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標題:楚將流涕棄六走,黥布戰前謀西楚


    雖不明所以,仍咬牙堅持站起來,棱角分明的臉頰上浮現一抹紅,憋足力氣,繼續鼓勵將士抵抗周的攻擊。


    周殷下達屠城的命令,有利可圖的士卒進攻的很猛烈,依舊無法攻破。


    周殷的臉色很不好看,隨後他對身邊的一名後軍之將道,“可知漢太尉與劉將軍現至何處?”


    這名後軍之將除負責善後,還擔負起探查劉賈和盧綰、黥布的動向。


    後軍之將立刻迴答道,“現受阻於新陽。”


    聽聞劉賈、盧綰、黥布軍受阻於城父,周殷神色稍緩,立刻下達更改的命令,“責令全軍,繼續輪番攻擊,黎明時務必拿下。”


    怕六縣城內的人聽聞周殷要屠城而殊死抵抗,周殷嚴令不得聲張。


    城內的公杲還想登內城指揮作戰,將外郭的防禦置在自己的眼皮之下。


    結果其裨將死活攔住他,並勸他棄城而走,“吾觀周殷攻城甚急,損失極大,如城破其必不放過公將軍,恐有屠城之念,願公將軍慎之,思之。”


    公杲默然良久,忽然悲從心來,痛哭流涕,“公杲有負項伯,有負大王。”


    公杲不知道在他離開不久,周殷就攻入城中,也沒有約束士卒,繁華的六縣城陷入失控的戰火中。


    淮水之北,新陽城下的漢軍止步於此,劉賈、盧綰、黥布三人在商量如何突破其防線,盡快達到陳縣,解劉邦之圍。


    話說項羽在固陵南大破劉邦,劉邦複入壁,深塹而自守,項羽對劉邦虎視耽耽,表麵上很盛氣淩人,但內心還是深深的擔憂,


    擔憂遠在泗水郡和淮南的漢將殺奔而來,到時候腹背受敵,為此遣季布守新陽。


    季布此人論綜合戰力他不如黥布,按道理而言黥布是可以擊敗季布,繼續向北,從背後和劉邦合擊項羽的。


    可季布有一個優點,那就是非常善守,而且此人重信諾,麾下多死士,守城是一把好手,幾次挑戰,季布都不迎戰。


    劉賈和盧綰見求戰不成,準備強攻,黥布勸阻,言季布之優點,覺得強攻損失很大,不劃算。


    故而滯留在新陽數日,始終不見進展,盧綰眉頭不自覺的再次緊皺,恰在此時周殷率軍趕來。


    盧綰麵帶微笑的迎接,為早日和劉邦會合,直接提出讓周殷和季布糾纏。


    聞言,周殷心裏其實有些不爽的,老讓自己幹一些邊角的工作,與劉邦會合擊楚的功勞不讓自己沾邊。


    周殷提出九江有公杲在需要先拔出再走,這個任務就落在自己頭上,現在漢軍受阻新陽又將這個釘子拋給自己。


    對自己的不重視讓周殷不爽,但已經從漢,隻好權益行事,接下這個任務。


    周殷和季布二人作為早期項氏集團的元老彼此還是有所了解,得知是季布防守,周殷隻是圍而不攻,切斷新陽與外界的一切聯係,和其對峙起來。


    盧綰、劉賈、黥布得以率軍繼續北上。


    與此同時,齊地的韓信再次見到陸賈後,心中起波瀾,他連夜召集緊急會議,將自己的老師李左車也請來,詢問情況。


    韓信臉上浮現笑意,這笑意還在不斷的擴大,看得出他在努力的克製,但他還是不太擅長。


    韓信道,“李師,信家在楚地,漢王念吾戀鄉,許吾楚地,此舉可行否?”


    韓信經過和諸將一番商議後,還是向李左車問出最後的意見。


    在諸將的意見中,大多建議韓信接收,是因為國土變大,他們的食邑可以增多。


    李左車思慮良久最後開口道,“臣聞漢王已許彭越為梁王,彭越欲為王許久,其必親率兵馬而出,淮南王亦在北上,趙王敖本在漢王身側,楚孤立且無根基,天下勢已定,必歸漢;此時從,可立功,後起者有禍……然滅楚後,不可盡信漢王,當遣信重之將早日入駐楚地。”


    韓信聽聞李左車建議親自出兵,就把後麵的忠告給當成耳旁風。


    韓信這才招來陸賈,言即刻向漢王請求發兵。


    提到趙王,不得不說一下張耳,張耳在被劉邦立為趙王後,不斷致力於平定趙地,並召集兵馬增援劉邦,還將自己的兒子張敖送到前線。


    可謂忠誠有嘉,劉邦也很高興,將自己和呂雉唯一的女兒嫁給張敖,以作政治聯煙。


    在漢五年十月,劉邦決定追擊項羽時不隻派遣使者去召韓信、彭越來合擊項羽,還遣自己的弟弟劉交去召張耳,


    結果張耳病逝,不過卻將趙軍兵馬由貫高率領渡過河水(黃河),一路南下交給張敖。


    張敖作為新趙王率趙兵隨劉邦追擊項羽。


    張敖至此便隨劉邦征戰,聽其調遣,之前張敖在前線,多半有點人質的味道,不過卻因禍得福,讓他和魯元公主有幾次蒙麵,倒是暗生情愫,不算是完全沒感情的包辦婚姻。


    如此河北僅存的燕(燕相率兵)、趙(代、西魏、殷已經滅亡)全部加入到擊楚行列,河水之南的韓王姬信也在從漢追楚之列,至於河南王已經不存在。


    如今在淮北確實隻有梁地彭越和齊王韓信沒有率大軍來加入楚漢爭霸的最後階段。


    這一點李左車再熟悉不過,漢在此種情況下,有良謀猛將,楚之境況不容樂觀,故而他建議韓信出兵,不過要留有後手。


    劉邦答應將陳以東至傅海給他韓信,但能不能守得住是另一迴事,待韓信率兵從漢滅楚後,劉邦指定收其兵權,將給出的兵馬連本帶利拿迴來。


    李左車利弊都陳述,不過看韓信似乎隻看到利,在韓信的認知中,吾為漢滅數國,又協助滅楚,分些土地很正常,不可能白幹,韓信率兵從齊地快速欲向陳地而來。


    同樣的彭越再見到隨何後,看到劉邦的承諾,樂的滿臉笑容,其麾下諸將也樂開了花,老大升級,他們自然也會跟著升天。


    唯有奚意偶爾緊皺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彭越給奚意下達命令,使其點部分精銳駐守梁地,他親自率兵馬從梁地出發。


    話說在彭越和韓信動身時,盧綰、劉賈、黥布已經過新陽,從背後突然向項羽發起進攻,打響合圍西楚的第一仗。


    說起這一仗,還有一個小小的插曲,劉賈和盧綰準備一到就對項羽軍發動進攻,不過卻被黥布製止。


    過新陽,是悄然行軍的,給項羽來個突然襲擊絕對效果不錯。


    可黥布對劉賈和盧館言,知己不知彼一勝一負,現在對己有所了解,可他們了解項羽嗎,這一問直接讓劉賈和盧綰發愣,尤其是劉賈。


    盧綰作為漢太尉,實際上並非真正指揮過作戰,而實際指揮者是陸賈,盧綰多是提提意見,調一下諸將矛盾,分配一下軍需物資,他沒有發言。


    劉賈仔細一想,論對項羽的了解程度在場的無人可比黥布。


    之前劉賈和彭越配合燒楚積聚,破壞項羽的後勤補給,但也是和楚將戰,而且楚兵出擊時,他就堅壁不出,楚兵擊彭越時,他就出兵夾擊,


    反之亦然,和彭越相保於梁地,並非跟項羽正麵接觸過。


    等到項羽將彭越擊走,劉賈也識時務的避其鋒芒,又得到劉邦的密令,向淮南發展。


    說起項羽,劉賈還真是一抹黑,於是非常謙恭的向黥布請教項羽軍的弱點。


    黥布言項羽之神勇,縱是數名劉賈、盧綰,亦無法抵擋,無論正麵攻擊還是突襲,都難占便宜,


    因為項羽組織兵馬的反映能力非常快,即便偷襲打開突破口,很快也會被項羽親自提槍壓迴去,甚至反擊小勝一下;


    不過這也正是項羽的弱點,就是因為本身太強,除鍾離眛、季布等一般的楚將他不放心,導致他事必躬親;


    故可以分兵襲擾,拖疲項羽,待劉邦率領的漢軍主力反應過來,來個夾擊,必定大破項羽。


    劉賈聞言,心說這不斷襲擾,尋找戰機,不就是彭越的遊擊戰術嘛,這個戰術他熟悉,配合過彭越,於是劉賈曰:“善。”


    項羽統兵,大有攻必克戰必勝之勢,然不能信重將領,無法很好的打協調戰,無法做到防禦密不透風,隻要襲擾,必定可以找到前、後、左、右、中五軍之間的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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