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窗外咣當當瓷器落地之聲和一個女子被扼喉的抽氣聲,劉駿和炎公子趕緊幾步竄到室外,隻見炎公子的貼身侍衛一手扼住一個侍女的脖子,另一隻手扭住她的手敷在後麵。劉駿定睛一看,原來是路淑媛身邊的侍女錦兒,一皺眉,冷聲道,

    “你怎麽在這兒?”聲音裏不禁全是質疑。

    錦兒被那個侍衛提著隻有腳尖著地,用另一手扣著脖子上的大手,瞪大雙眼,根本說不出話來,劉駿迴頭看了炎公子一眼,炎公子給侍衛使了眼色,侍衛一鬆手,錦兒順勢跪坐在地上,用手扶著芊細的脖子,不住的咳嗽和大口喘氣,因為驚嚇,豆大的淚珠也劈裏啪啦的落了下來。

    “奴婢,咳咳,奴婢奉,嗚嗚,奉淑媛娘娘之命端來醒酒湯。”錦兒繼續抽噎。

    劉駿一低頭,隻見兩個翡翠白玉盅已經粉身碎骨,滿地的碎片在月光的照耀下如一地碎星,閃閃發著寒光。

    錦兒接著說,“淑媛娘娘聽說前廳的宴會散了,就吩咐灶上熬了兩盅醒酒湯,說是拿來呈給王爺和炎公子,奴婢剛走到窗下,”錦兒一迴身,氣憤的看著那個侍衛,“就被這位大俠給撞翻了。”錦兒說到大俠時故意加重了語氣,欺負弱小,也配俠字?

    那個侍衛並沒顯出如何的不安和愧疚,而是看向炎公子,雖然麵無表情,但眼睛裏卻精光閃爍。炎公子看了他一眼,上前一步,親自扶起了跌坐的錦兒,微微一笑,

    “姑娘,對不住了,是我屬下魯莽,不小心冒犯了姑娘,希望姑娘看在我的薄麵上不要與他一個莽夫計較了。”

    錦兒麵對這麽一個英俊的男子,還被他親自扶起,先前的怨氣早裝換成一腔嬌羞伴著柔情,趕緊俯身拜了一拜,

    “炎公子哪裏話,其實奴婢早己仰慕公子多時,如此小事,錦兒怎好介意不放。”

    劉駿見狀,溫和一笑,“既如此說,原來都是誤會,錦兒,你且迴淑媛娘娘,我們都已睡下,省的她老人家掛心。”

    “奴婢遵命。”又偷瞟了炎公子一眼,轉身退去了。

    那個侍衛仍舊用蘊含了千言萬語的眼神看著炎公子,炎公子一個眼神讓他少安毋躁,錦兒走遠,劉駿一迴身,拱手道,“拓拔兄,天色不早,二位也安歇吧,休龍告辭。”

    “不送了。”炎公子也一拱手。劉駿走遠,炎公子和侍衛進了屋。

    “主子,奴才還是覺得不對。”侍衛跪在炎公子身前。

    “起來迴話吧。”剛才的一派春風變成了一臉的嚴肅,雙眸集成兩個墨黑的深潭,論誰也看不見底。

    侍衛站起身,一拱手,“雖然剛才窗外確是錦兒,可是她說她剛經過窗下,但奴才感覺窗下有人絕對不是隻在剛才,奴才懷疑自咱們進屋,窗下可能就有人,因為奴才並沒有感覺到他是什麽時候來的,隻感覺到有人似乎要離開,可奴才衝出去的時候卻隻見到錦兒。”

    炎公子又拿起剛剛喝茶的瓷杯,按理說,這個人不應該是劉駿安排的,兩個人談話的內容應該是劉駿更怕泄露出去,安排人偷聽?沒什麽道理。那此人會是誰呢?又有什麽目的呢?會不會是宮裏派出的奸細,畢竟宮裏也不是萬分信任劉駿,留個奸細也是很正常的,看來這宋朝的內亂也夠他們應付了。

    “沒關係,我們隻要以不變應萬變即可。”放下茶杯,炎公子淡淡的說,“好了,你也去休息吧。”說完走向軟塌。

    “是,屬下遵命。”侍衛說完退了出去。

    ***  ***  ***  ***

    別苑不遠的假山後,紀筱初已經抖做一團,剛才實在是太危險了,自己因為在酒宴上出了洋相,跑了出來,不覺又羞又氣,低著頭隻管走,哪管路徑,因為剛進府,就找不迴路迴路淑媛那裏,隻得在武陵王府逛了起來,也在思量劉駿幹嘛要這樣,走著走著就來到這幢別苑,心裏正在感歎這幢別苑的輝煌壯麗,遠遠的看見了劉駿和那個炎公子往這邊來,不想現在麵對劉駿,就隱在窗下,想著他們進屋再走,誰知劉駿神秘的遣走了大家,張口就稱唿炎公子為拓拔兄,拓拔?這可是北魏皇族的姓氏,還說這個劉駿不通敵?打死誰也不信呀,於是就伏在窗下客串了一把spy,也把事情聽了個明白,正在這時,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趕緊起身離開隱在不遠的假山後,哪知自己無比輕微的動作竟被屋裏的武林高手聽到了,破窗而出,可憐了來送醒酒湯的錦兒做了自己的替罪羊。不過還好,大家也沒懷疑她,要不自己肯定會愧疚一輩子。可是他們剛才說,隻要太子此次出征定讓他有來無迴,既然這麽說了,想必一定有什麽把握或是計策什麽的吧。想到劉劭,心裏不禁一陣刺痛,怎麽辦,就算劉劭不能為她舍棄皇位,隻為劉劭對自己的情,也應該給劉劭送信,以防萬一。思及此,穩了穩心神,站起身,提起裙子一陣風似的跑開了,不過當前的首要問題是——要怎麽找到路淑媛的宅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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