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晚將阿狸緊緊的籠在懷裏,騎著馬在黑暗中疾馳。


    江向晚身下的這匹馬是一匹千裏良駒,跑得非常快而且平穩,江向晚低著頭,便看見睡得安穩的阿狸,阿狸睡得非常的舒服的樣子,小臉從被子裏露出來,粉嫩嫩的,像是春天的紅櫻桃,卻又帶著草莓的清香。


    她輕輕的張開嘴,吐出一個小小的泡泡。


    江向晚看著那個小泡泡,一時之間生出奇怪的感覺,那一個小小的泡泡,仿佛從他的心裏冒出來一樣。


    一時之間,他覺得又有些癢,想要伸出手去戳破那個小小的泡泡。


    而在這個時候,還在睡夢中的阿狸張張嘴,不知道咕噥了句什麽,江向晚也聽得迷迷糊糊,而小丫頭仍然在說話,江向晚聽不清,有些著急,於是幹脆低下頭,側著臉,然後貼過去,想要聽聽她說什麽。


    就在他貼過去的時候,馬微微一跳,少女的身子瞬間往上一顛,接著,他那靈敏的耳朵便聽到那小小的泡泡破碎的聲音,然後,一個軟軟的濕濕的東西便落在他的臉頰上。


    少年的全身一僵,然後猛地轉過頭想要去看,然而他這一轉,那軟軟的東西便直接擦過了他的嘴唇。


    仿佛帶著櫻桃草莓的味道。


    馬蹄落下。


    被被子裹著的少女落下,江向晚卻像是仍然在夢中。


    他呆愣愣的看著少女那櫻花般粉嫩的唇,仿佛此刻依然能夠感受到那種屬於少女的獨特的香軟氣息。


    他屏息,所有的躁動所有的血液都擁擠在胸膛,那一顆心簡直都不屬於自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他快要被自己憋死了的時候,他這才反應過來,然後開始大口大口的唿吸。


    完了。


    他要死了。


    他,他,他親了人家。


    他一定會被他娘親打死的。


    但是,但是……


    莫名的好喜歡呀。


    他內心生出莫名的羞恥感,紅著臉,一遍遍的低頭,掃過少女那粉紅的唇。


    江向晚的這一路倒是頗為平順,但是阿狸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不醒來,莫不是真的被蛇咬了吧,他又試著喊了幾聲,但是小姑娘還是沒醒,這下,江向晚這才徹底的慌了,更是飛快的朝著雲城奔去。


    又徹夜不停的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程,方才迴到雲城。


    雲城是江家的地盤,當江家的僕人看著他們的少爺抱著一個人沖入江家堡的時候,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在江家,所有人的言行舉止都被要求有度,不許疾行也不許大聲喧譁,然而,他們的少年不僅跑的像風一樣,而且還一邊跑一邊大喊。


    「娘親!娘親!快來救人!快來救人!」


    江向晚飛奔入自己的家,一個美麗的婦人身後跟了三個美麗的少婦,神態端莊,慢慢的走了出來。


    美麗的婦人看見自己兒子那樣慌慌張張不成體統的樣子便肅了臉色,但是以前看到自己母親大人便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江向晚,此刻卻根本管不了多少了:「娘親,快快救救阿狸!」


    救人?


    幾人走下來,江夫人看著江向晚懷裏抱著的美麗少女,然後看了江向晚一眼,直看得江向晚心底發虛,方才收迴自己的目光,然後一伸手,接過阿狸。


    「娘親娘親!你看看阿狸怎麽了?她都睡了兩天了!」


    江夫人看了他一眼,衣衫不整渾身邋遢,皺眉道:「去跪著。」


    「……哦。」江向晚聽了,應了聲,又急忙道,「娘親你一定要好好看著阿狸呀!」


    江夫人一雙冷目看過去:「跪著將江家堡的訓示抄寫一百遍。」


    「……哦。」江向晚怏怏的點了點頭,「娘親你一定要……」


    「閉嘴!再說將你扔出去!」江夫人惱了。


    江向晚這才閉上了嘴巴,然後眼巴巴的看了江夫人一眼又一眼,接著乖乖去跪著了。


    江夫人隨著自己的女兒進入屋內。


    江夫人是雲城有名的醫者,抱著阿狸進入屋子去查看。


    而她幾位女兒一進入屋內,瞬間,臉上那端莊的神色便瞬間一換,接著,雙眼一亮,圍在一堆。


    「好可愛的小姑娘呢!叫人想要捏捏她的小臉蛋!」


    「我家那個傻弟弟,什麽時候開的竅,竟然敢抱姑娘了?」


    「你們沒注意到麽?我家弟弟的衣服都沒穿好,而那姑娘又被被子裹著,不會……」


    這句話一說,幾個少婦頓時麵麵相覷。


    「嘖嘖嘖,真是看不出來呀。」大姐一臉讚嘆,「果然是我家弟弟,還以為父親當年的風流遭了報應,沒想到我們那傻弟弟竟然比我們那父親還幹的漂亮!」


    「你說,姑娘有孕了怎麽辦?」二姐擔心的道,「該取個什麽名字,咱們給她準備什麽禮物?成親的時候要準備什麽?」


    三姐道:「還以為我們那傻弟弟一輩子都娶不上姑娘呢,沒想到一出門就給迷惑了這樣可愛的一個小姑娘。」


    ……


    三姐妹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等到江夫人走出來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怎麽樣,母親?」


    江夫人微笑道:「一切很好,是個適合生孩子的身子。很好。」


    三姐妹:……


    二姐道:「母親,人家是問姑娘沒事吧?看我們那傻弟弟急的不得了的樣子。」


    江夫人道:「沒事,小姑娘似乎中了點迷藥,所以才睡的這麽久。」


    三姐妹這才放下心來。


    江夫人站起來,道:「隨我去看看向晚。」


    「是的。」


    江向晚跪在那裏,挺直著身子抄寫江家家訓,這件事情他小時候常常做,隻是現在,抄寫著那些東西,他仍然覺得心裏七上八下,也不知道阿狸怎麽樣了。


    而他心裏正著急,便看見江夫人手裏拿著藤條和他的幾個姐姐走了過來。


    他急忙將自己的腰一直,然後拿起筆認真的抄寫了一段,接著抬起頭忐忑的看著江夫人。


    江夫人將藤條一拿,臉色一壓:「忘了江家的家訓嗎?說!你對那姑娘做了什麽?!」


    江向晚低下頭,頓了頓,道:「我,我抱過她。」


    三姐妹相互一看:她們都看到了,沒什麽要緊的。


    「還有呢?」


    江向晚忐忑道:「我,我,我親了她。」


    三姐妹頓時雙眼放光:真是沒想到,我們的小弟竟然還知道親人家姑娘了!


    江夫人問道:「還記得江家的家訓嗎?」


    「……記得。」


    「好,記得就好。江家的兒郎隻能接觸自己的未婚妻,所以接下來,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娘親,我和阿狸,才見過,見過兩次麵。認識不到十天。」


    三姐妹頓時目光交錯!


    這傻小子,竟然才見過兩次麵,就將那麽可愛的姑娘給抱了親了!簡直是,幹的太好了!喜歡就要一口氣拿下來!不愧是他們江家堡的大少爺。


    江夫人依然黑著臉,然後道:「做了就要負責!否則就給我要多遠滾多遠!待會兒,等姑娘醒來之後,不論你怎麽辦,你得讓姑娘嫁給你。」


    江向晚聽了,愣在那裏:「娘,娘,這,這不大好吧。阿狸,阿狸不會喜歡我的。」


    江夫人恨不得揪著他的耳朵到那姑娘麵前,聽了這話,站起來:「姑娘如果不喜歡你,我就將你趕出江家堡。」


    江向晚耷拉著耳朵:「……哦。」


    江夫人轉身,然後和三姐妹一起轉身離去。


    江向晚跪在那裏,看著自己抄寫的字跡,想起那粉嫩嫩的紅唇擦過嘴角的滋味,臉又紅的通透,抓著筆,眼前卻一遍遍浮起阿狸抱著蓮蓬笑得開心的模樣來。


    怎麽辦呀。


    情竇初開的少年,心情忐忑,患得患失。


    ——


    曦辭隻覺得自己像是在水裏泡過,又像是火裏烤過,十分的難受。


    而等到她的意識終於迴籠的時候,就嗅到了海水的腥味,整個人都在晃蕩中。


    她睜開眼睛,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自己被綁了,嘴裏塞了東西,發不出聲音。


    而她,赫然被扔在一個舊的船艙中,而在她的周圍,還縮著幾個少女,也被綁著,嘴裏塞著布匹,顯然害怕她們喊出聲。而可能看她氣息奄奄的樣子,這些人隻是隨意的綁了她的手。


    曦辭一時之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自己不是在馬上嗎?怎麽一覺醒來,就在這裏了?


    腦袋重的很,擠在一起,一團亂麻。


    隱約聽到聲音。


    「嗨,軍爺,咱們做的是小本買賣,就是運送芋頭的,怎麽可能販賣人口呢?我們也是有女兒的人,女兒丟了這心情我們知道,但是也不能誣陷好人不是?」


    「打開下麵的船艙,我們要看看!」


    「哎!哎!好好好!軍爺要看便看!別將咱們的船給毀了,咱們還要靠著這個過日子呢!」


    ……


    旁邊的姑娘們拚命的扭動身子,焦急的想要發出聲音,但是都於事無補。


    他們的頭頂,有開門鎖的聲音響起。


    「看吧軍爺,都是芋頭!哪裏藏得了人呀?人藏在裏麵還不得悶死?」


    上方有芋頭翻動的聲音響起來。


    片刻之後,那婦人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軍爺!您看看,我們沒騙您吧?要不要我們給你兩塊芋頭迴去煮來吃?又香又甜呢!」


    「別打擾我們辦事!走了走了!」


    「哎,軍爺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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