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之中,鈴穀淺蔥似乎來到了綠意盎然的森林之中。


    森林裏,在青翠的綠草之間,有一口水井。


    不知道為什麽,鈴穀淺蔥感到些許口幹舌燥,她湧現出一股喝水的欲望,走近了水井。


    這井很滿,伸手就能觸及其中的清澈的水。


    鈴穀淺蔥以纖細柔嫩的小手,捧起清泉,小口啜飲。


    泉水清冽,甘甜,迴味無窮。


    鈴穀淺蔥又喝了一口。


    清涼的水消解了暑意,也讓她心靈平靜下來。


    鈴穀淺蔥的手在井水裏飄搖,蕩漾,令井水泛起陣陣漣漪。


    她忽然發現,井水裏的水變得越來越多,最終溢了出來。


    冰涼的水滴在鈴穀淺蔥的腳上,令她微微顫抖,但很快,她適應了這樣的溫度,柔軟的雙腳沐浴著清澈的山泉,無比愜意。


    濡濕的腳踩踏著水,那井水還在不斷溢出來,無法遏製,很快鈴穀淺蔥的腳踝也浸沒入水中,可她並不覺得害怕。


    天高雲淡,鳥語花香,一切都十分美好。


    懷揣著這樣的心情,鈴穀淺蔥醒了過來。


    她發現自己一個人睡在偌大的柔軟的床上,身上的睡衣穿得好好的,沒有一絲褶皺,明明平常自己睡總會睡亂的來著。


    而且,明明因為害羞穿了睡覺,可卻並沒有平常的那種束縛感,反而感到十分輕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下意識摸了摸,鈴穀淺蔥摸到了稍硬的質感,放下心來。


    坐起身來,鈴穀淺蔥還發現,自己全身的關節酸痛都完全消失,仿佛享受了極致的按摩一樣。


    “你醒了?”


    徐倫坐在一旁,正在用手機查看座敷童子的相關資料。


    “早......”


    鈴穀淺蔥急忙拉上被子遮掩住自己的胸前,又糾結了一會兒。


    自己昨晚竟然就這麽睡著了!


    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看了好幾部漫畫,學習了相當多的知識。


    可是,自己竟然,睡!著!了!


    鈴穀淺蔥啊鈴穀淺蔥,你平常都沒有那麽快睡著,為什麽昨天就那麽快!


    鈴穀淺蔥懊惱地想著。


    “怎麽了?”


    徐倫起身走了過來,看到鈴穀淺蔥紅彤彤的臉,他伸出手,手背貼住了鈴穀淺蔥的額頭。


    難道是因為昨晚幫她取下來的時候吹風著涼了?可是昨晚明明不算冷才對。


    徐倫困惑著,感受著鈴穀淺蔥的體溫。


    高了許多,但並沒有超越正常的範疇。


    推測是因為心跳加速導致的血液上湧,沒什麽大問題。


    徐倫知道,在人類早上剛剛醒來的時候,心跳加速是很正常的事情,血液上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人是湧到了臉上,有人是湧到了其他的地方,不一而足。


    “我、本小姐昨晚,沒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鈴穀淺蔥弱弱地詢問道,顯得楚楚可憐,讓人不禁想要咬上一口。


    “奇怪的事情?”


    徐倫迴想了一下。


    也就是把自己當抱枕,全身都纏了上來,帶球撞人之後又開始脫衣服,最後試圖搶逗貓棒這種程度而已吧。


    算不上奇怪的事情。


    不過從這裏就可以看出來,鈴穀淺蔥平時承受的壓力實在太大,徐倫聽說過,越是晚上睡覺不老實的人,精神狀態就越不安定,想必鈴穀淺蔥,也是這樣的吧。


    好在遇到了徐倫。


    他幫鈴穀淺蔥進行了細致的全身按摩,配合【神之水滴】【蝕之刻】【悲歎之種】的三重作用之下,令鈴穀淺蔥徹底釋放了平日的壓力。


    雖然最後整個床鋪都濕掉了,但徐倫用地獄荊棘仔細耐心地擦拭弄幹,根本看不出一點兒痕跡。


    徐倫可是很紳士的。


    “沒有,伊芙潔琳你睡得很安詳。”


    徐倫微笑道。


    “快換好衣服吧,我已經掌握了座敷童子的相關信息,今天就可以把整件事了結。”


    他說道。


    “唔姆。”


    鈴穀淺蔥應了一聲,拿起衣服來到浴室。


    這時候,她忽然摸了摸衣服裏藍寶石耳環。


    “愛麗莎,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詢問自己的契約怪異。


    “小姐,我什麽都沒有看到。”


    聲音優雅的八咫鴉心有餘悸地說道。


    “真的嗎?”


    鈴穀淺蔥又確認般問了一句。


    “真的。”


    愛麗莎帶著某種毋庸置疑的語調。


    它還不想被那四根粗壯,黝黑,滑膩的觸手對付,因此隻能出賣了自己的主人。


    “好吧。”


    鈴穀淺蔥有些失落地換好衣服,走出浴室。


    房間被打掃得幹幹淨淨。


    兩人離開愛情旅館的時候,前台依舊一個人都沒有。


    這樣不需要與人交流的居住方式,徐倫相當滿意。


    乘坐上了前往遠野市的列車,徐倫這次沒有見到紅色河童的列車員。


    他看了看新聞,有關源氏公司的事情,並沒有被爆料出來,這種程度的企業,就算出了事估計也能隱瞞一段時間,哪怕是股東相互毒殺也可以耽擱大半天,更不要說是失蹤了。


    或者說,公司到了這個程度,他們三人的存在與否已經不太重要了,除了關鍵的決策之外,正常的運轉都是自己在進行。


    鈴穀淺蔥的臉一直紅撲撲的,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凝望窗外,時不時偷偷瞄兩眼身邊的徐倫。


    徐倫很認真地總結了座敷童子的資料。


    拋開傳說不提,真正的座敷童子是一種類似地縛靈的怪異,大多隻在家裏出現,有些地方的除靈師還用特殊手段束縛住座敷童子,讓其不得離開,為家裏帶來好運。


    當然,這樣的束縛很容易導致反噬,很快就被怪異研究協會明令禁止。


    現在這麽看來,源氏公司的三個人,是不是也有某種方法囚禁了座敷童子來為自己招財?


    又或者說反過來,他們利用座敷童子的特性,在三人遭到危險的時候,觸發座敷童子的報複,將他們劫掠走?


    但無論怎樣,座敷童子都沒有那麽強大的模因操控能力,徐倫更認為座敷童子可能隻是誰驅使的怪異,真正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


    仔細想想也很正常,那些電影裏的幕後黑手,哪一個不是藏匿起來,甚至就是主角身邊的人,依靠傀儡操控一切,誰是站在台前的啊。


    想到這裏,徐倫感受到列車徐徐減速。


    遠野市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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