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焉到哪裏去了,這個問題恐怕知道底裏的並不多,而宇文碩和西門若水就是其中之二。他們飛快地掠上樹稍,隻望到一道人影,當下拚命追了下去,但遺憾的是,對方的身手實在驚人,就連宇文碩也望塵莫及,西門若水更難望其項背了。兩人追出後,劉海寧與柳蕩夕也隨後追了出去,但他們的功夫較西門、宇文二人又有不及,隻追了不到十裏就失去了兩人的影子,最後他們四下徘徊一番,終未尋得蛛絲馬跡,隻好怏怏作罷,迴去攜迴弟子不說。

    卻說慕容焉被那人提著,行如流水,飄若驚鴻,如一道輕煙般,乘空落霞,不過一個時辰的光景,早將西門、宇文二人遠遠甩在後麵。其實說來,西門若水的武功修為與宇文碩尚有一截差距,但輕功是她的拿手絕技,她一個女子本就體輕如雁,是以施展開來,竟較那宇文碩相差無幾,跟在後麵緊追不舍。

    慕容焉看了那人一眼,突然駭然嚇了一跳。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段國國君疾陸眷的從弟,段國的右賢王段末柸。他一手提著慕容焉,右手中提著一條精鋼禹王長槊,這條銀槍怕是有數十斤的重量,真正用起來怕是沒有千斤之力絕難如願。這點令慕容焉驚駭莫名,當日他隻聽淩重九說過,段國的第一高手乃是左賢王的兄弟段文鴛,其人素有‘傾國一槊’之稱,槍術天下無雙,但遺憾的是,慕容焉在遼西卻並未遇到其人,暗下常引為大憾。但今日看這段末柸的身手竟也如此厲害,怕是不在傳說中‘傾國一槊’之下,而他平時竟然毫無表露,外人隻知他會些功夫,卻哪知他有如此修為啊!

    別的不說,僅是這腳下的功夫,就是慕容焉平生僅見,屈指數來,或許普天之下隻有兩中最傳說中的上乘輕功堪與匹敵。當年慕容焉曾聽淩重九前輩言及,天下最上乘的輕功一是中原十三柄劍的丘朝山的‘駕空策影’,一個是神偷虞風行的‘乘空落煙’,後來丘朝山去世,‘駕空策影’就失傳了,‘乘空落煙’亦不知所蹤,除此之外,段末柸的輕功算的上是最上一乘了。這些絕技的高明程度雖在意料之中,但隻有親臨其境,又驚為異世,所謂眼高手低,往往如此。

    慕容焉道:“原來是右賢王,你……你抓我做什麽,要帶我去哪裏?”

    段末柸冷冷一笑,氣息絲毫不亂,輕鬆地道:“你不是聰明絕頂麽,今日你不妨猜猜看,反正猜錯了亦無所謂。”

    慕容焉心中暗驚,他驟然發現自己一直忽略這個人,或許他才是段國最危險的人物,但怪就怪在自己無慧眼識人之能,卻無疑

    為左賢王段匹磾留下了一處絕患。一念及此,他突然心中製鬱難消,又是吐血,暗怪自己太大意了。

    段末柸再不發一言,掠成一道輕煙,不知行了許久,竟然直越乙連城而過,帶到煙霞西去,金烏將墜之時,他們已到了段國之外的邊境,此地乃是宇文、段國、慕容三國之間的界地,三國在此地壌址相接,經年的刀兵之災將這裏變成了緲無人煙的絕境,西麵有座小山,附近有片不大不小的樹林,段末柸提著他一直上了小山,方將慕容焉拋到地上,停下行程。他將長槊插在地上,四下掃過一迴,滿意地暗暗點頭。迴頭看了慕容焉一眼,道:“你的傷勢如何,不礙事吧?”

    慕容焉心中暗自盤算,他撐著盤腿坐下,道:“右賢王,想不到你的修為竟然如此深湛,我在貴府盤桓有日,竟絲毫沒有看出來,王爺隱藏的好深啊。”

    段末柸笑了笑,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武功在我,不過取食之器,大丈夫當立宏圖偉誌,成王途霸業,竊取天下如烹小鮮,餘皆何足道哉!”

    慕容焉心中不由暗暗一震,他的驚惶震駭實在不輕,自己自負以仁行身,但到頭來卻被這個梟雄騙得徹底,這段末柸的野心遠遠超過了段王疾陸眷和他的叔父涉複辰。一念及此,他不禁歎了口氣,道:“右賢王既然將王圖霸業說給我這個外人,看來今日一定要殺了我的,是麽?”

    這下倒令段末柸吃了一驚,暗怪自己錯口,如今再問他問題,這少年怕是再不迴答。他突然靈機一動,道:“慕容公子你太小看我段末柸了,你是我平生僅見的少年俊傑,我常暗下引為燕、代唯一的對手,我若殺了你,怕是再無人能與我一較,豈不寂寞!”

    慕容焉何其聰明,段末柸雖然說得慷慨激昂,豪氣決天,但慕容焉很清楚,他如此說不過是想從自己嘴中掏話,但又怕自己知道定然一死不肯再說,才弄出這段話來。段末柸看他猶豫,還以為他已然心動,指點西南的段國,道:“小兄弟,你可知道在段國何人的武功最高麽?”

    慕容焉不解他是何意,搖了搖頭。

    段末柸道:“江湖中人知道我的兄弟段文鴦乃是‘傾國一槊’,孰不知我的修為更在舍弟之上,隻是我段末柸不喜虛名,更將他視為我武道上的對手,照你的話,莫非我還能將我的兄弟也殺了麽,若是如此的話,我又何必秘技自珍,不求聞達呢?”

    慕容焉淡淡一笑,擦了嘴角鮮血,道:“右賢王,你又何必對我這個外人如此浪費唇舌呢,今日你將我

    擄來,恐怕不是隻讓我聽你訴苦這麽簡單吧,你想問什麽,不妨說來聽聽。”

    “慕容公子果然是個爽快人,想來也定然是個聰明人,我們不妨先將話說明,不然我怕公子心裏沒底……”段末柸看了他一眼,複道:“我可以不傷你分毫,但需你迴答我幾個問題,此事過後,我迴我的令支,你歸你的慕容,我們各執所能,他日各揮千軍,再於此地一較高下,你以為如何?”

    慕容焉心中暗笑,這人心機如此之深,所謀如此之大,又如何會放過自己。但他亦想知道段末柸到底要問些什麽,也不直接迴答,隻道:“不知王爺要問些什麽,難道還有什麽問題能難得住王爺麽?”

    段末柸聞言,還以為他從了自己,當下複轉一歎,道:“說來慚愧,當日公子在令支時曾為大王謀尋三千旋刀神騎的節鉞兵符,公子走時我王兄匹磾再無提即此事,想來定是已經尋到,但公子是否忘了歸還,所以才派我前來索取。”

    慕容焉心中暗笑,心道:“這段末柸所謀者大,怕是早有謀奪段國大位之心,如今想來定然已是萬事俱備,惟欠東風,又來尋這京機三千旋刀神騎的節鉞兵符,他這句話分明是掏話,若我迴答兵符早歸還右賢王了,那他勢必知道兵符已經找到,接著就會逼問我兵符所在,自己被殺後,馬上就輪到右賢王了。但若我說全然不知,他怕是也會立刻殺了我。”

    一念及此,他躊躇半晌,不知如何迴答。

    段末柸心中暗恨,口中卻道:“怎麽,你不願迴答麽?”

    慕容焉道:“我是想說,但你我都是聰明人,又何必做如此無謂之舉呢,王爺要下手,盡管立刻出手吧,大義所在,恕在下不能奉告。”言畢,端然危坐再不分辨,他索性將雙目一閉,緘口不言了。

    段末柸突然大怒,他臉色突然陰沉至極,正要發作,但又強忍了下去,緩了半晌方又道:“慕容焉,你真得要逼我用我不想用的手段麽,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有的事卻比死要可怕百倍,你也不想如此吧?”

    慕容焉緩緩地道:“王爺,我隻要你迴答我一個問題,段、晉國界的古傲之患是不是你暗中主持的?”

    段末柸聞言一怔,突然仰天大笑,片晌方道:“我果然沒看錯人,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了。不錯,古傲是我的屬下,我用他也是想探出三千旋刀神騎的節鉞兵符,也是一片良苦的用心。”

    “你當然是用心良苦了,你為了謀取京機的實力,竟然讓人殘殺自己國家的

    子民,段末柸你也太恨了吧?”

    段末柸突然大笑,道:“你既然知道了,我說了那也無妨。大丈夫行事不拘小節,理當棄小就大,他們既然是我的子民,其生死權柄理當操諸我手,我要其生便生,我欲其死則當死,否則何異於以下犯上。”

    慕容焉搖頭長歎了口氣,道:“你的子民?你王兄的子民何時成了閣下的子民了,你好大的野心啊!”

    段末柸突然一怔,知道自己失口。但慕容焉乃是聰明絕頂之人,再欺瞞他等於自絕希望,當下道:“慕容公子,你既然知道了,我亦不瞞你了,不錯,我是有登攝大位之心,但你不要忘了,令支不隻我一個有此心誌,我叔父涉複辰如何?我王兄段匹磾如何?怪隻怪當年大王去世時,叔父假大王之令自立疾陸眷攝位,說到底,那隻老狐狸還不是為自己打算,我除叛扶正,登攝大位,有何不可!”

    慕容焉冷冷一笑,道:“閣下好大的口氣,好完美的借口。當年的老王究竟遺命何人攝位,誰也不知道,僅憑此無稽之言就要推翻如今的大王,其一你對令堂兄不孝,其次對段國不忠,我若幫你,豈不罪深一等,你死了這條心吧!”言畢,他產長歎了口氣,瞑目觀鼻,鼻也觀心,緘口再不說話。

    段末柸倏爾勃然大怒,猛地將慕容焉一把提起,看是要用苦刑了。正在此時,山下突然飄上來一個人影,段末柸吃了一驚,急忙將慕容焉拍了穴道,猛地扔到一棵樹後,方此之時,那道人影如落煙一般掠到此地,段末柸一看,卻正是東震劍宗的妙月尊主西門若水,心中不禁亦驚亦怒,他沒想到這女子竟有如此不俗的輕身功夫。

    西門若水腳一著地,玉顏嬌靨上滲出細汗,她喘了口氣,看段末柸逕自攔住去路,突然拔出長劍,道:“閣下是什麽人,敢不出一聲就搶走我西門若水要的人,快說!”

    段末柸棱冷一笑,道:“你又是什麽人,你可知道你在與何人講話,想不到乙連城的重兵竟然沒攔住你,看來你的輕功定然很高明了?”

    西門若水突然啊了一聲,道:“原來就是你下令關閉乙連城之人,你將天下的英雄都閉於段國之內,手段倒是不俗,但這樣一來卻幫了我一個大忙,起碼沒人跟我搶人了,快說,你究竟是什麽人?”

    段末柸道:“好大的口氣,怎麽,你以為來了就一定能帶走此人麽?”

    “這有何難!”

    段末柸這時突然有了計較,哈哈大笑道:“我麽,想必你也聽說過‘朔北踏

    雪銀槍’馬求成吧,本大爺就是馬求成,你這丫頭見了前輩,還不快點離開,還敢在老夫麵前現寶麽?”

    這時,樹後的慕容焉聞言,突然暗叫不好。這段末柸自報為馬求成,分明是驕敵之意,不問可知必是為了讓西門若水大意,而後一擊而中。但自己苦於口不能言,心中暗自替這西門若水擔心,更不知這個所謂的西門若水跟著自己不放,究竟是為了什麽。其實他哪裏知道,如今很多人看過西門水如的畫像,已經開始懷疑此女不是真正的西門若水了,所以,她必須在慕容焉揭穿自己的身份之前殺人滅口,並將梯虛劍派的宗主令符紋龍玉玦取到手中,那就有備無患了。

    西門若水哪裏知道眼前之人的厲害,聞言心中暗笑。這‘朔北踏雪銀槍’馬求成的名字他是聽說過的,這人也算是一流高手,但除了輕功高明之外,槍術卻是平平無奇,但他卻仗著絕世的輕功,贏了不少的高手,說到實際,西門若水果然心懷大放,心道難怪這人輕功如此高明,但卻不知他如何能讓段國人緊閉城門,但這已經不再重要,‘馬求成’三個字也讓她徹底放下心來,她自問對付一個‘朔北踏雪銀槍’馬求成還是綽綽有餘的。

    她柳眉一橫,不屑一顧地冷冷道:“你就是‘朔北踏雪銀槍’馬求成,我倒要見識見識你究竟有多厲害,出槍吧!”

    段末柸見她上當,心中暗喜,道:“既然你這丫頭如此不敬前輩,我今日就替你的父執們教訓教訓你,看槍——”

    一言及此,他墳力進身,突然抖動槍花,一招七變,金光亂點直罩她胸前諸路大穴。

    西門若水見狀不禁大怒,這也難怪,江湖人男女打架,最忌攻她胸前,這樣出招自然難逃輕辱之嫌,如今這一來,西門若水一來輕敵,二來又犯臨陣觸怒之忌,哪裏能打得過段末柸,果然,她與段末柸交過三招,心道此人也不過如此,哪知就在此際,段末柸突然一槍側身挑過,西門若水突然順那槍身一帶削,段末柸手中之槊突然飛出老遠,眼看難逃一死。正在西門若水得意之際,段末柸驟然身形倒旋,竟不知如何繞到了她的背後,駢指正點中她腰際穴道,西門若水頓時駭得花容失色,“啊!”地一聲頹然倒地,手中長劍“鏘!”地墜到地上。她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任他任何想也料不到馬求成有如此武功。

    “你……你不是馬求成,你到底是誰?”西門若水嬌喘連連,倉惶驚駭地問道。

    段末柸縱聲長笑,將自己的長槊放好,上前提住她的腰帶就走。這下頓時將西門

    若水嚇了花容慘變,顫抖地道:“你……你這是幹什麽,慕容焉我不要了,我們再打一架好了。”

    段末柸衝她陰陰一笑,同時也將慕容焉提起,飛身向北處林密石亂出掠去,不過半刻光景,他突然停到一座石洞前,將慕容焉往地上一丟,逕自提著西門若水進了山洞。這下頓時將西門若水與慕容焉兩人都嚇了一跳,西門若水臉色大變,心中驚得六魂無主,口不擇言,道:“你……你是什麽人,你想怎麽樣,我……我是東震劍宗的宗主,我的門人就在附近,而且我……我很醜的,你要幹什麽?”

    段末柸邪惻惻地望了她一眼,將她丟到地上,突然好奇地道:“你說你很醜,但我卻說你一定很美,怎麽,敢不敢與我打個賭?”

    “打賭?你……你要賭什麽?”

    段末柸眼睛放肆在她玲瓏至極的胭體上巡迴了幾趟,盯住她的麵上不放,道:“賭什麽?當然是睹你了,若是我說中了,你今日就從了我,否則,我會放了你,而且還會將洞外的人交由你處置,你看如何?”

    西門若水聞言突然臉上莫名一熱,同時心中大怒,破口罵道:“你這個惡賊,你……你敢報上姓名麽,你竟敢羞辱我,你再說一句,我就咬舌……”

    哪知她話未說完,段末柸突然點中她的啞門及頤間穴道,她倏地心中一顫,這時再說不出話,舌頭亦動彈不得分毫,她的心幾乎驚破,雙眼恐懼地盯著段末柸,象是哀求的目光,但段末柸卻絲毫不為所動,對洞外的慕容焉喊道:“慕容公子,這西門姑娘一直追著你不放,想必你們之間定有些關係,我給你一刻的考慮時間,你若再不說出節鉞兵符的所在,我就炮製了這個女人。”

    西門若水聞言,幾乎當場嚇了個半死。你別看她平日兇狠異常,當事關她的名節,卻在失去了主張,嬌靨慘淡,欲哭無淚,欲掙無力,如今連死都做不到了。她正不知所措,突然想到了段末柸的話,急急轉動眼睛,不停地轉了好幾圈象是有話要說。

    段末柸看了她一眼,邪怪地一笑,故意大聲道:“怎麽,西門姑娘你卻連一刻也等不及了,是不是催我了……”

    這下,西門若水頓時嚇了一跳,再不敢轉動妙目了,關於節鉞兵符之事她本來是有話要說的,但如今的段末柸就象個氣漲的大氣球,但更象一桶火藥,一觸及爆,一點火星就等將他們兩個全燒了,是以,眼下隻得能保一時便是一時了。

    慕容焉心中七上八下,痛苦難當。他不想害了無辜的人,但他

    若是說了實情,他與西門若水都活不了不說,令支城更會發生翻天覆地地巨變,而之個巨變的結果是什麽,他不敢想,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一定會死很多人,是他與西門若水兩個的很多倍。他的心如在火上煎熬,西門若水的廬山真容他是見過的,他不想如此美麗的女子受到蹂躪,但他又怎麽能拋下令支的千萬人呢。

    段末柸眼中的欲焰突然熾烈起來,他緊緊盯住西門若水,道:“你眼睛轉得這麽厲害,想是要我將你的麵具摘下,是麽?”

    西門若水聞言大驚,她當然知道這麵具一摘下來,無疑於火上澆油,一發不可收拾,這時她多麽希望慕容焉能騙出這個惡賊,但結果他失望了。她欲是驚恐,段末柸卻愈想一睹她的廬山真容,毫不遲疑地一把將她的麵具撕了下來,他頓時驚呆了。

    本來,當初他對薛涵煙就有染指之心,但大業為重,他不得不將她嫁給自己的結拜兄弟,漢國趙王的從子,無敵大將軍石虎。每想及此事常常引以為憾,但眼前的這個西門若水的容顏,竟與那薛涵煙在伯仲之間,她的美是一種冷傲、沉嫻的深刻吸引,她天人般的容顏與她的冷傲沉默是那麽的不相符,但又搭配得那麽吸引,實在令所有的人都會一見傾心,更何況是段末柸這樣的人。

    他的眼中突然欲念猛熾,這刻幾乎忘記了要問什麽節鉞兵符,猛地將西門如水一把撕下身上的秀服,眼前頓時隻剩下一個肚兜的胭體,那雪白的肌膚與那紅豔的肚兜映得人心驚肉跳,那肚兜下玲瓏有致的起伏,如一團烈火,頓時點燃了段末柸的整個身心,他立時唿吸急促,身不由己得猛撲過來,接著又猛地撕去了她的下衣,他立時觸摸到了她凝脂般的玉腿,西門若水突然猛地一震,她想反抗卻毫無力氣,眼中突然流出了兩行眼淚,正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慕容焉聽到了聲音,正想叫喊先拖他一拖,但他突然發現段末柸點了自己的穴道還沒解,哪裏喊得出口,頓時嚇得六神無主,這點乃是段末柸的疏乎,但卻令慕容焉心如火烤,他突然心中深深自怨自艾,都是因為自己才害了西門姑娘,這個女子雖然手段狠辣,但畢竟是為了私利,無可厚非,但也罪不至此啊,今日若是她真的被段末柸侮辱了,將來就算不變成魔頭,也會自戕而死,作為一個女人,有什麽事能比失身更重要呢,有道是‘餓死是小,失節是大’,她又豈能免俗。

    正在這時,山下突然掠上一道人影,這人的輕功極佳,是以並未弄出多大的聲音。但正是因為如此,段末柸才駭然心中一

    震,若是尋常高手,他大可不去理會,但這人的身手讓他莫名地警覺大起,他本身就是個高手,自然知道一個高手在這種情況之下應敵是隻有死路一條,所以,他突然強壓住心中的情欲,有些依依不舍地望了西門若水一眼,悄然起身到了洞口,取了兵器長槊縱身出去。

    這下頓時解了西門若水之圍,慕容焉也跟著長緩了神兒。正不知山下之人是敵是友。

    段末柸掠到十丈外的一方大石上,橫槊如淵停嶽峙一般,慨然而立攔住那人。但見這人非身也據了一方大石,望了段末柸一眼,橫了手中的雁翎刀,警覺地道:“尊駕是什麽人,好高深的輕身功夫,我宇文碩有禮了。”

    言畢,這人先抱拳一禮,自報姓名。他不是別人,正是宇文國的鐵騎統領宇文碩。他卻比西門若水老練得多,先禮後兵,待到對方抱上姓名他斟酌一番,若是自忖打得過,再出手不遲,否則,他寧願不與此人為敵。

    段末柸聞言倒是一怔,突然仰天大笑,頓時將宇文碩笑得莫名其妙,如墜五裏霧中。收了雁翎刀,道:“尊駕笑些什麽?”

    段末柸突然將長槊一槊刺將下去,宇文碩但聞耳中一聲巨響,“轟!”地一聲雷響過後,再看那段末柸,手中的長槍卻已沒如腳下大石中不下三尺,而他卻談笑風生毫不為意,生似不曾用了半點力道就一槊破石,這中精湛的功夫直可伏石飲羽,令宇文碩神意驚遽,心中暗自慶幸方才沒有冒然出手,否則自己怕決然不是此人的對手。但這一槊,也猛然令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與他的叔父同名的人。

    他恭敬地一抱拳,道:“尊駕莫非是段國第一高手,無敵將軍段文鴦將軍麽?”

    “你很有眼光,但可惜我不是文鴦,文鴦乃是在下的從弟。”

    “你……你是段國的右賢王……”宇文碩駭異地道。

    段末柸微微頷首,道:“你說對了。”

    宇文碩聞言,急忙棄刀上前跪拜於地,道:“原來您就是右賢王,宇文碩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王爺的虎駕,望乞恕罪。不學後進,奉我家大王之命入段請慕容焉到紫蒙川一行,不想竟然遇到了王爺,真是三生有幸,家叔正愁機緣未至,未能一睹尊顏,常常引為憾事。”

    段末柸連忙扶起了他,道:“什麽後進不後進的,我又大不了你幾載,對了,行虛老人可曾到了紫蒙川與貴國大王晤麵了?”

    宇文碩道:“王爺所言我正要相告,行虛老人已經到了國都,並與我

    家大王見了麵,大王對他的建議很為重視,據行虛前輩說,他也派了手下的大弟子到了段國的令支,現下隻有高句麗國尚未能會晤,不過有我們兩國加如,想來高句麗國國美川王也絕不會推辭,他不是早就看中了慕容的玄莬、帶方二郡了麽?”

    段末柸聞言大悅,道:“如此甚好,但我怕我那王兄尚有幾分猶豫,他的意思是要幫助我們的舅父,晉國的大司馬王浚滅了代國,我辛辛苦苦牽繩拉線,將來未必能成。”一言及此,他仰天歎了口氣。

    宇文爍聞言,恭身長揖,道:“王爺不必憂心,我叔父已收到王爺的秘信,知道王爺的難處,所以此行不但派我請慕容焉,更要我到令支王爺府上一行,轉達我家國君對王爺牽線一事深感大恩,更親自讓我帶話給王爺,令支的大位王爺盡可防守施為,我家大王願為外援,隻要王爺大事一成,我們即刻定下滅燕大盟,瓜分了慕容亦是探囊之事。”

    段末柸聞言,心懷大暢,這是宇文碩從懷中去出了一封密函,與一截斷劍,這斷劍的樣式與當日諸霖在王宮之中所較對的一模一樣,劍脊之上鏤著四個漢字:行虛老人。

    段末柸見劍如同見了什麽密寶,驚喜若狂,他有些顫抖地接過那封密函一喊,卻正是宇文國君悉獨官的親筆書函,信中將定立滅燕大盟之事仔細說過,並約他即刻起兵奪取段國大位,然後段國、宇文、高句麗國三國大盟可成,到時三國同時出傾國之兵,一舉滅燕而瓜分了慕容。

    段末柸看過不禁撫掌仰天大笑,久久不竭。這得意的再無拘束的狂笑,頓時嚇得慕容焉心中一驚,他們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今這段末柸既然得到了宇文的支持,怕是再不需要什麽三千旋刀神騎的節鉞兵符了,而自己與西門若水今日絕難逃一死了,一念及此,他不禁心中長歎,想自己雖然有救和之心,但三國卻無和睦相處之意,今日更是大誌未愁身先死,而淩重九前輩的大仇猶待一報,他如何能心中不亂。

    他想的沒錯,段末柸果然有了殺了他的意思。他心懷大放地將信揣如懷中,轉謂宇文碩道:“宇文兄,你可是幫了我大忙了,我正有件棘手的事委決不下,如今都省了……”他說道此,突然想了了些什麽,道:“對了,你們大王請慕容焉幹什麽?”

    宇文碩聞言不好相瞞,當下將國君悉獨官聽說慕容焉才華蓋世,有治國之才,就命他務必請到此人之事一並奉告。

    段末柸聞言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宇文將軍,你們大王隻知其一不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二十諸天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雲外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雲外山並收藏二十諸天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