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樊和秦安然互相扶持著,慢慢的從山穀深處往外麵走。溪水嘩啦啦的順著地勢而下,清澈見底,偶爾還可以見到一條魚在裏麵歡快的遊動,一聽到腳步聲,又飛快的溜走。夜風從山穀深處吹出來,獵獵有音。


    山穀的兩邊是高高的石壁,呈合攏狀逐步上升,隻留了中間一線空隙,還可以看得到點點星空。蕭樊和秦安然兩個人身上的傷口都隻是簡單的處理的一項下,,山穀兩側都是石壁,幾乎找不到什麽可以用的草藥。


    秦安然看了看蕭凡身上的傷口,隱隱地不斷往外滲出鮮血,。那個西遼人的一箭,力道強勁,直接貫穿了他的肩膀,傷口十分的深。


    她擔憂的問道,“你還好嗎?”蕭樊看過去,看到他她的眼睛盯著自己肩膀上的傷處,笑一笑搖搖頭,“還行,別太擔心,我看夜已經深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秦安然往前麵一看,這一條路一望無際,山石崎嶇,也不知道走到哪裏才能看到人家。環視一下四周,看到一個往裏麵凹陷下去的洞。


    手指著,“那裏吧,能避風!”兩個人慢慢的走過去,一路上全是石頭,坑坑窪窪。一腳沒踏好,秦安然一個趔趄倒下去。蕭樊手一拉,“嘶”,牽動了傷口。秦安然的膝蓋還是磕到了一塊尖銳的石頭上,立馬就戳了一個洞。


    “還好嗎?”兩個人齊聲,第一時間扭頭緊張的看對方。在對方的眼裏看到擔憂,緊張,相視一笑。“沒事!”又是異口同聲的迴答。


    蕭樊一手攬著秦安然,扶著她,“你說以前怎麽沒發現我們這麽有默契?”秦安然無聲的笑了一下,“以前我們互相看不順眼吧。”


    蕭樊立馬搖頭,“我可沒有,是你看我不順眼。明明從你進了府裏,我對你可是一直都保持著好奇呢!呀,我都為你把整個王府後院遣散了。”秦安然扶著他,讓他看著石頭坐下,挑眉“你自願的,我沒讓你這麽做啊!”蕭樊癟嘴,“沒良心的!”


    在地上收撿了幾根幹柴秦安然快速的將火燃起來。溫暖的橘黃色的火光,驅散了山穀夜裏的寒氣,也照亮了兩個人的臉。蕭樊伸手將蹲在地上添柴的秦安然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秦安然疑惑的看著他。


    蕭樊眼色嚴肅地看著她膝蓋上的傷口,手指輕輕地撥開褲子,讓整個傷口露出來。眼睛冷冷地看了秦安然,“還說沒事?都戳了這麽深的洞,死鴨子嘴硬!”秦安然感受到蕭樊的手指在傷口桌邊輕輕地揉著,緩解了疼痛。


    她呲牙,指著蕭樊的肩膀,“你也是死鴨子嘴硬。”剛才拉扯的那一下,蕭樊的傷口被再一次撕裂,血液浸染了半邊衣服。蕭樊的臉色還是黑沉,緊抿著嘴,不說話。秦安然側頭看他的眼眸,黑黝黝的,漩渦一樣。


    伸手摸摸蕭樊被風吹得冰冷的臉,“不要想太多,真的沒事。以前試煉的時候,遍體鱗傷都死不了,這個不算什麽的。”蕭樊抬頭定定地看著她,“似乎你和我在一起之後,總是發生不好的事情,總是受傷。”


    秦安然淺淺一笑“沒有啊,你看我把子遇帶出了秦府,現在他已經好了,我也算了卻一樁心事。再說了我以前在秦府,也不見得比現在好到哪裏去啊?”秦安然說話時眼眸亮亮的,蕭樊的心也被染上了暖意。


    蕭樊摸摸她的臉,幫她把頭發別到耳後,“你總是這樣,這麽容易滿足。等我們迴去了,一定要好好的算算賬。這樣的傷口,怎麽能隻有我們有呢?”秦安然看著蕭樊,臉色因失血過多十分的蒼白,眼神卻無比的堅毅。


    單手撐起身子,“我去打點水來,待會好清洗傷口,你好好休息一下。”秦安然一顛一跛的走去溪水邊,蕭樊頭看在石頭上,看著她瘦弱的背影。到底經曆了什麽,看起來這麽瘦小,卻總是給人帶來驚喜和希望。


    等到秦安然打水迴來,蕭樊已經沉沉地睡去。火光映襯得她的臉龐溫柔,笑顏如燈火般溫暖……


    冷風吹過麵頰,發絲纏上了眉間,輕微的瘙癢。秦安然下意識的抬手撓了兩下,眼睛迷蒙的眨了幾下,清醒過來。扭頭看到蕭樊在自己身邊,睡得很沉。


    輕手輕腳的拿開蕭樊摟著自己的手,慢慢撐著石壁站起來。湊過去,想要看清楚蕭樊的睡顏,咦,臉怎麽這麽紅?


    拿手一探額頭,好燙啊!再拉開他衣服,肩膀上的傷口結痂了。原本失血過多,再加上昨夜風大又冷,傷口也有點發炎的樣子,居然發燒了。


    秦安然跑到溪水邊,撕下自己的衣角,浸在溪水裏。已經入冬了,溪水冰冷刺骨,秦安然的手凍的通紅。拿著布,給蕭樊擦擦,放在額頭上。


    拿手拍拍他的臉,“蕭樊,蕭樊,還好嗎?醒醒!”蕭樊眼皮掙紮幾下,四肢無力,費了好大勁才睜開眼,眼睛無神的看看秦安然,嘴唇幹裂。“好困啊,眼皮好重。”蕭樊有氣無力的說著。秦安然看著他越來越微弱的氣息,跑到溪水邊,鞠起一捧水,為他降溫。


    “別睡,打起精神來,我帶你去找人家。來,扶著我。”秦安然將他的手架在自己身上,咬咬牙,慢慢的站起來。膝蓋的傷口吹來尖銳的疼痛。秦安然腳一軟,又栽倒了地上。迴頭看著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蕭樊,不行,必須立馬帶他走,再這樣下去真的會高燒而死的。


    再一次扶起他,一點一點的往前挪。緊咬著下唇,死死的堅持著。前麵沒有看到一戶人家,彎彎扭扭的小路不見盡頭。秦安然的下唇已經被咬出了血,她也越來越乏力。手臂上的傷口裂開,粘稠的血順著從指尖滴落下去。


    秦安然已經記不得走了多久,拐了幾個彎,她的腳跟疼痛無比,鑽心的疼。不用想也知道,定是皮肉模糊了。還有多久,秦安然前進的速度越來越慢,力氣也越來越小。視線漸漸變得模糊,周邊光影重疊一片。眼前一黑,轟動,倒下去了……


    京城碩親王府裏,黃英正帶著麵紗和子遇兩個人下棋。子遇從小風箏帶著他玩了幾局棋之後,就迷上了下棋,整個王府裏麵會下的,他都要找著來一局。


    葉天行將秦安然和蕭樊的消息瞞了下來,為了不讓他們兩個操心,自己也隻能讓冥閣的人去搜查,自己留在王府。


    子遇放下一個棋子,臉色一喜,“英姐姐,你可要好好下哦!”明明是已經要贏了,還擠眉弄眼的在黃英麵前得瑟。黃英一急,將自己之前那個棋子拿起來,“不算不算,我下錯了。”


    子遇站起來,按住她的手,“英姐姐,你怎麽這樣啊,不準耍賴,你都下好了,落子成灰,已經是定局了!“不不不,我剛沒想好……兩個人就這棋局爭吵不休,黃英棋藝不佳,偏生棋品還爛,小孩子脾氣,老喜歡耍賴。


    忽的從外麵衝進來一對衛兵,包圍了整個院子。葉天行臉色一冷,轉身看去。蕭智遠雙手背在身後,踱步而入。“沒想到九皇叔和王妃出了那般不幸的事,著王府裏麵倒是一派悠閑愜意。”


    葉天行走上去,拱手行禮,“草民見過太子殿下。”後麵的黃英和子遇兩個人看了太子一眼,悻悻的放下手中的棋子,也趕緊過來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蕭智遠仔細的打量葉天行,“這不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葉神醫嗎?你怎麽會在九皇叔的府上?沒想到九皇叔的麵子這般大,能請到你這樣的神醫來府上。”葉天行淺笑一下,“太子謬讚了,草民不過是受人之托來府上照料小公子的。”


    蕭智遠看看子遇,“哦?這個不是九嫂的弟弟嗎?抬起頭來,讓孤瞧瞧。”子遇先看看葉天行,得到他點頭,才抬頭去看。蕭智遠點點頭,“好一個清秀的公子,長得好生機靈。不虧是九嫂的弟弟。”


    再看站在後麵的黃英,“想必這就是雲大將軍家的掌上明珠黃英了。”黃英微微抬頭,“是臣女。”蕭智遠走進,“你不知道九皇叔出事了嗎?還能有閑心下棋,應該是還不知曉吧。九嫂不在,王府應該就是側妃在管著吧。”


    黃英疑惑,“請問太子殿下,王爺出什麽事了?”葉天行的臉色冷如冰霜,站在一邊盯著蕭智遠。蕭智遠收齊剛才的樣子,一臉悲痛的看著黃英,“側妃,為九皇叔和九嫂準備後事吧。”


    黃英隻覺得腦袋一轟,一片空白,太子剛才說什麽?準備……後事!她立馬去看葉天行,卻發現他眼神黯淡,別開了頭,不可能吧……這怎麽會呢?明明那時候都還好好的啊,京城的戰事不是結束了嗎?


    子遇抬頭茫然的看著他們,不明白他們說的什麽意思。但是看黃英的臉色難看,肯定是什麽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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