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迴去不走水路了。”胤禟想了個折中的辦法,“我們走陸路,路上走的慢些,你若是喜歡我們就停下來看看。”


    芸熙想了想,太子應該是十一月才病愈迴宮的。走陸路應該沒什麽問題,點頭道:“嗯,聽你的。”


    在蘇州休息了一日之後,兩人啟程北上。


    在進入江寧府時,芸熙忽然想見識一下紅樓夢中那個鍾鳴鼎食之府,詩書簪纓之族的江南曹家。


    “阿禟。”芸熙放下車簾坐到胤禟身邊說道,“可不可以讓小李子在曹家門口繞一圈?”


    對此,胤禟十分奇怪:“為什麽?”


    “嗯……”芸熙歪頭想了想,壓低聲音湊到胤禟耳邊,“我聽說江南曹家頗得皇阿瑪歡心,南巡時也曾經住在曹家。所以,我想見識一下嘛。”


    “小妮子,知道的倒是不少。”胤禟敲了敲門板,“小李子,曹家繞一圈。”


    曹家三代四人主政江寧織造五十八年,可謂是家世顯赫,有權有勢,莫說是江寧,便是整個江南曹家也是首推一指的名門望族。


    走到曹府門前時,芸熙看著那朱漆高門忽然想起了紅樓夢中的名句:忽喇喇似大廈傾,昏慘慘似燈將盡。


    這時胤禟在芸熙身邊說道:“這曹寅的母親是皇阿瑪的乳母,曹寅又曾經是皇阿瑪的伴讀和禦前侍衛,所以皇阿瑪對他們確實格外寬厚。隻不過……”


    胤禟頓了頓說道:“依我看,曹家聲勢太大,斂財太多,必是要招人記恨的。許多事情,都在皇阿瑪的一念之間,若是日後銀子還不上,隻怕皇阿瑪就要……”


    “嗯。”芸熙放下簾子忽然想起了甕山泊的那個江雲柔,湊近胤禟悄聲問道,“阿禟,那個江雲柔,是不是就是曹家送來的?”


    胤禟點頭:“嗯,是。”


    “也難為他們搜羅那麽個色藝雙絕的女子了。”芸熙搖頭,“隻可惜,我瞧那江雲柔性子倔強的很…不然也不會寧願放舟甕山泊也不願進宮了。”


    想起江雲柔,芸熙頗為惺惺相惜:“阿禟,等迴京之後你帶我再去一次甕山泊吧?我還想聽一次江雲柔唱歌。”


    胤禟滿口應了下來:“好。”


    ……


    兩個人走走停停,走了一個多月才迴到京城。


    一迴到宮中,胤禟便被八爺幾人叫走出了宮。芸熙則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澡之後爬上了床。臨睡之前,芸熙叫來了如雪:“你去一趟翊坤宮給額娘報個平安,說我和九爺迴來了,今日太晚,明日一早就去給她請安。”


    “是。”


    如雪出了乾西五所,一路往翊坤宮走去。


    可還沒走到螽斯門,就聽到角落中的竊竊私語。


    在宮中,嘴緊耳靈是基本功,閑事莫管是準則。如雪本以為是某個宮中的宮女躲在這裏嚼舌根不想理睬,可一陣風刮過,聽見了芸熙的名字。


    有人說她家格格,這個可還行?如雪立刻放輕了腳步靠了過去屏息聽著那角落中的對話:“福晉和爺迴來了。”


    隻是可惜,如雪靠過去的時候,那兩人的對話基本已經告一段落。


    但是如雪聽出了兩人的聲音——一人是嫣然,另外一人正是簫玉。


    這是什麽意思?


    如雪一路都揣著這句話,給宜妃請安問好報過平安之後急忙迴到了乾西五所。


    在門外探了探頭,發現屋內的燭火還亮著便推門進了房間。本就淺睡的芸熙以為是胤禟迴來,睜眼看到是如雪坐起身招手微笑道:“迴來了?”


    “是。”如雪來到床榻邊,小聲說道,“格格,奴婢有件事想告訴你。”


    “這是怎麽了?”芸熙很少見到如雪這樣凝重的表情,拉過如雪打趣她,“你是不是把爺的花瓶打碎了?”


    如雪默默搖頭:“奴婢要說了,格格不要怪奴婢。”


    “你我名義為主仆,可我從未把你當奴婢,你是知道的。”芸熙示意她坐下,“有話就直說,若你都不能跟我交心,我還能信任誰?”


    “剛剛去翊坤宮的路上,奴婢在螽斯門附近的角落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如雪咬了咬嘴唇,“那兩人是嫣然格格和簫玉。”


    “嗬。”芸熙絲毫不意外,“這兩個人倒是蛇鼠一窩,對了脾氣!”


    “格格?”如雪驚訝看向芸熙,“嫣然格格不是...”


    不是與你自/幼/交/好嗎?


    芸熙看出了如雪的驚訝:“如雪,有句話是這麽說的:節同時異,物是人非。我與嫣然,早已不是當年的關係。”


    如雪不懂這些名言警句,卻知道若是有人害芸熙,不管那人是誰她都不會容她。


    “格格,那她二人要做什麽?”


    芸熙拍了拍如雪的手輕鬆笑開:“還不是為了那個萬人迷九爺?”


    看到如雪臉上的緊張,芸熙斂去臉上的笑容說道:“嫣然一心想要嫁給九爺,必是需要一個幫手的。簫玉貌美卻沒什麽家世又傾慕九爺已久,自然也是需要一個幫手的。”


    “格格的意思是?”


    “在我大婚之前,她二人應該是沒有見過麵的。”芸熙沉吟盤算著,“照我看,她們應該是在我和爺出宮這段日子搭上的。”


    “可是格格,那次見麵若不是有嫣然格格在一旁煽風點火,簫玉也不至於受罰啊。”如雪十分不解,“她為什麽會幫她?”


    “如果我是簫玉,這是個再好不過的機會了。”芸熙看著一臉不解的如雪耐心解釋,“那天嫣然在簫玉麵前說我…善妒。既然善妒,便不會輕易容了其他女子進門。對於她來說,利用我和嫣然之間的嫌隙製造麻煩,說不定能將我二人一網打盡,給她騰個地方出來呢。所以,她不是幫嫣然,而是在幫她自己。”


    如雪聽到芸熙的話,憤然:“這兩人真真兒是蛇鼠一窩,惡心死人。那格格打算怎麽辦?”


    “不怎麽辦。”芸熙笑道,“陪著她們演戲唄。隻不過要辛苦你多機警一些了。”


    如雪蹙眉擺出一副老鷹護小雞的架勢:“格格放心,如雪定不能讓她們得了逞。隻是格格以後都要小心些,不能讓她傳了消息去。”


    “哈哈。”芸熙笑開,“恰恰相反,就是要讓她傳,傳的越多越好。”


    這時,芸熙聽到門口有響動,一邊示意如雪繼續說些什麽,一邊掀開被子光著腳往門口方向挪去。


    如雪以為門口偷聽的人是簫玉,心倏地提到嗓子眼兒,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格格,明天早膳你想用些什麽?”


    芸熙躲在門口,大氣都不敢出,猛的拉開門之後……看到了正要進門的胤禟。


    芸熙長舒一口氣把他拉了進來:“你幹嘛在這偷聽?”


    “爺哪裏偷聽了?”胤禟被胤禩幾人拉出宮喝了幾杯酒,借著酒勁將她拉入懷中親昵的在她嘴上偷香,“你怎麽還沒睡?跟如雪在密謀什麽?”


    “哪有密謀。”嬌小的芸熙被他摟在懷裏,垂眸說道,“你沒迴來,我睡不踏實。”


    “真的?”胤禟甚是驚喜,低頭時看到她光腳站在地上一把將她抱起放在床榻上,轉身洗了帕子蹲在她身前說道,“怎麽又光腳?”


    芸熙看著蹲在她身前,悉心替她擦著腳的胤禟笑的十分甜蜜:“這不是想動靜小點麽?”


    “你又不是小貓。讓爺說你點什麽好?”胤禟抬頭看向芸熙,“我剛剛聽到你和如雪在說什麽嫣然……是怎麽迴事?”


    芸熙遲疑了一下,摟過胤禟的脖子趴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真的?”胤禟語氣中明顯帶了怒意,“手釧的事,爺還沒跟她算清楚,她倒是越發長進了!”


    “手釧?”


    “沒什麽。”胤禟起身將帕子丟到水盆裏轉身撲到床上壓住了芸熙,“小聾子,你剛剛說什麽?說要爺假裝冷淡?這爺可做不到。”


    “你就不能忍忍嗎?”芸熙被他壓的幾乎喘不過來氣,一雙小手不停推搡著他的前胸說道,“前些日子…你不也是能做正人君子的嗎?”


    現在怎麽能跟那時相提並論?


    一個素了十幾年的人,忽然開了葷,再迴頭看素著的日子必然會說一句:臥槽,之前過的是什麽日子!?


    胤禟抓住她的一雙手壓到腦後,一邊拉開了她身上薄薄的寢衣一邊在她的鎖骨上落下草莓:“小聾子,你難道不知道什麽叫做今時不同往日麽?”


    說著,繞到她的身後拉開肚兜的繩子,壞笑著說起葷話兒:“小聾子,隻要你乖乖聽話,所有你不喜歡的人,爺都能讓她徹底在大清朝消失。”


    芸熙被他親的渾身癱軟,嬌喘著說道:“我不要你管…這是女人之間的事……”


    “好好好,不管不管。”胤禟哄著她,壓低了聲音,“其實爺沒必要做和尚,也能幫你把戲做足了。”


    “嗯?”


    就在芸熙疑惑看向他時,胤禟忽然趁她不備將自己送了進去。這一下,惹的芸熙沒忍住嬌唿了出來:“呀…”


    “噓……”胤禟伸手捂住芸熙的嘴,壞笑著說道,“別叫。隻要你別叫的那麽大聲,就不會有人知道……”


    可是越是這樣,胤禟越像是故意的一半加重身下的動作。


    “嗚嗚……”芸熙被他弄的潰不成軍,因為強忍著一波又一波襲來的快感隻能咬著胤禟的手極力控製著不斷從口中溢出的呻/吟。


    不斷被撞擊,可憐巴巴噙著眼淚的芸熙腦子裏隻有一句話——


    這世上真的沒人比他更壞了。


    可胤禟卻在想:等迴頭解決了這兩個麻煩,就抱著芸熙在書房裏實現一下自己的小心願。


    可問題是,一向怕麻煩的芸熙這次居然興致如此高漲要跟兩個人玩貓抓老鼠,他到底是幫啊還是幫啊,還是幫啊?


    大力衝刺時,看著被他撞的七零八落妖嬈嫵媚的芸熙,胤禟摟著她輕聲說道:“你願意玩就玩,什麽時候不想玩了,爺替你收尾。你高興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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