟前,雙眼通紅看著蔡景南,沉重又害怕的問:「阿嬋還好嗎?」大概是因為緊張和擔憂過度,她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變調。


    她看到了院子裏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那個不著寸縷的男人。


    蔡景南鐵青著一張臉道:「沒事。」


    沒事,阿嬋沒事,林朝雨緊繃著的神經這才鬆了鬆,渾身脫力一般扶著水仙站穩。


    「可是沒事為什麽你這麽一副表情?」林朝雨盯著蔡景南。


    男人的沒事,跟女人的沒事,有些時候會有出入的。


    蔡景南被林朝雨盯得冒火,怒道:「說沒事就沒事,你自己進去看。」奶奶個肺,他今天才特麽是倒黴好麽。


    原本他今日是從蔡府溜出來辦事的,路經這邊的時候就看到嚴玉嬋被人綁到這裏來了,原本他也懶得幫忙的,但聽著那歹徒的話實在猖狂,手段也下作,所以就好心將這些歹徒給抓了起來。


    然後又進屋去給嚴玉嬋解綁,讓她趕緊離開這裏迴去。


    哪曾想,給嚴玉嬋解了綁之後,嚴玉蟬突然緊緊的抱著他,抱著他也就算了,還抱著他一通胡亂的親。


    他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把人從身上扯開,這才發現嚴玉嬋的不對勁,大概是中了藥。


    林朝雨看蔡景南那個死樣子,知道眼下沒辦法跟他好好說話,也不知道他是在生什麽氣,她也懶得跟蔡景南計較,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嚴玉嬋,所以她就推門進去。


    然後就看到嚴玉蟬,被綁在窗戶上。


    林朝雨:「……」蔡景南是跟嚴玉嬋有仇麽,怎麽就不捨得把人鬆開。


    那黑衣人是有毛病吧,怎麽把人綁在窗戶上。


    不是說要毀嚴玉蟬清白麽,把人綁在窗戶上,怎麽毀?


    林朝雨覺得,她對這個世界的人的行為方式越來越不能理解了。


    林朝雨看著嚴玉蟬有些淩亂的衣裳和散了的髮髻,沒有見她至少是完好無損的,心下放心了不少,走過去就要替嚴玉嬋解綁,一遍動手一邊道:「阿嬋,不怕了啊,你得救了,我們迴家。」


    嚴玉蟬卻是費力的道:「不要給我解綁……」大概是因為她沒有全部把藥吃下去的緣故,所以她現在還能勉強保持幾分冷靜。但這都是她在蔡景南點了她幾處穴道之後,想著她自己方才對蔡景南做的事情,嚴玉嬋恨不得死了才好。


    她竟然……竟然……


    若不是她把藥吐了,若不是蔡景南來了,後果不可設想。


    林朝雨剛才隻顧著檢查嚴玉嬋是否安好了,倒是忽略了嚴玉蟬的臉色,如今一看才看到嚴玉蟬臉上有不自然的潮紅。


    水仙道:「嚴小姐中了催情藥。」


    林朝雨登時就怒了,那些畜生,竟然給阿嬋餵了藥。素來表情不太外露的林朝雨,罕見的臉色升起了憤怒之色。


    她語氣冷冽的問水仙:「有解藥嗎?」


    水仙拿了嚴玉蟬的手腕替她把脈,同時迴答著林朝雨的問題:「無解藥,唯有男女歡好才可。」


    林朝雨眼眸之上染上了一層陰霾之色。


    這邊唐無妄也來了,看到門外守著的蔡景南,知道屋內不適合他這樣的外男進去,便也留在了外麵。


    他此前跟蔡景南打過交道便問起蔡景南這邊的事情。知道蔡景南救下了嚴玉嬋,嚴玉蟬並無大礙,賊人也被抓住之後,心中滿是慶幸。


    還好,還好嚴玉嬋沒有出事。


    但她如此被擄走,想必若是被旁人知道了也會說三道四的,若是嚴玉嬋願意,他會娶她的。


    水仙跟嚴玉嬋把過脈之後道:「夫人,嚴小姐用藥的量小,讓她在這邊吹吹風,她自己忍一忍,藥效過去了就好了。」


    林朝雨方才聽得水仙說必須要雨男子歡好才能解毒,又聽聞外麵響起唐無妄的聲音的時候,本來就想問嚴玉嬋對唐無妄是否有意的,若是有意,就讓唐無妄幫她解毒。


    雖然這種婚前交好的行為,在寧朝來說是為世俗所不容,但如今嚴玉嬋情況特殊,總不能自己把自己幹熬死了。


    如今聽得水仙這邊說,心中也滿是慶幸。


    還好中毒不深,如此倒也不用找男子了。能好好的,自然是用清白之身與人成親好一些。若是婚前,總歸低人一頭。


    隻是那些賊人可惡,抓了人也就算了,竟然還喪心病狂的下藥,林朝雨覺得自己這種和平主義者,都有了一種想要殺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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