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不可能都是一帆風順的,逆境也好,順境也罷,你都會碰到,人們對待這兩種境遇的態度,揭示了他們的性格。


    順境之中,就大喊大叫,時時快樂,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此時多麽的風光得意,這樣的人,一旦遇到逆境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變得開始抱怨各種不公,沒有擺脫逆境的能力。


    這樣的人,其實是很幼稚的,沒有智慧可言,心境自然也不高。反之,一個人如果長期都在逆境之中,卻能時刻保持自己的本心,那麽無論多大的困難都壓不倒他,一旦他某天順風順水了,他也不會得意忘形,忘記自己曾經受過的那些苦難,卻會用這些苦難時刻提


    醒自己,今日的美好得之不易。


    順逆之間,因為性格的不同,最後的結局也會不同。


    於秀雙就是這樣一個長期處於逆境的人,所以就算他沒有任何能力去救助蘇芳菲和龍璿璣,他都會拚一拚,即便是搭上了自己,他也覺得是值得的,這樣的心境,讓龍璿璣對他高看了一眼。


    蘇芳菲起初並不理解,可聽龍璿璣一解釋,她就明白了,這裏不同於華夏國的民主和平,這本來就是一個有階級存在的王朝,在這裏身份,地位,幾乎就決定了一個人一生的發展。


    於秀雙是三房的庶子,母親隻是個青樓的歌姬,與父親一夜風流有了他,才得以進了於家的門。這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也可以說是傷了於家的顏麵,於老太君心恨難消,對於秀雙和他的母親根本沒有什麽好臉色,連於秀雙的父親,當年風流倜儻的於三公子,也對他們母子不理不睬,看到他們,就


    想到自己的荒唐,心中難免嫉恨。


    在這樣的情況下,於秀雙根本就沒有什麽前途可言,甚至連基本的生活都無法保障,可他偏偏又頂著於家人的大帽子,要想改變他的狀況,最根本的還是要改變他的身份。


    而能給他這種改變的不是龍璿璣,而是於為民,於家的大家長。


    ‘’少主,那我們現在去於家嗎?‘’眼下,於為民病重不能起身,如果龍璿璣出手,肯定能治好他,龍璿璣就成了於為民的救命恩人,再對他提出善待於秀雙,有了於為民的話,於秀雙的地位也就改變了,在蘇芳菲看來,這是最有效的方


    法。


    龍璿璣卻搖了搖頭,‘’不急,還不到時候,我們還是去寧王府。‘’


    蘇芳菲有點反應不過來,人都被關進柴房了,還不急?難道非等要出了人命,才算急嗎?她朝龍璿璣投去委委屈屈的一眼,希望她能說些什麽。龍璿璣心裏歎了口氣,芳菲俠骨柔腸,這是好事也是壞事,於秀雙如果這麽容易就死了,那也不值得她為他費心去布置,梅花總是在最寒冷的時節才會綻放枝頭,人亦如此,他們隻會記住那個在最關鍵


    最危急時刻拉自己一把的人,於秀雙要想翻身,他就必須要等。


    ‘’你放心,我既然要管,就會給你一個好結果。‘’龍璿璣見不得蘇芳菲難過,還是解釋了一句。


    蘇芳菲頓時喜出望外,煞有介事的福身,‘’多謝少主搭救。‘’


    龍璿璣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裝模做樣的瞪了她一眼,這才邁步往前走去。


    此時的於府,卻是人人惶惶。


    於為民躺在床上,已經昏迷不醒,早上還能斷斷續續說上幾句話,可眼下,卻是麵如金紙,進氣多,出氣少了。


    父親哎,你可不能就這樣子撒手歸西啊!


    最起碼,家產也要分一分吧,可都是你的親兒子,雖是長幼有序,可也不能都讓老大得去吧!他已經那麽厲害了,你就給你的小兒子留一點吧!於振安在心裏默默祈禱著,他是於為民的第三子,本在大理寺任職,因為一夜風流讓一名歌姬懷了自己的孩子,還私自生下來抱著孩子找上門,讓於為民大為惱火,免了他的職,一直賦閑在家,就靠每


    個月的那點月例銀子過活。


    如果父親病故,老大接管家業,自己的日子可就沒那麽好過了。


    這樣想著,於振安的眼睛就瞟向了母親身後的英氣青年,大哥不在家,可他的兒子已然這樣大,又得母親偏愛,讓他掌家是遲早的事。


    於家老大於振國,在並州任職,官拜刺史,官位僅次於為民,也算得是封疆大吏,他還沒有接到消息,此刻不在家中。


    於老太君神色焦急,眼淚不住的往下流,她拉著風離落的手,急切的問道,‘’郡主,情況如何?‘’風離落有些難以開口,她總不能說自己沒看出來是個什麽病吧,她掩飾性的笑了笑,‘’老太爺的脈象平穩,不是急症,唿吸困難,體內有血淤堵塞,我是女子不便於行針,還請老太君去請劉太醫來,他


    的針灸是一絕。‘’


    於老太君明顯鬆了一口氣,忙對身後的於秀福道,‘’快去請劉太醫。‘’


    ‘’我去,我去,秀福在這裏伺候著,看郡主有什麽吩咐也好隨時準備著。‘’聽見母親的話,於振安立即上前搶著說。


    ‘’你別去,振邦你去,劉太醫是太醫院的副判,總要去個有官職的,才顯得我們於家是有禮數的。‘’於老太君見於振安要去,頓時就不樂意了,瞪了他一眼,又將差事交給了自己的二兒子。


    於振安滿心要表現一把,卻被親娘給打擊了,有氣發不出,隻得悻悻的退後,看著二哥於振邦嘴角的冷笑,一顆心直往下沉。


    廢物!


    於振邦用口型說出了這兩個字,在於振安的憤恨中揚長而去。


    ‘’福兒,快請郡主去歇息片刻,勞累了這許久,可別累壞了。‘’於老太君努力的擠出了個笑,招唿自己的長孫過來。


    ‘’郡主,請。‘’於秀福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略微欠身,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顯得彬彬有禮。


    風離落確實是想走了,她得趕緊迴去翻翻醫書,看看著究竟是個什麽病症,怎麽好端端的人,突然就發病了。


    ‘’是我醫術不精,沒有幫上忙,若是父親在,必然能當場讓於老太爺醒來。‘’風離落福身說了句套話,不忘把自己的父親往高推一下。


    於老太君連忙扶起她,誠懇的數道,‘’郡主可是折煞老身了,你是女子,多有不便,能過來一趟,於家上下都感激不盡。‘’


    風離落又安慰了幾句,不要擔心,無大礙,是昨日被氣到了,血淤不散導致的,施針後就會好的雲雲….


    於老太君坐在床邊,看著自己夫君的臉色,她的心又沉了下去,這樣的臉色隻是血淤嗎?似乎不太對。


    ‘’老三,你去外麵請一些民間的大夫來,悄悄的,不要讓別人知道,多一些人看,你父親就多一分希望。‘’於老太君吩咐道。


    ‘’是,母親。‘’於振安總算是有事可做,不用在這裏幹熬著,答應一聲,連忙出去了。


    ‘’母親,芳和郡主難道沒有說實話?‘’大兒媳低聲問道,二房媳婦,三房媳婦也都看了過來,方才她們都等在後麵,風離落走後,她們才進來。


    於老太君道,‘’她父親素有神醫之稱,她的醫術應該差不到那裏去,隻不過畢竟年輕,經的事少,我怕她經驗不足,耽誤了。‘’年紀,永遠是一個大夫的梗,年輕大夫因為接診的病案少,自然經驗也就十分的有限,尤其風離落還是個女子,輕易不出診,她經手的病人就更少了,縱然有再好的醫術,沒有實際的操作經驗,也是不


    足以讓人信服。


    三房兒媳都沒有再開口,畢竟老太君說的非常有道理,這個時候,她們也都希望能多找些大夫,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吧。


    不到一刻鍾,於振邦就帶著劉太醫迴來了。


    於老太君微微訝異,這麽快?她連忙起身到門口去迎接。


    剛出門口,迎麵就看到了太醫劉鳳奇。


    劉鳳奇先一步拱手,‘’老嫂子,風太醫告假,皇上命我來看看老大人,半路上遇到了振邦。‘’


    怪不得這麽快,原來是在路上遇到了。


    自己夫君的病情連皇帝都驚動了,還派來了太醫,這讓於老太君很感動,她福了福身,‘’皇恩浩蕩,請劉太醫務必代為轉告皇上,於家上下感念恩德,必當竭盡全力。‘’


    其餘的於家子弟,兒媳都是神情莊重,跟在老太君後麵恭敬的行禮,劉鳳傑是太醫,又有皇命在身,身份可不一般。


    ‘’老嫂子,快起來,快帶我去看看於老哥。‘’劉鳳傑與於為民年紀相仿,同朝為官,兩人也有一些私交,如今於為民病倒,劉鳳傑感同身受。


    於老太君不敢耽擱,引著劉鳳傑進入了病房。


    一看到於為民的臉色,劉鳳傑的心裏就是咯噔一下,看著樣子,似乎是已經油盡燈枯了,他伸出兩根手指搭在於為民的脈上,細細體會他的脈象。足足有一刻鍾,劉鳳傑才收了手,可卻是眉頭緊鎖,一臉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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