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當時真看見了你的運勢輪廓,不過先說好,我對於運勢的感知也並非是用視力目擊的,而是靠抽象的感知,對於絕大部分運勢,我都隻能感知到大概類別,比如有的人是鼠,有的人是鳥,還有的人是狐狸.....但唯獨你的那個,我是親眼用眼睛感知到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清沼解釋道。


    唯一的解釋,是這人太神棍了,以至於他出現了特殊狀況,都是理所當然。


    “大概能了解,你繼續說。”科執光還挺能理解這種抽象之意,因此不在意。


    “我當時看見了,你的運勢輪廓......是一個人的形狀,像是個少女......”


    嗯?


    莫非這個是......


    科執光下意識環顧了下自己的身邊。


    莫非,真地就是量子力學之神?


    “具體點,到底是蘿莉,還是禦姐,型號是怎樣的?橡皮小艇,還是戰列巨艦?”科執光忽然好在意這些關鍵信息,目光變得銳利了起來。


    “這.....我也不太清楚。”清沼洶澤一時語塞。


    鬼特麽才能看得這麽清楚啊!


    還有,為什麽這人絲毫不奇怪自己的運勢是個女性的輪廓,直接快進到了這些問題?提問的表情還這麽嚴肅?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少女輪廓頭上,還有一對耳朵。”清沼繼續補充。


    “耳朵?”科執光的第一反應是貓耳屬性。


    也對,量子力學之神長期以來給他的感受就像是一隻時而溫順時而暴躁的貓咪,還經常玩謎語人遊戲來彰顯貓性的神秘感。


    “那是一對.....犬耳。”


    這......


    反差也太大了吧!


    這玩意怎麽看都不像是犬類吧!


    但不過有一說一,比起貓,科執光更喜歡犬類。


    莫非,這量子力學之神的外形,是根據他自己的喜好來決定的?


    “最後,就是它的強大了,對於絕大部分運勢,我也能感知其強弱,我曾有幸接受過夜神國京的一盤讓子局指導,他的實力強大隻能用核威懾來形容,而你的那個運勢,我居然完全感受不到強弱,仿佛真空。”


    “真空?宇宙?”科執光很容易地聯想到。


    清沼繼續搖頭:“我也不知道,但總之......它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運勢。”


    在這之後,科執光繼續圍繞這點提了好幾個問題,但都沒有得到確切的迴答,清沼也逐漸被問成一副被掏幹了的表情。


    看樣子,這就應該是信息的全部了。


    事到如今,科執光已經懶得用高深莫測的詞匯來形容這位一直伴隨自己的身後但又遙不可及的神明了,幹脆用最簡單粗暴的標簽往它身上套——


    犬耳少女,這就是量子力學之神的人設了。


    再給她套一身女仆的圍裙......


    講道理,根據圍棋九宮格定義,圍棋的本體自然位於九宮格的最左上方,象征最正統的圍棋,那麽女仆裝就能位於最右下方了。


    反正都是黑白配色的,總結,女仆=圍棋,成了!


    奇怪的知識點+萌屬性增加了!


    但get到萌點之後,科執光也開始思考,量子力學之神安排他和清沼碰麵的真正用意,總不至於就是來獲取一輪外形信息就完事了吧。


    也有可能,相關信息已經在棋盤上刷好了。


    科執光繼續問:“我還有個問題,你......為什麽會被夜神國京選中,被給予妖龍掛畫?”


    清沼洶澤說:“這個可能與我天生的一項才能有關吧,我......看人棋力深淺的眼光很準,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自打我接觸圍棋以來,我就經常能一眼看穿對方的棋力,得到了那份掛畫之後,我的這項能力就變得更強了,能直接感受到對方的運勢。”


    這個描述又讓科執光想起了失武,他那過於特殊的聽覺。


    此人從小就聽覺敏銳,經常能聽見其他人在背後小聲地說自己的壞話,這也是他扭曲性格的來源之一,得到了龍禮之後,這種聽力也轉化為了棋力上的一部分。


    可能這世界上就是有這麽一群人,天生就擁有這種近乎於超能力般的技能,也天生就與陰間物品習性匹配。


    清沼洶澤的視力。


    失武的聽力。


    按照這個態勢發展下去,五感都能輪上一遍。


    “你還知道哪些和你一樣,有著類似能力的人嗎?”科執光問。


    他的策略很簡單,找一個和清沼洶澤能力類似,但比他能力更強的人就行了,到那時沒準就能一眼看光量子力學之神的真麵目。


    他的主線任務中並沒有調查清它的真麵目這一欄,但他對其的好奇程度已經突破了天際。


    “都說了,我隻是個小角色,哪知道這些高等級的大佬啊。”清沼洶澤持續無奈。


    也對,問到了這個份上,也該自己行動了。


    支線任務——尋找有能力一眼看穿他人運勢模樣的人。


    “那最後一個問題,夜神國京,他的運勢是怎樣的?”科執光問,心想不會又是龍吧?用日文本地的發音叫多拉貢。


    清沼洶澤的神色難看了些,像是迴憶起了不好的東西:“其實對於這些實力超出我太多的人,我也不大能看清他們的運勢是怎樣的,唯獨你是例外......我隻知道夜神國京的運勢很可怕,而且體積很大,大得超乎想象。”


    科執光點了點頭,心中大概有底了。


    其實說到日式的惡龍之王,第一想到的就是八岐大蛇,比起基多拉足足多了五個腦袋,牌麵更足。


    不過若是真地就來八岐大蛇,未免也感覺太俗了,合著這遊戲真的就是比誰的頭更多?頭越多越厲害?


    科執光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那就先這樣吧,感謝幫助。”科執光從座位上起身,一副要離開這裏的模樣。


    “等一下。”清沼洶澤忽然在後麵喊了他一下。


    “幹啥?”


    “這.....雖然由我說出來可能會顯得很搞笑,但我還是想對你道一句謝謝。”清沼洶澤正了正神色,有一種強行鼓起勇氣和科執光平等對話的感覺。


    “感謝啥?”科執光依舊不明所以。


    “該怎麽說才好呢,雖然我被你那一局棋錘得一無所有,甚至錘出了些陰影,但我還是想謝謝你一下,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可能再過個幾年就會死了。”清沼洶澤很誠懇地說。


    他在使用妖龍掛畫之前,也有過心理準備,知道自己用了它之後,全身的免疫力都會下降,隨便一個小病就能讓自己去世。


    並且還終身不能照射陽光。


    但當時的他棋道之路剛剛破滅,又不願意接受老老實實迴鄉下當個廠工的人下人命運,所以毅然決然接受了妖龍的命運,打算將人生按下快進鍵,來換取短暫的爽感。


    但輸棋的那一天,整個妖龍對局室崩塌,一抹陽光照在了他麵如死灰的臉上。


    他忽然能受到陽光的直射了,仿佛重新迴到了陽間。


    經曆了爽感的破滅之後,但也算是撿迴了一條命,落魄地迴到了老家之後,意外地發現.....還是活著好一點。


    隻有在真正的鬼門關前走過一遭,才會明白,與其粉飾死亡,倒不如研究怎麽苟著活下去。


    “就這?”科執光摳了摳耳朵,一副“切”的表情。


    “講道理,這已經是我的肺腑之言了好吧,廢了很大勇氣才說出來的!”


    “那就好好珍愛生命,當個普通人,有事沒事多逛逛雪林,救助下小動物之類的,順帶勸勸想不開要結束生命的人,把他們奶迴來。”科執光輕快地一笑。


    “是!明白!”他很有精神地迴答。


    和澤子哥道別之後,科執光就迴程了。


    臨行之前,科執光再度進入別墅裏留念了一下。


    這棟別墅就先讓它空置一段時間吧,等哪天自己有空了,往裏麵塞點家具,享受一下雪女的嗬護。


    迴去的路上,天色已經沉入了黑暗,一抹月色從雲層裏鑽了出來,照亮了晶瑩剔透的雪地。


    今天的兆頭,非常吉利,是個平平淡淡的安全夜晚。


    晚上迴到溫泉旅館之後,迎麵又是一群死氣沉沉的親友團,人均趴在餐桌上,散發著無聊的黴氣。


    由於昨天的暴雪,外麵的景點和遊玩場所都關閉了,這群人在旅館裏悶了一整天,從晨間檔一路看到晚間檔。


    “你去哪裏玩了呀,怎麽人突然就消失不見了。”晴島鹿的上半身趴在桌子上,臉頰不滿地與桌麵摩擦。


    “被齋藤老師叫出去跑了波腿,給他遞了點雪茄。”科執光展示著熟練的演技,“好了,我現在有空了,你昨天不是要和我下棋嗎,我的陽春流已經準備就緒了。”


    “哼,都過去了快一天,興致早就沒了。”晴島鹿一撇小嘴。


    熊櫻在一旁發話:“那好,我們來愉快地打麻將吧,我今天看了星座運勢,我現在的手氣正旺,準備好迎接我的衝擊吧!”


    鷹美則默默地將一副麻將提了上來,也是幹勁滿滿的樣子。


    “好的,今天,我們來打麻將!”科執光一拍大腿,悍然赴桌。


    下毛的棋,打麻將有趣多了。


    在歡快的麻將聲中,今夜平安和祥地過去了,月色在高處守望著這座安寧的城市。


    棋盤上並沒有刷新事件觸發後的相關道具,隻有一句溫馨的小貼士——【享受最後剩下的寒假吧】


    時間像沙漏一樣流逝,雖然很細微,細微到人們感受不到它的流動,但它的的確確在積少成多。


    溫泉鄉中,關於對龍座的作戰也大致有了結果。


    會議結束之後,老九段們依次離開北海道,雖然有延年益壽的溫泉加持,但這裏的總體溫度還是讓人不太能吃得消。


    齋藤並沒有選擇離開,而是留了下來,像蒸桑拿一樣,躺在了一旁的長椅上,對月亮哼唱著一手民間小調。


    “齋藤老師,您不打算離開這裏嗎?”木古聖乃香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您不是也沒走嗎,女帝陛下,是想趁我們這些臭男人離開之後,一個人好好享受泉神的恩賜嗎?”齋藤幽默地打趣而道。


    “我是議會的主持人,得等到所有人離開之後,我才能走。”木古聖乃香正立在一旁,一身櫻色的和服在水霧中顯得尤為典雅。


    “那可得抱歉了,我一時半會還走不了,我約了人來訓練,恐怕我也得在北海道待上一陣子。”齋藤說,“我可得為衝擊龍座頭銜做準備。”


    “能被您約到的最佳對手,應該隻有月天先生了吧。”


    “是啊,我本來想約一下科執光的,但他也是龍座戰的參賽者,是令我頭痛的對手,我可不能找他對練......況且現在來看的話,我和他對練,明顯是我的收益比較大,他的收益比較小。”齋藤自嘲地說,潛台詞是,我現在很有可能已經弱於他了。


    “那就,祝您好運吧,齋藤老師。”木古聖乃香在齋藤麵前端莊地欠身低頭,可謂是行下一個大禮。


    在東京,也有事情正在發生。


    地點為棋院,時間為即將打卡下班的晚上。


    “報!竹刀鍛他迴來了!”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五段跟見了鬼一樣,急匆匆地從門口跑迴來。


    這個消息,讓所有正準備愉快下班的棋手們都呆住了。


    “快跑!別被他逮住了!”所有人立刻開始拔腿。


    “都別跑!給我站住!”竹刀鍛的厲喝從門外傳來,威懾住了所有打算從後門溜號的職業棋手。


    那個修羅一樣的男人,帶著一身的煞氣走入了訓練室的中央,掃視著周圍。


    “現在名將戰都快開始了,再往後走幾個月還有龍座戰,你們現在就下班,這像話嗎?”竹刀鍛精神抖擻得斥責,顯得像老大哥一樣親切萬分。


    眾人的臉都黑了。


    “可惡啊,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個科執光,結果這下竹刀鍛又迴來了!”


    “這班還能不能下了呀!”


    “快,快去把科執光請迴來,對付這種戰鬥狂魔,唯有浪逼才行!以柔克剛!”


    “你!從你開始,和我對局!”竹刀鍛抬起手指,對著角落的一名棋手狠狠一指,完美複刻老大哥鏡頭。


    被指中的安永心一愣:“啥?”


    然後他就被周圍的同事推到了棋盤前,其餘的人趕緊溜號下班。


    就這樣,許多地點都有許多人在發生不同的事,像是一棟大樓裏的眾生百態。


    而在小樽郊外的溫泉旅館裏,科執光的假期也來到了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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